三十一
楼月璃使劲地扯起玉鸾的长发,扯得玉鸾头皮发红,甚至扯断了一束头发,他在玉鸾的耳边笑吟吟地道:「发情的小母狗要往哪里逃?」
说着,楼月璃缓缓地退出来,顶端卡在玉鸾的肛口,如同蠍尾般上勾的顶端轻搔着蔻丹初绽的腻红穴口。
玉鸾紧咬下唇,终究还是抵不住诱惑,跪得肿痛的深粉膝盖艰难地向後划过湿淋淋的锦铺,那臀肉早就溶成羊酪酥山,偏生还在淫乱地扭动着,熟悉地以柔肠套弄入珠欲根。
楼月璃眯起绿眸,看着匍匐胯下的荡妇,眼底凝着一池玄冰,看不出丝毫温情。
忽然,楼月璃好像注意到什麽,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暗光,他一手捞起玉鸾的纤腰,如同捞起浸在春水里的一株垂柳。细腰柔若无骨地挂在楼月璃的臂间,他就着这个姿势,再一次大开大合地肏弄玉鸾。
不知何时天已经大亮,晓色初透东窗,珑日照玉楼,玉鸾的两处隐秘顿时暴露无遗。
饱熟肥肿的缺口泛着水润的脂光,似倚槛繁花带露初开,包裹着敏感至极的尿道口,锁精簪摇摇欲坠,娇臀宛若新荔初开胎衣,菊穴开出一指大小的醉红肉巢,正翕张着往外吐出蜜汁,如同捣烂的胭脂般芳香馥郁。
攀鈎轻落绮障,羽帐晨香满溢,珠帘夕漏賖,玉鸾身轻若舞,向月里之琼枝,声妙能歌,碎云间之玉叶,嫣红唇角玉筯涓流,呻吟道:「嗯……啊……再深一点……好热……顶到了……啊……」
房门猝然被推开了。
刺骨的寒风从门外张狂地吹进来,床边残烛被吹灭,墙上纠缠不分的淡影变得忽明忽灭,彷若敲碎一地的墨砚。
曲雪珑冷然站在房门外,静静地看着裸裎相对的楼月璃和玉鸾。他依然玉骨冰姿,流风回雪,此际眉眼更是结着一层厚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玉鸾的满腔情欲顿时熄灭,他错愕地瞪大眼睛看着曲雪珑。
楼月璃却安然躺在绣床上,纤指绕着青丝,大刺刺地让曲雪珑看到二人光裸紧连的下半身。他的欲根已经捅到肉穴深处,连玉鸾那平坦滑嫩的小腹上也清晰现出其虬结轮廓,他懒眼含笑道:「装聋作哑总算装腻了吗?」
玉鸾慌张地从楼月璃身下爬出来,楼月璃一个翻身让玉鸾跨坐在自己身上,一手环着柳样纤柔的腰身,细软玉指不着痕迹地扣紧玉鸾的穴道,使他浑身不能动弹,然後尽情地挺胯顶撞玉鸾。
楼月璃的力度实在大得惊人,每次也彷佛火辣辣地顶到玉鸾的喉咙口,使五脏六腑翻江倒海。
玉鸾头昏脑胀,眼前一片空白,只觉得下一刻就要被甩出去,全身知觉集中在勃起的蒂珠上,整个人任凭楼月璃的摆布,不断地上下摇动,好几次甚至撞到床顶。他根本无法控制滔天巨浪的快感,每次被顶到敏感处时,一声声骚媚至极的娇吟也不自觉地从嘴里吐出来。
「太快了……要死了……嗯……啊哈……爷不要看……不要……真的要被操死了……啊!」
到了後来,玉鸾已是状若癫狂,甚至渐渐开始迎合楼月璃的掠夺,胸前的珠串胡乱拍打小腹,绿髻半嚲乌云,如同海藻的凌乱湿发掩着大半脸庞,只隐约看见腻粉融汗,眉黛频聚,泪痕珠缀引月,容色鲤尾红霞,玉柔春腻粉香流,他着实分不清此刻的极乐是来自羞耻还是快感。
突然,楼月璃丹唇浅启,含着肥烂腻红的蓓蕾,转头直勾勾地看着曲雪珑,眼神傲慢挑衅,他现在的姿势让曲雪珑更清楚看见他是如何伸出梅蕊卷起乳头,时而打着转舔弄乳尖,时而吻遍酡红的乳晕,时而来回咬着乳头,在乳头上留下一排排鲜明的齿印,活生生成了一颗烂嚼樱桃,最後他索性往乳孔吹气,重重地吸吮乳孔,吮得咂咂作响,连双颊也凹下去了,彷佛真的铁了心要吸出奶水。
「不要……求求你……不要吸……骚奶头会坏掉的……嗯……啊……爷……淫奴要丢了!」
月洞门绣床如同风雨中的小舟般乱晃,咕啾咕啾的淫靡声音不绝於耳,楼月璃嫣然而笑,他一口气拔出玉鸾的锁精簪,猛地使劲往上一顶,在玉鸾的体内泄身。
玉鸾浑身痉癴,高高地跳起来,发出一声尖吭跑调的淫叫,几乎要划破窗外的雪幕,小腹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胀起来,尿孔不断地喷射淫水,直射到床帐的顶部,腿根更是失常地抽搐,粉荷花苞似的足趾紧紧蜷缩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哈……嗯……」
玉鸾的细腰宛若无骨地仰後歪倒,他的呼吸极为微弱,脸庞刚好朝着曲雪珑的方向,只见他大大翻起白眼,晕眉斜印,失控地吐出大半截香舌,玉钗低压鬓云横,腻粉半黏金靥子,媚脸未匀香汗污,眼泪鼻涕失控地满溢而出,整张脸布满狼藉的水迹,胭脂唇角滑稽地咧开,早就含不着银涎,唯有放任银涎滑到下颔,赫然一副被肏弄至濒死的高潮淫态。
他一旦回过神来,便马上踉跄地从楼月璃身上爬下来。
「啵」的一声,狰狞的欲根连着一大串淫液精水地拔出来,肉穴顿时如野玫瑰般恣意怒放,黏稠浓精肆意浇淋,沿着搦粉搓酥的大腿淌下去,厢房里顿时弥漫着麝香。
已经被撑出儿拳大小的肉壁更是一览无遗,重峦迭巘的腻红皱摺贪婪地推搡着搅成细沫的精水,仔细一看更可以看到指甲大小的嫣红蒂珠高高伫立,只消轻轻一碰,便可以让这宠妾立即成为背叛夫君的荡妇淫娃,撅着屁股哀求情夫灌精。
玉鸾一时忘了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赤裸的膝盖重重磕到百福铺地上,使他痛彻心肺地倒抽一口凉气,但他顾不上这些小事,只挣扎着爬向如同巨兽般张着血盆大口的房门,想要爬到曲雪珑的身边。
胸前价值连城的珠串划过铺地,发出沙哑的声音,如同犯人的锁链,玉鸾浑然未觉双臀在爬动时也翘得高高的,彷若一双粉嫩的玉兔风骚地扭摆着,愈发淫媚媟狎。
玉鸾绝望地仰望着曲雪珑,对方依然站在原地,云袖霜裾,容颜春梅绽雪,水沉为肌玉为骨,染不得半点污秽。他既没有离开,也没有扶起玉鸾,只是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玉鸾,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正在此时,楼月璃已经系好茶地迦楼罗纹样蜡染腰带,俐落地翻身下床,优雅地穿上金齿屐。
残烛余烬中但见楼月璃绿髻雨腻云娇,容颜桃露霏霞,双唇浓香别注,肌肤滑腻似酥,眉梢眼角皆是颠倒众生的绝色妖娆。他走到玉鸾身後,抬起玉笋轻云的纤足,狠狠踩在玉鸾的背上,不让玉鸾再挪动半分。
楼月璃斜瞥曲雪珑,翘起唇角,双眸稠绿波痕腻,千娇百媚地笑道:「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可以自欺欺人到什麽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到「自欺欺人」四字时,楼月璃的玉足往下一滑,硬生生地把金齿屐塞进合不拢的肉洞里,金齿分毫不差地践踏肿胀的肉蒂,间接刺激那较寻常男人脆弱的尿道孔。
玉鸾痛哭着惊呼,然而尿孔已经无法自控地射出腥黄的尿液,如同乱雨般淋遍楼月璃的雪足,更有些淅淅沥沥地滑落在铺地上。幸好玉鸾整夜没吃多少东西,气味不算浓郁。
玉髓雕成的翘臀抖得厉害,加上四肢着地的爬行姿势,使玉鸾彻底沦落成一头发情的母狗。
「嗯……嗯……求求你们……不要看……呜……」
玉鸾哭得红杏一腮春雨,花残玉碎,他拚命并拢双腿藏起缺口,却也知道他以最为厌恶的残缺器官当众失禁的丑态早就被这两个深爱的男人尽收眼底。
他趁着楼月璃稍微松开,立即挣脱对方的掌握,跌跌撞撞地爬到门边,匍匐曲雪珑的面前,深深埋进对方的衣摆里,根本没有察觉沿途留下了一道浊黄的尿迹。
官锦红绣穿花凤六铢纱衣笈笈掩着纤细的肩膀,大半肉体暴露在两个男人的视线里,一身温莹如脂烙印着无数深红浅红的吻痕,延颈秀项下的熟红樱桃各自悬着一串珍珠,柳软纤腰只堪盈盈一握,一双笔直雪白的玉腿之间正是牡丹吐露的畸形缺口,此时还在淌着尿水,有好几滴甚至落到曲雪珑的锦靴上。玉鸾烟髻绾层巅,美眸芙蓉晓露,哭着摇头道:「爷,妾……是他强逼妾的,请爷明监……」
楼月璃没有着恼,只是抚摸着失聪的右耳,淡淡地笑道:「晏怜绪,你真的从来没有变过。」
光是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已经使玉鸾如遭雷殛,全身僵硬,胸口疼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怔忡之际,一直默不作声的曲雪珑已经转身离开。
见状,玉鸾立即笨拙地爬起来,胡乱把双足套到木屐里,匆匆跟上曲雪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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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房门之前,玉鸾最後地回头看了楼月璃一眼。
外面雪浪翻空,淡烟凝素,种玉遍地,楼月璃默然站在梅花槛窗前,绿鬓红唇桃李花,身段雾绡云谷,他早已没有适才的运筹帷握,只幽幽地凝视着玉鸾,绿眸古井无波,却又深渊暗涌。
阴霾笼罩,寒风阵阵。玉虹映落寒溪水深,庭院云木荒芜,还没有亮起来的青纱灯笼身不由己地被吹得飒飒作响。
本来晏怜绪还在书斋里读书,小厮却前来通报小黑炭出事了,晏怜绪吓了一跳,他来不及细问,只是拉紧云鹤纹绫披风,匆匆跟着下人穿过暖廊来到大厅里,只见小黑炭正跪在安坐太师椅上的晏大人身前,几个壮汉则使劲地按着他的手脚,使他不能挣扎。
小黑炭发髻蓬乱,沾满触目惊心的猩红血迹。他的粗麻上衣被掀起来,裤子也拉到膝盖下,全身早已没有一块完好皮肉,然而执着黄荆棍的下人还是没有停手,继续一棍棍打到血肉模糊的背上。
那根黄荆棍足足有儿臂粗细,每次沉重地打到小黑炭的背上时,他的身体也会重重地弓起来,如同被剥光尖刺的可怜刺蝟,晏怜绪甚至听到骨头被生生打碎的声音,可是小黑炭依然咬紧银牙,没有开口求饶。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晏怜绪失声惊呼,他趔趄跑到小黑炭的右边,跪在晏大人面前道:「求求您不要打小黑炭啊!」
小黑炭近在咫尺,晏怜绪清晰听到那粗重炙热的喘息,如同奄奄一息的野兽。
「我不但要打这小杂种,还得打你这不肖子!好端端的不读书,竟然跑到烟花之地光顾兔儿爷!甚至还要跟这小杂种干出伤风败俗的丑事!」晏大人勃然大怒地拍着茶几,水玉琉璃杯也跟着跳了一下。
晏怜绪顿时睁大眼睛,由头发到脚趾,寸寸冻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晏大人平日也凶得很,但晏怜绪从未见如此怒发冲冠,须眉俱张的晏大人。
「我没有……没有……」
「别装蒜了,红藕院里侍候的谁不知道你跟这小杂种夜里躲在被窝里干什麽好事!」
晏怜绪顿时满脸涨红,脑袋里一阵晕眩,恨不得这一刻马上死去。他横视四周,周遭围着不少指指点点的下人,虽然碍於晏大人在此,大家不敢明里说些什麽,那些鄙视却是如此刺眼,得上万箭穿心。他没有发现自己正在稍微挪开身体,想要跟小黑炭划清界线。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晏大人突然狠狠一甩,水玉琉璃杯破空向晏怜绪飞去,他躲避不及,茶杯如同刀锋般划过额头,溅出来的滚烫茶水滑过肌肤,茶杯在红黄六方纹铺地上摔个粉碎。
淡淡的碧螺春茶香立即被小黑炭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吞噬,额头上异常的灼痛如同一声惨号响遍晏怜绪的脑海,腥咸的鲜血沿着苍白的脸颊流到唇边。他完全吓得傻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内心一片空白。
晏怜绪长得那麽大,向来娇生惯养,晏夫人对他更是捧在手里怕弄掉,含在嘴里怕化掉,别说流血,他甚至很少磕着碰着,但现在他毫不怀疑父亲下一刻将会杀掉自己,他只能全身发抖地看着目眦尽裂的父亲,不敢再多看小黑炭一眼,哪怕眼角早已瞧见小黑炭修长的双腿血肉外翻,几乎可见森森白骨,伤势极为恐怖。
极端的恐惧彷若漆黑的布袋紧紧地包裹着晏怜绪,他如同溺水般喘不过气来,肺部被千斤灌铅不断挤压,五脏六腑全也变形扭曲,痛苦渐渐蔓延至全身,他四肢僵硬,无法动弹分毫,更无法如常思考。
晏大人怒喝道:「晏怜绪,你老实说,是你主动要去那些腌臢地方,跟这小杂种干这种脏事,还是那小杂种主动勾引你的!」
这声吼叫如同平地一声雷,在晏怜绪的耳边炸开一朵朵血腥的烟火,脑海里绷紧的某根弦彻底断裂,只有野兽求生的原始本能操纵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小黑炭带我看春宫图,教会我做那些肮脏事,带着我到妓院里看那些腌臢东西。」
晏怜绪看着晏大人的眼神极为坚定,他不假思索地飞快回答。
在这答案说出口的瞬间,晏怜绪听到身边的小黑炭倒抽一口凉气,他感到自己好像放弃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这种切肤之痛使他几乎跪不稳,然而他只是紧握拳头,没有对上小黑炭空洞无光的眼神,也没有改变答案的打算。
「果然是这个小杂种!继续打!」
耳里又听到黄荆棍打在小黑炭身上的闷响,晏怜绪浑身打了个激灵,只能无力地低头看着血流漂橹的铺地,血池已经蔓延到双膝下,把衣袍洇成大片血红。晏怜绪呆呆地想着,原来人的身体是有那麽多鲜血的。他实在不知道如果流了那麽多血,小黑炭会不会死去。
明明那黄荆棍是打在小黑炭身上,晏怜绪却疼痛得整颗心拧成一团,偏偏他开不了口为小黑炭分担,只能任由铺天盖地的血腥气息如同无数毒藤爬满全身,长成身体的一部份,永生永世无法解脱。
晏大人大步走到小黑炭面前,押着小黑炭的下人立即扯起他的头发,强逼他竦首看着晏大人。
小黑炭的艳丽容颜早已惨白如纸,紧咬的下唇成了一大团血肉,嘴角汨汨冒出鲜血,然而那双绿眸深处却燃烧着一团陌生的烈焰,完全不同於平日的温和顺从。
晏怜绪鼻头发酸,忍不住要替小黑炭求情时,晏大人突然重重地掴了小黑炭一巴掌。小黑炭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浓稠的鲜血,整张脸歪到一旁,颈项诡异地扭转着。如非那些下人还在扯着小黑炭的头发,恐怕他早已经瘫倒地上。
「婊子生的果然也是个小杂种!狗改不了吃屎!」晏大人朝小黑炭啐了一口浓痰,黄绿交杂的腥臭浓痰不偏不倚地落在烙着鲜红掌印的脸上。
晏怜绪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粗俗的行为举止,不禁惊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此同时,他看见小黑炭的右耳里不断流出黏稠的鲜血,不禁尖叫道:「小黑炭!小黑炭!耳朵!」
晏大人对晏怜绪的叫唤置若罔闻,甚至使劲踹了小黑炭一脚,暴喝道:「把这小杂种丢出去!」
那些下人甫一松开小黑炭,小黑炭立即软绵绵地倒在血汨里,他的长发掩盖大半脸庞,隐约可见面如死灰,双眸紧闭,那口浓痰依然刺眼地黏在脸上。他不止耳朵在流血,还有两行鼻血沿着鼻子流下来,下颔几乎碰到胸口,彷佛颈椎已经断裂,撑不起这颗头颅,胸口的脉动更是愈来愈微弱,
其中一个下人抓着小黑炭的双腿,准备把他拖出去。
晏怜绪想要扶起小黑炭,晏大人已经冷冰冰地警告道:「你若是胆敢碰这小杂种,你也给我滚出去!我就当作没有你这儿子!」
明明晏怜绪的指尖距离那瘦弱的肩膀只有半指之距,却还是硬生生地停下来,他缓缓垂下双手,眼睁睁地看着下人把气若游丝的小黑炭拖走,动作粗暴得如同拖走一件垃圾,在漂亮精致的铺地上留下一行血淋淋的痕迹。?
失魂落魄的晏怜绪被下人带回书房里,但他哪里能够静下心来读书,只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满心想的念的也是小黑炭。
到了晚上,晏夫人来到红藕院跟晏怜绪一同用膳时,晏怜绪立即抓着她的衣袖,急急地问道:「小黑炭怎麽样了!」
彩釉青花炭盆里的银骨炭火充足,晏怜绪的神色却白得发紫,牙关一直发抖。鼓腿膨牙炕桌上的饭菜香味扑鼻,但他嗅着只觉得反胃。
晏夫人握着晏怜绪的手,跟他一同在菱花窗畔坐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怜绪眼泛泪光地看着晏夫人,他还没有追问,晏夫人已经柔声道:「我求了大人很久,他总算愿意让小黑炭多住三天,但之後小黑炭必须离开家里。」
「离开家里……小黑炭能去什麽地方?」晏怜绪惨然道。
「小黑炭已经不是小孩子,他总能找到谋生之道的。」晏夫人叹道:「大人说得没错,小黑炭就是个不安份的。」
晏怜绪不以为然地抿了抿唇角,眼神闪烁,但他没有否认晏夫人对小黑炭的指责,转而问道:「爹是怎麽发现……那些事的?」
晏夫人这一辈子也是循规蹈矩的端庄淑女,哪里说得出那些话,只转过脸看着炕桌上那双黄绿釉狮子烛台,含糊地道:「是大人的朋友在那些地方看到你和小黑炭……」
说到最後,晏夫人以薰香锦帕掩唇,彷佛光是说这些也会弄脏自己的嘴。
槛窗外夜色无边,梅峭上剩得两三把黄,霜雪包裹着红蕾半坼,莓苔布满片石。
晏怜绪低头看着双手,一言不发。
晏夫人沉吟许久,低声道:「老实告诉娘亲,你跟小黑炭……真的是那种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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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怜绪没有抬头,颤声问道:「什麽关系?」
「就是……两个男人……那种关系。」
寒风拍打着脆弱的窗纸,窗框格格作响,暖阁里一片死寂,偶尔听到蜡烛燃烧的啪啪声,墙上的阴影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兽。
直到此刻,晏怜绪才隐约明白他对小黑炭是什麽感情,答案却迅速遁入那庞大的阴影里。他抬头看着晏夫人,把心一横,断然道:「当然不是,是他……主动缠着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