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不知何时玉鸾已是鬓云撩乱玉钗横,泪凝双脸渚莲光,细腰软若扶柳,楼月璃却只冷眼看着玉体横陈,眼底燃烧着幽暗鬼火,全无半分怜爱。
「只一个……好不好?」玉鸾气若游丝地哀求着。
楼月璃不答,尾指的指尖优雅地勾着金环,微微用力。
明明剧痛得彷佛连乳头也要被生生地扯下来,玉鸾却油然生出一种陌生却灭顶的肉体快感,使他甚至稍微翻了白眼。
「啊哈??哈??」
楼月璃的尾指勾得更使劲,玉鸾的白眼也翻得更厉害了,全身甚至不断痉挛。
玉鸾的意识渐渐模糊之际,楼月璃俯身靠在玉鸾的耳边,温热的气息舔遍耳垂,他轻柔地道:「你的相公知道你这模样有多招人虐待吗?」
整个世界陷入昏天黑地,只有楼月璃的话烙印玉鸾的心间。那双朱唇里吐出的每个字也是渗着鸠毒的春药,腐蚀着玉鸾的一切,然而情欲的砒霜从来不存在解药,使玉鸾只能束手就擒地成为肉欲的奴隶,为肉欲所操纵,为肉欲所玩弄。
「不能……不能让相公知道……啊哈……不行,我已经有相公了……」
楼月璃松开手指,衔着玉鸾血流不止的乳头,潮湿温软的口腔稍为减轻滚烫的痛感,灵活的香舌轻轻地舔走玉鸾的鲜血。
腥咸的味道似乎让楼月璃食髓知味,他索性使劲吸吮那颗嚼烂残桃,雪杏喉结上下滚动,尖锐的犬齿无情地刺进刚刚穿了金环的脆弱乳孔,锋利的痛楚反覆切割玉鸾的感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啊??不要??好疼??啊哈??」
痛感和快感同时猛烈侵袭,玉鸾全身酥软无力,柔荑笈笈地抓着凌乱的鸳鸯锦,上面染着斑斑血迹,宛若新妇的海棠落红,骨节分明的雪白手指深陷湿淋淋的锦缎,不断抖动的指节如同雏鸟上柔软洁白的羽毛被春风吹得乱颤。他突然生出一种想法,如果自己死去了,这个男人想必会把自己的血肉也吃得乾乾净净。
这种想法使玉鸾更是肉欲高涨,呻吟渐渐染上媚意,成了婉转娇啼,流淌一池暖蜜。
剩馥薰成心字,玉鸾半欹锦地团花云蝠龙凤软枕,乱缠珠被,鬓蝉狂欲飞,眼重眉褪不胜春,汗珠微透,晕腮嫌枕印,罗袖笼花面,容颜犹如牡丹含露珍珠颗,雪齿偶然紧咬下唇,血迹渐渐晕染优美小巧的下颔,宛若春融山桃。
滚烫的舌头渐渐地往上舔弄,终於,楼月璃一口咬着玉鸾的颈项,如同野兽狠狠地咬中猎物的脆弱要害,大半犬齿也刺进玉鸾的血管里。
鲜血从脆弱的血管里奔腾而出,玉鸾低下头来,楼月璃正好竦首幽幽地看着玉鸾,他舔着唇角,刺玫娇唇早就被染成红艳凝香,整个人氤氲着深浓馥郁的情欲,如同神秘的山精妖魅,沐浴在绮丽的月色之中,尽情对脆弱猎物吞膏啖脂,直至猎物鲜血枯竭为止。
明月掩褕褘,花漏春宵,香灯零乱,二人缓缓地靠近接吻,舌头缠绕彼此,吻得难分难舍,鲜血如同毒藤般在冰肌雪肤上疯狂滋长,印下猩红的邪异纹路。
雪压冬云,白絮纷飞,染白丹楹刻榷,偶然碎雪落树如飞花,梅径银蛇迤逦,深入竹林清泉,
玉鸾起来不久,小婢便前来通报,曲清淮前来拜访茜云阁。玉鸾没有多问,只带着夕雾前往暖阁。
曲清淮满脸阴沉地坐在暖阁里,她最是喜欢甜食,平日也是零嘴不离口。曲家的下人知道她的喜好,给她送来一桌新鲜出炉的糕点,曲清淮却碰也没有碰它们。她一看见玉鸾便站起来,委屈地唤道:「嫂嫂。」?
玉鸾转头向夕雾打了个眼色,夕雾会意地退下,轻轻合上门扉。
他站在门後,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曲清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玉鸾上次跟曲清淮见面是在三朝回门,当时曲清淮幸福快乐,笑容甜美得如同泡在蜜罐里。
现在曲清淮的衣着依然华丽,青丝挽成随云髻,插着珍珠流苏钗,露出一截玉颈,浅绿短襦配上橘黄底兰花纹长裙,外披一件湖水绿半臂,臂间缠着碧绿纱罗帔帛。她正是处於少女和女人的过渡阶段,本该初现成熟风韵,然而她的脸色惨白,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可爱的圆脸蛋凹陷下去,颧骨也高高地凸出来,多了几分刻薄冷漠,实在消瘦许多。
「现在姑爷不在月雫,您有空也要多回来串门。」玉鸾转身背对曲清淮,掀开白瓷双耳莲花座象耳香炉,以纯银香箸夹起白瓷香碟里的华帏凤翥香饼,熟练地放到香炉里,他柔声道:「不过,您下次过来记得提前说一声,免得要您久候—您不先吃一点甜点吗?」
曲清淮却不多作寒暄,只开门见山地道:「嫂嫂,我总觉得月璃还在见着另一个女人。」
玉鸾挑起描得仔细的黛眉,眯着眼睛,看着窗边的龙泉暗刻碧桃翠竹图梅瓶,那柔和温润的色泽愈发映出眼神里的冰冷。他的唇角一勾,秀眉渐舒,优雅地以香箸仔细翻弄着香饼,彷佛在玩弄着一头可怜的猎物。?
「滋」的一声,白烟不断地冒起来,如同轻纱般挡着玉鸾的脸容,香饼的边缘很快被烧为灰烬。?
玉鸾回身看着曲清淮,随意把一颗狮仙糖放到她的面前,言笑晏晏地道:「您之前不是说楼爷答应过您,成亲之後他就会断掉外面的莺莺燕燕吗?」
「之前跟他来往的名妓,的确没怎麽跟他来往了—」曲清淮握紧锦帕,目眦尽裂地盯着玉鸾,一字字道:「但我知道,他心里还藏着一个人。」
华帏凤翥是女子专用的薰香,平日玉鸾最是不喜欢那甜腻的馨香,但今天那股馨香却伴随着微妙而强烈的兴奋在肌肤上滚动着,他游刃有余地微笑道:「无论如何,您也是他唯一的妻子,那个人哪怕再会掩袖工谗也讨不了姑爷的欢心多久。」
「那个女人不一样。」曲清淮缓缓地道。
玉鸾如愿以偿地看见曲清淮眼底里扭曲的烈焰—不过短短数月,曾经天真的少女已经染上红尘俗气,甚至带着一点神经质,渐渐成为一个善妒的妇人。
一颗种子长成参天巨木,原来不需要那麽多时间。那是由玉鸾亲手种下的剧毒,而楼月璃的薄情就是灌溉这株巨木的养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庭霰散落,刚刚打扫过的曲折藤径泛起斑驳苍绿,群雁无行,绝望地徘徊在如同废墟的残雪上。玉鸾好整以暇地坐在曲清淮的对面,漫不经心地看了看那碟纹风不动的枣花饼。
曲清淮咬牙切齿地道:「人尽皆知月璃的风流,他对这些事情也从不掩饰,但他却把那个女人藏得很好。我曾经亲自跟踪他,可是他一下子就甩掉我,之後我偷偷翻找他的东西,竟然没有找出任何蛛丝马迹。」
虽然曲清淮的癫狂不出於玉鸾的意料,但他没想到曲清淮那麽快就会偏执至如斯地步,玉鸾的纤长指尖轻点抹了紫草唇脂的红唇,藏起唇角的愉悦笑意。
风飘长啸,庭雪乱舞如花,枯井凝冰渐泛玉色,镂空葵花槛窗下的望月紫铜茶釜早已经熄灭,玉鸾提起茶釜,斟了一杯雨花茶,随意加了一点红枣和黄姜,他抬头看着曲清淮,安抚地笑道:「如您所说,姑爷一向不遮遮掩掩,既然您什麽也没有找到,那或许只是您的错觉而已。他怎麽会突然藏起一个人呢?」
曲清淮沉默一阵子,突然锋利地问道:「若哥哥在外面有了另一人,他再是细心地藏起蛛丝马迹,嫂嫂也一定会发现吧?」
志得意满的玉鸾顿时神色一变,他忽地想起在曲清淮三朝回门後的翌日,曲雪珑便起行前往京都面圣,他身为皇商,需要定期回宫禀告采买事宜,一年总要来回京都好几遍,但玉鸾还是在曲雪珑离开後几天才知道这件事。
曲清淮低头看着披帛,轻声道:「所以,嫂嫂明白我的顾虑不是空穴来风吧?」
玉鸾压下内心的凄凉,只是道:「情到浓时情转薄,说不定只是露水姻缘而已。」
在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玉鸾立即後悔了—他不愿一语成谶,甚至不想给一点一语成谶的可能。
「我有种预感,那个人不止是月璃的露水姻缘,我总觉得……月璃心里藏着的那个人,对他一定是很重要的。」曲清淮红着眼睛问道:「嫂嫂,我到底该怎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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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鸾偏头看着洁白的雪见障子,无意中看见方格边缘里的一个小小污点。本该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污点,却因为出现在洁白的障子上而变得那麽碍眼。
他回眸看着曲清淮,甜丝丝的笑意足以掩饰心底的腐烂,说道:「若不过是露水姻缘,总会随着天亮而消散的……但若姑爷跟那人两情相悦,时间愈久,他们愈是难以分别,那人怎麽满足於只当楼爷的秘密情人,眼睁睁地看着您光明正大地跟姑爷出双入对?他早晚会出来找您麻烦,若是您一个不慎,说不定还会被他登堂入室,取而代之。」
听到「取而代之」四字,曲清淮更是面如金纸,她绝望地道:「嫂嫂,我已经跟随你的教导,总是无时无刻跟在月璃的身边,每次月璃出门之後也会仔细问起他去了什麽地方,跟什麽人在一起,那些美丽的婢女也被我扫地出门,可是他却对我愈来愈不耐烦,好几次甚至对我冷言相对—我还能怎麽办呢?」
玉鸾握着曲清淮的手,温柔地来回抚摸着她的手背,微笑道:「当然是向姑爷打破砂锅问到底。毕竟,夫妻之道贵在真诚,不是吗?」
过了大半个月,曲雪珑总算从京都归来,然而他归来了好几天後才遣人来信,他今夜会来到茜云阁。
银河风急,玉圃琼花乱飘,灯笼胧光依稀照亮雕栏玉砌,虹桥倒影,内室里却是罗幕遮香,小屏半掩琉璃翠,花蕊茸茸簇锦毯,沉檀烟起盘红雾。
紫檀木透雕花牙长桌并排放着一双鎏金点翠铜杯,杯底只剩残酒几滴,却依稀闻得朱唇口脂香。釉里红雁纹瓷盆里放着一串串大宛国红葡萄,繁葩绶结,攒攒簇簇,每颗也是轻明晶透,是曲雪珑从京都带回来的礼物。?
绿觞皎镜映照着玉鸾的倩影,眼色秋波明媚,脸色朝霞红腻,娇蝉翼畔插一枝淡蕊疏梅,斜颔花枝交镜里。他只穿着退红六铢纱衣,其薄如蝉纱,洁比雪艳,以退红为里,衬得肌肤宛若蜜桃酥酪,一双靡红乳晕若隐若现,
翠鬓低斜,玉鸾的皓腕轻挽青丝,跣足走到透雕团花窗前,盈盈弯身吹灭一双青花缠枝菊花八方烛台,只留下床头的一双红烛,红烛如流萤闪烁,洒落水红地凤穿牡丹纹库金缎床铺。
纱幔薄垂金麦穗,帘鈎纤挂玉葱条,曲雪珑正端庄地跽坐在叠蓆上,姿态娴静如笼月。香几上摆放着掐丝珐琅筒炉,筒炉里铺着厚厚的沉香灰,他把双耳乌木梵语香印按在沉香灰里一阵子,再提起香印,放到一旁,以香勺盛起三彩花卉白玉香盒里的百合香粉,细细地洒到沉香灰上被香印按出来的蜿蜒纹路里。
翠帷罗帐已烟穠,珊瑚钩琢云窗静掩,青竹响风敲雪,云容皓白的美人正专心添香,不受红尘烦嚣惊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罗帐轻薄,红地团花金解络,香囊垂四角,玉鸾倒载卧云屏,雪面腰如柳,他随手把一颗葡萄送到嘴里,味似云腴美,形如玉脑圆,在唇齿之间溢出一丝水液。
「爷还有心思焚香,也不疼疼妾。」
「夕雾说你最近常常从梦中惊醒,这百合香有宁神静气之效。」曲雪珑以蜡烛点燃香篆的一端,一丝白烟悠悠地从筒炉里飘起来,香味渐渐旖旎氤氲,他幽幽地道:「你最近是不是又在作恶梦?」
「难道今夜爷打算让妾安睡?」玉鸾秋波流转,他没有正面回答,索性坐在曲雪珑的大腿上,玉指纤纤,捻唾撩云鬓,尽情放纵勾引。
曲雪珑浅浅一笑,总算放下香具,却还是坐怀不乱,只道:「我回来时经过温泉别庄,那里的玉蝶梅开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赏梅?」
楼月璃的邀约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玉鸾欢天喜地地点点头,亲了亲曲雪珑的脸颊道:「好的,谢谢爷。」
他顺势靠在曲雪珑的胸前,腻声道:「爷许久不来,妾特地给爷预备了惊喜。」
说着,玉鸾任由纱衣松垮垮地滑落肩膀,露出如同甜白釉般柔腻的香肩,肌肤染上一抹暧昧的珊瑚色,左乳上的那串黑珍珠金环在幽暗之中折射着神秘的微光,猩红茱萸傲然挺立,黑珍珠凭空摇晃,竟然有几分可爱。
自从左乳被穿环之後,本来如同樱桃般饱熟的乳头更是胀大不少,比右乳大了好几圈,长成一颗新鲜的马奶葡萄,比那串大宛国红葡萄还要诱人几分。乳头红尖轻晕,透亮剔透,长而挺翘,而且异常敏感,彷佛藏满新鲜奶水,只消稍微一碰便会喷出黏稠腥浓的乳汁。
玉鸾轻颦轻笑,柳沾花润,云鬟斜坠,彷若不胜娇困,他现在就是一大堆乾柴,而唯一的烈火就是眼前不为所动的美人。
曲雪珑却蹙起秀眉,纤细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金环,明明是全然不带情欲的触碰,却因为对方是曲雪珑,所以带来头皮发麻的快感,彻底勾起玉鸾潜藏的渴求。
现在曲雪珑还是衣冠济楚,举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凛然不可侵犯,正如他对玉鸾的宠爱向来如同惜花之人,只有小心翼翼的呵护,从未有过情难自禁的冲动,却总是使玉鸾更想要打破那温柔完美的面具,窥视他的内心的所思所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曲雪珑的手指却退开了,玉鸾按捺不住,索性以乳头用力磨擦曲雪珑的衣服,嘴里不自觉地溢出求欢的娇吟,但曲雪珑只是冷淡地看着玉鸾,似乎在等待他的解释。
「妾本来想给你惊喜的,但刺了一边就觉得太疼了。」
眼见曲雪珑的神色依然不放霁,玉鸾只羞随脸上红,碧玉搔头斜坠,鬓丝云御腻,素质白攒千瓣玉,香肌红映六铢纱,端的是颠倒众生的风流尤物,他撒娇道:「爷,快来疼疼妾吧……」
曲雪珑沉默片刻,叹息道:「为何要伤害自己?」
闻言,玉鸾顿时愕然。
他早就不完整了,多一个伤口,少一个伤口,也是无妨。在当今世上,或许只有曲雪珑会因为他受伤而叹息。
良久,玉鸾才回过神来,他紧紧地抱着曲雪珑,不知何时已是泪珠滴破胭脂脸,哽咽道:「对不起。」?
曲雪珑吻了吻玉鸾的额头,温和地道:「要是很疼痛就解下来吧,不必为了这种事落泪。」?
玉鸾泪浥琼腮,胭脂淡薄胜嫩桃,只摇头道:「妾哭是因为妾犯错了,让爷难过了。」
飘飘弱絮杂檐花,梅梢点白,弄横斜疏影,经霜坠地,曲雪珑把玉鸾拥入怀中,小心地没有碰到玉鸾的伤口,低声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玉鸾愁蛾黛蹙,摇头道:「爷是从来不会犯错的……错的只是妾。」
曲雪珑凝视着玉鸾,突然问道:「如果有一天,我犯了错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玉鸾一怔,忍不住破涕为笑,娇波刀翦,霞分腻脸,笑笼香靥,他吻着曲雪珑的脸颊道:「妾一定会原谅爷的,因为爷可是妾最喜欢最喜欢的人啊。」?
曲雪珑一言不发,玉鸾抿了抿唇角,终究还是委屈地问道:「妾不能给爷生儿育女,难道爷不希望在妾的身体留下什麽东西吗?」
曲雪珑轻抚着玉鸾的脸颊,眼神温柔缱绻至极,他摇头道:「我不需要靠伤害你来让你记得我。」
玉鸾的身体稍微僵硬,但他还是勉强笑了笑,从百花素软缎引枕下摸出早就备好的一串白珍珠银环,放到曲雪珑的掌心里,这是他从曲宅库房里中挑出来的宝物,跟楼月璃送他的黑珍珠差不多大小,他再吩咐工匠镶进银环里。
曲雪珑低头看着白珍珠银环,黛眉春烟轻笼,灰眸冰散漪澜,久久不语。
他合起掌心,藏起雪白的光芒,抬头看着玉鸾,缓慢地问道:「真的很想要吗?」
红纸泥窗绕画廊,银屏将掩,玉堂香暖珠帘卷,高烧红烛点银灯,玉鸾在曲雪珑的耳边呢喃道:「爷,妾是您的玉鸾……永远也是您的玉鸾,哪怕到了下一辈子,妾还是想当您的玉鸾。」
曲雪珑微微俯身,光洁如玉的额头抵着玉鸾的额头,灰眸澄澈见底,甚至有点可怕,如同毫无波澜的死水,他彷佛什麽也看得一清二楚,却彷佛什麽也不曾在意,或许是因为泼天富贵也罢,位高权重也罢,风花雪月也罢,在他的眼里从来也是雁过不留痕。
玉鸾总是想,到底什麽稀世奇珍才可以让这双眼眸为之停驻。
心念及此,玉鸾不禁痴痴地抚摸着曲雪珑的眉眼,纤长的食指拂过淡烟眉梢,他突然想起很多很多往事。
在这个瞬间,曲雪珑突然一手紧紧地按着玉鸾的嘴,另一手的银针分毫不差地穿过玉鸾的右乳。即使他甚至没有看着玉鸾的乳头,但他的准头竟是不比楼月璃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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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而熟悉的剧痛又一次疯狂袭来,玉鸾重重地跳起来,如同被丢到岸上自生自灭的可怜鱼儿。他本该失声惊叫,但曲雪珑的手按得很紧,玉鸾受痛之下,狠狠地咬着曲雪珑的手背。
与此同时,伤口不住冒出的鲜血从乳尖蔓延至身体各处,宛如一滩烂溶的牛乳酥酪里点缀着一颗鲜美鹤莓,再淋上甜腻黏稠的石榴汁,连左乳上的黑珍珠也染上暧昧的暗红。
过了一阵子,玉鸾方才回复一点力气。他勉强张嘴,曲雪珑才抽出血淋淋的手背。
玉鸾还没有喘过气来,已经语无伦次地道:「您的伤……为什麽……拿您的手……」
他知道曲雪珑担心自己咬到舌头,但曲雪珑大可以手帕塞着自己的嘴,不必伤到他的手背。?
曲雪珑缄口不语,从锦袖里抽出银灰色暗花缎帕,以没有受伤的手仔细擦拭玉鸾的伤口,神色认真,还稍稍挪动血迹斑斑的白珍珠,让白珍珠绕着玉鸾的乳尖,应该是避免白珍珠下坠时拉扯到伤口。
他的另一手拉动摇铃,夕雾很快来到松木春庆涂漆彩绘屏风後,静候曲雪珑的差遣。
「拿止血的药粉过来。」曲雪珑简明地吩咐,语气如常,似乎完全没有感受痛楚。
夕雾没有多问,领命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玉鸾才听到曲雪珑低低地道:「至少,我可以分担一点你的痛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句话如同暖和的拥抱般包容着玉鸾的所有悲伤不安,他眼眶泛红,忍不住低声抽泣。
曲雪珑把玉鸾拥入怀中,柔声道:「答应我,以後不要这样伤害自己,好不好?」
玉鸾不断点头,他本想压抑哭声,最後还是不禁放声痛哭,反覆向曲雪珑道歉,哭到後来甚至崩溃了,说出来的也不成句子。
月淡风和画阁深,落梅堕阶舞愁红,寒影堕高檐,鈎垂一面帘,红烛的烛花闪烁,一下子便熄灭了,只剩下淡香如丝。
月光侵曙,霜明落晓,破晓玉英纷似织,半落梅花婉娩香,渐渐朔风柔和,寒景杲杲,寄春君疏影浅淡。
上次曲雪珑来了之後,玉鸾一直没有再到那座院子里,他警告自己不能再见楼月璃了,只有曲雪珑才是他的夫君,是他想要相伴一生的人。
鸾帷虚铺,翡翠帘卷,夕雾正在为玉鸾梳妆,几天前他悄悄地把那支绣球花金步摇放回梳妆台上,之後夕雾询问了不少下人关於是谁把金步摇还回来的,但他自是不会说些什麽。
此时玉鸾随手拿起镂空蝴蝶嵌玛瑙金簪,塞到夕雾的手里,说道:「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因为玉鸾私下穿了乳环,夕雾服侍不力,被罚了三个月的月钱。平日哪怕玉鸾犯错,曲雪珑也从不惩罚玉鸾,而是惩罚夕雾,这次玉鸾也有点过意不去,而且夕雾自幼贴身侍候曲雪珑,玉鸾对她向来客客气气的,也不愿意真的开罪她。
夕雾把金簪还给晏怜绪,只道:「是奴婢侍候不力,这次爷格外开恩,没有让奴婢受皮肉之苦,已是奴婢的万幸。」
既然夕雾这样说,玉鸾也不好说些什麽,但他想起自己和楼月璃的情事,不禁从葵花青铜镜里看着夕雾,夕雾拿着石眉笔,蘸了螺子黛砚,如常地为玉鸾描上涵烟眉,神色里看不出什麽端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夕雾刚刚放下石眉笔,外面就传来敲门声,她转身前往开门,玉鸾坐在屏风後也看不到门口,幸好夕雾很快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份大红洒金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