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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是不是你把大哥藏在这里面的?大哥人都死了,你还要把他放在这阴森冷幽的洞里面干什么?”
一遇到有关大哥任英的事情,任雄就控制不住自己狂乱的情绪,对着水花笺言辞又激烈犀利起来。
云凭语眸光一变,无形中起了杀意,使得任雄不敢再多说什么。
“不管你信不信,这些事我没有做过……”
水花笺说着,环顾一周,不由的伤怀,想起了一些早已逝去的回忆。
“花笺,东南林中的长连山谷幽静宜人,很适合隐居,我们一起去那里,好不好?”
任英的长相并不是十分俊美,但一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他那憨态可掬的微笑总能感染到别人,给人一种安全感。
“花笺,你可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然我就会冷冰冰的,一直在那儿,一直在那儿,等着你……”
他哭泣的时候,更像一个被人抛弃的小孩子,使人心生怜悯。
所以,他现在真的是在等着自己吗?
心口像是被人生生的揪住一般,不该有的愧疚之情涌了上来,伸手摩挲着山壁,水花笺摸到了一处细小的圆形石刻图案。
“这个石刻,我也发现了,只是研究了许久,还是不得其解,或许你有什么办法。”
见水花笺的注意力在这个石刻上面,任雄在一旁说道。
“嗯,我会尽量试试看。”
水花笺平静道,径自从自己腰间拿出了那把精致的小匕首,云凭语一眼就认出,那是他娘的遗物。
“你这是?”
任雄不解的皱了皱眉头,大虎和二牛也互相看了一眼,均是抓抓头,也看不懂其中的玄机。
水花笺拿着匕首,二话不说就在石刻上划了一刀,继而更加用力的磨损着原本的图案。
“你!”任雄的瞳孔一缩,大惊,生怕破坏了机关,想要阻止却被云凭语开口阻拦。
“让他继续下去。”
任雄咬唇,不再吭声,瞪着双眼,眼看着水花笺用匕首磨去了图案中的一些纹路,通过改变,创造出了一个新的图案。
待任雄看清楚之后,眼睛瞪得更大了,活像两个铜铃。
新的图案与其说是图案,还不如说是一个字,一个“英”字。
“轰隆!”
瞬间,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前方的巨石猛然的一震。
“咚咚咚……”
紧接着,脚下的大地也微微抖动起来,洞内的山石簌簌震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拳头大小的坑,连巨石都要倒塌下来。
生死一刻,云凭语运掌,以自身内力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巨石,不料胸口一阵翻腾,真气刹那间错乱而出,昏眩感差点又要涌到大脑。
“唔……”功力尚未完全恢复,云凭语顿感无力,无奈收掌。
“你又不舒服了?”
水花笺顺势扶住云凭语,神色紧张。
“糟…糟了!老大,这下…这下我们死翘翘了!”
“啊!没…没想到我是这样被石头砸死的……爹啊娘啊……”
这一边,大虎和二牛开始哭爹喊娘,抱头痛哭,任雄则一手扶着墙,眼睛始终盯着那个“英”字,口中喃喃自语。
“大哥,大哥求求你,我…我就想见见你,见见你啊!”
漫天的乱石纷纷,众人的脚下渐渐如龟纹般的开裂,震得视野里的一切都是东倒西歪的。
水花笺的目光倒是乍然清明起来,不顾自身的危险,紧紧的抱住了云凭语,用自己的后背替他承受一次次石块打下来的痛击。
再下一刻,地表裂开了一个大洞,众人猝不及防,一齐掉落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正所谓“患难见真情”,于是乎,不能总是停留在温馨日常!教主爹爹的爱,自我觉得,还是有所表现呢~英雄兄弟,虎牛小弟,这两对也很萌很有爱~o(*^▽^*)o ~
☆、甘之如饴的爱
深夜,长连山谷,西谷秘洞底部。
陷入洞底的众人渐渐醒来,发现除了皮肉的酸痛之外,并无大碍。
“哈哈,老大,我们这可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太好了!谢天谢地啊!肯定是我在天上的爹娘听到了我的呼唤。”
大虎和二牛欢呼雀跃,不顾形象的抱在一起,蹦蹦跳跳的。
“好了,你俩别咋咋呼呼的了,像什么样子!”
任雄对两个手下叫道,忽然感到这洞底的风变得更冷了,冰刀似的削过来,就连说话时都能呼出一口口的白气。
“喂,你们也还好吧?”
任雄身强体壮,倒也不怕摔,他看向云凭语和水花笺,有些关切的问道。
刚才大劫过后,任雄对这两人都有了稍稍的改观。云凭语可以为他们出手挡住巨石,水花笺也可以为了保护这个人,不顾自身安危,他们之间一定有着什么。
“嗯。”
云凭语抿了抿唇,却发现身上的水花笺一动不动,呼吸微弱,像是昏死了过去一样。
神经瞬间一紧,他迅速扶起昏迷的水花笺,对准水花笺的背后运掌。
“喂,我看你先前在上面顶着大石的时候,就受了内伤,现在还要……”任雄微微一惊,不免说上几句,心中也越发好奇云凭语的身份。
“……”
云凭语不理,愈加提气运功。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云凭语的真气也在一波又一波汇入,水花笺只感受到一股暖流自他的手掌潺潺流入体内,滋润着疲倦不堪的每一处脉络,直到堵在胸口的瘀血喷了出来,他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一双紫眸,妖冶邪魅的眸光,这一刻,任雄真的确定他就是天下第一妖男了。
只是再仔细一瞧,这么美丽的眼眸也只是无用的死眸,原来天下第一妖男竟是个瞎子。
“谢…谢谢。”水花笺对着云凭语说道。
“无碍的话,就继续向前。”
云凭语收掌起身,脸色只稍微有些泛白,强者的本能告诉他要向更深处探索,他预感到不远处的前方,绝对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我……”水花笺低头,欲言又止。
中了软骨散,再加上刚才的巨大冲击,虽是被云凭语救醒了,但水花笺扭伤了脚,如今是彻底走不了路了。
“……”
见此,云凭语会意,随即又蹲下了身子,扯下衣袍的一角,替水花笺简单做了包扎,然后转身,以背对着水花笺,他不说话,用行动告诉水花笺下一步要做什么。
下一步,他,居然要背他吗?
耗费内力救醒他之后,还要这般的对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