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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2 / 2)

“娘是如何把儿抚养长大的,儿心里一直都十分清楚。在父亲死后,不论多么艰难,您都坚持着用自己的绣品换来的银钱养活这个家,从未想过拿父亲的字画去卖。儿如今都十六岁了,能够自己去想法子弄银子了,怎么能就因为这一次就拿出您宝贝的字画去卖呢?那这些年又算得了什么?”

孙佩之将脸埋在孙氏双掌里,感受着手掌里粗糙

的触觉,心中酸涩。

“娘便放手让儿去做罢,总之不会让娘担心的。”

孙氏哽咽地,终于点了点头。

☆、ゞ之ゞ

孙佩之的先生名为张儒,女儿名为张语依。生得乖巧伶俐,温柔多情,前些日子刚过十四生日。再过两年,就可以出嫁了。说起张语依,张儒便会想起孙佩之。自家女儿的小心思,他还是明白一二的。不过,孙佩之一看就知道是潜龙之人,小地方绝对是藏不住他的。要是将女儿嫁于了他,可以说,完全是个不错的选择。只不过,若是孙佩之以后变心了,那可说不准了。现在嫌弃糟糠之妻,爱慕年轻貌美有权有势的千金,一抓一大把。张儒就想到得官之后再来迎娶,这样一来,又不会生生错失这样一位乘龙快婿,又不会误了自家女儿的前程,一举两得。最重要的是,他敢保证,孙佩之一定会答应。

而且,坐在凉亭之中的张儒,已经看到进门而来的张佩之了。

“问恩师安,学生孙佩之有礼。”

“嗯,佩之请坐罢。”

倒了杯茶给孙佩之,张儒含笑而坐。

孙佩之自从进门便是剑眉紧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此时行完礼后,更是沉浸在自己思维里。而张儒则淡然地饮着茶,也不打扰他。

张语依对孙佩之的感情,得从他入学那天算起。

张儒是镇上有名的先生,中举之后,挂了一个闲官,觉着有负自己才华,就辞了官,回了镇里开了个私塾填过活。没想到,很多都听说过张儒身怀雄才大略,因为官场不得意才孤傲辞官办起私学来的,所以很多慕名前来拜入他门下的学生,收着不斐的学费,日子倒也过得很是滋润。私塾也渐渐办大了,各种各样的学生都有。像孙佩之这样的,像镇上最富有的钱员外的孙子,像隔壁镇上的顽劣少爷等等。学生多了,矛盾也多。

由于孙佩之上学没交给那帮打头的钱生万所谓的“保护费”,孙佩之头一日上学便被打得鼻青脸肿。原来那个钱生万就是镇上最富有的钱员外之孙,他纠结那帮学生,每日都要他们管他叫老大。新来的都要交“保护费”给他,如果不交就属于不听管教的“坏孩子”,必须下跪叩头,学三声狗吠。孙佩之脾气一直都很傲,如今被无缘无故地就要交什么钱,他自然不服。于是一大帮子小孩一拥而上,将他压制住,叫他跪下学狗吠,孙佩之两脚被打,屈腿一弯跪下了,可嘴里却恨恨咬着牙,一个字不吐。

钱生万逼得急了,抬起便是一脚。孙佩之被踢得闷声一哼,头撞在地上,昏昏沉沉,可依旧不发一言,连疼痛也不曾喊出声。钱生万被他弄得恼火了,下令群殴。

就在大伙都一拥而上时,一个脆生生的女童音闯入众耳。

“住手!谁让你们打架的!”《

br》  一帮小屁孩都停了脚步,向那女童看去,只见头上梳着两个女童发髻,脸夹红通通的,额上点着一点红,十分惹人喜爱。钱生万顿时感觉是观音座下的玉女下凡来了,双眼都看直了。

“你们都给我认开!不许你们欺负他!”

她跑过去,将地上的孙佩之扶起。拿出娘亲给的小手绢,轻轻地帮孙佩之擦拭。

“你是谁?为什么要管我的闲事?”

钱生万觉得那个孙佩之更加可恶了,竟然能享受那块香绢的轻抚。

“老大,我知道她是谁。她叫张语依,是咱们先生的女儿。”

“哦?原来你就是小师妹啊!”

钱生万似乎发现什么更好玩的事,也不再追究孙佩之的事了,他蹲在张语依身旁,脸上痴痴傻笑道:

“你的名字真美,我喜欢!你长得也好漂亮,我更喜欢!而且,你身上好香哦,我真的好喜欢!”

张语依秀眉一皱,推开钱生万,说:

“走开,你身上好臭!”

回头看到孙佩之清醒过来了,便高兴地叫道:

“呀!你醒来啦?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打疼你?我去告诉爹爹去!”

说着就要起身去告状,被趴在地上的钱生万死死一抱,两人就地一滚,滚在了一起。

“你走开你走开!你这个讨厌鬼!你把我衣服都弄脏了!”

钱生万被身子底下的张语依打得不行,别看小小年龄,力气却不小。他只好抓住她两手,说:

“除非你答应我不去告诉先生我就放你起来,不然,我就压你一辈子!”

张语依被吓到了,虽然她并不知道一辈子究竟是多久,可也知道一定比现在更久!她可不想以后都跟这个臭哄哄的小子在一起呢!只好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

钱生万抱着身下张语依,软软的香香的一团,感觉十分舒服,都不想起来了。

那边的孙佩之冷眼看着一幕,他用袖口往嘴上一擦,起身就往私塾里走。张语依眼角一扫发现孙佩之竟然不帮自己,就那样走了,于是“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钱生万被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连忙将她拉起来,哄道:

“乖,小语依别哭哦,哥哥不欺负你了。”

旁边的小孩们早在听到张语依叫出声时就撒腿跑了,只剩下钱生万对着痛哭不止的张语依抓耳挠腮。

“语依妹妹,别哭了啊,哥哥对不起你啊,哥哥再也不会了,求求你,别再哭了好不好?”

张语依小身板儿一扭,就是不听,甚至哭得更起劲了。

唉,你别哭啊,哥哥答应你,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一定不会惹你生气的!求求你别哭好吗?”

七岁的钱生万对着四岁张语依不住地起着誓言,可是他从来没想过,他无意间说出来的誓言却被四岁的张语依记了一辈子。

“别哭了好吗?大不了以后我不打那只野猴子好了!”

他口中的野猴子就是孙佩之,那么瘦弱,可不就是野猴儿一只么?

“唉,你说吧,到底我做什么你才不哭?”

张语依许是哭累了,抽咽地说:

“我、我要水喝。”

“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要喝水!”

张语依嘟了嘟嘴,说。

“嗯嗯,我这就带你去喝水。”

小孩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张语依一想到自己救了孙佩之,可是他却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就离开,心里就有了疙瘩,而这个疙瘩却随了她一生。

钱生万后来确实没再找孙佩之的麻烦了,连对后来的新生也没再寻过麻烦,这一切却都要归功于张语依。

可是张语依呢?她跟着她父亲去学堂念书,虽然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张儒却想让自己女儿学几个字,不说才女,至少得会吟一两首诗。所以也就随她去了。

张语依正好坐在孙佩之后排,每天她盯着孙佩之的后脑勺都思考着,那天他为什么不看自己就走了。可最后,想来想去,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下课后想问他,却总不得空。一来,孙佩之下课都是在读书,从来不理他人的。二来,每次下课,钱生万便拥了上来,跟她闲扯,根本不让她有空去找孙佩之。

终于,有一日,钱生万生了病,没有来上学。她在下课后,敲了敲孙佩之的桌子,鼓起勇气问:

“你那天为什么不理我就走了?”

“嗯?”

孙佩之根本不明白她讲的是哪一天。

“你、就是那天你第一次来学堂,在门外,我救了你,可是你却都没理我,就走了,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孙佩之这才想起那天,就是眼前这位女童叫了一声,自己才免受了一顿群殴。当时他肚子被钱生万一脚踢得生疼,见着那帮小孩都跑了,他才忍着疼,爬起来离开的。

“对不起,那天我没看到你。”

原谅他吧,他只是不喜欢欠别人的情。

“你——哼!”

从此张语依便再也不理他。不过她还是坐在他后排,每天对着他的后恼勺都恨得牙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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