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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灵似乎打算再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发现,却是听云练裳这么一说,顿觉恶心难忍,遂第一个冲上离开了密室。
……
云中歌那声贯注内力的求见很快便有了结果。
朱红大门在静夜之中‘吱呀呀’地缓缓开启,像是一个得了病的老态龙钟的老人发出的声声呻吟。
云中歌等三人的眼中同时映出一个中年人,身形微胖,有点儿发福,圆圆的脸上双重的下巴,满眼的笑意,那人抱拳哈哈大笑道:“真格是丐帮执法长老云大侠,云大侠侠义满天下,今日一见,果然不虚,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同时望向云中歌身后的唐飞和常小雨。唐飞和常小雨两人相视一笑,遂同时对着对方抱拳拱手,各自道:“唐门唐飞!”“无门无派常州常小雨!”那人立刻惊道:“今个真格是飞剑门的好日子,原来是名震武林的唐家三少唐飞和快刀飞雪常小雨!快进!快进!”
可是云中歌不进,云中歌甚至也不还礼,道:“你不是百里掌门!”
那中年人呵呵笑道:“云大侠明鉴,在下的确不是百里掌门!”
这时那中年人身后的一男一女两名青年人中的背剑男子说道:“云大侠,在下飞剑门左护法杨少奚,这位是本门代掌门应物行,要知敝门百里掌门近三年内身染怪病,久治不愈,一直中风卧病在床,实难料理帮中诸多事务,正是代掌门才三年默默努力才力保飞剑门正常运转、声名不坠的,这本是家丑,但云大侠自是高义,想来道出也不怕被笑话。”
云中歌三人倒还真不知道此事,心中半信半疑。云中歌一张李逵似的脸上似乎有些歉意,道:“原来是这样!云中歌见过应代掌门,深夜造访,实是唐突,本是有事求教于百里掌门,哎!也罢……”不料那应物行截口道:“云大侠!有事尽管说,若是用得着飞剑门的,只要是正义之事,飞剑门上下自是全力以赴,绝不含糊!”
云中歌呵呵笑道:“多谢应代掌门,老叫花子对医道也是多有涉猎,不知可否入内探望百里掌门,或许能为百里掌门略尽绵薄之力!”
应物行略一沉吟道:“多谢云大侠,里边请!里边请!”
云中歌三人随着应物行一干人等向正堂走去,唐飞和常小雨四目如电、迅速流转于各处,希望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奇怪的是原先守着前院的六名护院也是跟着走进了正堂,云中歌三人不禁奇怪,遂相互示意提高警惕。
然而六名护院的撤出自是给了伙房大气不敢出的唐灵四人一个大好机会。唐灵四人很顺利的从正门走了出去,出门后四人一路东行,向南一拐弯,云练裳自怀中拿出一个管状物放至唇边用力吹,夜空中便彻响而起一种甚为奇怪的声音,唐山显然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因为他正在抽搐着眉头看那物。
而唐灵和筱矝似乎在想着另外一件事,因为她们二人此刻正遥望星空,同时想起的是那张纸上的诗句吧!她们自然都清楚那是隋朝著名僧人灵裕临终前写的一首五绝《悲永殡》,她们当然知道那诗句中的贪生怕死的感情流露。只是不知道二人此刻心里担心恐惧的是任飘萍已死还是任飘萍还未死但原来也只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第十八章 原本无惑
话说云中歌、唐飞和常小雨三人随应物行穿过正堂,六名护院却是再也没有跟上前来,进入后院百里掌门的卧室门口。隔着竹帘应物行轻声道:“掌门师兄!丐帮云长老前来探望您老人家来了!”云中歌等人这才知道这应物行是百里青百里掌门的师弟。只是应物行连喊了好几声却也不见里边有人答应,遂似是自言自语道:“这王妈也不知跑到哪里去偷懒了,掌门师兄要是有个什么端茶送水的事岂不是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又侧脸沉声道:“杨护法!”那杨少奚应声道:“是!代掌门!”应物行似是生气,道:“立刻把王妈找来,伺候掌门师兄见过贵客!”杨少奚应声是拔脚便走。
云中歌何等老到,一听应物行话中逐客之意,忙拦住杨少奚,又对应物行道:“不用!应代掌门,老叫花子进去瞧上一眼便走!”也不等应物行说话拉开门帘就大步走了进去。应物行似是未料到,只好跟在云中歌身后,常小雨和唐飞正准备击倒眼前的飞剑门左右护法,却是听到那声奇怪之极的声音,同时云中歌的声音紧随而来:“唐少侠,常少侠,稍安勿躁!”二人自是知道云中歌的意思,只好作罢。
转眼间云中歌已是出来,回首对应物行一拱手道:“老叫花子多有打扰,还请应代掌门海涵,我等这就告辞,来日再叙!”应物行一时三刻对云中歌的这一会儿的行为表现还没缓过神来,嘴里无意识的道:“来日再叙!来日再叙!”等缓过神时,云中歌三人已出了飞剑门的大门。
三人刚到街上便又听到那奇怪的声音,云中歌已是当先循声而去。待到三人与唐灵四人会合时,唐飞和常小雨才看见云练裳正自拿着那管状物吹出那奇怪的声音,心知必是丐帮联络消息所用。
两拨人会合后在常小雨的提议下又直奔西大街的‘鸿运来’酒楼而去。
现在已是近四更,‘鸿运来’的后花园|~文|遍植的夜来|~人|香竞相在这|~书|夏日宁静的|~屋|夜晚绽放吐芳,一个赛一个似的,直叫整个园子沉浸在这暗香浮动的气息当中,后花园的东南角坐落着一个六角亭,亭子的六角处各挂着一盏长安老字号张家所做的精致之极的宫灯,亭中一圈围有供人小憩的长凳,正中圆形大理石石桌上摆放着一盘四色点心,一盘清真炸春卷,一盘鸡丝烧卖,一盘时令水果,当然少不了一壶上好的洞庭龙井。
现在,云练裳正在忙着给茶杯斟茶,围着石桌而坐的是云中歌、筱矝、唐灵和唐飞。唐山坐在长凳上似乎有点倦意,常小雨则一双脚踩在长凳,屁股耽在亭子的护栏上,右手拿着一壶酒正在往脖子里灌。
云中歌显然说的有点多,喝了一杯清香碧绿茶,润润嗓子,继续道:“依练裳丫头所言,老叫花子以为今夜之事飞剑门定是早有防备。”
唐灵两只手叠放在石桌,圆润的下巴紧贴手背,一双水灵大眼眨了一下,接口道:“嗯!就是,要不那些被关在铁笼子里的人也不会睡得那么死,叫也叫不醒!”
云练裳把斟好的茶递到筱矝的手里,道:“爹爹,你说那百里青中了‘飞罗裙’的毒是不是真的啊,那任大侠不也是中的是‘飞罗裙’的毒吗?”
云中歌道:“不错,你老爹我当年与那水陆庵的灭寂师太交情不浅,对那飞罗裙之毒自是清楚得很,从百里青的脉象来看绝不会有错。”
云练裳忽然古怪的眼神看着云中歌道:“老爹,你该不会是和那灭寂师太……”
众人大笑,云中歌佯怒,道:“丫头!你竟然干调侃起你老爹了!”
唐飞一直默默留意着筱矝,此刻忽然道:“如果说今夜之事飞剑门早有准备,那么又是谁放出消息的呢?”
这时云练裳忽然道:“爹爹,我听那应物行的声音好像很熟,嗯……对了,那日我们去洛阳祭奠震天帮老帮主赵青云时,当时就是他在场说任大哥会寒萧子的‘日月伤逝大法’的!”
云中歌叹气道:“爹爹知道!”
云练裳惊讶道:“什么?你一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