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雨此时再也忍受不了,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人已化作一杆枪向那老者扎去。那老者的面前忽地就多了一人,这人正是昨日挡马车救小孩的老者,只见他掌化千刃,直劈常小雨,这掌上的力量任飘萍是见识过的,自是不可小觑,而常小雨的刀,不知何时已在手里,刀幻化成铺天盖地的雪花,径直飞向敌人,这正是常小雨赖以成名的快刀飞雪。老者见此心中大惊,立刻变招,可又怎奈何这无孔不入的雪花呢?瞬间,一串串血珠自刀尖迅速飞落。
常小雨的刀,飞的不是雪,而是血。
老者任凭那血一滴一滴从左肩处流出,心知常小雨已是刀下留情,道:“多谢!”
之前的老者眼睛看向任飘萍笑道:“快刀飞雪常小雨,好!这位想必就是名动天下的咫尺天涯任飘萍了!”任飘萍笑,常小雨却是不解,指向柳如君,问道:“为何他不是任飘萍?”那老者笑道:“之前老夫和柳少侠相识的。”
任飘萍心道果然柳如君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却也不问柳如君,对着那老者点头笑道:“慕容前辈,之前有人于洛阳劫持震天帮少帮主夫人欧阳小蝶,留书咫尺天涯所为,但是细看之下纸上却有一标记──仙人掌,红色的仙人掌。”
那老者表情肃穆,道:“不瞒少侠,老朽正是慕容秋叶,少侠可否将那留书予老朽一看。”
任飘萍随手自怀中去拿,可是这手似有万斤重担却再也拿不出来了。
任飘萍立时想到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天一赌坊’自己睡着的时候被人偷走了那两封信函,而能从自己怀中不知不觉偷走东西的人这世上只怕只有一人,那个人一定是‘偷天换日’谢江南!
柳如君和常小雨看着任飘萍,询问之色不用言表,而慕容秋叶却冷冷地看着任飘萍,道:“任少侠该不会说丢了吧?”
任飘萍苦笑,道:“慕容前辈,信确是不见了。”
慕容秋叶眼中已尽是恼怒,沉声道:“三位无凭无据,闯我赤龙堂,伤我兄弟,岂非太目中无人了吧!”
任飘萍满脸的无奈,道:“今日之事倒也不是我们无理取闹,实是信函被盗,待我等找回被盗信函,再做是非之论,前辈,告辞了。”
慕容秋叶大笑,道:“就这么走了么?”
任飘萍觉得那原本空荡荡的赤龙堂霎时间似有千千万万的利剑指向他,不知何时慕容秋叶手中已多了一把剑,忠义剑,曾经令江湖黑道闻之皆退避三舍的剑。慕容秋叶似缓实疾地向任飘萍迫近,不见其做势,但一天一地的肃杀之气已将任飘萍完全笼罩。
任飘萍心中一凛,不想那慕容秋叶这一剑使得正是天山派的厉害剑招‘冰天雪地’,遂不敢大意,默运玄功已进入波澜不惊心如止水的境界。
慕容秋叶似是没有料到任飘萍的修为已至如此境界,心中一惊,自己的剑不知刺向何方,方才笼罩在任飘萍身上的肃杀之气忽地消失的无影无踪。慕容秋叶长啸一声,道:“咫尺天涯任飘萍果然并非浪得虚名。”说话间,慕容秋叶斜向向前跨出一步,一股阴寒至极的气场旋转着涌向任飘萍,剑上已是贯注了‘寒冰玄雪’九成功力。
任飘萍陡然觉得冰冷彻骨的寒气在自己的周身无声无息地开始蔓延,却并不用功抗御,说道:“当年的忠义剑如今变成为钱卖命的杀手,实是可悲啊!”
慕容秋叶心中一喜,知道任飘萍已中了自己的寒冰玄雪,他立刻感觉到适才任飘萍周身的那种波澜不惊的气场迅速地削弱,如此良机岂肯错过,嘴里说道:“当年的慕容秋叶已经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只是赤龙堂的杀手。”手中的忠义剑招出‘寒梅怒放’,剑已是化作万点梅花连人飞向任飘萍。
任飘萍一声长笑道:“汝中计矣。”
慕容秋叶只觉得任飘萍刚才的气场竟然倏地由弱转强,而自己似已被对方的一如蜘蛛网的气场裹了个严实,自己奋力一挣,那张网似已被拉大,却又弹缩了回去,无论自己怎么挣扎都无法脱离这张网。
过了片刻,慕容秋叶只觉得全身一震,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气遍及全身,浑身经脉欲裂,气血翻腾不已,但那张网已经消失了。
任飘萍笑道:“物归原主,来而不往非礼也。”想必那寒冰玄雪被任飘萍逼回给了慕容秋叶,慕容秋叶已是身形大震,!!!倒退三步。
慕容秋叶苦笑道:“高明。”话不多说,剑尖斜指地面,全身懒懒散散的,道:“请!”
任飘萍知道慕容秋叶这招看山去漏洞百出,实则无一漏洞,心中不禁佩服,道:“好剑法!”人已欺身而上,挥掌直劈慕容秋叶手中的忠义剑。
慕容秋叶的剑迎向任飘萍的掌,剑招朴实无华,直直地一削,别无变化,任飘萍的掌忽地变向直拍慕容秋叶的面门。慕容秋叶剑招和剑势一分为二,横剑格挡,剑势却直劈任飘萍的人,剑招化为刀招,似要在这一劈中把任飘萍劈成两半,力道不是很大却极快。慕容秋叶似乎已看到了胜利。只可惜剑是劈了下去,可是眼前却没有了任飘萍的踪影。慕容秋叶心中大惊,知道今日只怕性命不保。
慕容秋叶猜的并没有错,只是杀他的不是任飘萍。任飘萍适才哪里想到慕容秋叶的剑术已是到了剑招和剑势分而并行的境界,自己招式变化已尽,无法变招躲过慕容秋叶那凌厉之极的一劈,只好使出咫尺天涯绝世轻功,人去了慕容秋叶的背后。
任飘萍的咫尺天涯原本就是用来保命的,任飘萍从不藉此来杀人。
此刻,胸前一阵剧痛,慕容秋叶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在向外汩汩地流,一把剑,一把柳如君的剑,正插在自己的胸膛。
握剑的人正是善解人衣柳如君。柳如君当然善解人意,就在慕容秋叶那一剑劈下去之后,剑势已尽,却不见任飘萍心中一鄂之际,柳如君的剑刺向了慕容秋叶。
第五章 情伤
慕容秋叶惊诧万分,比刚才眼前不见了任飘萍还要吃惊;常小雨愕然,着实想不通柳如君为何会有此一剑,因为柳如君怎么看都不像是乘人之危的人;任飘萍眼中却是无尽的悲伤;而柳如君满脸的痛苦和无奈,看上去决不像是一个正在杀人的人。
任飘萍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慕容秋叶即将逝去的生命,那受伤的老者紧握着慕容秋叶的手,说道:“老爷……”已是痛不可言。
慕容秋叶一双无力的眼睛看着柳如君,他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此时,任飘萍已封住了慕容秋叶的穴道止住了血,同时用内力护住了他的心脉。
大家似乎都在等柳如君的解释。柳如君却没有解释,他也无需解释,因为有人会给解释。
玉芙蓉忽然自那林中出来,就站在慕容秋叶的面前,眼里满是怨恨道:“你真的想知道是谁要杀你吗?”慕容秋叶望着眼前的玉芙蓉道:“绿凤堂……是你,同门相残杀无赦,你忘了本门的门规了吗?你就不怕他老人家杀……了你。”由于伤势太重,说至此时,不禁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玉芙蓉当然知道慕容秋叶口中所说的老人家是谁,她也知道赤龙堂深得他老人家的器重,然而玉芙蓉却大笑,笑声中充满着无比的怨恨和伤痛,道:“赤龙堂,慕容秋叶,你以为我玉芙蓉是那贪生怕死之辈,你错了。我只问你,你可记得慕容晚秋么?”至此,慕容秋叶像是吃了灵丹妙药一样,眼中凭空多出了些许生机和兴奋,道:“你说什么?,你……你是她的什么人 ?'…99down'”说话也有了精神,而任飘萍却心知慕容秋叶熬不过两个时辰。
任飘萍自玉芙蓉来就没看过她一眼,此时也不仅吃了一惊。慕容晚秋不正是当年的江湖第一美人,她怎么会牵扯其中么呢?
玉芙蓉惨然一笑说道:“你可记得燕留生么?我就是他女儿,你现在可明白了,你今天必须死,为了我那死去的爹,也为了我那死去的娘。”
慕容秋叶听到此时,大叫一声:“什么?她死了?”心神俱伤,昏厥了过去。
玉芙蓉见那慕容秋叶昏厥过去,于是对着任飘萍幽幽地说道:“公子想必已是很恼怒小女子了,我也不求公子能原谅我,只求公子听我讲完一个故事。”
任飘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