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1 / 2)

>  穆杏林伸手拦住傅青岩欲喝酒的动作,将他手中茶杯夺过,垂眸看了一会,“早点睡吧。”

一饮而尽。

傅青岩手中不知从哪多出的茶杯一放,“真是瞒不过杏林。”心思被拆穿之后的尴尬他是没有一点,用手指在茶杯边沿上轻轻一敲,“你怎么知道你喝的那杯子是你的,而不是我的呢。”

穆杏林手中不由握紧,他夺来之时就有猜过,五分是他原来的杯子,五分是傅青岩饮过的杯子。不过他酌定的理由是,傅青岩不会多算计一步,让他穆杏林不悦。

只是傅青岩没有尴尬,他却尴尬起来,朋友对自己有那个心思,他又怎么能不尴尬。一路傅青岩还是安分的,但是这一出却让他明白,对方从没死心过。

傅青岩眉头微微一动,穆杏林不回答他也猜到了几分。想‘碰’穆杏林‘碰’过的东西,失败。

他抬手将酒坛子拿了过来,头一仰,喉结滚动,没一会,是把酒喝了个干净。

随手放下酒坛,傅青岩挑眉。他是有‘碰’穆杏林的冲动,但是他却不想让穆杏林非自愿的情况下碰自己,他不想他不高兴。打个比方,你很喜欢一个人,你吻了他,可是你却没想过对方喜不喜欢你,对于对方来说,一个不喜欢的人吻了自己,他能高兴起来吗?除了感觉到被冒犯,也会有几分怒意吧。

傅青岩眼中迷蒙起来,支起手撑在额头上,后劲上来,脑袋糊涂得很。

穆杏林坐着看了一会,轻声道,“醉了?”

越发要趴在桌子上的人咕哝一声,“没有。”只是语气中的牵强是任谁都听得出来。

穆杏林站起来,把酒坛还是杯子都收拾到一边,“我扶你回房间去睡。”

人刚走近,就被醉着的人抱了个正着。穆杏林低头看着,拍了拍他的背,“松手。”抱着他的腰他怎么把人扶回去。

“不要。”

醉着的人任性地回绝,手上抱得更紧。

穆杏林停下安抚的手掌,试探地问,“那我扶你到我床上休息怎么样?”

“……不要。”

穆杏林无奈地长吁一口气,左手一低,右手一护,将人轻松抱了起来,醉着的人姿势别扭得很,松手挣扎了几下,朝穆杏林脖子搂了过去。

呼吸在脖间,痒得很。

穆杏林用脚把门开了,不方便锁门就抱着人去了他的房间,门一踹,把人往床上一放,功成身退。

无奈,有个家伙死活不松手,穆杏林俯着身让人头靠在枕上,然后开始掰那两只胳膊。他算是见识了,没见过的傅青岩的无赖。

“傅青岩,再装就假了。”

傅青岩猛地睁开了眼,将人一把带了下来翻身往床上一压,“穆杏林,我的忍耐也是很少的。”

你可以迁就到抱我回来,为什么就不能再迁就一点,让我们再相处久一点。穆杏林,我这么贪心你为什么要迁就我,你越迁就,我就越贪婪……怎么都填不满的。

“快点睡,明天带你出去看江景。”穆杏林放弃般闭上了眼,左手安抚着此刻有些危险的傅青岩。

“真的?”傅青岩俯低下脸,紧盯着闭眼的穆杏林。

迁就一分就退一分,自己画的界线,是越来越少了。穆杏林颇有些头痛,抬高了声音,“快点给我下去躺好。”

怎敢惹穆杏林生气。傅青岩乖乖翻下去,但手脚还是拦住了穆杏林的出路,楞是要把醉酒装下去。

穆杏林叹了口气,“你等我把东西解下来,这样睡着我不舒服。傅青岩,你怎么这么无赖。”

傅青岩双眼明亮,这是他今天才领悟的,对于持久战就必须要时而无赖时而认真。

把腰间的笛子跟梨绒落绢包都放到床边的凳子上,穆杏林把外衣除了,躺下来后说了一句话就闭眼睡去。

“虽然可以陪你睡午觉,但是你如果不安分,接下来到晚上,你都可以不用睡了,我说到做到。”

傅青岩安安分分,往穆杏林那靠近了一点就不再移动,顺从地闭上眼。

对了。傅青岩转头,凝力一掌打在桌子边的凳子上,凳子朝着门边飞去,几番挪转,将两边的门都撞合上。

安心地闭上眼,睡觉。

这一觉从下午睡到了半夜,穆杏林醒来时傅青岩还在熟睡,他把衣服穿好坐到桌边喝上一杯茶醒了醒脑。

从梨绒包里拿出一本书,在点好的烛火下看了一会。不知过了多久,书页从上回看到的地方翻到了最后一页,合上书本收回梨绒落绢包里。

像想到什么,穆杏林起身推门出去。

他之前来傅青岩这边,好像是没有关自己房间的门。

烛火因开门关门晃了晃,最终还是平稳下来。傅青岩睁开眼,往门边看了一眼。

不在了。

一直不敢睁眼,就怕他觉得自己是装睡……但是他自从练武开始,只要旁边有自己在意的动静怎么会不清醒。

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傅青岩惊喜地坐起来,与推门进来的穆杏林眼睛对个正着。

“醒了?”

傅青岩拿过旁边的衣服穿上,“嗯,去哪了?”

“回去关了我住的房间的门。”穆杏林站在桌边,“醒了我们就走吧。”

“去哪?”傅青岩刚问出来就恍悟到,“现在就去看江景?”

穆杏林抿唇微笑,“还能看到日出,走吗?”

平江是乐县有名的江流,从屿山湍流南下,贯穿屿山与乐县之间,前身本是一条小溪,不知哪一年突来的暴雨滑坡,又将屿山之后的大江打穿了个洞,急流便从那直直冲了下来,小溪也变成了江水,待再南下,湍流也变成了平流。在多年前造成两岸事故的平流,如今早已经是名景。

不知多少诗人曾吟赋过,穆杏林也是在《大予昭贤》上看到几段,这次偶然在屿州乐县停留,正巧来观赏一番。

此刻离天亮还早得很,秋季的子夜过后,霜露冰冰凉凉,还有些拂面的寒意。两人从下午睡到半夜,哪还有一点困意。

一路出了县,来到了平江的临江赏景楼上。

天际灰蒙蒙,没有一点出彩的地方。望去的江面深沉得可怕,江风吹来呜呜鸣着,像极小兽的啼鸣。

傅青岩把披风从包袱里拿出来,给穆杏林披上系好。

穆杏林回头看了他一眼,天色看不清他的面容,不过傅青岩还是挑唇笑得温情脉脉,只是没给他展现多久,穆杏林就把头转了过去。

两人安安静静地看着江面,或许是有人陪在身边,不知尽头的等待也变成了甘甜的享受。等了不知多久,两人也不曾不耐烦过。

耳边隐隐传来了有人踏在木板上的声音,几个结伴的文人墨客打扮的人走上临江楼来,对早早候在这里的两人吃了一惊,但很是知趣地不曾来打扰,走到了临江楼的另一边。

穆杏林微微敛合上眼,江边平平拉起一条橙红的线来。

天要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  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傅青岩惊喜地坐起来,与推门进来的穆杏林眼睛对个正着。

“醒了?”

傅青岩拿过旁边的衣服穿上,“嗯,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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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

☆、序章(二)

与预想中的很不一样。江边那抹橙红大亮,水天一色相映一线,灰蒙蒙烟般的薄雾被驱散一空,缓缓的,往上升起。屏息等着,就见橙红跳脱了边线,明黄又耀眼的光芒替代了它,文字的描述比起亲眼来的震撼不知单薄了多少,穆杏林的眼眸中映着那点闪耀的光芒,认真地凝视着。

心中平静。

傅青岩唇边笑意不减,长久的等待一瞬或更久的甜美,永远地印在了脑海里。

万事有何难的。傅青岩转头看着穆杏林,暗暗想着。

两人相视一眼,没引起谁的注意就下了临江楼,虽然就等了好久,但这一刻却‘物有所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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