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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宁飞低声说,“有个哨兵失控了。”
成扬惊诧地瞅了眼他的背影,突然又了悟:“对了,你是在村子里长大的,应该也见过——就是这件事。还记得现场死伤惨重,那哨兵疯得太厉害了,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认不出来,差点想下杀手。”
他的嗓音很轻,像陷在往事里一样。宁飞的脚步停了一秒。借着月光,成扬依稀能看到一个村庄的轮廓在不远处出现。大大小小的房屋都是木制的,被高高架在海面上。房子边有木梯斜向下蜿蜒,通往大海。破旧的桩子上栓着两三只连漆皮都掉了的渔船。
“那边,”宁飞指着靠海岸的一间小屋说,“是我以前的家。”
向导点头,打算走过去。宁飞站在原地没有动。成扬走了两步,又不解地回头,去看宁飞的动静。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紧紧贴在一起,最后被森森草木遮蔽。宁飞低着头,似乎在专注地看影子。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那个失控的哨兵是我妈妈。”
成扬错愕地盯着他。
宁飞轻声自语道:“原来你只是不记得我。”
他迎着海风,带成扬无言地顺着木桥走到屋子前。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窗边上霉迹斑斑,几条干鱼垂吊在窗前。家具格局没有半点变化,依稀还是当年离家时的样子。一闭眼,仿佛就能看到自己母亲满面是血的模样。
有时候,宁飞觉得,要是能像成扬一样忘掉就好了。
他走进狭小的卧室,听到成扬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我很抱歉。”
宁飞没有理会,扬起床单抖了抖,重新铺上去,回头示意:“今晚将就一下,你睡里面。”
“宁飞。”成扬喊他。
他提不起说话的心情,回到厅里检查电路。渔村废弃已久,供电早就停了。他噼啪反复按开关,灯一直没有亮。只好翻箱倒柜埋头找出火柴和蜡烛,点着,放在桌子上。
黑猫无声无息走进卧室,跳到床上,竖起尾巴与他瞪视。
“下去。”他压低嗓音斥责。
成扬叹了一口气,坐在床上。猫不肯听他的指令,自顾自将脑袋往成扬怀里埋。成扬也没有在意,心不在焉地将掌心放在它头顶,眼睛直视着宁飞问:“你呢?不睡觉吗?”
“守夜。”
向导流露出恍然的神色:“让我来吧。反正之前睡了太久,现在还不困,刚好能让你休息。”
“我不用睡那么多。”
“那就随便说说话吧。”
成扬抱着猫走过来,拉开凳子,坐在他身边。宁飞的手指在桌子下轻微地颤抖起来。只要成扬对他温柔一点,他就会变得不像自己。
真是够了。
“你想说什么?”他问,“秃鹫?叶宇晴?我的雇主?那就来说说叶宇晴好了——你们原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成扬愣了半秒:“明年八月——这个话题没什么好聊的,你的雇主为什么要杀我?”
“我也不知道。”
“秃鹫和你的雇主联手,”成扬喃喃说,“宇晴死在秃鹫手上,现在你的雇主又想来除掉我。这是为什么呢?”
他沉思时侧脸显得格外柔和,手指有意无意地挠着猫的下巴。宁飞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竟然出了神,心不在焉地随意应了一声。
他们各怀心事地缄默了好几分钟,最后,成扬低声总结:“线索太少了。”
“会多起来的。”宁飞说。
这句话听上去不像安慰,更近似于一句承诺。
屋子里有海产的腥味。宁飞站起来,将窗边的干鱼解下,扔进海里。异味渐渐随风淡去,空气里隐隐的薄荷香更明显了一分。
他沉下心,凑近成扬,在手背上写字:“有人来了。”
从信息素的味道来看,敌人应该还在成扬的感受距离之外。向导放开猫,右手习惯性地摸向枪套的位置,却发现里头是空的。
宁飞抽出腰间的手枪,轻轻放在成扬身上。
敌人来得很快,薄荷味的源头自树林深处离废村越来越近。对方也许自恃实力,并未隐藏自己的脚步。宁飞不敢懈怠,没发出任何声音地走出木屋,蹲在暗处等待。
时机差不多了。
他正准备冲上前,却发现成扬竟打开木门,毫无防备地走出去。对面的哨兵站定,成扬对他打招呼:“是你。”
来的恰好是熟人。
“别回公会。”姚景行说,语气急迫,“现在状况有点不妙,千万别回公会。”
成扬皱眉:“什么意思?”
“公会调动了不少人手在追缉你。”姚景行答道,“而且纪老师很不对劲——具体的不好说,就是一种感觉。”
“好,”成扬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怔怔应道,“我知道了。你这样也不安全,让我清除掉这段记忆,你先回去。”
姚景行闭上眼,等成扬走过来。
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从北边传来,火光烧红了半边天空。整个废村仿佛都震动了一下,姚景行突然睁开眼,与成扬齐齐朝事发方向看。就连宁飞也是一惊,从隐蔽处站起来眺望。
两个哨兵的表情都变了。
“是公会!”姚景行失声喊道。他顾不得消除记忆,急匆匆转头就往森林里跑。
出事的竟然是哨向公会!
成扬大脑一片空白。
公会理当是全海河市最安全的地方,而此刻竟然发生了规模不小的爆炸。他转头,捕捉到宁飞神色也是全然的惊愕。成扬心脏狂跳,几乎忘了该怎么说话,组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那辆车在原处吗?恐怕我还得回公会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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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扬心急火燎,一路小跑着从原路返回。他自小进入公会,那地方对他而言早就有了家的意义。再怎么叛逆,发生了这种大事,终归还是要回去的。
沙沙的脚步声一直跟在身后。
回到车边上,他拉开门坐进去,用发抖的指尖打火。宁飞追上来,似乎是想和他一起去。成扬深吸一口气,回头说话:“你先回去吧。”
“他们在追捕你。”
“那是爆炸前的事情,”成扬语速很快,“你的身份太敏感,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爆炸刚发生,公会肯定乱成一团,没时间来追究我的事情。我们可以回头再联系。”
宁飞嘴唇抿紧,一言不发。成扬看了一眼后视镜里他的倒影,踩下油门,朝市区的方向开去。站在路边的哨兵的身影越来越小,很快便被远远抛在地平线后。
成扬握住方向盘,带着横冲直撞的气势一路向北。好几个红灯一闪而逝,有几辆被他阻挡的车哔哔按着喇叭。他顾不得那么多了,越靠近公会,就越能体会到其中不寻常的气氛。
不安。慌乱。惶恐。茫然。
太强烈,像是整个公会都失序了,所有人心中同时被这些情绪所占据。
路上有不少熟人,都是在各处进行例行巡视的同事,纷纷急匆匆往回赶。停车带他们一程的念头在脑子里一晃而过,最后还是被放弃了。成扬将油门踩得更底,以最快车速回到公会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