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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君荐上前一步,朝司祧的脸吹了口气,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司祧厌恶的后退一步,嘴角上的笑却愈发的肆意:“很好,你用我教你的,来对付我。我还真是养虎为患了。”
戚君荐叹了一声:“我对你的那些心思,想必你也早就清楚。若不是贪恋你的身体,我又怎么会这些年无怨无悔的留在你的身边。”
闻言,司祧一时呼吸不畅。下意识的按紧腹部,冷笑道:“忍了这么些年,我是不是要感谢你?”
戚君荐闻言笑起:“感谢自是不必。以往,我以为你不好男色,自然不便开口求些什么。现在既然知道,不抓住机会,又怎么像跟了你十几年的人。”
“好,很好,非常好。”司祧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脸色一冷道:“你所说的计策若是成了,慢说是我的身体,你要我的命,我都双手奉上。”
戚君荐心中醋意翻滚,“为了那个人,你还当真是什么都舍得做?”
司祧冷眼一瞥,嗤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那好,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个条件。”
司祧冷冷了看将过去,道:“说。”
“这期间,你不能跟任何一个男人有房事。”
司祧闻言笑起:“你还想管我不成?”
戚君荐淡淡笑道:“想必你也了解你的身体状况。房事,十天半月一次,可以调理,但若是纵欲过度,你只会提前丧命。”
司祧勾着唇,不冷不热的笑。戚君荐又上前一步,“你也不用觉得我卑鄙,若不用些计,你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跟我。”而后,又摇了摇头,道:“我怎么忘了,你当初故意接近我。也只是因为想要培养一条可以接近陛下的狗。”
“可是我也没有想到,这条狗,竟然会反咬主人一口。”
“现在知道也不迟。”戚君荐笑着揽过司祧的腰,司祧身体一僵,抬起手肘就朝朝戚君荐袭去,却听他说道:“你也别想着换一个太医,这太医院能摸透你病情的,也就只有我。就算,你找了一个比我还厉害的神医,但是那人却也不一定愿意替你将你的病情在外面隐瞒下来。”
司祧全身僵硬的在软榻上坐下,听戚君荐续道:“你今日的施针,自然还要继续。就算,你有万般不快,这会儿,你也最好给我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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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自那日气冲冲的从摄政王府离去后,就再也不曾踏入王府一步。这两日,司祧除了每日一次的看诊之外,其余的时间全部陪在关眉妩身边。
在离尘国都内,有成婚三日后必须回门的习俗。早早的,司祧亲自为关眉妩绾发梳妆。司祧看关眉妩的眼神,总是格外的专注,那双水蜜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时,关眉妩总会双颊酡红,双脚就好似踩在棉花堆上,轻飘飘的。
关府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全等在门口,见了摄政王府的马车,齐齐的迎了上去。
关府的府邸位于京畿城郊,毗邻西折河。门前,老树枯藤,径直凋敝,寒蝉凄切,昏鸦低鸣。却阻碍不了关府婚宴的喜庆与热闹。
关眉妩才刚下轿,就见老泪横流的关夫人迎了上来。她哽咽的唤了一声:“娘亲。”关夫人便哭着将她搂入了怀中。
关眉妩打小便鲜少与关老夫人分开,唯一分开的一次,关眉妩的清白还被毁了。这会儿,关眉妩入了司家的门,三日不曾回家,关夫人自然想女心切。虽然知道这会儿她安全无虞,在摄政王府享清福,在见面之后,却仍是忍不住落了泪。
众人慢慢劝解,关眉妩才止了泪水,扯过司祧,司祧低低唤了一声:“岳母。”关夫人眼眶又是一红,忙忍了眼泪,向二人言道:“大家先回屋,先回屋。”
屋内已经摆好了酒席,关睢景向司祧言道:“大家伙儿为了等你们,都还来不及用餐。我们现在先吃一些,晚上还要摆回门酒的。”
司祧向关睢景感激一笑,道:“麻烦景哥儿了。”
关睢景啐道:“你不用对我说谢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这个妹子。”
司祧闻言,勉强笑道:“景哥儿对眉儿可真好。”
关睢景不由笑道:“我就只有这一个妹子,我不对她好,还对谁好。既然,她入了你司家的门,以后,你一定要好生待她。若是,我听到有人说你欺负她,我与你将势不两立。”
司祧眼神黯了黯,道:“关大人狠话都放了出来,我又哪里敢对眉儿不好了。”
关眉妩端了碟削好的果盘走了进来,将二人有说有笑,心情自然也格外放松。拈了一片橘子喂进司祧的口中。关睢景见他二人感情这般好,也就放下了心。笑着打趣道:“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才刚刚出了门,眼里就没我这个哥哥了。”
关眉妩掩唇一笑,将果盘伸到他面前,撒娇道:“妹妹怎么敢忘了哥哥呢。瞧,这些东西,不都是为你准备的吗?”
关睢景闻言笑起:“这会儿来讨好你哥哥了。你没看见,你家相公看着你呢,不怕他会吃醋么?”
——持续——
江山错(下) BY: 七月流火
第三十一章:回门宴(1)
关眉妩柔媚的斜睇司祧一眼,娇笑道:“你当司祧是醋坛子做的啊。他才不会像你这般小气。”
关睢景浅笑着轻点了点她的鼻尖,道:“这么快就为他说起好话来了,惨了,以后可怎么了得。”
关眉妩笑着挽着司祧的手臂,道:“谁叫他是要跟我走完一生的人,我不帮他说好话,我帮谁说去。”
关睢景笑着直嚷女大不中留,惹得关眉妩双手叉腰恶狠狠的瞪他。
看着嬉闹的二人,司祧抿着唇笑,并不插嘴。
一会儿,关夫人安排好酒席,进屋看见那其乐融融的画面,欣慰得又忍不住落了泪。关眉妩见自己的母亲双眼红肿,心里也是一酸,眼看眼泪又要落下,关睢景忙插道:“今儿个是眉儿的喜事,娘亲,总是哭太多,不吉利。”
关夫人忙用锦帕拭去眼角的泪痕,哽咽道:“瞧我这做母亲的,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又合着双手朝四周拜道:“神明莫怪,神明莫怪。”
关眉妩心酸得不行,拉起关夫人的手就朝门外走去:“娘亲,今儿个都有些什么好吃的。”
关夫人笑道:“真是没规矩,你走了,摄政王怎么办。”
司祧忙道:“不要紧的,我跟景哥儿一起。”
关眉妩与关夫人一离开,房内便只剩下司祧与关睢景。两人对视了片刻,关睢景道:“将二皇子殿下留在京畿的事情……。”话还未说完,就听司祧说道:“景哥儿无需为此事忧心,我自有办法。”
关睢景心道,自有办法?也不知道你为了那个人到底去求了多少人。那人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好事,能得到一个人这般真心为他。只怕日后那人,让他将自己的心抠出来给他,他也不会有一丁点的后悔。一个外人,他都可以付出如此之多,那么,作为嫁给他的眉妩,以后,也定会得到他的善待吧。这般想来,先前对他敌意便淡了些许,叹了口气,拍着他的肩道:“你以后还是多为自己想想,总是为别人打算也不是个办法。”
司祧一愣,而后失笑道:“司祧现在所做,事事都为自己打算。景哥儿怎么会以为我的心中,一直就只有旁人。”
关睢景呆了呆,道:“你不是为二皇子?”
司祧闻言笑起:“这朝中拉帮结派的事情景哥儿你又不是没见识过。我这会儿辅佐了二皇子,日后大事一成,二皇子自然会善待司祧。”
关睢景恍然大悟,道:“我只道是……。”
“你只道我司祧这般的愚钝,只因为幼时与二皇子舐犊情深,这会儿就舍命相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