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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今何在]只是爱未讲第12部分(1 / 2)

>  然后蹲在竞技场跟人玩Fight Club。

那一晚竞技场上横空出世了一个疯狂的自爆系术士,他奋勇杀敌浴血鏖战,气势如虹凌厉如刀,黑压压一片玩家中,如当年曹孟德于董卓府内七进七出。无论多少次释放灵魂墓地重生,或者干脆被人守尸体到死去活来,依然坚定信念决不退缩。面对高等级的精英玩家时挥杖而起的华丽身姿,千万年后仍旧凝固在传说之中……

当然没有人知道这个二百五一般的玩家从何而来,在西部荒野见证了历史的人们只记得他的ID,很特别,只有四个字母,叫YZQS。

然后这个玩家就消失在WOW浩瀚的海洋里,仿佛一个追风的传说。

等江南好不容易把东西都规置好,累得半死躺在床上发呆,刚搬过的家看起来透着股陌生味道。他其实很讨厌这种流离失所的感觉,每次搬家时总能找到一大堆消失在日常生活里的东西,多半还带着股惆怅的怀旧气息。然后他就无由来地伤感一下。不过最讨厌的还是不熟悉周围环境,忽然间从已经适应了的地方拔出来,带着记忆的人和物消失在身后,总让他觉得仿佛一棵倒霉的树,被连根拔起移植到异国他乡。

躺在床上翻个身,想起来今何在阳台上的背影,当时隔得太远他其实根本看不清,只是直觉对方似乎不太高兴。

他想啊想,推测和假设重复了无数遍,觉得似乎应该说点什么却又找不到理由,于是爬起来打开电脑翻过去的文档,那时候彼此的称呼还透着亲昵的感觉,现在却只是冷冰冰地说“我跟他不熟”。

他忽然有些好笑,这话也不知道用来骗谁,却不得不一遍遍说。

于是他找到一篇修修改改,最后发到博客上,无比正直无比妥当紧扣时事理由充足,但他知道自己就是想写某两个字而已。

隐晦的信息夹在文里发出去,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到或者能不能看懂。

“猴子说我想回到古代,那时候大家不必管什么别的,你文章写得好你就NB,出将入相挥斥百万,那时候以猴子的文笔估计可以拜一个上卿,给他十万人去打匈奴。猴子会在他的军帐上画上古的岩画,狩猎图,捕猎凶猛的牦牛,古人们围着火堆甩着长发起舞,这是他的豪气,十万人也就跟着看他画岩画,这么一路北行,在到达匈奴的最后一战,猴子站在最后一个帐篷前提着笔茫然了很久,然后他忽然扔掉了笔说我们回去吧,因为他感觉到了远征的寂寞和虚无。”

“我看九州论坛里面对于新一期吕归尘和姬野在回忆之前终于举起了刀枪的情节觉得无比郁闷的年轻读者们在大喊,说没有九州味道了,说为什么这么残酷,说为什么这个悲剧的结果来得那么快。其实我只是想说这个结果根本不悲剧啊,这是一个时代的烙印的一个小小小小的比拟,你们还会见到更加残酷的事呢,大家也都是这么生活。”

他想没错啊大家都这么生活,世界本来就这样残酷。反抗不能所以只能接受,虽然听起来怯懦又傻缺但却是无法抗拒的现实,不然你还想怎么办?少年意气的猴子最终不是依旧屈服给了五指山,总有些东西你只能选择接受。

早醒悟比晚醒悟好。

早放弃比晚放弃好。

反正一样是屈服。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指尖跳跃在精致的键盘,一字一字写在暖黄的页面上莫名地让人觉得执拗又孤独。

“其实我也想回到那个时代。”

27

27、第 27 章 。。。

When I was small; and Christmas trees were tall

We used to love while others used to play

Don't ask me why; but time has passed us by

Some one else moved in from far away

——《First of May》

三月十三日,江南开始在BLOG上更新《涿鹿》。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倾注了他最多心血的一部小说,前后历时整整七年,修改达几十次之多,文档在电脑里列了一长串,活像一地灰烬。江南在这个故事里填满了他所有压抑虚幻无法成真的的豪言壮语,像是平行世界里炸开的烟花映亮他黯淡的眼睛。那些不能出口的句子从笔尖汩汩流淌出来的时候,就如同一场寂静的燃烧或者厮杀。他想这也许才叫耗费心血去完成的事,一笔一画都带着无法言明的疼痛,那种绝望破灭的情节,一定没有人愿意看第二遍。

他快要三十二岁了,二十四岁时他说能把它写完的话就算立刻死掉也没关系,而现在这个带着鲜明个人色彩的故事终于完成了,他却只觉得疲倦。

离年初那场闹剧已经两个多月,他慢慢从彻骨的失望与痛楚中恢复过来,开始平静地面对既定事实。从心底深处他是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最后会这样,明明已经努力挽回过了,却还是走到破灭。就好像你明明知道那些年少的好日子一去不回头,却还是徒劳地想要挽留,而最终它们都从指缝间滑走了,仿佛从来握不紧的流沙。

飘在看完稿子后之说了一句话,像当年一样迷惑或者更甚的“你到底图什么呢”。明亮的室内他低下头避开男人的目光,窗外春深如海,他偏头看着架子上一摞摞的九州相关,分裂前的《九幻》和分裂后的《幻想一加一》并肩而立,想起自己曾坚定地告诉母亲说我从不后悔回国,也不后悔与他们共事。阳光明丽地映进这间小小的办公室,城市像一颗闪闪发光的钻石。他微微笑起来,说我不知道呀。

于是飘很不满,沉默了很久嘀咕了一句狼心狗肺。

他很想说不是的,却又不知道是该说谁。

三月的风从打开的窗口吹进来,玉渊潭的樱花纷扬如雪,迎春花迅速开放然后凋谢,灿黄的连翘点亮疲倦的眼睛,无数游人拿着相机去公园拍照,春天的气息一日浓过一日,连带着呼啸而过的风都能不那么讨人厌一点。日光暖洋洋地照下来,驱散冬日的寒意。公园印制的传单上列出京城内所有花展,长长一串能一直排到年末。他写报告的时候漫不经心地瞟一眼插在书架上的单子,云蒸霞蔚的樱花印在封面,像一场经年不化的大雪。江南狠狠敲进结束语,他丢开报表靠在椅背上吸烟,忽然很想看一眼夏日的荷花。

真是美好的日子。

他想起当年一个人走在美利坚合众国的土地上,周围来来去去的人高鼻深目金发碧眼,笑起来的时候妍丽仿佛漫画。宽阔的草坪满目绿意,黄色的小花密密铺开一片,有仿若小天使般的孩子带着高大的牧羊犬跑过,瞳孔纯蓝像极地深处的坚固的冰。蒲公英的绒球长成的时候,风吹过,会像电影特技一样扬起一片,非常美丽的瞬间。

可是在那个美丽的城市,他总是想起浩瀚大洋的另一边,有一个人,让他在每一个不经意的间隙想起,仿佛思维的背景桌面。

牵肠挂肚的感觉真是令人痛苦。

他心中满是柔软的想念。

凌晨一点,他从繁忙的工作中归来,丢掉西服和公文包,倒一杯冰水,在BLOG上郁闷地写“我在写作这本书的时候飞快的长大”,心中满是感慨。他想我曾经真的想和你并肩去挑战这个世界至高无上的规则,可我们还没来得及踏上征途就反目成仇。故事里的猴子跟共工浴血并肩,曾经我也想那样站在你身旁,指着苍茫的天空说,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为了你我可以搞翻它!

耳机里声音沙哑的男人唱着,那些年少时的梦啊,像朵永不凋零的花。

每个人的青春都有他自己特别的印记,而江南的,大概就是《涿鹿》吧。

之后的日子在忙碌间匆匆滑过,他偶尔也去豆瓣冷组打打酱油。但每次说话都引发长长的排队或者掐架,每次他都不耐烦地翻个白眼,觉得这一切真是索然无味。三月二十四号的时候大角去了广州,他在网页上溜达时看到有粉丝拍了照片贴出来。那个额前一缕白发的男人笑得坦荡而安定,背景是熟悉的潘式画风,四个男人拿着枪所向无敌睥睨天下。江南愣了愣才确认那个高举书本满脸猥琐的男人居然真是自己,《九幻》跟《幻想一加一》并列在PPT的背景上。他恍惚想起来那是从去年八月末在大角博客上开始连载的漫画,叫《Top…bang》。这个乐观的男人总是相信他们还有机会携手并肩,即使到现在依旧如此。江南坐在电脑前看着那张图五味杂陈,想有时候你真是善良得让人无法忍受。

他想起零六年六月号上自己的刊首语,那个时候他疲倦而失望,却依然告诉自己要坚强,后来他毅然北上,从此再没有机会好好说过话,而这个叫 Peter Pan的家伙居然还是选择相信他,或者,他们。照片上瘦削的男人表情安然,手指上一环微亮的银色。时光呼啦啦如飞鸟掠过,夏笳说,那时候大角还没结婚,那些男人还彼此相爱。

事到如今,你是否失望?

他感慨万千,《一千零一个梦想》,那个时候自己写下的句子,是否就已经预示了未来的歧路口。零六年灼热的夏天他写“要相信朋友,相信他即使弃你而去”,一千八百多个日夜后他写“我那只猴子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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