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云全朝中立的就只有慕容封天和云追名两人,无论哪一方得到其中一人的支持,实力都会大增,朝中之人不明老皇帝的意图,当然要趁著这次机会拉拢慕容封天,谁都肯定慕容封天不可能叛国,除去要置慕容封天於死地的人之外……
不过云追名一番话中却隐含了另一层意思,慕容封天几日都在烦恼封途的安危,经云追名一提,更是忧心忡忡,以封途的性子,怕是会闹翻天……
封天盗命78──将军缘系列
“丞相……封途现下可否无恙?”
云追名有些高深莫测地笑了下,喝了口茶水:“这什麽茶?”一旁的郁年忙起身道:“回丞相,此乃名茶君山银针。”
君山银针,出产赤云南部,每年进贡至朝中,赤云老皇帝不爱喝茶,就将这些茶啊等他不感兴趣的东西统统当恩赐赏人。
不过以郁年的身份地位,当然是得不到这样的赏赐的,这里能有这种茶的人,无非就那麽几个。
陆景然,君子默,云追名……还有慕容封天。
云追名盯著茶水看了好一会,低下头喝了一口,再继续看杯子里绿绿的茶水。慕容封天见他忽然对这茶水起了心,心生疑惑。
“丞相,这茶水……有问题吗?”
云追名抬起头,看了眼慕容封天,忽然似是顿悟了一般,微微睁圆了。
“原来如此!”
什麽原来如此?郁年和慕容封天都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云追名。
云追名神秘地朝慕容封天招了招手,示意慕容封天靠过去。慕容封天犹豫了下,最後还是依言挨近云追名。
郁年暗暗有些著急,这样一来,他压根就听不见云追名要跟慕容封天说些什麽,陆景然特意吩咐自己要注意这两人的一言一行,事後要详细报告……
可是现在,他只能看著云追名的嘴巴在慕容封天耳边一张一合了好几次,完全不能理解他们到底说些什麽……
听完云追名在自己耳边说的几个字,慕容封天脸色开始阴晴不定,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封途那边暂时不会有事了。
“多谢丞相。”
云追名笑笑:“真没想到这茶味道真合了我的胃口,只可惜往年我都送了人。”
郁年道:“朝中每年都有进贡,下次皇上赏赐了丞相大人不要再送予别人就是了。”
“郁大人说的是,以前未曾发现也就算了,现在发现其中的奥妙,定是收给自己好好品尝了。”依旧是漾著笑的脸,慕容封天却不觉皱了眉头。
云追名这个人到底是为了什麽,才自愿来此地?
这个问题,陆景然也正在思考著,云追名的出现乱了他的计划,他必须查清云追名的目的之後才能判断下一步自己该怎麽走。
“莫潜夕,你说这云追名打的是什麽主意。”
按理说,云追名在朝中向来和慕容封天一样属於中立派,对於朝中的明争暗斗都视而不见,每日像是局外人一样听完似是闹剧一般的上朝之後,然後就离开……
莫潜夕摇头,朝廷之事他向来不闻不问,以前都是水音在二皇子身边,水音八面玲珑的手段他不得不佩服,看似与外界毫无瓜葛的人,却是将所有事情看在眼里,想在心底。
“二皇子,您不是派了郁年跟著他们麽?量他们也耍不出什麽花样来。”
陆景然摇头,别人他能确定不敢怎麽样,但是云追名不同……身份成迷的云追名以其美貌和手段爬上了丞相这个位置,谁也不知道这云追名每年上供给父皇的那些奇珍异宝到底从何而来,这云追名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麽?
正是因为不知道,才会顾忌呀,陆景然叹了口气,依此时看来必须先把云追名想办法整出牧州。
日下西山,云追名一行几人才出了祠堂下了山,路上看到一直守在半路上的衙役,云追名好心情地打了招呼。
几个衙役受宠若惊地回应著,他们比较奇怪的是,为何他们的州府大人脸色这麽差……
回到住处,天色已黑,陆景然依旧为云追名设了宴,云追名也不推辞,乐呵呵地前去参加这些百无聊赖的宴会。
慕容封天是犯人,当然无权参加。
端坐在桌子旁边,脑子里一直回荡著云追名之前在自己耳边吐出的几个字。
“盗命换我前来。”
盗命,他怎麽就没想到,能制得住封途脾气的,世上除了他这个大哥和云追名之外,还有一个盗命呢?
当初在京城时,盗命才在自己的将军府出现了几天,便像是在那生活了多年了一般,而将军府上上下下所有人居然都接受了这个人的存在。
包括他那个从不听人劝,我行我素惯了的弟弟,慕容封途。
在祠堂里云追名赞茶,到底是什麽意思?慕容封天不清楚,他只知道其中不简单,云追名不是个简单的人,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会简单。
想著想著,脑子忽然混沌了起来,揉揉有些倦意的脑袋,拿起傍边的罐子,抓了一把茶叶进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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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天盗命 79
喝了几口浓得发苦的茶水後,慕容封天的精神总算清醒了些,正打算思索下接下来该如何说服陆景然带他回京,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起身放下茶杯,开了门,慕容封天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所住之处的院落内站了十几个人,夜色昏暗,也看不清楚这些人到底是谁的手下。
慕容封天跨步出了房间,正欲张口询问这些人的身份之时,身侧传过来一道声音。
“将军,在下奉命带将军回京。”
慕容封天不认识这个人,但是认识这个人递上来的那块牌子。
传闻在云府有一批私家侍卫,平日里各施其职,云追名之所以身份成迷,这批几乎无人知晓其成员身份的私人侍卫也是原因之一。
但引起慕容封天注意的却是与这牌子一起递给他的一块明黄绸布。
上书:命罪臣慕容封天随云丞相回京。
原来云追名所谓的宣旨指的是这个,怪不得连日来标著宣旨特使身份的云追名在那日之後就毫无动静。
他所等的就是现在。
“走吧。”慕容封天捏紧手上的绸布,将牌子还予对方,随著云家的侍卫一同退出了住了两月的院落。
慕容封天领军多年,对行军作战甚为熟悉,但云家侍卫诡异却训练有素的护卫方式著实让他心惊不小。
如果这些不是侍卫,而是士兵的话,云家的侍卫将是一支强劲的兵力。
慕容封天不禁暗想,这云追名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的才能。
十几人在将慕容封天送出了牧州城之後,便立刻四散而去。为首的那人只给了慕容封天一句‘将军在此稍候,丞相即刻便到。’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云家侍卫消失不到一刻锺之後,慕容封天便听到了城门开启,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正大光明地在郁年和守城兵的点头哈腰下缓缓驶了出来。
慕容封天站得离城门口较远,为了不被发现,特意站在了一处比较隐蔽之处。
那辆马车驶近了之後,堂而皇之地在慕容封天身边停了下来。
“让将军等候多时了,上车吧。”说话的是那位在前头赶马的车夫。
慕容封天依言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就见云追名正惬意地侧躺在里头用金丝绣品垫著的长地毯上,见慕容封天进来,也不起身,只是抬手招了招。
“将军可安好?”
慕容封天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道:“承蒙丞相安排,在下无恙。”
慕容封天有一肚子的疑问,却在看到云追名的马车後荡然无存。
很显然,这一切,云追名事先都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