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来说陆景然却没有多少,但是三人却均未带伞。碍於陆景然在场,慕容封天本想询问水音的事情却说不出口,只得转了话题。
“在下是想问赖米目前有何动向。”
陆景然抬头看了看天,道:“这麽大的雪,我们还是先回去,慢慢将事情细说清楚吧。”
慕容封天看了水音和莫潜夕一眼,道:“好。”
陆景然瞥了眼慕容封天的身後,道:“那只跟屁虫怎麽不在?我还以为他会一刻都离不开你呢。”
慕容封天心里惦记著盗命现在不知道怎麽样,但见水音莫潜夕都在,且听陆景然的口气未曾见过盗命。心放下了一半,道:“我让他出去替我办点事情。”
陆景然依旧是满脸堆著笑,伸手拉住慕容封天的手臂,道:“快些回去吧,这麽冷的天。你该多穿些衣服出来的。”
慕容封天习惯性地想闪开,盗命走前担心的就是自己会被陆景然怎麽样,虽然他自己不以为然,但是这光景要是被盗命看到了,怕又去一通碎碎念。
被陆景然提到自己没穿多少衣服出来,慕容封天暗自苦笑,心里的事情一直压著他,他哪有心思去想这些,而一向细心的盗命却也未曾念叨著要他多穿些衣服。
陆景然拉住慕容封天的力道极为巧妙,慕容封天一时没有拉开,反倒是被陆景然轻易拉进了城门。水音和莫潜夕跟在两人的後面,一同进了城内。
陆景然刚踏进他住著的宅子的大门,管家就迎了上来,将一封明黄的书信呈给陆景然,明黄,这个颜色全赤云,也就只有一个人能用。此从陆景然来到这沧城半年有余,这样的明黄书信慕容封天见了不下五封了,半年内五封,从第三个月开始,这个月已经是第二封了……
陆景然皱著眉拆开了信,浏览著看完,又折好,转递给管家。
“烧了。”
简单的两个字,慕容封天却是一惊,这烧皇上的亲笔书信,不管对方是何等身份,也是重罪呀。
“二皇子……”慕容封天正要开口,陆景然转过身子,道:“封天,我知道你要说什麽,没事的,不过又是我父皇催我回京,你说现在这个时候我能回去吗?这赖米要是借著这次机会反攻这里,你只有一万兵力,我父皇也真是的,年纪大了,居然也这般老糊涂。”
慕容封天沈默了下来,思及刚才是自己逾越了,本就是二皇子同皇上父子之间的事情,他无权干涉……
脑子里又想起了幼时的一些事情,陆景然来的这段日子,似乎自己回想过去的时候越来越多了,这麽多年来未被碰触的地方,好像一时之间都涌了出来。
刚才的举动怕是因为自己最近过於感性了……
慕容封天收敛住自己的心思,恭敬道:“二皇子说的是,皇上与您是父子,微臣是多虑了。”
陆景然转过头,看著慕容封天道:“你又来了,我不过是不想让你担心,谁说你多虑了,多虑好啊,我就喜欢你多虑。”
说完,不待慕容封天回应,陆景然便将他拉进了宅子里,吩咐人准备了酒菜,关了门,四人一桌围在一起喝酒。
慕容封天不喜喝酒,陆景然一连灌下了数杯,他也不过是喝下一小杯。酒入愁肠,慕容封天顿时也稍稍放开了些,不时同陆景然说些小时候的闹剧。这样的气氛让慕容封天不免想到在青莲那喝酒的那次,过了这麽久了,不知道青莲现在怎麽样了。
京城里,封途也不知道过得如何。
慕容封天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散乱开来,顿时放下手上的杯子,果然,酒还是少喝为妙。水音见慕容封天将手上的杯子搁置在了一边,道:“将军,您怎麽不喝了?”依旧是柔柔的声线,慕容封天的脑子一听到这个声音,反射性地戒备起来,微微侧过身子,道:“是这样的,一直跟在在下身边的小李从在下回来之时就不见了踪影,也未见他有任何只字半语,这沧城不太平,在下想……”
水音笑笑,想是了然了慕容封天的意思,道:“就是常跟在将军身侧的那位麽?”
慕容封天点头,水音道:“将军莫要多虑,水音把他派回京城去了,听说上次有家书来了,水音想将军定然很挂念还在京城的二将军,就让他为将军带信回去,报个平安,好让慕容二将军安心呐。”
合情合理,没有一点破绽之处,慕容封天只能笑笑,道了声谢。
封天盗命55──将军缘系列
灌下数杯酒的陆景然明显有了些醉意,开始说胡话,慕容封天皱著眉看著失了态的陆景然,在赤云这麽多年来,见到如此失态的陆景然还是第一次。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今天的陆景然有些怪异,慕容封天直觉自己不该在这里多呆下去,刚要起身,身边的水音却又开了口。
“将军,今个儿二皇子似乎有些失常呢。”
对方知道自己与二皇子是从小一起的青梅竹马,慕容封天听他这麽一说,反而不好离开了,只得应了声。
“水音知道将军与二皇子交情匪浅,想必将军也知道二皇子不太亲近人,纵是我们这些亲信手下也一样。”
慕容封天回道:“哪里,在下和二皇子不过是从小便认识而已。”
“将军过谦了,一会,我与潜夕要去办事,这扶二皇子下去休息的重任都都交给将军了。”
慕容封天一愣,说来,以他与陆景然的关系,送酒醉的他回房,不过是件小事,但水音这般郑重的托付,倒是让他觉得期间或许隐藏了些什麽,直觉地,慕容封天就想拒绝。
“水音大人,在下也有急事在身,若非二皇子盛情之邀,在下此时该是在房中处理军务了。”
两天出游,外加耗费在找水音和送走君子默事情上的两天,他已经四天没有处理公务了,此时在他桌案上,毫无疑问,肯定堆满了案本。
水音一听,皱了好看的浓眉,有些担心道:“二皇子身娇体贵,这儿的下人又都是北方人,粗手粗脚的,若是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二皇子,丢了差事是小,丢性命可就……本来该是在下的责任,但实在是在下要和潜夕快些赶回赖米呢。”
慕容封天暗暗叹息,这回看是躲不过去了。
看著水音和莫潜夕走出了房间,还顺带带上了门,房内只剩下慕容封天和陆景然两个人,幽静的空间里,除去陆景然时不时发出的几声醉语和慕容封天敷衍的几声,似乎特别的安静……
喝到第三杯,陆景然终於趴倒在了桌上,慕容封天喝道:“来人!”
悄无声息,好似整个宅子里就只有他与陆景然两个人一样。慕容封天起身开了门,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如此寒冷的天气,那些个下人怕是熬不住,都躲回屋里去了。
慕容封天关上门,转身走到陆景然的身旁,扶起烂醉成泥的陆景然,站起身,才发觉……好沈……如千斤坠一般地挂在自己身上,慕容封天一个不稳差点栽倒下去。
……怎麽会……这麽沈。
慕容封天有些吃力地撑起陆景然,转过身,朝一旁的侧门进去,他记得他後面应该就是陆景然的卧房了。
谁知刚走了两步,全身重量都挂在自己身上的陆景然就开始不安分起来,醉眼侧过来,看著慕容封天,喃喃自语了一会,忽然伸出手来,摸上慕容封天的脸……
慕容封天身子一僵,陆景然满嘴的酒气喷在自己的脸上,而且他能感觉到陆景然靠近自己的气息,不似以往盗命靠近自己时的那般,此时慕容封天只有一个感觉……
危险!
“景……景然?”
应慕容封天的只有陆景然含糊的醉语。
得尽快把人拖进房里去,慕容封天深呼吸了口气,任由陆景然越来越靠近自己,一提气,将陆景然带进了房内。
将人扔在锦床上,慕容封天转身就想离开,身後陆景然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我好难受……水……”
慕容封天停住了脚步,此时下人们都不在,陆景然这样丢在这也不是个事情,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
或许之前不过是因为他醉了。
转过身走到桌边倒了茶,让陆景然喝点下去,或许就会清醒些了。
端著杯子,慕容封天走到床边,弯下腰,伸手扶起陆景然,将杯沿靠近陆景然的嘴唇。刚一接触到对方的嘴唇上,一道强大的力量将他往床上拉,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压在床上。
这一瞬间,慕容封天愣住了。正要拉开身上的男人,却听到对方沈重的呼噜声……
睡著了……
慕容封天有些傻眼了,现在这个情况,纵是自己想离开也走不成了……而且这个情况很糟糕,被压在陆景然身下的他别说是起身,根本就是完全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