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庸那番痛心疾首,跪倒在地,身后一番相党皆上前而跪,声援沈书庸。
上官离看着精神良好的沈书庸,自是感觉早前在兴德门必然有诈,心中不免暗暗着急。
“沈爱卿,非朕不愿调兵增援,乃是你也知我朝武将奇缺,无合适之人才!”
“臣有一人可举!”
“哦?既有武将可举,便快快道来,是何人 ?'…87book'”
“回皇上,元帅羽战祁有一女,名羽君阡,得其父真传,自小学习兵戎之道,昨日听闻居忧关告急,便有心前往救父!”
上官离的师党面面相觑,上官离突而厉声道:“臣早上上朝听闻沈相生病,许是病糊涂了?我玄齐国自开国以来,还无女将征战沙场,若传言出去,还道我玄齐无人不成?”
“臣附议!”
“臣附议!”
……
师党手下皆跪与地,邵述面色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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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阡跪了多时,大元殿内还未有动静传出,心里暗暗着急,心知朝堂之上相党师党之争,恐怕这回即便是沈书庸都不好处理。
心急如焚之时,未料身后站了一人,突然轻拍她肩。
君阡一个机灵差点跳了起来,却见身后一人远游三梁冠金附蝉九首,施珠翠,黑介帻,发缨脆绥,犀簪导,文质彬彬面带微笑地立于身后,虽纤弱却透着高贵之姿,还略微有点眼熟。
这大元殿外如此堂而皇之负手而立,君阡即便是闭着眼都能猜到,这般打扮的必然是皇太子邵奕炆。
邵奕炆看着小厮模样的君阡,笑得那般明媚灿烂,“灭世太妹居然如此安静跪于大元殿前,所求何事啊?”
君阡心叹时运不济命途多舛,邵奕炆居然一眼就认出了她。但也难怪,任谁家太子若是在某些青涩的岁月被一个小女孩一脚踹到御花园的明湖内,恐怕都是难以忘怀的。
“太子殿下,好巧啊!”君阡讪讪地笑道。
邵奕炆单膝触与地面,对着君阡子希揣摩了一番,唇角含笑:“你若像今日这般娴静,倒也看起来像个女子!”
原本正处在片刻安静之中的君阡抬头朝邵奕炆眦了龇门牙,翻了一个白眼,侧过脸。
“说你一句就生气啦?羽君阡,你可知擅入皇城是死罪?”
“我当然知道了,不知道我跪在这干嘛?享受清晨的阳光?等待太子殿下的出现?”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识好歹!本太子好心想帮你还被你反咬一口。也罢,你自己跪着吧,有事可别来求我!”
邵奕炆起身便走。
“站住!”
意料之中!邵奕炆收起背过去那一瞬间的笑容,冷冷道:“这就是你对太子殿下说话的语气?”
“我若有事你插得上手?”君阡降低了音调,犹豫着质疑。
对太子殿下发出质疑简直就是怀疑他的性别!
某太子怒了!虽然人家身材纤瘦了点,脸色苍白了点,语气温和了点,还曾经被某悍妇欺负了一下,但是,人家是太子!堂堂玄齐太子,竟被一女子怀疑其能力,是可忍孰不可忍!
邵奕炆回到君阡面前,假装很为难道:“也许别人的事我帮得上忙,羽姑娘的事向来都是极其繁杂且劳财伤命的,炆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君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低声道:“也是,这事比较麻烦,搞不好丢脑袋,太子殿下这般娇生惯养千人捧万人爱的,经不起这折腾,我还是继续跪我的吧!”
“羽君阡,你以为这样就能激到我?”
君阡四十五度仰望邵奕炆明媚而忧伤,无比纯洁可怜无辜地点点头。
邵奕炆咬牙切齿地指着君阡,五指捏成拳头与君阡头顶,良久都未落下,一甩袖,一回头,愤愤地走进大元殿。
君阡吐了吐舌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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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殿的气氛高|潮紧张,两边之人皆跪在殿前沉默,等待皇帝发话。
邵述坐于鎏金宝座之上,食指关节顶着太阳穴轻轻搓揉。
玄齐国缺将是个燃眉之急,他也曾听闻羽战祁有一女善战,可也正如上官离所说,玄齐国没此前例,国家威严高于一切。
“臣以为,若玄齐女子上战场,足以说明我玄齐国力昌盛,连女子都能征善战,况男子乎!当年佻褚国珍妃披甲上阵,其布阵之势无人能及,女子亦可担此大任!”沈书庸身后的司徒甄归琅道。
上官离身后,钟太尉一磕首冷笑道:“珍妃善战,可最后佻褚国也因她而无成与事。况我玄齐国女子位卑,怎能摄于朝堂战场,于理不合,忘吾皇三思。”
众人皆言之灼灼,邵述面上阴沉。
大元殿之外走进一人,环顾满朝文武跪地的场景,微微一笑:“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请起。你来得正好,沈相举荐羽君阡支援居忧关,你有何看法?”
“居忧关乃我玄齐**事重地,不可轻派大将。况我玄齐未曾有女将,想必百官正在为此时争辩。父皇,儿臣认为,国难之际,不分男女,羽君阡现正候于大元殿外,父皇竟可招其入殿,观其言行,再下定夺!”
“哦?羽君阡既已候于大元殿,怎不早点宣见!”
“宣,羽君阡!”
☆、第4章 上殿求旨(下)
君阡揉揉跪得发麻的膝盖,挺胸步入大元殿。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大元殿,皇宫正殿,莫不过恢弘壮丽,气势磅礴。
看着跪满了文武百官的地面和负手而立的邵奕炆,在一干人中鹤立鸡群,君阡自感运气还算不错,至少遇见了邵奕炆,不然恐怕连见上皇帝一面都难。
邵奕炆冲着她嘴角勾勒起一道淡淡的弧度,君阡略带感激地笑了笑。
“臣女羽君阡参见皇上!”
“羽君阡,你可知罪?”大殿上方的邵述开口便是语气凌冽,沈书庸不经颤了一下。上官离面带微笑,饶有兴致地看着羽君阡。
“臣女知罪,擅闯大元殿,乃是死罪。然我父征于战场,无功劳尚且有苦劳。臣女听闻居忧关告急,不惜以身试法,一来为国效力,二来救父与水火。都说古来忠孝难两全,可臣女觉得此举全了忠孝,其情可悯。若是皇上定要降罪,也忘赐予臣女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
君阡振振有词,语出必掷地有声,毫无怯意,像极了其父。
邵奕炆意料之中,一个连太子都敢踹的人,怎么有怯场一说。
邵述似在打量着羽君阡,算不上倾国倾城到也是一番清秀,眉目清晰柔和,彷佛名家勾勒的轮廓,却不乏硬朗。此女有胆魄,善谋略,倒有几分其父之姿。
“伶牙俐齿,能说会道!有胆识!朕问你,玄齐国从无女将,自你之始,可好?”
“世间万象皆有始,有始才有续,臣女自当尽力而为,不负皇上厚爱!”
“好!”邵述抚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