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2)

“不要!”剑谜一把按住浑身发抖的女子,容桓却清清冷冷地开了口:“将军为保皇派立下大功,封侯指日可待,我在此向将军祝贺了!”

“是啊。”朗墨眯起眼睛,“多谢殿下祝我一臂之力。”

司湘气急了,一声尖叫,数不尽的怨愤。

容桓按住胸口,强压下翻涌流窜的气血,抬眼冷冷看向了朗墨。心中千万怨恨翻江倒海,却在朗墨那死寂落寞的神色中缓了下来,爱,他爱他,即使如此时刻。

朗墨却干脆利落地收回了目光,毫不迟疑地拧身飞身上马。

那一瞬,容桓伸出手去,抓在手中的,只有充满血腥味的空气。

想要上前,脚步却似灌了铅,难以挪动分毫。

他张开了口,想要呼喊朗墨的名字,然而,气血翻涌,口中只能发出啊啊的嘶哑声。

还是输了,输的彻彻底底,连尊严都失去,还是想挽回!

恨!心头只剩下这排山倒海的恨,与悔。

恨你我形同陌路,悔不能回到当初。

还想说些什么,眼前却忽然一黑。

“殿下!”

“殿下!”

一道火红色破雪而来,隐约看见雪中依偎的三人,青罗足尖一点翻身而下,面色苍白如死。

“湘姐姐,他怎么样了!”

司湘抬起脸来,脸色竟和那白雪一般无二,低低道:“急怒攻心,加之内有新伤,恐要卧床床修养。”

“内伤?”青罗一把抱住昏迷的容桓,黛眉都拧做一团,咬牙道,“我去追那负心人回来千刀万剐!”

“穷寇莫追。”剑谜摇头,沉痛而焦急,“还是尽快将殿下带回去好生医治吧。”

“身上的伤好治,心里的……”司湘落下一行清泪,“不知要多久。”

雪夹杂着风,呼啸而来,狠狠打乱了长发,前路一片迷茫。

朗墨低着头在风雪中打马狂奔,随着一行人马向着洛城方向而去。

“墨公子,大事已成,圣上会给您丰厚的奖赏。”陆寒洲侧头细细地观察朗墨的神情,许久之后终于沉声开口。

“陆将军知我无意于此。”朗墨回眸一顿,眸中一片死寂,“我只希望圣上遵守承诺,放容桓一条性命。”

陆寒洲无声微笑:“圣上九五之尊,自是一言九鼎。”

“呵呵。”朗墨讥讽地转过脸来,“若不是眼见公主带兵营救,陆将军只怕要先斩后奏了吧!”

“到底是朗将军,冰雪聪明。”陆寒洲长叹一声,眯起眼睛,“那么敢问将军,难道就不觉得这么放过容桓,是天大的隐患么?”

“我说过,我只忠于圣上,圣上要把皇位传给谁,与我无关。”朗墨狠狠笑了。

“若是有朝一日,圣上打算将容桓……”

“陆寒洲!”一声断喝打断未说完的话,朗墨剑指对方,“你敢非议圣上,不要命了么!”

陆寒洲目光如阴鸷,两人狠狠对视,气氛冰冷到极点。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朗墨收剑,亦不再开口,只一味地催马飞奔。

“你何苦为我偏那一剑。”风里响起一声叹息,不知是说给谁的,亦或是说给自己听,“我不值得你这样。”

风狂吼着,仿佛那人的回答。

朗墨在这风里仰起头,吸了几口气,再度催马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问世间情为何物

山间小筑。

青青竹林里一道白影飞过。

信鸽扑闪着翅膀落到肩上,拿过纸条,展开看了,长眉一拧,掌心一握,纸条扭曲成诡异的模样。

“他居然还活着!”容熙喃喃着,仿佛破天而来的怒意再也止不住,豁然拍案。“怎么没有杀了他……”

这一拍力道十足,茶盏一歪,茶水四溢。

对面的慕隐兮掠了一眼,已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将茶杯扶好,并不多言。

容熙立起身子,在小筑里来回踱步,终是停在慕隐兮身前,咬牙道:“终是留下了祸患。难道这便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殿下息怒。”慕隐兮淡淡道,“恕在下直言,殿下在局外,又怎知局中棋子一颗真心,是否左右摇摆。”

容熙豁然抬眼,眼底的怒意竟是慢慢地褪去,坐倒之后一脸颓废,喃喃道:“你是说,朗墨他……”说了一半,复又直起身子,“不会的,这计划他从一开始便一清二楚,早已打定主意,怎会转了性子。”

慕隐兮放下茶杯,眼底涟漪无数,清清洌洌。“殿下一向洞察人心,想必不用在下多言。”

“你是说朗墨对容桓……”容熙豁然抬眼,眼底掠过一丝锋芒,亮如刀锋,“难道,真的是我算错了人心?”

慕隐兮眼底竟有一丝悲悯,却看不真切,终是长叹一声:“接下来之事,殿下势必要大费周章。”

“是啊……”容熙眉头紧锁,眼底却雪亮,“首先,我们要把所有棋子收回来,完好无损的收回来。”

“小顺。”朝外面唤一声,小顺立即进来,“传令下去,这几日便派人去城门外接应,不等到朗墨陆寒洲,不得离开。”

慕隐兮拢袖品茶,闻言垂眼沉思。

棋子收回来,当真完好无损么?

没过多久,便接到传信,人回来了。

朗墨回来了。

容熙起身,蹭蹭几步迎出门去,庭院里站着好几位,陆寒洲回头,拱手一礼:“臣见过殿下。”

“朗墨呢?”开口便是这一句,容熙眼睛一掠,见朗墨并未在人群中,面色都白了下去。

“将军劳累,先行回府了。”陆寒洲沉声道,“臣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容熙眉头一动,挥一挥衣袖,左右闲杂人等立刻识相退下。

“将军有话但说无妨。”

“朗墨,恐有异心。”

一字字落到心上,涟漪变作轰鸣。

缠绵多日的疑惑终于直面,容熙蹙眉,复又舒眉,神情水波不兴,却是沉默了下去。

“瞧这情形,想必殿下已经觉察到这一点。”陆寒洲摇头缓缓道,“燕国郊外那一幕,真的是棋差一招。臣…对不住大夏,对不住殿下!”

说着,竟是单膝跪倒在地,容熙急忙将人托住:“将军不必太过自责,个中必有隐情。许多事情,我还是得与朗墨当面对谈,方能知晓。”

虽是声音平缓,心底却是止不住地震颤。

朗墨啊朗墨,若真的是你最后倒戈导致大局有变,我该怎么向保皇派群臣交代,我又该怎么处置你这颗关键的棋子?

轻轻推开门,午后日光倾斜而入。

朗墨和衣靠在软塌上正在小憩,本就白皙的肌肤在日光倾泻之中更显得苍白透明,睡着,却是眉头紧锁。

连梦里都不得安宁。

容熙走过去,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还是让朗墨有了反应,身子一动,衣袖中寒光一闪,一柄匕首顷刻间架上容熙的颈间。

一切动作只在一瞬。

容熙微微一笑:“看来将军与曹孟德一样,都好梦中杀人?”

“殿下为何脚步这般的轻?”朗墨指尖一弹匕首入袖中,淡淡道,“站在臣面前打算做什么?”

“……”容熙眼神迷离,细细地端详着朗墨,“这些日子,你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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