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1 / 2)

>  顿时眉头一皱,冰雪的容色一丝不快闪过。“容臣冒昧问殿下一句:这里真的与长歌公子有关么?”

“当然。”容桓挑眉一笑,伸手拉住朗墨的袖子一路把人拉下马车,“你跟着我来,只管放心就是。还是说……”他停下脚步,回头像望着怪物一样盯着朗墨,“你从来都不曾尝过这里的滋味?”

朗墨眉毛挑了挑,手腕一震,甩开容桓的八爪手,径自向着春风楼大门走了过去。

容桓很是满意地一笑:“孺子可教也。”

“公子,您这些日子去哪儿,可想死我了!”老鸨立即扭着腰凑上前来,脸上扑的浓妆厚得似一堵城墙,“不仅老身我念着您,姑娘们也都日思夜想,只盼一见哪!”说完,一甩手帕,声音提高了八度,“红儿绿儿橙儿粉儿,快出来呀,好生侍奉着……”

“唤绿袖来。”容桓打开手里的纸扇,描金的扇子边亮闪闪,好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纨绔公子样儿,顷刻间,一众桃红柳绿都涌了过来,直把人拥进楼去。他笑吟吟,显然习惯了这副前呼后拥的架势,刚想回过头瞧瞧朗墨的窘迫样子,陡然间炸开一个清脆的怒喝:

“闪开闪开!我家少爷不喜欢你们这些青楼女子!”

顿时,这嗓门让整个房间的人都安静下来。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黄毛丫头,正张开手臂挡在朗墨面前,一张俏脸憋得通红。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扰了我的好兴致,拖出去打三十大板。”容桓绷着一张脸,冷冷开了口,眼睛却弯弯的,显然笑意十足。

本想瞧瞧朗墨这块冷冰,被风尘女子调戏的样子,该是多么的窘迫,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更可笑的是,这丫头,身在青楼,居然脱口说出了侮辱青楼女子之言。当真是少不更事的直憨丫头啊!

正想着,那丫头居然毫不畏惧地走上前来,盈盈下拜,一抬脸,冰雪的样貌,娇俏可人,眼底却写满了不满之意。

“树鱼给您行礼了。”她抬眼迎上容桓的目光,丝毫不怯场,“殿下您不能把我拖出去,我可是公子的贴身婢女,公子没了我,怕是会不习惯的。我一个姑娘家,身子骨脆弱,哪里挨得三十大板。况且打狗也要看主人啊!”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姑娘!

想着这个丫头跟朗墨也是这样顶嘴,容桓心里好笑,忍不住与她开起玩笑来:“你家公子在我府里住了这么久,没了你,也不什么不习惯,你这丫头,竟是一厢情愿呢。”

树鱼秀眉一挑,看向了朗墨,朗墨独自坐在那边饮茶,似是没有看见,树鱼的脸微微红了。

“你这丫头,待会儿绿袖来了,罚你为她沏茶一壶,以示惩戒。”

帘子后面传来泠泠琴音,屋里一抹龙涎香馨香醉人。容桓饮下一杯酒,抬眼看着对面的朗墨,已是几杯清酒下肚,他却依然神清气爽,湖蓝色的衣袍衬得肤色如雪,容光焕发,容桓禁不住微微醉了。

“朗墨。”他唤他的名字,低低地道,“我有话问你。”

朗墨抬眉,淡淡地看了过来。“恕臣冒昧,与长歌公子无关之事,就不要告诉臣了。”

“你呀……”容桓哀叹一口气,“你就那么想赶紧离开我么?”

“……”朗墨不语了,垂眼不知在想什么,清清冷冷一抹丽色魅惑人心。

容桓心中一跳,霍然抬眼,望定了那双冰雪琉璃色的眼睛,道:“本太子迎娶容静婉,将军以为如何?”

朗墨闻言一惊,然而复又淡淡道:“殿下私事,臣无权置喙。”

“我就是要问你的想法!”容桓站起身子,朝朗墨走了几步,笑意更深,“我让你说,你但说无妨。”

“臣听闻北静王之爱女,端庄无匹,殿下若要封为太子妃,实为万民之福。”朗墨低下头,平平缓缓地说道,神容不起丝毫波澜。

容桓一言不发,立在原处,笑意缓缓褪去。

“你真是这样想的?”

“臣绝无虚言。”

容桓瞪着那张千年冰万年雪的脸,只觉一阵无力涌上心头,半晌,幽幽一笑,在朗墨眼里,自己不仅是个仅仅见过几面之人,更是对立之人,自己奢望能够获得他的感情,本来就是镜花水月,自欺欺人罢了。

“唉,我明白了……”容桓举起酒壶,干脆一口气喝了起来,朗墨神色一动,终于过来按住了他的手。

“干什么。”容桓横眼,“我心里烦恼,喝几口还不行?”

“……”朗墨盯着他,忽然说道,“独自饮酒消愁,未免无趣。臣陪殿下一起醉一场,如何?”

容桓神色一动,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琉璃眼眸,忽然手臂一展,朗墨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扯进怀里,这一抱一扑,朗墨脚下一个不稳,两人双双倒在了软塌上,帘子因那一撞簌簌落了下来。

软帘之后,两人一上一下,彼此注视着。容桓的呼吸微微乱了起来,喘息带着酒气,迎面将朗墨绕在怀里,指尖拂过朗墨的脸颊,轻轻停在了唇边,邪邪地一笑:“你说我俩这样,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呢……”

“请殿下自重。”朗墨淡淡道,眼底寂静无波。

“我偏不自重,你待奈我何?”容桓长眉一轩,“还是说,你害怕了?”

朗墨轻叹一声:“怕,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事情,臣有,殿下必定也有。”

“你在怕什么?”容桓俯身趴在朗墨肩头,轻轻问着,这一次朗墨不说话了,容桓却低低说了:“我怕失去一个很重要的人……”

“还未得到,谈何失去?”朗墨一字字道,容桓身子一震,盯着他,眼底有什么东西在被燃烧了,瞬间燎原。

作者有话要说:  永遇乐:是不是每篇古代文中,都会出现一个地点?那就是青、楼。

鹊桥仙:果然我们的故事也未能免俗,因为咱俩就是俩大、俗、人。

永遇乐眯眼:你说朗墨真的木有进过青楼咩?

鹊桥仙:亲,咱能不要笑得那么猥琐,行不?

永遇乐:那容桓呢,他进过多少回?

鹊桥仙掐指,一时没算出来。

永遇乐继续没完没了:那容熙呢,去过几次?

鹊桥仙满脸黑线:你别把所有人都当作登徒浪子好咩?!

永遇乐作死:那隐兮呢,隐兮肯定木有去过!就是去过也不是去寻花问柳的!

鹊桥仙一掌拍飞永遇乐:我靠,隐兮那货还没出场呢你妹!

☆、只愿君心似我心

“朗墨……朗墨……”他呢喃着这个名字,仿佛旧梦袭来一般,心底的欲望喷薄而出,禁不住低叹一声,再度贴上了朗墨的薄唇。

口腔里都是鲜血的味道。

舌尖仿佛被烫伤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丝丝血迹,顺着朗墨的唇角流了下来。

“你!”容桓的心在一瞬间抽痛了,立即用指尖撬开了朗墨的唇齿,一看之下,气冲脑顶,“你居然打算咬舌自尽么!”

“……”朗墨不语,只是松开了抓紧纱帘子的那只手,淡淡地将唇角血迹抹净了,眼底一片死寂。

“你不愿意,为何不告诉我!”容桓脑子里嗡的一响,震惊至极,“你如此痛苦为何不拒绝我?一个人咬破了嘴也不吭一声。真打算直接断气了才让我知道?”

朗墨看了他一眼,眼底清寒中染了一层青灰,不言不语。容桓陡然心疼极了,扑过去紧紧抱住朗墨道:“唉,都是我不好!我错了,我该死。”边说边抚着朗墨的后背,一下一下,“你不喜欢这样,我以后再也不勉强你了,可好?”

怀里之人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容桓也顾不得了,自言自语着。

“你知道么,我对你……”话说了一半,心底忽然一颤,止住了话头。

不能说,不能告诉他,至少现在,现在还不到时候。

叹口气,容桓扶起朗墨,欲望之火早已不知踪影,只剩下拔凉拔凉的疼。他手足无措地帮朗墨穿衣服,但他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来回试了很多次,依旧乱七八糟。

其实,一颗心,便如这衣服,早就乱七八糟了。

两人沉默着,屋里安静得连那香灰簌簌落下的声音,都清晰地入了耳。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老鸨子尖声尖气地道:“我的爷,绿袖早已装扮好了,候您多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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