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二虎说了几十个名字,都是和他一起从东北军过来的人。不过,罗毅也注意到,并不是所有的东北军老兵都愿意离开的,神枪手高占彪就在愿意留下的人员之列。其实,即使是普通一兵,也是有自己的信仰的,高占彪等人对于突击营的理念更为认同,所以便选择了留在突击营里。
“没有问题,人各有志,你们既然有自己的选择,我罗毅肯定不会勉强你们的。”罗毅黯然地说,“我这就去谈蔡参谋长谈这件事情,我会对你们的能力和人品做出一个客观的评价的。”
“多谢营长。”张二虎道,“营长,你放心,我张二虎虽然转投了**,但我绝不会对突击营为难的。如果有朝一日不幸与突击营的弟兄在战场上相见,我宁可违抗军命,也不会对自己的弟兄开上一枪。”
“二虎,你这份心意,我领了。”罗毅道,“从咱们突击营走出来的兵,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是亲兄弟。缅甸是一个大舞台,二虎,好好干,别给咱们突击营丢脸。”
张二虎带着几十名原东北军的老兵走了。罗毅表现出了让人叹服的大度,他不但没有对离开突击营的这些官兵们有一句粗言恶语,甚至还允许他们带走了自己在突击营时候的全部装备。张二虎等人凭着自己过硬的军事技能,在远征军中迅速地站住了脚跟,并且在后来的缅甸战场上大放异彩。
又过了几年,国内国共之间的战争划上了句号,已经当上了**师长的张二虎带着夫人李茜,以及被解放军击溃的残部从云南再入缅甸,在缅北打下了一片天地,成为缅北的一代枭雄。他身处异乡,却一直眷恋着这片故土,在他领地周围的缅甸地方势力都知道一点,如果哪股势力胆敢对中国不利,必定会遭到张师长的穷追猛打,直至斩尽杀绝。
就张二虎加入远征军一事,蔡中英专门找到罗毅表示歉意。毕竟人家是好心好意带着兵来帮助自己,自己反而挖了人家的墙角,这种事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有些理亏的。罗毅对此只是呵呵一笑,只是请求蔡参谋长对自己的老部下多加关照而已。
分手在即,杜将军戎装在身,对罗毅拱手道:“罗营长,我们这就要出发了,大恩不言谢,突击营对远征军的救命之恩,容日后再报。”
罗毅对杜将军敬了一个军礼,答道:“杜长官言重了,友军之间相互帮助,本是份内之事。”
杜将军道:“罗营长,说其他的话都太见外了,我只说一点,如果未来**中有谁敢对突击营不利,我杜某人第一个就不答应。万一突击营遇到什么过不去的事情,麻烦给杜某人带个话,杜某在军中还有几分影响,什么样的坎也会帮罗营长跨过去的。”
“那我就替突击营全体官兵感谢杜长官的厚爱了。”罗毅道。
“好,多多保重!”
“杜长官多保重!”
远征军出发后,罗毅带领突击营返回了希茂机场。苏晓峰听说张二虎离开的消息,也是好一阵地黯然神伤。他与张二虎同是突击营中的猛将,平时打仗的时候都是互相骠着劲的,所以友情更深。
“我现在想起来了,二虎这一次出发之前,和我说了很多贴心话,原来他早就存了离开的心了。”苏晓峰说道。
罗毅道:“古人说,相濡以沫,莫如相望于江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二虎想奔自己的前程,我也不便多说什么。”
苏晓峰说:“唉,是啊,二虎和我们本来就不一样,他是**出身,让他和**打仗,心里是接受不了。”
罗毅问道:“晓峰,你说句心里话,你有没有想离开突击营的意思?”
“开玩笑,我怎么会离开突击营?”苏晓峰不满地说,“从突击营成立那天,我就在突击营了。离开突击营,让我上哪去?”
罗毅道:“晓峰,就目前的大势来看,国共之间迟早是要再次翻脸的。咱们突击营是新四军的部队,未来肯定要对**开战,你能接受这个结果吗?”
苏晓峰道:“我跟**没什么交情。当年**是官兵,我是土匪,我们多少弟兄都是死在**手里了。这些年,我也看到了,新四军军纪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是咱们穷人自己的队伍。我这辈子就跟定新四军了。”
“那就好。”罗毅放心了,他拍拍苏晓峰的肩膀说道,“晓峰,相信我的选择,日后你会理解的。”
苏晓峰呵呵地笑着:“罗子,从你救下我们聚义帮那时候起,我就服你了。你说跟着哪边,我就跟着哪边。万一有朝一日共军打败了,你可不能把我们扔下,咱们一块到国外讨生活去。”
“放心吧,共军败不了。”罗毅道,“走吧,接咱们的飞机已经来了,咱们先回重庆,再从重庆回浠春。委员长说了,要给咱们表彰的,这一回,哥们要弄个中将当当了。”V
437 伟人接见
川成了营救远征军的任务,罗毅带领突击营乘坐飞机从几川希茂机场返回了重庆,准备在重庆休息几天之后,再飞回稀春。
国民政府的空军实力不济,进行这种劝人规模的空运也是颇费周折的。
不过,突击营执行的是委员长亲自安排的任务,各级部门就算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得办到。
罗毅一回到重庆,立即得到了委员长和何参谋长的接见。
委员长对于突击营立下的功劳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并亲自把一枚青天白日勋章挂到了罗毅的胸前。
在当年,这已经是**官兵能够获得的最高荣誉了,比青天白日勋章更高的“国光勋章”是指望不上的,据说全中国也只有两个人得到。
除了罗毅之外,其他的突击营官兵也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奖赏,光是颁奖仪式就折腾了大半天。
这些大部分来自于农村的官兵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一个个激动得满脸通红,“为党国效劳”之类的口号声喊得山响。
颁奖完毕,苏晓峰头昏脑胀,拉着罗毅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这一次,苏晓峰也得到了一枚四等宝鼎勋章,还有幸与委员长握了握手,这让他觉得祖坟上都开始冒烟了。
“罗子,看来这一趟咱们真的赚了,没什么伤亡,还出了一趟国,回来还有奖赏,这种事以后多干几次才好。”
苏晓峰美滋滋地说。
“是吗?”罗毅淡淡地答道。
苏晓峰没有注意到罗毅的情绪,依然兴高采烈地说道:“当然。
你看咱们拼死拼活杀鬼子,也没得到委员长的接见。
看起来,这远征军真是委员长的心尖子,你看他高兴成什么样子。”
“你知道这一点也行。
晓峰,你要知道,他对我们客气,只是因为我们救了他的心尖子,但我们并不是他的心尖子。”
罗毅说道。
“罗子,你怎么啦?”苏晓峰这才察觉出不对,他的脑袋冷了一点,诧异地对罗毅问道。
罗毅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啦,这样热闹的授勋的面,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你是不是太累了?”“是有点累。
不过,我总觉得好像有件什么事忘了办了。”
罗毅苦恼地说。
苏晓峰提醒道:“你回来以后,没有去见杜大小姐。”
罗毅道:“不是这事,她在外面公干。
明天才能回来,我们已经约过了。”
“是不是何继春托你在重庆办什备事?”罗毅依然摇头:“不是。
何兄没有托我办任何事。”
周希亚在一旁说道:“营长,我到想到一件事,不知道对不对。”
“想到了就说,别一天到晚吞吞吐吐的?”罗毅不耐烦地说道,这个周希亚从小就精灵古怪,虽然对里毅的忠诚是毫无疑问的,但说话、做事的时候,总是喜欢留点余地。
周希亚道:“营长,咱们去野人山之前,从重庆经过,你请何参谋长来检阅部队。
我们从野人山回来,委员长和何参谋长又亲自来给我们投勋。
可是咱们自己的上峰,你可一点招呼都没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