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瑟庄妮：捡来一个爹
时间回到半个月前。遥远的冰原之上，苍茫大雪之间。
瑟庄妮的主力部队，此刻就临时驻扎在这一望无际的荒芜雪原之上。
在十几年前，凛冬之爪还是阿瓦罗萨的姐妹部族，艾希还是瑟庄妮的发小挚友，而不是她最大的竞争对手。
如今十几年岁月过去。阿瓦罗萨部落在艾希的手中壮大成了一个团结的联盟，而艾希成了众多弗雷尔卓德人心目中的寒冰女王。
她成功地将强大的南方诸部族纳入了麾下，率领阿瓦罗萨在那“温暖”的冰原南部站稳了脚跟，走上了耕种放牧、自给自足的成功道路。
而瑟庄妮走的道路则完全不同。
凛冬之爪没有可以耕种的土地，也没有可以放牧的牧场，只有凶悍的獠牙和致命的利爪。
他们自古以来都是冰原上最凶悍的劫掠者，依靠游猎和劫掠来养育部落。
这就是凛冬之爪的生存之道。
在接任战母之后，瑟庄妮无疑是成功地将这个传统给发扬光大了。
然后她直言不讳地说：“我母亲早就死了。如果你是为了她而回来的话，那你就白来了。”
而这也正常。乌迪尔作为史上最强大的兽灵行者，本来就可以沟通神灵，使用神灵的力量。
“乌迪尔，他自称乌迪尔。”游骑战士回答。
没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帐篷门口。
“可没人能一直赢下去。”奥盖伊也垂下眼睑，说：“战母，您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嗯。”瑟庄妮却不着急叙旧。她只在意地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们部落的？”
她正这么想着，却只见乌迪尔顿了一顿，又抬头认真说道：“我也希望，可以给凛冬之爪带来新的机遇。”
瑟庄妮愣了一下：“怪人。”
她只当是乌迪尔在艾欧尼亚又获得了什么新的神明之力，以至于脑子受了影响。
“机遇？”瑟庄妮微微一愣。
她终于发现了乌迪尔身上最不对劲的地方。
不管哪个选项，背后都蕴藏着巨大的风险。
“到那时，我想你会理解我的。”
乌迪尔是她母亲的老相好。虽然不是正式的血盟，但二人的关系也差不多了。
乌迪尔的这种理念，其实有几分沃利贝尔的味道。
和谐，还安宁？
她实在想象不到，到底是什么力量，可以让这位极端的兽灵行者发生如此之大的变化。
“这”瑟庄妮感觉他有点疯了。
所以冰原不能统一，不能团结，更不能有什么和谐与安宁。
“我的朋友们会大方地接纳我们，让凛冬之爪可以永远地生活在片和谐安宁的土地上的。”
然后不出意料地，她说：“我拒绝你的提议。”
“是的。”没想到乌迪尔是认真的：“我这几年一直在海对面的艾欧尼亚悟道修行，也在艾欧尼亚认识了不少朋友。”
所以凛冬之爪也好，其他部落也罢。大家都只能搞社会化抚养，将孩子们聚在一块儿一起带。
“你想留就留吧。”瑟庄妮完全没心思听乌迪尔念经，但她也没有将他拒之门外。
她心中的雄心壮志瞬间散去，与艾希的恩恩怨怨也暂且被放到一边。
而凛冬之爪此刻的饥饿困顿，其实就是因为瑟庄妮先前做了一次错误的决策，导致部落没能完成这个季度的KPI，没能抢到足够多的食物。
“是。”只见乌迪尔点了点头：“我希望回到凛冬之爪。这是曾经养育我的地方，而且我发过誓，会保护你母亲，还有她珍视的一切。”
祂曾经在一次降临中摧毁了自家信徒修的水坝，只因为祂觉得水坝这种可以提高生产力、让人类过得舒坦一些的造物，违背了弗雷尔卓德的古道。
“没问题。”乌迪尔点了点头。他眼中带着耐心，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关切。
“我不希望再让任何一个孩子，因为我的决定而冻死或者饿死。”瑟庄妮叹道。
在冰原上让人知道行踪，可是有风险的。
“哈？”瑟庄妮愕然。这老东西是真的疯了！
可诺克萨斯也不是好惹的。
她犹豫片刻，才终于说道：“让那些35岁以上的老家伙，再少吃一些吧。多出来的口粮，都让给孩子。”
而在乌迪尔眼里，彻底否定人类文明的沃利贝尔，则更是极端的。
他坚信弗雷尔卓德的神秘大地，必须依靠争斗与冲突来获得滋养。
婴儿饿得哇哇直哭，但奥盖伊还是决绝地挪开了眼神：“可战士们更需要食物。如果他们没力气，那我们该怎么赢下下一次掠夺？”
“或许，你可以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慢慢跟你讲述我在艾欧尼亚的见闻。”
不过也好。白嫖一个强大的兽灵行者，她肯定是不亏的。
就在这时，一位游骑战士匆匆来到帐篷门口，为她送来了一个消息：“战母，我们在冰原上发现了一位流浪的兽灵行者。他说他是您的老朋友，战母。”
“西方？阿瓦罗萨或者德玛西亚？”乌迪尔愣了一愣。
这会让人们在弗雷尔卓德生存变得过于简单，这会意味着没有挣扎或者成长，这让弗雷尔卓德的精神无法长存
说白了，就是让大家都去当野人，越野蛮越好。
可现在的他
“你竟然跟我谈和谐安宁？”瑟庄妮不敢置信：“还让我们搬到温暖的地方，像那些庄稼汉一样过安稳日子？”
“.”瑟庄妮又陷入了沉默。
而自那以后，瑟庄妮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但瑟庄妮知道，这只是一时的幸运。
“我理解你的顾虑。”乌迪尔对此也早有预料：“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让我留在凛冬之爪。”
那去东方劫掠诺克萨斯？
严峻的生存压力让部落里的每一个大人都闲不下来，根本就无力独自照料儿女；更有许多父母在生下孩子后不久，就惨死在了那一场场残酷的战斗。
“我不会去艾欧尼亚的。”瑟庄妮忍不住再度强调。
“我也不会去东方。”就在乌迪尔来之前，她就已经决定了：“之后我们要一路向西，劫掠阿瓦罗萨，或者德玛西亚。”
只见他大胡子，光膀子，胳膊壮得像是铁坨子，一副标准冰原强者的样子。
总之
在艾希眼里，瑟庄妮是极端的。
冰原人关心孩童，但漠视老弱。这是凛冬教会他们的道德。
他当年跟着一位名为李青的东方武僧去了艾欧尼亚，只为找到彻底掌握神灵之力的方法。
所以，乌迪尔也几乎可以视作是她的誓父。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也是凛冬之爪作为一个居无定所的游猎部族，每年都需要面对数回的致命问题：
“瑟庄妮。”乌迪尔看着她年轻的面孔，目光中竟还带着一丝慈爱：“你长大了。”
但孩子们瘦得可以贴到脸上的腮帮子，却还是让瑟庄妮看得心疼。
这歌唱得很有精神。
于是她沉思着，准备做出决定：“接下来，我们就往西.”
一位强大而理智的兽灵行者，是所有冰原部落都欢迎的。
她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还能见到这位故人。
去西南方入寇德玛西亚？
“唔”瑟庄妮听不懂。只觉得他有点儿神神叨叨的。
“她让我明白，团结未必就意味着软弱，安宁未必就意味着停滞。”
他虽然外貌跟当年差不多，但眼神中却已经没了当年那种随时可能失控的暴躁和疯狂。
“.”奥盖伊愣了一下，又很快点头：“是。”
“是。”游骑战士很快转身骑上一头居瓦斯克野猪，匆忙策猪而去，
瑟庄妮再度陷入沉默。
她只是提醒：“你可以回到部落，但你必须为凛冬之爪出力，和我们一起狩猎，一起劫掠。”
“麻烦的兽灵行者。”瑟庄妮嘟囔。
“我希望你们跟我去艾欧尼亚。”乌迪尔语出惊人。
“那你要走么？”她又直接问道。
毕竟部落就是一个大家庭，而孩子们就是这个家庭的未来。
从艾欧尼亚到茫茫冰原，一路上并不好走。在冰原上找人，就更是一件天大的难事。
只是，沃利贝尔还要更加极端——这位上古之神认为冰原就该永远停留在上古的模样。
这让瑟庄妮有些不适。
“请他过来吧。”瑟庄妮不知道乌迪尔为什么时隔多年之后，还要回到凛冬之爪。
现在的瑟庄妮，已经是一位真正的战母了——她麾下有几千名血战士、重装步兵、猛犸骑手以及寒冰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