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中的一个便是米莎的父母,血缘关系上明明比米莎更加近于拉尔米尔其,最后作案人却盯上了米莎,而白兰这个第三势力解决掉了米莎父母。这其中的缘由很难与酒保的叙述联系起来。还有一个便是米莎的反常行为,
这个似乎还有点道理。
有了云雀的话,纲吉已经确定米莎在酒吧东张西望并不是他所想象的找暗恋情人,而是出于别的更深一层的目的,和本案息息相关。纲吉叹气,真不知道云雀是从哪得出的这个结论,也许是米莎的行为太过明显,又或者说是太过突兀。从米莎失踪前一晚的表现来看,她已经对自身处境有了很好的认知,但她大部分时间都还很冷静,那她之前的行为肯定也是有所目的。
纲吉扶额,被云雀这么一引导,好像很多谜团都豁然开朗。云雀也不考虑他开的这辆车到底有多么张扬,停在破破烂烂的酒吧前面,云雀兀自走进去。他冰冷的气场令其他人不敢靠近。因为是白天,酒吧生意冷冷清清,云雀冷眼看着四周。“群聚,”他拿出手枪在手上转了两圈,“死。”
不出纲吉所料,仅剩的几个顾客疯了一样地往外面跑,还有些人擦点碰到纲吉。而那酒保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云雀冷眼看着他,A语说得异常冰冷:“你们老板。”
酒保立马站起来飞奔到二楼,不多时,一个年轻瘦削的男人就从楼上下来了。“这位客人,不好意思,”老板摆出一个礼节性的笑容,面对楼下桌椅都被踢翻的惨状,竟能面不改色,“找我有什么事吗?”
云雀冷哼一声,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改建。”
老板的笑容挂不住了:“这位客人,您持枪赶跑了我们的客人,扰乱我们做生意不说,这么威胁,恐怕得寸进尺了吧。”他拍拍手,又从楼上跟下来几个保镖。
纲吉大汗,犹豫片刻才解释:“我想他的意思是指这里以前是不是通过哪个地方改建来的?”
过程相当艰辛,这老板阴险狡诈,不肯好好交代,最后云雀索性把一个金卡扔过去,老板才松了口。别看这条街只是条背街,离人声鼎沸的静湖广场非常近,但事实上,这条街上黑势力横行,政府也鲜少插手,要想开发,只需要交点钱和有点人脉即可。这个老板就是在几年前瞅准了这条背街的一个地下赌场,这个赌场确实是在地下开的,上方只是一个呈现和平宁静的建筑工地。
地下赌场快干不下去的时候,老板很快就把这块地买断,建了一个酒吧,而下面的偌大的空间,老板砌了几堵墙,其他的地方卖给别家用,自己留一小块作为传统酒窖。
老板说的津津有味,而云雀而是不耐烦地打断他:“地下通道。”
老板蓦然
睁大双眼:“您太了解了,我在开发的时候就发现了一条密道,赌场老板交易给我的时候也没提过那个密道的事,不过那个密道早就不能用了,里面堵塞严重。”
云雀乜斜地看着他,这老板这么多话,云雀已经快忍道极限了。纲吉连忙说:“带我们去看看。”
老板刚要带路,云雀就忽然冲过去砸晕了老板,纲吉呆呆地看着云雀身手利索地干掉了那几个保镖,如同陪小孩过家家一样轻松简单。云雀仔细地看了眼这家酒吧,沉吟片刻就朝对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纲吉跟着他走到酒窖,这老板还挺附庸风雅,酒窖很有之前的西部风格,木桶,木架,纲吉好奇地在酒架前停下津津有味地看起了酒,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纲吉再次回头时,就发现地上的酒流了一地,芳香四溢。
纲吉呆呆地看着云雀用组成木桶的木板敲开一块地板,纲吉连忙跑过去,木地板下面还有一层白色的瓷砖组成的地板,瓷砖与瓷砖之间的水泥成了他们要破坏的最大阻碍。纲吉不禁伸手敲了敲正对着他们的瓷砖,声音清脆,下面是空的。
云雀冷冽的声音就在他头顶上:“让开。”
纲吉连忙起身,就见云雀面无表情地扣上扳机,往地板的夹缝中连续开了几枪,弹眼均匀,云雀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就把这块瓷砖的四周都打通了,然后用手掀开,一股子热气冲着纲吉扑过来。
长时间不用的地道里面黑咕隆咚的,云雀大步走向窗边,从一个木盒子里找了半天,顺手把一个小小的手电筒扔到纲吉手里,自己什么都没拿就跳进了地道,纲吉连忙跟上去。地道挖得不深,而且比想象中宽敞,四周竟然还砌有瓷砖,云雀的高个头在地道里也丝毫不需要弯腰行走。
纲吉紧跟其后为云雀照明,七拐八拐,经过了几个上坡后,终于看到了前面的断层。说是断层也不贴切,只能说是这个地方土质松软,发生了坍塌,地上泥土和碎掉的瓷砖完全堵住了前方的路。
云雀厌恶地望着这个屏障,飞起一脚狠狠地踢上去,稍稍有点松动。纲吉暗叫糟糕,见云雀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和云雀一起踢。纲吉脚都踢得毫无知觉了,好半天才把这层东西踢得松动,也难怪酒吧老板不管不理了。云雀拉着他向后退去,轰的一声,这个坍塌的垃圾向他们所站立的方向流动,纲吉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
从这个土和瓷砖构成的垃圾堆上面,出现一条很窄的细缝
。纲吉噎住了。云雀不会像从这里过吧。还没等他细想,云雀就一脚踩上土堆,瘦削的身体麻利地钻了进去。纲吉急急忙忙地手脚并用,扒住土堆往上爬。
细缝真的很窄,他好不容易爬到上面,只能整个身体平趴着,想要蠕动都很困难,碎瓷片都垃圾堆的最下面,纲吉倒也不担心会划伤,只不过上下都□松的土夹着实在是憋得难受。他手脚并用,像游泳一样艰难地移动。也不知道移动了多长时间,忽然他身体一斜,吓得他一松手,手电筒随之飞了出去,纲吉的身体在整个向下滑去,忽然有人伸手拉住了他的领子把他强行提到正常高度站稳。
纲吉调整呼吸,捡起手电筒,西装被土弄得脏兮兮的,反观云雀,干干净净。纲吉捶胸顿足,他是能看到,云雀可是连看都看不到啊!纲吉脏兮兮地跟在云雀后面走,不多时,前方出现一个与地道规模完全不相符的钢制大门。
门已经被破坏了,上面结满了蜘蛛网,但还是能看出昔日的壮观。纲吉惊讶地跟着云雀走进去,刚刚走两步,身后的一排灯都亮了,纲吉吓了一跳,好半天才看出和大学阶梯教室里的声控光控外加红外感应灯没什么两样。
他细细打量着这个偌大的空间,都是坚硬的钢铁墙壁,空荡荡的,在一边有几个玻璃罩,里面住满了浑浊的液体,其中有一个已经碎掉。纲吉心里一抽,这就是,六道骸被禁的地方……
云雀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查看,没看出什么线索,眯了眯眼,才开始看另外的地方,他上下摸索着墙壁,修长的手指行走在冰冷的脏兮兮的钢铁上面,纲吉呆呆地看着云雀的一系列动作。这时,云雀低骂一声,吹了一口气,纲吉凑过去一看,从一条微不可见的细缝里飞出一点灰尘。
纲吉稍稍远离一些,才注意到这是一个几乎与墙壁合为一体的门,若非云雀观察入微,匆忙间肯定是发现不了的。但这样的一个门没有把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进去。
云雀沉吟片刻,灵活的手指又开始在墙壁上敲敲打打,纲吉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看着。这个地方死气沉沉,只有云雀衣料摩擦墙壁是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头顶的电灯一旦没了动静就啪的一声灭了,纲吉只能咳嗽一下,气氛愈加诡谲。
云雀面色阴沉,终于,在他第三次开始试探墙壁的时候,他忽然像掌握住了窍门,用中间的三个手指头狠狠地摁住墙壁,纲吉睁大眼睛,云雀手指陷入墙壁,中间的空洞呈现S型,而且线条极窄,也
只是一根手指的宽度。纲吉不得不再一次对云雀佩服有加,这人绝对开了外挂,这么难弄的机关都能发现。
轰的一声,纲吉眼前的那道和墙壁融为一体的门开了,一股难闻的恶臭扑面而来,云雀脸色一变,把纲吉往边上一推,自己进去了,纲吉心里急迫,也没多想跟了进去,这股味道像是臭掉的咸鱼,纲吉呼吸一滞,这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里面像是一个个人卧室,收拾得很是干净,只不过多年未动,都是尘埃。云雀面色阴沉地站在床前,看向纲吉时马上开口,是冰冷的命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