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我们就离台子很近，再加上周围的人群一下子都自动散开让出一条路，台上的小月月一目了然地看到斯夸罗，立刻发出了忸怩而娇滴滴的声音，扭动着她肥硕的屁股，散发着就算看不到都炽热的花痴泡泡……
“靠！！！谁他妈是你的王子！！！”斯夸罗的声音比平时的还要高出好几倍，不用扩音器都能让广场上回荡着他的声音，“还有你们这些垃圾！！！都给我闭嘴！！！”
“你敢叫老娘垃圾！！！老娘明明是清纯动人的美少女！！！！你这个垃圾长不长眼！！！赶紧给我上台来！！！”
“谁爱去谁去！！！老子才不……！”
“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他们争执不休的时候，实在忍不住的我躬着身子大笑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斯夸罗皱着眉、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我是笑……哈哈哈哈！太……太配了！你和她……”
一手扶着列维的胳膊，一手颤抖着指着那个台上的小月月，我眼神又对比着看了一遍之后，又没形象地笑起来。
“哈哈哈！不行了……怎么这么像……笑得我肚子疼……”捂着肚子大口呼吸了一口气，我拍了拍脸，让脸上的笑变得正常点，继续道，“之前我就在脑子里乱想你和那个小月月的对白……没想到还真是你……”
如我所料，他那个狰狞的脸变得扭曲，我都能隐约看到他额角皱纹拧成的暴戾十字。然而即使这样，他竟然一句骂我的话都没有。
“喂！！！你给老娘我上来！！！不上来你就是孬种！！！！”
“你这个垃圾说什么！！！”斯夸罗愤怒地甩头，继续集中怒骂着小月月，“就你这样的东西赶紧给老子我滚开！！！”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由于他的愤怒已经达到一定程度，已经忘记了自己正在往台上的方向走……
他们二人争吵愈加白热化，斯夸罗也完全上了台，张牙舞爪地对阵身材美少女，而台下的人都一齐地呼喊着“亲吻！亲吻！”的口号。
乐此不疲。
“哈哈哈……”我一手捂住胸口的衣服，一边没有力气地弯着腰笑着。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他们两个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这之后……
“啊啊啊～”就在我捧腹大笑的时候，路斯忽然激动地叫了起来，双手捧着他自己的脸，一脸花痴像地拍着贝尔的胳膊，“小流离……小流离你终于笑了！”
我扶着膝盖和衣襟的手就定格在了原位，急促的呼吸一下子濒于窒息，抬起头，只看到列维呆愕地眨着眼，贝尔“嘻嘻嘻”的自己托着下巴，玛蒙不屑的嘴角有点骄傲，而路斯更是乐得全身都在晃动。
“我……不是经常笑么……？”
我不明白路斯为何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更不知道为什么我如此没形象地大笑会让他们这么开心。
我常笑的，不是么？
“不不不～小流离你自从被那个云雀恭弥欺负了之后就再没笑过……之后偏偏又赶上什么绑架啊杀人啊十年后什么的，路斯大姐我担心死了。”
“没笑过？不可能啊我明明经常笑的！”突然间我急了起来，仿佛要澄清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不是经常对你们微笑的么！就在刚才，我和路斯你一起走的时候，我还笑着跟你说话了不是么！一直都在笑啊！”
“哼，你一旦被人说中了真相，就会变得特别反常，比如像现在这样激动多话。”玛蒙坐在贝尔肩头，三角嘴一开一合，“我们可不是像你那样的白痴，‘扯扯脸上的肉就是笑’，估计世界上只有你这么觉得。”
她的话我从来无可反驳。
我确实不想笑，可是为了跟他们保持一个调子，我必须笑。
我以为我掩饰地很好了。
可是……
“……之后呢？那你们到底在高兴什么？”
我笑与不笑，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吧。
“嘻嘻嘻～自然是高兴你笑了～”
“所以我才问你们到底为什么高兴。”
“哦～如果小流离一直不开心不笑的话，我们这回就白来了～其实我们就是看你最近太低落了所以才商量着出来放松放松哦～”路斯兴奋不能言表，“下午斯夸罗告诉我们你怕水的时候，我们都难过死了～不过幸亏斯夸罗抽中了那个～没想到小流离喜欢这么浪漫的东西～哦哦～路斯大姐也好羡慕～”
“这个度假……为了我？”
“嘻嘻嘻～流离有没有感动地要哭呢～嘻嘻嘻～”
“……没有，一点都没有。”
我说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搅动着让我一点都不安心，可是我却真的一点都不感动，更别说什么哭了。
似乎从同样的时候开始，我不会笑了，也不懂得哭了。
“哦！！！快亲！！！！”
广场上的欢呼声猛然又增加了一个高度，所有人疯狂地拍手催促台上的一对儿俊男靓女，生生打破了似乎我们这边才刚刚酝酿好的某种情绪。
“与其看我，不如看斯夸罗，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奇观。”
那时候，我用着一般的口气说着这样一句话，手指却捏着浴衣的袖子不停揉搓。
“今天你必须给我亲！！！”
“你他妈去死！！！”
“靠！！！你亲完了随便死去！！！老娘我才懒得理你！！！”
“你丫就是个疯子！！！”
……
“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我又大笑起来，和刚才一样夸张地笑起来。
我不停地笑，看着台上任意辱骂对方的两人不间断地笑，笑到周围人侧目而视、笑到我自己岔气、笑到肚子痛喉咙疼双颊僵硬……
可是我还在笑，怎么样都停不下来。
直到最后，我左手抱住左边列维的右臂，费力地撑起身子、踮起脚尖，借着他的肩膀稳着自己的右手，颤颤巍巍地用手机对准台上的那两个人。
就在小月月毫无遮拦、忍无可忍地一把拽过斯夸罗，直接用她的肥唇强吻斯夸罗嘴唇的那一刻，我听到所有人爆发地狂吼、看到头顶烟花炸开最大最美的图案。
我按下了手机相机的快门。
那张图片那么虚，虚的我都难以分清是斯夸罗、是小月月、是在亲吻。
因为我一直在笑，手一直在抖。
可我却那么确定地觉得，不管未来过了多久多久，只要我看到这张照片，我就一定能再回想起今天的每一幕，并如同现在一样不断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闭着眼睛，只能听到自己陌生的声音，双手抱着列维的手臂慢慢下滑，直到手腕处才紧紧抓住。
我的头顶在他的胳膊上。
我让眼睛贴着他的短袖边。
我把自己的全部表情都湮没在一片遮光的黑暗里。
直到最后，没有消匿的，只有人群中，我那微不足道的笑声。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我不知道谁在拍着我的背，那不重要。
可是笑成这样，眼泪会流出来的不是么……
然而直到现在，我拼命地想挤出一滴，却只能蹭着列维干干的袖子，一无所获。
为什么眼角不流泪呢？
为什么听到那样的话，不会感动呢？
为什么我突然狂笑不止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究竟我是忘记了如何哭？还是忘记了如何笑呢？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哈哈哈！”
我只知道此刻，我抱着什么东西，怎么笑都只有声音。
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第三十一章 吻
那一天的度假就像个微不足道的插曲，很快就被之后忙碌的工作所淹没。如同歌曲在□前总有一个舒缓的前奏一般，我们现在就在为晚上即将开始的黑手党家族聚会而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不过大部分的武装保护、现场布置、兵力分配等等任务都已经完全没问题了，有问题的目前只有我……
“嘛嘛，再复习一遍，晚上见面打招呼怎么说？”一群人等围坐在沙发上看着我，路斯抱着一打写满句型的纸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