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想到这个,我立刻撇过了头,强制自己不去看那让我心里的罪恶无处可藏的眼睛。
“啊……你怎么了?”沢田纲吉的声音又传来,还是一样的纯净。
“没事……”我冷冷地回应。
心里有种声音告诉我,如果我再看着他,就真的会动摇。
动摇我已经发誓要一个人过一生的信念。
我是一个人的,是一个人的……我不停地默念。
所以我不需要这样的包容。
“喂!你这女人!十代目再跟你说话你竟然这种态度!”结果我不去看沢田纲吉的这一小小举动引发了狱寺隼人的不满。
“那真是抱歉了,骸没教过我要向你那样近乎谄媚的说话。”我毫不留情地回击。
“骸?!”这下,三个人又都惊诧。
“那个……苍井,你和骸是?”沢田纲吉小心翼翼地问。
然而这话我却没有立刻回答。
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算是骸的什么人呢?好像什么词都说不清。
“流离姐和我一样……是被骸大人救了的人……之后跟着骸大人学习……”一旁的凪见到冷场的局面解释道。
“果然!十代目,这女人跟六道骸有关系,肯定图谋不轨!”狱寺嚷嚷着。
“够着!”我一声喝断,“狱寺隼人,你无知也请有个限度,别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许是被我这突然气愤的声音吓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什么叫跟骸有关系的人就图谋不轨?凪也是,那么她也是图谋不轨吗?别忘了是谁参加的雾的指环争夺战让你们免除了还没撑到最后就全灭的结局!”
“流离姐……”凪的声音含着委屈。
“哼,谁知道这女人是不是就是六道骸变出来的!他那些阴谋诡计都是如此!”狱寺隼人依然盛气凛然。
“你是说你Boss认定的雾之守护者有问题?你是在质疑沢田纲吉超直感的判断力吗?”
“不是!”狱寺隼人突然就心虚起来,“作为十代目的左右手,我怎么可能怀疑十代目!”
“左右手?真是好笑。”我冷哼了一声,鄙夷地看着他,“说起来,指环争夺战里,除了雷之守护者因为是个5岁的孩子才勉强输掉之外,就只有你狱寺隼人是以败局收场的吧?一直被你说图谋不轨的凪和骸可是漂漂亮亮地赢了。”
“你!!”他无言以对,只是愤恨地盯着我。
“狱寺隼人,如果你真是沢田纲吉的左右手,就该为他的立场着想!一味的喊着为了十代目,可是做法完全就是你自己的任性胡闹,这样的忠诚我看就免了吧!”
之后如我所料的,狱寺隼人目光松散,怔在了原地。
“十……十代目……”他虚浮无力地叫了沢田纲吉一声,头却是一直低垂着,双手绷得笔直贴在身体两侧,身体在颤抖,好像蓄势待发一样。
“狱寺君!”沢田纲吉终于抛开了他懦弱的外衣,“苍井,狱寺君没有给我带来困扰,他也是担心我!”
“十代目……”狱寺隼人听了他的话,忽然抬起了头,目光中充满了感动和感激。
而我只是摇了摇头,再没说什么。
面对这样包容的沢田纲吉,狱寺隼人不经历惨痛的教训是永远不会明白的。
包容……
果然和骸说的一样,他是个不一样的人。
“算了,我不是来吵架的。”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平了心气说道,“沢田纲吉,凪就拜托你了。”
“哎?”他显然没反应过来。
“从我个人的角度,我是承认你是彭格列的十代目的,不管从哪方面来讲。”
“哎??!!!”他更加吃惊了。
“不过我并不是说xanxus不适合,而且巴利安只听命于九代。”紧接着我转换了口气。
“啊……”他的表情越来越不可理解。
以他这样普通的模式,我不指望能看到打到xanxus的气魄。
“总是凪现在是彭格列的雾守,就拜托你了,沢田纲吉。”
“恩,我会好好照顾库洛姆的。”
说着,他又露出了耀眼的微笑,眼睛里流转着让人毫无条件相信的光泽。明明只是一双眼睛,却如同涵括了森罗万象一般浩渺无边,深沉如海。五彩的光芒柔和迸发,让人无处可藏身。
没有踟蹰,下一秒我就将视线挪开。
比方才要坚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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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黑曜的时候,日头还高挂在头顶。
从阴暗的地方刚刚走出,明亮的光线就直射而来。
我立刻抬手挡在眼前,透过指缝、眯着眼睛看着光源尽头。
金黄色,灿烂夺目,遍洒世间,经久不息。
没到两秒钟,我的眼睛就酸涩无比,痛苦地闭上后,湿润的泪水慢慢涌上,这才让我舒服了些。
不管我多么贪恋阳光的温暖,我也清楚的明白,那也是会刺伤人的。
尤其会刺伤黑暗。
所以我才不喜欢光。
即使我从不讨厌。
第八章 风华经年
都说世界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
现在我终于相信了。
有时候原本不着边际的两个人,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所搭成的桥连在了一起。桥梁扭扭曲曲,毫不稳固,但是一旦搭好了,就阻止不了来往的通路了。
赛格家族、并盛中学,这两个不论怎么也不搭调的词儿,为我和一个叫云雀恭弥的人搭了桥。
对了?错了?
这些我不知道。
我知道的仅是,认识他并不讨厌。
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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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利安有了消息,说赛格家族的人就潜藏在并盛一带,本想交给彭格列处理,可是突然间沢田家光出现,说希望巴利安和彭格列守护者合作。于是我这个既会体术又懂幻术,而且还亲身体验过人体炸弹的人就成了合作的不二人选,而其他的人就负责搜集情报之类的事。
于是我不得不在安排下进入并盛中学,而且还是35岁进入初三……
想着就丢脸……
所以我从来不去上课,只是用幻术弄了个一模一样的人在教室里坐着罢了。
今日的天很蓝,但是,并不是晴空万里。通透的白云一朵一朵地叠落在广阔的画卷上,只有在缝隙中,才能辨识出阳光下的水蓝色。多云的日子容易下雨落雪,可是看着这天,没有一丝阴的暗淡。
我头枕着左臂,右手的手背随意地搭在眼睛周围,懒洋洋地躺在并盛中学天台上。若不是这个校服的裙子动不动就是走光,我还可以让姿势更舒服些。
果然还是巴利安的衣服好,战斗的短裙怎么运动都不怕这些事儿。
尤其是碰上他的时候,我就更怀念那身儿衣服了。
“逃课的人,一律咬杀!”
低沉冷漠的声音钻进我耳朵里,神经条件反射躲开了直冲我脸打过来的锃亮的拐子,一个跳跃后平稳地落地,我站在这个不友好者五米远的地方。
细细打量面前的人,明晰的线条勾勒出一张清秀的脸,再配上白皙的肤色、黑色柔软的碎发和纤细的身材,整个人就像个水晶雕刻出的冰晶娃娃,圣洁而易碎。
然而这绝对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