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你的错。”扬起一个令日月无光的笑容,giotto揉了揉我的头发,转向幸灾乐祸的说风凉话的守护者们,“该反省的是其他人。”
“……零地点突破!!”
看着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冰雕,我摸了摸下巴,真的挺漂亮不是吗,“giotto我饿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没问题,反正这些家伙会自己出来。”发泄过后果然一身轻松呢~
弯起唇,我毫不犹豫的点头,跟着giotto往外走。
谁叫你们逼我穿女装来着,活该哦~
正文 74第七十四章 一晃三年
三年;对一个人有什么意义?
在这三年中,阿诺德清晰的看到了一个人的改变,改变很巨大,又或者从未改变。
这个被他命名为玛莎莉的孩子从十四岁走到了十七岁,蜜色的发从未剪过,已经可以在脑后扎起长长的一缕。他的四肢开始抽长,逐渐显露出纤瘦修长的身形;幼年时期脸部的婴儿肥已经消失,却依旧是柔软的线条。少年时期与giotto如出一辙的面容已然焕发出全然不同的光彩,这孩子;如同被完美琢磨后的璞玉;渐渐显现出深埋的温润美好。
明明只是个稍稍可爱些的平凡少年;却在不过三年的时光中快速成长;变化之大,令人侧目。
然而有些东西却始终没变。
三年来,阿诺德以训练之名将少年扔到了各种各样的地方,不知名的黑手党家族,两国交战的战场,危机四伏的野外森林……刺客,间谍,杀手,商人,在阿诺德的要求下少年扮演各种各样的角色,从一开始的差强人意到后来的游刃有余,三年间无论愿不愿意少年的双眼见证了最深沉的黑暗,双手沾满了善人或恶人的鲜血,然而那双眼睛却始终未变。
明亮的,澄澈如镜的双眼,仿佛不谙世事。
如果只看这双眼睛,没人会认为这孩子历经苦难,经历死亡。
啊,没错,是死亡。
这孩子曾一度濒临死亡,甚至连情报部最好的医生都对他下了死亡通知书,这孩子却再次从死寂之地爬了回来,如同奇迹。就算用了最好的药物,那具纤瘦的身体上依旧留下了无数细碎的伤痕,一道狰狞的从肩膀贯穿背脊的伤疤永远留在了他的背上。
眯起眼,阿诺德将视线定格在不远处背对他的青年身上。此刻,这被称为奇迹的人正在发呆,对着一袋咖啡豆。
“半个小时后,我们去彭格列总部。”阿诺德冷不丁发出声音,语气不容拒绝。
愣了一瞬,我回过神,习惯性的抓了抓头发,“为什么?”
如今我早已明了reborn不曾告诉我的东西,giotto和他的六位守护者分别对应大空云岚雷雨雾晴,这样的家族结构不可能没有流传下去。本该督促我寻找守护者的reborn却对此只字不提,只怕云雀学长他们早就上了reborn心中的名单。手中装有咖啡豆的袋子质地粗糙,不大的体积被一颗颗圆润的咖啡豆撑起,散发着浓郁醇厚的香气,抚摸着它我不由有些出神。
三年,一千零九十五个日夜。
三年的时光,我的改变之大连自己都无法相信。我看到弱者被强者支配,我看到邪恶驱逐正义,我看到那么多不曾被人提及却真实存在的阴暗。
双手沾满鲜血,不仅有十恶不赦的坏人,也有无辜的弱者。
我以为自己会被噩梦缠身,午夜梦回,却发现最深的恐惧并非来源自它们。
——“……变得太多,大家会不会不认识我了呢?”
沉沦于杀戮,被血色浸染,无法挣脱愧疚的我,当我回到我的时代,大家还会认识我吗?还会承认我吗?
所以,不可以懦弱,不可以逃避,不可以放弃,不可以……绝望。
否则,就一定回不去了。
无论如何都想回去啊,回到大家身边,回到属于我的如梦般幸福的生活中去——这是我的执念,引导我从死亡从鲜血中爬出来的执念,我感激它的存在,正如无数次希望它不曾存在那样。
吐出一口气,我甩去无用的念头,“是彭格列发生了什么事吗,首席?”直到去年我才得知阿诺德的身份——英国情报部首席,只是那时我已真正成为了首席的助手“玛莎莉”,套用一句giotto的话就是:在被迫卖身达两年后,我终于知道了买家是谁。
当然,我这句问话也算事出有因,虽说担任着giotto的云守,但阿诺德实际上并不经常会总部。三年前带我去彭格列总部,一是为了我的身份,二是还人情。如无必要绝不出现,像浮云一样漂浮不定,说的就是阿诺德。
“看来你的修炼还不到家,没关注最近的消息吗?”把玩着手铐,阿诺德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将装咖啡豆的袋子放好,我毫不犹豫的吐槽,“我最近在处理一起连环凶杀案,首席。”一般的连环凶杀案当然不需要国家机器来处理,但问题是这些死者都是皇室成员,就不得不引起重视——唯一令我不解的是,为什么这本应由阿诺德处理的事却被交托到我手上。
“西西里的黑手党中一直在盛传,giotto对彭格列的发展失望了,想要解散家族。”将本属于自己的任务交给下属,阿诺德显得毫无愧疚之心。
“啥?!”
不管我作何表情,阿诺德一脸平静的继续,“既然他要解散组织,我们当然要去分一杯羹——为了这些年的劳工费。”
“……”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好了啊喂!
当我们赶到彭格列总部时,那位据说忧郁失落的想要解散家族的彭格列首领迎了上来,满脸笑意的打招呼,“哟,玛莎莉,阿诺德你们来了~”
“……是我在做梦还是……”giotto哪里有忧郁的样子啊!
瞥了我一眼,我在阿诺德眼中清晰的看到了鄙视的意味,“传言是这么说的,流传于西西里的黑手党之间的传言……你还差得远呢,玛莎莉。”
“……”好吧,相信这种流言的我才是最天真的存在。
从最初听到“玛莎莉”这个称谓就想扶额叹气到现在的理所当然,我对自己的良好适应力感到惊异,有时甚至会怀疑之前那段名为“沢田纲吉”的人生是否真实存在,但即使不被人呼唤,那个名字依旧深刻的镌印在灵魂中,那是——回家的钥匙。
“不仅是传言啊,阿诺德。”笑眯眯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看起来giotto原本想把手放到我头上的,可惜三年来我的身高已经超过了他,虽然只是那么可怜的几厘米,“这个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至少我要有这种意愿,流言才能蔓延不是吗?”
“nufufufufu……只是为了清理害虫罢了,giotto。”靛色的雾气忽然蔓延开来,蓝发青年很快显现在雾气中,“好久不见了,阿诺德,还有阿诺德家的小兔子~”
是giotto的雾守戴蒙·斯佩多,与骸长得非常相像的男人。沉默的后退一步,我为拿出手铐的阿诺德让出通道,看向同样退到身边的giotto,“清理害虫?”
不远处的两个人已经开打,习以为常的看着这一幕,giotto眼底流动着金色的光辉,“嗯,你说他们两个这次能打多久,玛莎莉?”
“唔……那要看你能忍耐到什么时候了。”歪了歪头,我眯起眼,“其实我不太理解他们为什么会一见面就打起来,明明是恋人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唔,首席追着那只冬菇打是因为,额……爱?”打了个寒噤,我看了看不远处招招致命的两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恋人的话,不该是彼此关心,彼此保护,不希望对方受到任何伤害的吗?
抽了抽嘴角,giotto问道,“你是从哪里觉得他们是恋人的?”
“不是吗?那为什么那只冬菇一出来就和首席进入二人世界呢?啊,其实我觉得他们挺般配的。”连带着将阿诺德和斯佩多的相处模式代入到云雀学长和骸身上,我点了点头,虽说云雀学长和骸没见过几次,可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