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小命为首任,强笑道:“夫人您先别生气,这事不能全怨赵霁,我也有责任。”
薛云叫苦:“可不是嘛,我就知道他是被你宠坏的,凡事只想由着性子来,根本不管尊卑礼仪。你快跟我回去骂骂他,现在只有你能治住他了。”
商荣忍辱求告:“他脸皮厚,骂是骂不住的,况且我们已经……已经约好要共度一生,不能反悔,求您大人有大量,饶恕我们吧。”
薛云瞪眼惊呼:“这么说是你允许他来我们家闹事的?你这孩子脑子是不是糊涂了?你以后是陶家的少奶奶,你徒弟进门最多只能做妾,现下他公然要求我们家答应让他跟你和三春,三个人一起拜天地,一起入洞房,这不是以下犯上,扰乱纲常吗?你就不怕他得势后踩到你头上,处处要挟你?”
商荣仿佛被极寒封冻的湖水,凝固在惊诧的浪尖,愣声反问:“他……到底跟你们说什么了?”
薛云在胸口捶出一串闷响,另一只手扶住额头,呻、吟着重复那些闻所未闻的谬论:“他说婚礼时要准备两顶一式一样的花轿,两套一式一样的喜服、首饰,他要和你同时过门,肩并肩拜堂,入洞房以后要还要肩并肩坐在喜床上等着新郎掀红盖头,总之什么都要和你平起平坐,你说这像话吗!?我们三春单纯,说你同意的话她就没意见,可我怎么能答应这种无礼要求?那妻和妾能一样吗?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他这是要造反啊!”
他夜雾罩纱灯气晕了头,但是不及商荣愤怒的十分之一。
好一个赵霁,荆棘林里放风筝,胡搅蛮缠到了新境界,想出这个法子来报复他。还以为他年纪大了,该有点正形了,结果仍是条死性不改的癞皮狗,不但自己爱□□,还硬逼着别人跟他一块儿吃。
商荣不等薛云发话,飞奔冲进客栈,来到陶三春所住的客房,见赵霁正大模大样坐在椅子上喝茶,那眉眼神气活脱脱是个顽皮贼骨的无赖。
商荣捏疼了拳头,上前拽住他的胳膊强行拖走。
二人又回到方才吵架的树林,这时换赵霁气定神闲,由得商荣气急败坏怒骂,他只得意冷笑。
“你把我当成破鞋想扔就扔,转身去攀高枝找下家,我偏要缠着恶心你,让你的如意算盘全部落空。”
“混蛋,你报复我也罢了,干嘛连累陶姑娘丢脸?!”
“是你先让她丢脸的,你跟我干得热火朝天,屁股都不知被我捅过多少回了还想装正人君子和女人成亲,说起来你最没良心!”
商荣被他逼得脑仁开锅,跳脚怒吼:“谁说我要跟她成亲了!?”
赵霁见胁迫奏效,忙摆出流氓腔谈判:“你要反悔吗?如果你这会儿改口求我,我也可以考虑放弃计划。”
商荣原是假借成亲教训赵霁,结果被他反其道行之,正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逗狗不成被狗咬。
以他的倔强顽固,天塌下来也不会认输,特别是得知赵霁的卑鄙用心后更不肯妥协,不觉回到儿时与之争执斗气的状态,咬牙切齿戳着小流氓的胸口威胁:“一条臭泥鳅还想学龙王兴风作浪,你不妨把肚子里的坏水全挤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耐。”
第165章 身世迷雾之成亲
三天后高平城迎来一场热闹的婚礼, 陶家财大气粗,黄金万两傍身,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战乱方过,粮食涨价, 地产贬值,薛云只花五百两银子就购得一座亭台楼阁具全的大宅,又花若干钱雇佣人,采买婚礼所需的各项物资,并且广发喜帖邀请周围邻居来喝喜酒。
饱受战争疾苦的居民们太需要喜事调剂心情,这婚事不久传遍全城,都说外地新来了一位富豪要娶亲, 相约一道去看热闹。
到了吉日良辰, 十里红妆铺遍,炮仗联排,红灯夹道,几十个鼓乐手吹吹打打开路, 一群喜童不停向围观人群撒铜钱, 换口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