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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2 / 2)

看情况这坛子有消融里面东西的能力,也不知道孤岚的那些个亲人,还有没有存在的可能?

我打算用最笨的办法,叫叫看。

“我问一下,里面可有认得张家小姐孤岚的吗?”我朝著坛子问了一声。

坛子先是没有什麽变化,我又连著问

“可有张孤岚的亲人朋友在里面?”

还是没有回音,接著我又问了几遍诸如此类的话,都没有得到回应。

正当我打算放弃之时,突然看见有股鬼气拼了命似挣扎著要出来,连坛子都被震了一下,但是还是被压制下去。

“你是张孤岚小姐的亲人朋友吗?回答吧。”

“呜…呜…”一声长长的悲鸣从坛子里钻了出来,何其凄厉,接著又像是被卡住脖子说出的话语,断续而不清晰,我一个字也听不出来,只听得出是个女声。

不得不叹,这个封印的确厉害非常,也歹毒非常,心里一凉,不知我如果入了这里,该是何等悲惨景况。

看样子却是有孤岚故人在里面,也不知道是她所说的姐姐,母亲,奶奶,还是她那相好的妖精朋友。

而且,这景况,也不知她在里面能捱上多久?

此处多留也无益,不如先走了再说。孤岚年岁虽小我却主意多,等找了她再想办法。

此时却万万想不到会撞上个人,万不想撞上的。

“月华,你来这里干什麽?”柳苏一见到我,惊了一惊,就一把把我拉出了屋子,直接到了药坊院子里。

“柳苏,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我冷眼看著他,看著他变幻不定的表情,身上却出了一身的汗。

第十七章

(十七)

上弦月就好像一块被咬了一大口的中秋月饼,残缺不全地挂在中庭头顶,天气热了,院子里一点风都没有。

“月华,夜了,回去睡了吧。”柳苏没有正面回应我,直接拉了我就想走。

可惜,我一点睡意也没有。我不走,他也决计拉不动我。

“月华,回去。”这次他用了点命令的口吻,不再像之前那样,带著让人沈溺的哄骗。

我不说话,只是冷笑著看著他,身上的汗却越来越多,湿了衣裳。

“月华,你要怎样?”见我不动,他叹了口气

“我说过,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我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看他眼眸若星,闪烁不定,指了指身後的屋子,“柳苏,是你要怎样?这里,究竟是怎样?”

“不过是我家里的药坊,当然,是做药的地方。”他背一背手,转过身去,躲过我的眼。

呵,心虚了吗?竟连对著我的眼睛说话的勇气也没有了?

柳苏,你太令我失望了。

“那我可以问问,你做的是什麽药吗?”你躲避,我却非问不可。

“自是医治救病的药,”他拢了拢湖水色的衣袖,终究还是回过身来答我“月华,做药上面的事情,你不懂,还是不要多问了。”

“做药我是不懂,”我扯了下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字“我不懂,有什麽药要用妖精之体,鬼魂之魄来做的?”

“这话还轮不到你来问,不过,你问得真好。”回答我的不是柳苏,却是另外一个人。

那夜见的柳苏的叔父,那个笑意盈盈却看得我心寒胆战的老者。

“月华,快走!”这是柳苏的声音。

走?已经太迟了。

我还从不知道柳苏那精美雅致的苏园里竟然也有这等阴森潮湿的地牢。

暗无天日,空气污浊,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只有一道门,当然,是上了锁的。

我说过,符咒於我无用,实牢厚锁倒是有些用处的,这样延严实的地牢,有千年修行压底的我都可能出不去,更遑论现在不知被打剩多少年功力的。以现在的残破,就算是这牢门大开,我爬著出去怎样也还要个一天半日的时辰。

“咳…。。”胸口痛得厉害,喘上半天咳出来的全是血,白色的衣袖早就鲜红淋漓。哪里来的那麽多的血?莫不是连肺都给打穿了?透个气都疼得恨不得把里面的东西给掏出来扔地下了。

怪不得那日孤岚看我时,满眼尽是怜悯之色。原来天底下最可怜的不是她,竟是我,可笑我愚笨至极,什麽也不知道还去可怜她。苦笑一下,却疼得倒抽一口气。

身上每个地方都在叫嚣著疼痛,不过倒比刚进来的时候好了些,大概是有些地方已经疼得麻木了吧。但是有个地方却只有越来越痛的份,我不知道是伤得太重,还是想得太多。

特别是想起一个人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恨他,还是怨他?特别是昏倒前还看见他心疼失措的模样,我不明白,为何到了这种时候,他还要演戏演得那麽好?

也罢,可能演戏演得久了,入戏太深也未可知。

毕竟,从遇见我那天起,他的好戏就开锣了,一连热热闹闹地唱到了今时今日,唱到我从主角变成了看客,终於要我付出看戏的代价。

可是,为何你不挑些简单的戏文,偏要挑这情深若许的戏码,要我也入戏沈迷,当了真,忘了自个儿的身份?

不过,也怨不得你,毕竟好戏一开锣,就收不回戏码。

尘埃落定,一曲定音。

就是这个道理。

柳苏自我进来就没有出现过,我对他最後的记忆全停在那张做戏的脸上。

倒是有一个人来看过我,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把我伤得七零八落的始作俑者,依旧是笑意盈盈,两袖清风,和蔼可亲。

我知道他不是柳苏的叔父,柳苏他爹是孤儿,哪里来的兄弟?是我太愚笨,这样的谎话还要待到今日才有揭穿的悟性。

他是柳苏口中的药师,鹤风。

“难得一见的玄狐,终於还是落到我手上了,”他一把捏住我下巴,眯起眼细细端详,如同打量一件货物“果真是世上珍品。”

“就算真是珍品,恐怕也被您老打成废品了。”我想别开头,被他看得实在难受,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反而被那骨瘦嶙峋的手掐得生疼。

“好一副伶牙俐齿,可惜修行太差,悟性恐怕也不佳,白白浪费了一身好皮囊。”他故作惋惜得摇头叹气,手上的劲道却是一点都没放松,我有种骨头都要裂开的感觉。

“先前为何不捉我?”虽然事情我已经猜到六七分,但是还是问题多多,急需有人替我解惑。

“时日未到,而先前你住得也颇为舒坦,实在不用我费心。”他放松了我下巴,手却扶上我发梢,还是半眯著眼“不知如同这黑发一样的皮毛,是怎样的好看?”

原来之前就一直是在牢里,只不过之前那牢房太过舒服,连我也住得心甘情愿,得意忘形,我笑自己,不愧是天字第一号的傻子。

“不问问我,为何捉你?”

见我只笑不语,他忍不住要来问我,也是,费了心思得来的成果,当然要洋洋得意地同人炫耀一番前因後果,何况炫耀的对象,便是那在砧板上的鱼肉。

“言之他一生研药无数,不想也研出这样妙哉的方子。”他站起来捋了把胡子,笑著回忆起来。

言之,正是柳苏他爹柳充的字。

柳苏他爹柳言之,识鹤风於少年时。鹤风是跟随游方道士流云道长四处游历的道童,在隐云观讲学的时候一见如故,引为至交,後来流云道长在隐云观得病,问药不灵,最终仙逝,鹤风便一直跟著柳言之,後来柳言之入赘苏家。说起来,这柳言之会认识苏家大小姐,还是为流云道长去苏堂买药认识的,可算是成就一段姻缘。

“这,於我何干?”听故事虽然要从头听起的好,但是总归还是要听个重点。

“真是没耐心的家夥,怪不得悟性那麽差。”他不怒反笑,摇了头说下去。

原来柳言之的确很有研制药物的天分,所以才得苏老爷的青睐,将衣钵同女儿都交付予他,他研的药,都灵验无比,只不过,苏小姐的病,却无论什麽药都救不回来。

人至痴狂处总有些执著,柳言之突发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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