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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2 / 2)

“不停,有本事就跳下去。”

“别以为我不敢,我可真跳了啊!”雷蕾打开车门。

“跳啊,用不用再快点儿。”我加大油门。

“我才没那么傻!” “嘭”地一声,雷蕾又将车门关上。

几圈下来,我已经相当熟练,各种障碍也能随心所欲地通过。这时雷蕾的脚从刹车上抬开,她说:“能再快点儿吗。”

我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挂了五档。

月亮升起,天色渐渐黑下来,我把车停在路边,鼓捣了半天,终于找到车灯开关,前方

道路被照亮,我重新启动汽车,将油门踩到底,瞬间就已风驰电掣。

突然,我一个急刹车,车熄火了,四周安静寂静,月光透过挡风玻璃洒下来,照在我和雷蕾的脸上,她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一把搂过雷蕾,强吻了她。

雷蕾先是在我怀中挣扎,一会儿后没了动作,开始回吻我,只有几秒钟的功夫,又从我怀中挣脱出,打开车门向远处跑去。

“明天还学吗?”我问。

“学!”雷蕾头也不回地喊道。

我重新启动汽车,手伴着音乐打着拍子,把车开回车场。

那晚,我失眠了,毕业后的第一次。

第二天起来,一点儿不困。不禁感叹爱情的力量之伟大。

一大早我就到了车场,没一会儿雷蕾也来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和我打招呼:“来了!”

“来了!”我说。

“吃了?”

“吃了,啊不,还没。”我连觉都能不睡,吃不吃早点就更无关紧要了。

“还没睡醒吧。”雷蕾看我一眼。

“根本就没睡。”

“学会开车不至于这么兴奋吧。”

“和美女兜风当然兴奋。”

“别贫了你俩,打开水去。”师傅到了,扔给我们各一个塑料桶。

“给我吧,你在这儿等着。”我向雷蕾要塑料桶。

“别以为这样就能赢得我的好感。”雷蕾毫不客气地把桶给了我。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别臭拽,我听不懂。”

“就是说把你泡到手不是一朝一夕能搞定的,没有我攻不下的城,拔不下的寨,啃不动的骨头,砸不碎的蛋。”我左右开弓,拎着空桶去了水房。

“泡我?想得美!”雷蕾在我身后说。同时传来师傅的笑声。

打水回来,我和雷蕾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地看着师傅做着出车前的准备,一切就绪后,师傅上了车,打火,然后看着油表说,车是不是漏油呀,昨天才加的,怎么今天就没了。

我和雷蕾相视一笑。然后,我微笑着去攥她的手,她微笑着把手拿开。

师傅看着反光镜咳嗽了一声,也呵呵一笑。

六十八小时的学时眼看着结束了,路考通过后才能拿到驾照。师傅说:“你俩别紧张,用平时臭贫的心态去考试,准能过。”

话虽这么说,可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这个毛病我这辈子是改不掉了,好在这辈子的考试也所剩无几,只差最难的一道槛,就是等找了媳妇后,能不能过丈母娘那一关。

路考的头天晚上,本想洗脚放松一下,已经接了一盆开水,可脚还是没洗,直接洗了袜子,因为我想留住脚感,这些天感觉一直不错。

第二天,我和雷蕾极其顺利地通过了考试。我们自诩,从此北京的大街小巷上又多了两个马路杀手。

我问过雷蕾无数次,你到底是什么学校的,她却说,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好了,反正你已经知道了我手机。

“我天天打电话你受得了吗。”我说。

“你天天找我我更受不了。”蕾蕾说。

“难道我和你不应该试试看吗?”

“你在说什么?”

“你对我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我是惰性气体和不活跃金属。”

“早晚我会发现一种催化剂,改变你的化合价。”

“我倒要看看我能变成什么。我走了,拜拜,你别跟着我,没用的。”

雷蕾结束了和我在驾校的短期相处。

第三章 恋爱了(下)

我以每天至少十条短信的数量同雷蕾保持联系,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每次我打电话她都挂断,所以,发过去的短信她是否看了,我不得而知,只是从未收到回复。

对于这场即将发生的爱情或苦苦的单恋,我做好了万里长征的准备,但我没傻到在一棵树上吊死的程度,一棵树也吊不死我,但是,在找到下一棵树之前,我还要在这棵树上吊着,所以我仍然每天短信不断,有往无来。

我并非除了泡妞再无追求,其实我是有理想、有道德、有纪律、有一点点文化的新一代四有新人。

我的户口本上清晰地印着,文化程度:大学本科,职务:待业。我也不想这样,可的的确确,真真切切是一点儿办法没有。

明天我们在哪里,谁能肯定地说出答案。

上高中时,我担心自己考不上大学,但是我考上了;上大学时我厌学,担心自己无法毕

业,最后却顺利毕业;拿到毕业证后,我担心找不到工作,现在真的没有找到工作。忧患意识的存在不是坏事,这说明我不是在没心没肺地活着。

电视上说,据统计,今年全国一万两千多大学毕业生没有落实工作,我想如果这些人聚一聚的话,肯定会有共同语言。电视上还说,在这些人中,等待出国、准备考研、自主创业的占了多数,也就是说,真正找不到工作的全国也没几个,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小时侯一看到“待业青年”四个字就特羡慕,认为这样的人肯定都特牛逼,现在自己成了名副其实的待业青年,一点儿牛逼的感觉都没有,情况恰恰相反,挺傻逼的。

去过工体看球的人都知道,牛逼和傻逼这两个词的深刻内涵。呼喊时语调迥然不同,前者是扯着嗓子,张开血盆大口,高亢嘹亮,后者则压低嗓门,声音多发自胸腔,浑厚婉转,充满鄙视。

在找工作的道路上屡受挫折后,我决定矢志不渝地做个待业青年。做待业青年不可怕,只要不做社会渣滓。

我爸这时候也退休了,三年前他就想退下来,可岁数不到,不好办。现在虽然也差着几年,但单位看他余热已尽,无法创造更多价值,便批准了提前退休。爸回到家,除了抽烟喝茶看电视,数落我两句,便也无所事事,我俩一天到晚大眼瞪小眼,一个正在更年期,一个正是青春后期,谁看谁都烦。说句不好听的话,就跟两条疯狗见了面似的。

整天在家呆着也不是事儿,我都老大不小了,早该出去淘金,不能一辈子靠父母。老歪劝我和他一同考研,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和颜如玉。可现如今不再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年代了,我的心早就不在学习上,或者说始终就没在过,它已随着经济浪潮跌宕起伏了许久。

我念本科时的成绩糟糕得一塌糊涂,不知道是脑子不够用所致,还是因为脑子太够用了

,以至于使我产生故意不把功课学好的想法。

上大学并非我的迫切愿望,而是摆在我面前的唯一选择,要不然就就业,可一个十八九的孩子能干什么呢,只好上大学。

我认为自己压根儿就不是上学的料,能读完大学已在意料之外,也算给了自己一个惊喜,可以说是超额完成了任务。尽管未来几年内大学文凭将俯首皆是,一文不值得如同大街上散发的小广告,而今又有研究生、博士生、博士后等学历在高处闪闪发光,但它们吊不起我一点点胃口,我认为自己的学已经上到了头,学校里很难再学到什么东西,只有进了社会摸爬滚打,才能让自己茁壮成长。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时代已不复存在,我的当务之急是要务实,找点事儿干。

北京又在开什么会,上下都很重视,街道给我们这些没工作的小青年寻了份差事——治安巡逻,没事儿上街转悠转悠,帮助维护所在街道治安,遇到可疑人等果断采取行动,采取什么行动居委会大妈没说,我估计就是跟丫玩命,效仿那帮英烈。

于是街道那几个玩滑板、自行车的混混儿摘掉了耳环、鼻钉,带上红箍,人模狗样地出现在大街上,让人以为又开始了什么运动。

居委会大妈没在街上看见我,就找到家里来,问我干嘛不去,我说我肉眼混浊,好坏不分,犯罪分子从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过去我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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