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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梦(上)第10部分(1 / 2)

>飞天有点不大好意思,掸掸有些乱了的袍子,看着他们慢慢走近。

「飞天真的进步神速。」辉月的目光温柔似水。他穿白色真是无人能及,好一派晓月清风的雅致。

星华看起来精神也是真好,根本不像是熬过夜的样子。

身体的感觉很奇怪,像是充满了力量,飞天从来没有这样精力充沛,而且又觉得非常舒畅。

他们说的力量……难道就是逐渐盈满身体,越来越强的感觉吗?

辉月没怎么说话,倒是星华喋喋不休,后来塞了一本册子过来。

飞天翻了翻,上面那种扭扭弯弯的字一个都不认得。

「剑谱啦。」星华大大咧咧地说:「你现在力量和身体都算是恢复不少,基本的剑法也练熟了,可以开始练你以前的剑法了。」

飞天满脸黑线,「我看不懂……这上面的字。」

星华愣了愣,「啊?」

「我一个字都不认得。」

星华搔头,表情像是很苦恼,「可是我最近可能有事情……没法再教你。」

辉月想了想,说道:「也不怕。飞天回去,让舟总管跟你慢慢对著书讲演一下好了,他本身也是剑术高手,不会有问题。

「不过这上面的剑法不是他那一路……他是以轻灵绵柔见长,你是以力量为主,不过单是演练招式,他应该不成问题。」

舟总管吗?好像……很久很久没见他了。

辉月这间客舍住了一个多月,突然要走,真有点舍不得。

飞天也没有什么好收拾,把那个装着双盈剑的盒子抱了,飞天站在夕阳里跟辉月道别,谢谢他这一个月的照顾,他只是微笑。

***

坐了车马回去,飞天觉得现在一路小跑回去搞不好比坐车更快。但是……基于从前已经贯彻了二十一年的懒人原则「能坐着不站,能躺着不坐」,还是坐着辉月的马车回去。

车子驶离的时候,他掀开帘子往回看。

这条街和第一次跑来的时候一样。在这里像傻子一样站着,还遇到了杨公子。

那时候很无助,不知道前路在何方,现在……还是不知道路在往什么方向走。不过……跟那时候比,失去了一些,也得到了一些,只是不知道是失去的大,还是得来的大。

飞天放下帘子,闷闷地向后靠着,百无聊赖,把那个应该是剑谱的东西翻开来看,一个字都不懂。

他打开盒子看那把叫做双盈的剑。虽然是外行,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把剑真的很漂亮。

剑身雪亮银光闪烁,剑柄做得十分古雅精致。

飞天慢慢地摸了一下。

飞天以前的剑吗?

突然身子轻轻一跳,好像有轻微的电流瞬间通过了身体。

好奇怪的感觉。他试着再摸一下,果然,那感觉再一次袭遍全身,比刚才还要强。

飞天有些眼花头晕,剎那间好像有许许多多的影像掠过眼前。像是幻灯片,更像是浮光掠影。奇异的感觉,但是不算难受。

飞天索性一把握住了剑柄。耳边「轰」然声响,眼前万花齐飞般地一闪,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大力引得向前扑了下去。

***

一片漆黑。

当飞天手忙脚乱地爬起身,四周黑寂静没有光,没有声音,一团死寂!

好奇怪……都看不到自己的存在,真的伸手不见五指!也感觉不到自己的重量,呼吸、视力、听觉、嗅觉都是一片空寂,整个人没个着落之处,难受得胸口气血翻腾!

忽然远处有微光闪烁,飞天心中一喜,不管是什么,都比这种死沉沉的虚空要好多了。好像身体也感觉到心中的渴望,轻轻地,向前飞移,那光越来越近。

等到了那光的跟前,飞天突然一呆!

光晕中包着一个人,睁大了眼看着他这个方向,却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那张脸好生熟悉,漂亮的眼,美丽的唇,是杨公子杨行云!他身上鲜血淋漓,脸色惨白,嘴唇青紫。

飞天瞪大了眼,看他身上那汩汩流血的伤口。

那道伤口的位置、长短、深浅……明明已经成为了痕迹的一道伤口,却为什么会这样重又流出血来?就像……就像一道新伤,刚刚被破开割裂,血意四溅,腥味溢满。

飞天心中恐慌得要命,急着想上去掩盖那道伤,堵住那流血,可是却一动也不能动,身子像是被牢牢捆着。

忽然听到了声音,一个冷厉的声音说:「杨行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飞天愕然回头,一个男人站在身后,大红衣甲扣着五彩的面具!那是?

他心中狂跳!

那是飞天!那是没有变身前的飞天!那面具那声音那身形,俱是再熟悉不过!这是过去!已经成为过去的过去!为什么?为什么会看到这些?

飞天的样子极怪,面具扣得歪斜,头发凌乱,衣袍散皱,下摆被撕破的空隙处,腿间竟然……

有情事留下的血污和白浊痕迹!

飞天张大了口,可是叫不出声音。

明显是被人侵犯过的飞天!被刺伤承受他的怒气的杨公子!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是幻象?还是现实?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的剑法……竟然一剑杀我不死?」杨公子摇摇晃晃撑起身体,竟然一步一步挨近了飞天。

「舍不得杀我么?」杨公子脸上那个笑容妖艳绽开,在血腥中耀人眼目,「你居然会下不了手?不记得谁让你众叛亲离?不记得我刚才做了些什么?」

飞天的双盈剑缓缓提了起来,眼里带着沉重凝滞不化的寒意与杀气。

「飞天!」

辉月?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辉月由背后拦腰抱着飞天,那从来都闲逸安静的脸上,竟然是一片气急败坏,「不能杀他!杀了他没人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飞天脸上什么表情,隐在黑暗中看不到。

只看到那一双眼。

就是铁石般坚硬的东西,在那样悲凉愤怒的眼光下,也要碎裂成片片吧。

「清白?」飞天的声音冷冷的、低低地,「我还有清白?你看看我,我还有清白?辉月……这样的我,你还有什么好眷顾?明明你也……并不在意我。」

辉月声音哽咽,「飞天……飞天,听我一句,别杀他!」

飞天的声音像是牙缝里挤出来,「他一心求死,我为什么不成全他?」

辉月没有说话,只是抱在飞天腰间的手紧紧扣着不松。

杨行云的血越流越多,把身上那衣袍全浸成了猩红。他看起来像是马上就会断折了一样,负伤的美丽,反而更加惊心动魄,带着末日狂花的绝望凄厉。

「哈哈哈哈……」杨行云笑得癫狂,「飞天殿下!辉月殿下!你们高高在上的气派哪里去了?捻死我这么个小人物,竟然还要犹豫再三?」

辉月将飞天的身子向后一拉,静静站前了一步,「行云,你父亲做的事,并不能归罪在你身上。但你对飞天做的事,终要付出代价。」

飞天的腿一直在抖。虽然握剑的手那样稳,可是腿一直在抖。

飞天傻愣愣地看着。

那时的杨行云还是散发,飞天也是。

这是往事?这是飞天的往事?他正在看飞天的往事?

双盈剑上雪亮晶莹,并不像是刚刚刺伤过人。

辉月又说了句话,没有听清楚。飞天向前走了一步,可是突然一切的光影、声音消失不见,又归于一片黑寂虚空!

飞天左顾右盼,仓皇失措。

忽然他眼前白光闪动,血光四溅!张大了口可是叫不出声来,手脚都像被捆上了,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幕发生。

一个男人被双盈剑刺死,正中心口。穿胸而过,是必死的。

一脸血污已经看不清长相的尸首,被飞天一脚踢掉。

横飞的血肉令人直想作呕。

平舟血淋淋地倒卧在一边,气息奄奄。

飞天心头一下子被揪紧,想抢上去扶他,可是却一动也不能动。

像是一场故旧的电影在眼前上演,而他只是一个无助的看客,看着这发生过的历史。

飞天渐渐明白过来,这是双盈剑的记忆吧……

记得它尝过的血,记得它令多少人受伤、丧生。

这也是飞天的记忆。受伤、被伤、杀人、伤人的记忆。

飞天眼前晃动的景色又改变了。

飞天浑身浴血,站在飞天殿大殿的一角。

「飞天殿下……」站在最前头的横刀而立的人,也是老相识。

克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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