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忽而有些痴傻,恨不得自己成了一本书也好,虽不能言,不能动,却也能映入他的眼中,能得他捧在掌心的暖融,也好过此刻疏远得连个友人也不是。
啪嗒,糟糕!自己不争气,眼泪又落下来,滴入了宣纸中,化开了一纸墨香。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没来,在修文呢~~这一章可能看起来有点奇怪,毕竟神君的感情还有跟前文的衔接什么的。。。。。。咳咳,会交代的,因为,真的不会写伏笔。。。。。。然后嘛,接下来三章都是稍微交代事情,顺道慢慢发展进入第二个支线~~然后就开始直奔主线了~~~~~~请,支持的继续耐心听我唠叨的故事~~ORZ
☆、后续
少阳休养数日,符遥生他们皆有探望,断断续续地跟他说起当天晚上的情况。
话说。那天下午时分,符遥生便赶到了巴郡,闻听欧阳逸失了踪,众人正焦急如焚,忽闻一镖头求见,原是金老三见少阳走后,越想越觉得不妥,于是跟官府说个实情。
因少阳迟迟未归,而林书瑜也不见了人影,符遥生一惊,心道怕是真的出了事,于是带着一大群人入山。
此时天色已晚,众人到山腰处时,天已入黑,搜救更是困难。正当符遥生愁色之际,前方传来某人撕心裂肺地的救命声,这声音听着熟悉,符遥生立刻拿过火把,自个儿疾步上前,正好便照出欣喜张臂朝自己飞扑过来的。符遥生还在疑惑这侍郎何时变得如此热情,忽而又闻金属哐当声,惊见其身后不远处有几个士兵模样的男子正举刀紧追而至。
符遥生瞳仁一缩,急忙跨前数步,猛力拉过欧阳逸护至身后,同时抽出佩刀,唤着身后的衙役上前迎战。
但那几个士兵模样的人很是奇怪,见到他们此时架势,非但没有停下思虑,还迅速举刀上前迎战,且没有避开对方攻击的动作,勇猛地仿佛刀枪不入般。
见到对方如死士一般的行为,符遥生他们反倒有些惧怕,只是第一个人砍中了那士兵以后,他们发现这士兵并非不怕死。
第一个士兵被砍中后,他们并未听到意料中哀叫声,取而代之是“噗”的一声闷响,而那受伤的士兵应声变成一张写满符文的人形白纸。
“那是傀儡,傀儡的力量越强,施咒者付出的代价越多,林书瑜是以鲜血为祭,而他的傀儡不仅仅是符文所化,其中更有冤魂相助,比一般的傀儡难缠得多。”坐在一旁的神君淡定地喝着茶,慢悠悠地解释道,仿佛丝毫看不到符遥生那怀疑的眼神。
而少阳此时歪倒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他们交谈,神思缥缈,本来日夜思念的人出现,说出意愿后,仍只限远观,从来要雨得雨要风得风的他少有遭受这挫折,正颓靡得不知如何是好。
欧阳逸见此,还以为少阳记挂着林书瑜之死,想开口安慰。一旁陪伴的神君忽把桌上的那碗药递至少阳跟前。冷声道:“先吃药。”
面对这么先生如此态度,少阳却是听话地接过药碗,欧阳逸差些没喷出口中的热茶,要知道自家小舅子,喝药时候可是出了名的难哄。
符遥生低头喝着杯中的热茶,把嘴角边那丝心照不宣的笑给隐去。那天少阳在山崖处喊的那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任在场的人都听到,本还纷纷此为少阳被推下崖前的缓兵之计,可当众人见到扛着少阳的神君之后,有难掩惊讶之声色,有被唾液呛得咳嗽,还有干瞪着眼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的,虽是反应各异,但众人心中已然明了。
符遥生他们在巴郡的工作已整理得七七八八,过两天便要回皇都,少阳因有伤在身,要多休养数日,而神君则不知何时成了他的贴身仆从,这事让碧霄有着十二万分的不愿,却不知如何反驳。
这数日,神君依旧冷漠,却常出现在少阳院中。这只因神君长相如玉琢精致,浑身散发着非凡的气度,且又牵涉如这么一桩大事,对他好奇的人多得是。不好与凡人打交道的神君,只好委屈在少阳这冷清小院。
少阳平日聒噪,但是对着自家先生往往是乖巧得很,只是偶尔偷偷投来鬼祟的目光打量,待先生从书卷后抬头看他时,忽又移开。
神君困惑,还未曾记得以往二人相处皆是如此,心里只道或许是那天凶恶了些,吓着这小狐狸了,见他这战战兢兢的模样,心中的烦躁更加厉害,但这数日对着少阳,却没了以往的厌烦,语气也不知不觉间少了几分冷漠,多了几分温度。
日暮西斜时分,先生刚出了门,忽又闻有人来探望,他纳闷自己在此地还有哪位友人未曾见过。
“宁少爷,怎知我来,也不叫一声?”一紫衣女子已提着食盒,姗姗而来。
紫嫣这一来是为了自家幼弟沉冤得雪而答谢,兴许是这原因,她今日心情很好,嘴边带着盈盈的笑意。
少阳吃着她带来的糕点,稍微说了说案情的后续,说起林书瑜与她幼弟的前事时候,她扬手止住,道:“算了,我弟弟算是他什么人呢?
“严浩他们,比起负了阿曜的林书瑜,你更恨哪个?”
紫嫣正斟着茶,听到少阳这一问,动作一顿,避开他目光道:“为何问起这事?”
“没,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少阳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手指,一边期待着紫嫣的回答。
“何事?”
少阳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对于阿曜的那事,你当真没有私底下查过?”
紫嫣低笑,道:“若我说没有那倒难令人相信,他的事虽我还未如林大人查得透彻,但总算知道三年前,阿曜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阿曜的死也是你遣人告诉他的?”
“当时乐坊的事虽多,但作为家姐,弟弟的事情我还是有所了解的。阿曜生前把他当作兄长,若走了也得不到他一声慰问,阿曜会不安心的。况且,那次的事,他也有责任。”紫嫣把玩着手上的戒指,笑意更深。
少阳听此忽如被人浇了冰水,身子不听指示地微微颤抖,继续道:“我听姐夫说,严浩每次要那三个小倌伺候时候,用的都是别的名字,每次伺候更是谨慎得很,他每月给予几位负责的嬷嬷好处不少以及三位小倌的好处不少,故他们不可能轻易透露消息。即使在严浩死了以后,他们为求自保,更把当时有关严浩到来的登记给消去。”
“你怀疑小倌的事是我泄露出去的?这我大可以告诉你,那是我做的,即便不是我,他们三个定期接这么一个恩客的事,也难保其他眼红的人有心查探,再告诉林书瑜。”想不到紫嫣竟如此爽快便承认了,少阳心忽地一寒,他害怕自己近几日猜测的事情,成了真,一时也问不出什么话来,脑海中整理了数遍也不知从何说起。
紫嫣微微一笑,递过碟中的糕点与他,道:“且尝尝,算紫嫣不知尊卑,我一向把你当做是弟弟,你想听什么?做姐姐当是尽力为你解惑。”
“你恨他们?”恨辜负了自己弟弟,害他被侮辱,直至惨死的林书瑜。
恨禽兽不如,残暴成性,狼狈为奸的严浩三人。
紫嫣脸色煞白,拍桌而起,睁目厉色道:“是又如何?他们该死,若非我暗中相助,丰曜的冤情怕是到他们入了土化了灰时候也不得洗净!我弟弟生前已是如此不堪,作为姐姐的难道还要他带着那些肮脏作古吗?”
“可,那三个小倌,他们跟丰曜当时……”
“……。”卖身至青楼的,有哪个不是身世凄楚,若能生活顺畅,怎会自轻自贱,委身在他人之下,得个连猫狗也不如的身份?
“你知晓他憎恨严浩行径,连带也讨厌上这几个纵容他的小倌,知晓他们会杀他的对吧?”
“他不是觉得明秋他们讨厌,只是,觉得竟然如此不干净地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他让我给了钱宜春楼的人,让他们葬回原籍,算是补偿。”紫嫣把玩着发丝,脸上尽是讥讽。
他们知道严浩手段的残忍,没少跟自己哭诉过,还是那么小的年纪,若非父亲生病,若非家中贫穷,兄弟姐妹过多,若非村子出现饥荒,父母为求一袋白米,他们也不会被卖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