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上官修依赖著他,除非进入城镇市集,否则一切交由武夫打点。
待在车篷内,他探头瞧著武夫卸下马轭,放马儿吃草,安了心,他缩回车篷内,静待武夫回到身旁。
不一会儿,武夫探头交代:「小子,待在车篷内等我,别乱跑,也别睡著。」
「好。」以为武夫要去溪边盛水,当下没多想些什麽。
武夫忽地跃上骏马,只消片刻就失踪——
上官修等待良久,心慌意乱地到处乱瞄,车篷内昏暗不清,他搂著双腿,满脑子胡思乱想:有没有毒蛇猛兽来咬……有没有盗匪出没……
越等越心焦,几欲忍不住下车寻找武夫的身影。
数里之外的树林内——
几名差吏乔装成商旅,运送几只空箱和食物,生了火,烹煮一锅肉,几杯黄汤下肚,其中一名说:「咱们等到半夜伺机下手……」
「呵,等人睡熟了……杀他措手不及,神不知鬼不觉!」
「那个上官少爷怎麽处理?」
「他跟蛮夷杂种厮混……咱们只好杀人灭口。反正人在外地生活,压根不会有人知道他的下场。」
几人有恃无恐地大口喝酒、吃肉,浑然无知欲杀之人已追踪到附近,远远就瞧见他们围坐一起野炊……
——他阴笑,跳下骏马。
手握一柄弯刀在夜里透出青冽的光,暗忖该怎麽杀呢……隐没的身影逐渐现出树林,经过几匹官方的骏马身旁,刀刮地面,惊动了马匹躁动不安,存心引起他人的注意。
喝!
一名差吏见状,登时丢弃酒壶,抽刀大喝一声:「有人来了!」
其他人立刻警觉,纷纷抽刀,排成一列阵仗。
「是蛮夷杂种!」
「就他一人,咱们有五个,快上!」
几名差吏平日作威作福惯了,那一日在客栈丢足了颜面,种下杀机,欲报仇之後将人给曝尸荒野。
一窝蜂冲上前,举刀就是一阵乱砍、乱劈,毫无章法,混乱之中,武夫刀起刀落,登时见骨——
哀号声响彻树林内,有人断手,也有人断脚,还有人的腰腹迸出一道血口,红雾刹那污染了一片草地。
差吏们瞧都没瞧清楚就中刀,转眼之间,倒地的倒地,能逃的则逃,状似狗爬的人哭爹喊娘……
武夫立在原地,索然无味地撇撇嘴。
持刀往其中一人的身上抹了抹血渍,目光冷冽,充耳不闻那人哼哼哀哀地在脚边翻滚。
「嗤,真不中用……」连杀都提不起劲儿,他面无表情地旋身离去。
上官修搂著双脚,担心受怕地。蓦然,车身晃动,他吓了一跳,慌张地喊:「武夫?」
钻入车篷内的人一身湿漉。
上官修愕然:「你去溪边洗澡?」
「嗯。」
「为什麽不拿衣裳去换,弄得浑身湿……」他在昏暗中找出武夫的衣裳,转手递给他更换。忍不住碎念:「以後别把我丢在这种地方,我会怕……而且你洗好久……」十分的惶恐,以前无论走到哪都有人陪,窑场子就更不说了,有上千名窑工……
也不管武夫的衣裳穿好了没,他贴近身旁,惹得另一人觉得实在碍手碍脚。
顶上的声音传来:「小子,能让我好好地穿衣服麽。」
他黏著他,很不爽地轻哼:「我又没妨碍你。」
「……」片刻,好不容易套好衣裳,才又开口:「你可以安心睡了,我去驾车,咱们早点回去。」
「哦。」他压根睡不著,随後爬到武夫的身旁,又赖著了。
第十章
丹阳县城。
掌柜房内,四大领头彷佛看见救星,终於可以脱离苦海……大伙儿眉开眼笑,口蜜腹剑。
「呵呵……东家终於回来了!」
「咱们都想你。」
「想到差点儿派出人马去逮……呃,不对,是去请东家回来。」
「是呀,这间铺子没有东家不行,咱们没有东家也活不下去……」
各自想著:东家为他们量身打造的活,真他妈的不是人干的!
「来,这个还给东家。」
一叠五寸厚的纸本搁上茶几。
「我的也是。」
「呃,东家……」刁三杯乾笑两声,「对不住……我手上的东西也得物归原主了。」
两手往上一叠,堆成一座小山似的。
「呵,帐本也不能忘了归还。」玉算盘是压垮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一叠纸本、帐册歪歪斜斜,都快塌了。
他神情愉悦地说:「东家,你慢慢看,有武夫陪著,咱们就不打扰了。」
「告辞。」
「明儿见。」
「晚膳我会派人端来掌柜房,待会儿让人奉茶,你们俩好好待著,不用急著出来。呵呵——」
「人都走了。」武夫将门上锁。
脸色已黑的上官修瞪著一叠工作,暗咬牙……「他们好狠……」这下子,他和武夫又得过著忙碌的生活……
武夫坐下休息,视而不见矮几上高耸的一大叠,目光落在小子横眉怒目的脸上。
上官修登时发难:「我们在回程的路上都忍著没亲热,回来又一堆工作,我生气……」
「哦,你欲求不满?」
「我……」顿时,气消了大半。有点不好意思,他喜欢武夫,当然会想要。
「不怕痛?」
「……怕。」上官修气全消了,脸色微红。
「要就自己来。」
「什麽意思?」他愕然。
长臂越过一叠纸本,勾起他的下颚,拇指摩挲他的嘴唇,冷酷的脸庞凑近问:「知道意思了,嗯?」
眼下乱瞄,内心有点儿胆怯……武夫的体格比常人壮硕,那话儿不可小觑……
「不愿麽?」
他打掉他的手,起身踱至他身前,呆站了一会儿,终於蹲下身来低头凑近,扯下衣料,双眸映入那蓄势待发的利刃,此刻才恍然武夫存心捉弄。
他埋首,学著武夫做过的方式取悦……嗯……是不讨厌的。
被取悦的人低敛眉眼,只手靠在矮几,指尖缠绕著他的发,挺享受他笨拙的动作……
武夫的触觉有点迟钝,控制力又好……他取悦良久,嘴唇都发麻了。
想要这小子的身体来满足,实在想很久了……武夫的表情依然冷酷,像尊大爷似的命令:「坐上来。」
依言挪来眼前的小子满脸酡红,武夫动手扯下碍事的衣料,稍挪了位置让他跨上身,润泽过的利刃轻易地埋入他体内,小子难受地闷在脖颈处呼痛,待适应後就舒服了。
咬著唇,睽违已久的情欲因喜欢的人而发作,他逐渐淫乱放荡的骑乘在武夫身上,泫然欲泣的表情总是令人心醉。
武夫握著他热情套弄,上下给予刺激,惹得他呜咽……呻吟……浑身颤栗的高潮了无数次,热情溢出油滴似的白色结晶,宛如银星遍布在另一具黝黑发亮的肤色上。
他几欲累瘫在他身上,武夫顺势将他抱起,放在暖坑,彷佛怀抱小羊儿……饿虎开始用力生吞了他。
门外,阿丁捧著托盘,傻等到茶水都凉了。隐约知情少爷和武夫的关系非比寻常,他为人奴仆只求少爷平平安安,是管不著少爷的私事。
掌柜房内的人似乎还在忙,阿丁不禁一翻白眼,索性把茶水给喝了,回到铺子忙自个儿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