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我醒来,其中一个掀开帐帘,说道:“奴婢月儿和双儿姐姐都是主上吩咐过来侍候公子的。公子醒了,让月儿替您穿上衣裳吧。”她手臂上挂着一套蓝色长衫。
“这是哪儿?”我转着眼珠,房间里的格局布置同那些大户人家一样,未曾有半点异样。
月儿露出两颗小虎牙,说道:“铜雀府。”
“铜雀府是什么地方?”我说。
“铜雀府就是铜雀府。罗嗦什么,有什么问题,等见了主子再问。”双儿冷冷的开口。
我只好不再言语。
任她们给我换上衣裳,蓝色的腰带绣着精美的花纹,往腰上一束,神气非常。
“怪不得主子喜欢,公子真是好看。”月儿笑着夸赞。
我无心听这些话,忐忑的想快点逃离,月儿口中的主子,仿佛是个厉害的主。
“你主子是做什么的?”抓紧路上的一点时间我想月儿打听。
“我们主子他……”
月儿还没说完,冷漠的双儿便抢过话道:“月儿!莫多嘴。”
月儿讪讪的噤声,朝我吐吐舌头。
头一回看见司午雀,他坐在高高的垫着虎皮的鎏金椅上,纯白的狐裘下一袭黑色,人慵懒的斜靠着,嘴角天生的勾起,一股子邪邪的、狂放不羁的味道。
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夙珩公子同我做了个交易,只要我能替他看住你,你在我这里一天,你就是我的人,随我怎么处置。
我说,夙珩公子算个屁!他做的了我的主吗?我还是我,你别想把我怎么样!
司午雀脸色一寒,厉声说,敢在我面前逞强,胆子也不小。不过,来了你就别想逃,一旦让我抓住,后果你自己掂量!
我是打定了逃跑的心,从月儿那里了解到司午雀这个人,心狠手辣,做起事情来不留余地。
我掂量着,万一逃跑被他抓住,我应该会殒命的。
所以这个逃跑的计划,就得做的滴水不漏。真是挑战我的智商,这几天来第五十二次感叹,如果我有仙尊一半的脑子就好了,如果仙尊把他的脑子借给我使就更好了。如果仙尊行事不磨蹭那也很好,估计很快就可以把我从这里就出去。可是,磨蹭是他的个性,几万年来的积习,一时半会改不了。盼他来还不知盼到猴年马月,我只能自救,我秦小四也不是好对付的!
司午雀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表面上把我放在这里不闻不问,却每天晚上都要把双儿月儿喊去,从她们口里问出我这一天的饮食情况,起居情况,心情状态,有无小动作等等。
我完全被监视了。
☆、第十六章
完全被监视了,心里些许不平衡,万无一失的计划想不出来,无所事事几天,决定给他找点麻烦,给自己找点麻烦。
我把铜雀府的几座宅院点着了。浓浓的青烟在府里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窜出,铜雀府真是大,我好不容易才点着这四处地方,有的人忙了。
闲情逸致的跳上府里最高的一棵树,看人东南西北的忙着灭火,捉弄别人果然是件爽心乐事。
晚上,司午雀终于肯见我了。
我被召到他的寝房。敲了一下门,里面的人沉沉的应了一声,我便毫无顾忌的推门而进。
刹那间,春光无限,旖旎风情。
我神经一绷,最近桃花神格外的关照我,又让我撞破了一桩好事。
一个十五六岁的瞳子跪在地上,面容姣好。司午雀懒洋洋的坐在他面前,下面的袍子撩到了腰摆,童子的头埋在他下面,嘴里含着司午雀两腿间的物体,来回抽动着,并没有因为我的出现停下,反而更加卖力的舔舐逗弄。
司午雀沉在欲望里的眸子升起一层雾气,手指插到童子黑发间,把我视作无物般,托着童子的头用力的往里压,嘴里还道,唔,再深些,用力。
司午雀发泄完一通,打发走童子,才把视线转移到我这里。
略带着玩世不恭的意味说:“听说你烧了我的府邸?”
当着别人的面做那种事,完了以后还自在如常,弄得我尴尬不已,红着脸说:“是。”
司午雀说,谅你诚实的份上,我就只罚你三天禁闭。
于是,我为一时的痛快,落的个三天不能吃不能喝的下场。
重要的是司午雀为防止他的铜雀府再发生类似的事情,给我灌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令我失去法力不说,身上也使不出啥劲。
这三天,我躺在小屋的茅草上,透过小小的窗户,白天看云,晚上看月亮星星。
深夜,恍恍惚惚,有人靠近,我意识不清,只听见有人低声说,小四,这处不简单,待我解决些麻烦再来找你。
小窗里微微光亮照进来,我在茅草上翻个身,眼睛眯开一条缝,想要找这个声音的来源,视线所及处,却空无一人。
第二天醒来回想起这句话,十分清晰,不像是做梦。这个人是仙尊无疑了。
他的到来比我预想中的慢了好些时候。还说什么待他解决了麻烦再来找我,磨牙!
照夙珩公子的话,仙尊对我是有些意思的,可是!眼下是什么情况?我身处危险境地,仙尊却一点也不着急着把我弄出去,任我在这里受苦。于情于理都不符合他对我有意思这一说法。
我忽然觉得还是自救比较靠谱。
三天一过,司午雀迫不及待的问我,感觉如何。
我舔舔干燥失水的唇说,被虫子咬了,痒,饿得难受。
司午雀托起下巴,看着我邪笑:“想吃东西吗?”
我点点头。
他一招手,片刻间有人送来食物,不用想,早预备好的。有何阴谋呢?
我警惕的看着食物,轻易不敢伸手。
司午雀玩味的说:“怎么,怕我害你?”
我一琢磨,司午雀想害我用不着这等手段,我人捏在他手里,好像一只老鼠被猫揪住了尾巴,随它怎样玩弄,也逃不出它的掌心。
心一横,扯下一只油淋淋的鸡腿,大口大口地咬起来。横竖不做饿死鬼!
司午雀难得安静的等我填饱肚子,意犹未尽的说,怎不吃了,早多吃些。
我横他一眼,想撑死我不是!
司午雀眯着眼打起了主意,跟在我身边可好?每日给你吃好吃的。
这才是他的目的!我打个饱嗝说,休想!
司午雀眸光一转,突地一狠说,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强有力的手指轻巧的钳住我的下巴,这个桥段,是纨绔公子调戏姑娘的桥段。
我拧着脖子说,我从不喝酒。
是吗?司午雀松开我的下巴,兀自倒上一杯酒,我以为他要给我喝,做足了反抗的准备。没想到他却把酒杯送到了自己唇边,眼睛幽幽瞥着我,抬手,饮尽。
在我还未领会他那个眼神的意思之前,司午雀忽的凑过来,一张阴柔的脸放大好几倍,温凉的唇瓣软软的贴在我嘴边,猝急不妨,一口烈酒被他强行灌入口中。
我说我从不喝酒,不过是一句堵他的假话。我是喝酒的,只是酒量浅,稍烈的酒,沾一点就醉。所以不常喝。
司午雀这口酒灌下来,我下意识的咂了咂舌。牙关一松,司午雀眼里闪过笑意,随即灵蛇般的舌头与我的舌头搅到了一块。
我大惊,双眼瞪得跟铃铛似的,咔嚓——!我咬!
司午雀脸色一变,十分难看的放开我,嘴角一丝血丝挂在上面,真是惹眼,真是活该!真是大快我心!
司午雀说,这杯罚酒你喝定了!
逞一时英雄,是最要不得的。可,司午雀做的实在过分!我心里窝火,也没心思顾虑后果,想咬要是最直接方便的,于是张口就咬了。现在后悔已是来不及了。
卸了我的法力,被派去后院干活。
铜雀府的人都知道司午雀存心整我,为了迎合他们主子的心意,都变着法子不让我好过。
我想,我得跑。否则,会被他整死。仙尊我是不指望他了!
干了一天的杂活,譬如烧水砍柴,挑水扫地。晚上例行公事去司午雀那供他使唤。
司午雀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乖巧的他都觉得诧异。
我是为了打消他心底的戒备,为逃跑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