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2 / 2)

他抱著陶熊,闻著陶熊身上的血腥气息,眼泪止不住的流,他为陶熊感到委屈,他心疼陶熊,尤其当他看到自己前段时间刺伤陶熊的肩膀而留下的伤痕,他懊悔无比。

也许是温暖陶熊身体的方法奏效,也许是草药发挥的作用,陶熊的身体渐渐缓和,血也不再流淌,止血了。

陶熊躺在毛毯里无知无觉,姒璧起身凝视陶熊的脸庞,见他的脸色不再苍白得像死人,他欣喜地笑了,抚摸陶熊的发丝。陶熊长得很好看,宽大的眉骨下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只是此时疲倦的合起,他的鼻子英挺,鼻下有著轮廓线优美的唇。

姒璧低头,几乎亲上陶熊的唇,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姒璧脸烧红,因为羞赧而不自在。他不知道为什麽陶熊可以那麽自然的吻他,他想亲吻陶熊时,心跳得不停,几乎要蹦出胸腔。

我好像受你影响,也有些喜欢你。

姒璧心想,他抚摸陶熊的脸,他心里并不平静。

到虞城你会娶谁做妻子呢?

陶熊,你被你二哥驱逐了,也只得在虞城生活了吧,这样也好,我每天都能见到你,我也会在虞城生活。

姒璧胡乱想著,此时,他突然觉得在虞城生活也不是一件坏事。

午後,姒璧从帐篷里出来,用陶具熬些米粥,他自己要吃东西,也要喂陶熊吃。虽然陶熊仍在昏迷,但是姒璧觉得他一定能醒来。

熬好米粥,端进帐篷,拿勺子舀粥,一口口喂陶熊,陶熊虽然昏迷,却也有些意识,似乎觉察有人喂他食物,也能做出吞咽的动作。

即使这样,也喂不进去几口粥,见陶熊这样,姒璧根本没有心情吃东西,抱著陶熊沈沈睡去。

醒来时,天色已黑,姒璧点灯,见陶熊嘴唇干裂,急忙煮盐水,喂陶熊喝下。姒璧再次搂著陶熊睡去,这一觉睡至深夜,觉察身边的人在动弹,姒璧惊醒,急忙拿手去摸陶熊的手,陶熊的手指动了几下,抓住了姒璧的手。

“陶熊,你醒了吗?太好了。” 姒璧声音哽咽,握住陶熊的手流泪。陶熊的声音虚弱,问得是:“这里是哪里?” 姒璧伏在陶熊胸膛,抱住陶熊哭说:“你别说话,我们现在很安全。”陶熊见姒璧哭,又见身边只有姒璧一人,知道是姒璧救了他,他摸索姒璧的脸庞,想帮姒璧擦拭泪水,无奈他手举起有落下,疼痛让他难受,而大量失血让他失去力气。

陶熊不在说话,姒璧急忙出帐篷,将白日熬的粥加水热下,端进去喂陶熊。此时帐篷里已经点上油灯,陶熊见到姒璧只穿著单薄的衣服进进出出,又见他身边堆放姒璧的外衣,便猜测姒璧曾脱去衣服,用身体温暖他。

姒璧喂陶熊,陶熊几次开口想问点事,姒璧都制止了,他仿佛知道陶熊想问什麽,自言自语说:“怕遭陶婴暗手,我二舅已经带领军队离开,我背你到林丛,这里很安全,你养好伤,我们再去虞城。”

陶熊点头,他现在只能去虞城,他挨这一刀,心灰意冷,一向内敛的兄长,竟让人当著陶城客人的面捅杀他──只是没成功,可见再不念往日的一丝兄弟情意。

喂饱陶熊,两人仍在一起睡,睡至天明。

陶熊实在伤得很重,在之後四五天,他时而昏睡,时而醒来,因为身体太虚弱,以至无法动弹,这期间还发烧,烧得意识不清,险些命悬一线。姒璧懂不少草药,而且这都是些能救人性命的草药,也多亏姒璧,否则陶熊不仅不能活著抵达虞城,而且将殒命半路。

凌晨,陶熊的烧退去,身体也舒适许多,见到缩自己身边疲倦睡去的姒璧,想到姒璧这几日的辛劳,陶熊很是内疚与心疼。陶熊将姒璧揽向自己,低头亲姒璧的发丝与额头。姒璧醒来,急忙抬手去摸陶熊的额头,烧退了,姒璧舒口气。

“姒璧,我活过来了。”陶熊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他此时状态很好。“嗯,烧退了。” 姒璧呢喃,他搂住陶熊的是臂,将头枕陶熊肩上。陶熊的手搂上姒璧的腰,想将姒璧拉得更近,两人胸口几乎贴上,姒璧身手拦住,低声说:“你腹部有伤。”

“我现在很想抱抱你,让我抱一下就好。”陶熊很固执,姒璧只得听从。陶熊将姒璧抱入怀里,姒璧小心翼翼不去碰触陶熊的伤口,两人只有胸口贴在一起。

“姒璧,没有人会为另一个人这麽做,我是指你这几天这样照顾我,除非。。。。。。”“除非什麽?”姒璧问。陶熊低笑,说得无赖:“除非一个人深爱著另一个人。” 姒璧挣扎开陶熊的怀抱,低头说:“你别胡说,才不是。”陶熊知道姒璧不肯承认,而事实上,陶熊自己也理不清自个对姒璧的情感算是什麽。

陶熊将姒璧拉住,姒璧温顺躺在陶熊身边,两人再次沈睡。这段时间,陶熊经历一场大劫,姒璧也陪著累死累活。

之後两天,陶熊康复得特别快,这也使得陶熊夜里有精力戏弄姒璧,他会爱抚姒璧,亲吻姒璧,姒璧一向不配合,不过姒璧怕挣扎中碰触到陶熊伤口,只得接受。

陶熊是个病人,也只能挑逗姒璧,并不会做出让姒璧不能接受的事情,自此, 两人间的关系,比往日都来得亲昵。

十来日後,陶熊能够行走,姒璧想食物就要吃完了,何况他们最好早点去虞城,就和陶熊商议上路。陶熊很赞同,他觉得住深林里不安全,最终还是要去虞城,何况姒璧也回虞城。

两人上路,陶熊手持木竹仗,每走段路,就要停下来休息,一日的路程,他们走了两日。

当姒璧搀扶陶熊,站在虞城城门下时,两人心情各异。

虞桑出来迎接陶熊,陶熊见到虞桑也只是无奈苦笑,他现在只是一位被放逐者。

抵达虞城,才知道陶婴曾派来使节宣布陶熊是罪人,要虞城不得收容。虞桑早将陶城发生的事情说予虞主听,虞主并不担心收容陶熊会惹来麻烦,虞城比陶城强大,陶婴压制不了虞城。

在虞城,陶熊与姒璧分开居住,姒璧经常跑去看陶熊,总是亲自给陶熊端药。陶熊在虞城得到很好的照顾,五六日後,陶熊就已能像个正常人那般活动。虞桑就在此时前来见陶熊,告诉陶熊陶城里的人都很为他不平,如果陶熊想借虞城的兵力打回陶城,他愿意帮忙跟虞主说情。陶熊默然,许久才回:“我当初求救虞城,只是为了让陶城族人免遭战火,那是我的初衷,我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去陶城再点燃一把火,将所有人卷入战乱中。”虞桑摇头叹息:“你这样子,难道永远不想回陶城了吗?”陶熊仍是默然,他知道他被驱逐了,这种感觉并不好受,驱逐他的是往日交情很好的兄弟,而离开的是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虞桑很敬佩陶熊,虞桑将陶熊的话告诉虞主,虞主也称赞陶熊是位贤人,虞桑乘机帮陶熊提婚,并说大战前他已经许诺过陶熊,虞主不介意,并说自己还有位女儿未出嫁,如果陶熊愿意,就永远留在虞城吧。

虞桑去问陶熊,并说他那最小的妹子长得最为美豔,陶熊很有福气。陶熊以自己身体还没有康复为由,再且推迟。

姒璧知道陶熊要取妻的消息,再不肯去陶熊的住所,似乎也有意躲避陶熊,以至陶熊好段时间见不到姒璧。

此时的陶熊,显得寂静而沈默,他还很年轻,却为命运所支配,仿佛看不见前方的道路。

一日,陶熊从寝室出来,站在窗口,正见虞城布满鲜花,妇女也打扮得十分豔丽。陶熊好奇,出外面,询问虞城人是怎麽一回事。虞城的男子说:“天子赏赐虞城,派去谒见天子的使者今日归来!”

天子,乃是指花族的天子,他居住在河域,住在金光闪闪的高大宫殿里。天子所在的都城,离江畔十分的遥远,如果从春日的第一天开始行走,要走到第二年的暮春才能抵达。

所以江畔的花族,鲜少有人去过都城,更别说谒见天子了。

陶熊的祖先住在河域,见过都城也见过天子,陶熊的父亲在世时,曾跟陶熊说他们陶氏一族曾是古元先帝的官员,担任的正是陶正一职。他的那些留在河域的族人,仍被天子授予陶正的官职。

先祖从河域出来,是为了拥有自己的一片栖息地,让族人繁衍生息,这麽多年了,陶城不曾有人去过都城,人们谈起都城仿佛在讲述传说。

高大的宫殿,仿佛接云天,人口拥挤的城镇,是从不曾见过繁华,在那里的市场上有各种奇珍异宝,有各种能人,甚至有能读写的人,这些人掌握文字,将语言化为符号,刻写於龟甲牛骨之上,这是些得到上天垂青的人,拥有通神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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