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2)

“姒常,亏你还记得你是理人,前来跟我报信,阿璧是我最疼爱的孩子,花族的要求,我怎麽敢不答应。”姒氏君长老泪横流,随後便吩咐身边人去准备赎回姒璧的玉璧,这回他信不过姒璋,不再吩咐姒璋去做。

姒常见过老君长,被带去一处住处,和以往的一些乡邻好友相处,好不唏嘘。

第二天,三件大玉璧准备好,各用柔软的方布包好,分别装进木盒。姒常亲自查看,他不免有些担心姒璋会做手脚,而且姒璋的人,也大多对用三件大玉璧赎回“杂种”姒璧很不满。

见玉璧并无问题,姒常放心,急著要上路。给他饯行的一位往日交好一再的挽留,姒常接受对方的饯行,方才上路。

有两位姒氏士兵将姒常护送到陶氏领地前,姒常跟陶氏守卫禀报,进入陶城。

这一趟任务,就这样看似简单,但也复杂的完成,至少在姒常未见陶氏君长,打开木盒前是如此。

此事且丢一旁,来关心下姒璧此时的情况。

姒常走後,姒璧一开始还是被关在社堂牢中,後来大概是因为那牢子太挤,就将另一位理人带出牢,只留下姒璧一人。

最初和姒璧一起被抓的有两位理人,其中一位病危被抬离社堂,另一位自此也就不知道被带到哪里。

姒璧独自一人被关牢里,情绪极为消沈,甚至每日送来的食物都不肯动,惟有渴的时候喝点水。

陶婴之後又过来看过一次姒璧,让治玉坊的理工帮他跟姒璧交谈(陶婴并不知道姒璧会说花族的语言),让姒璧安心呆著,安心吃饭,过几天会送他回姒城。姒璧不理会陶婴,也不相信陶婴的话,这些花族人看到他,就如同看到三件大玉璧罢了,而姒璧自己心里明白,他大哥绝对不会想赎他回去,而他父亲已经好久没管事,氏族里的人也不大听他父亲的话。

三件大玉璧是没有的,送他回姒城自然也是水中月亮,这些花族人最後还不是要杀了他。

陶熊偶尔过来溜达,看著木牢中的姒璧,总想赚姒璧开口说话,用花族的语言跟他交谈。姒璧对陶熊更是不理睬,压根都不肯抬头看他。

有天,陶熊人又过来,大概见送给姒璧的食物,姒璧都没怎麽动过,他从木牢外塞进一个大黄果(橙子)。

“姒常去姒城,估计也快回来,你真打算将自己饿死在牢里?”陶熊说得悠然。

姒璧仍旧头也不抬,他很厌烦见到陶熊,因为憎恨他。

见姒璧仍旧不理会自己,陶熊无趣离开,却在木栏旁留下几个黄橙橙的大黄果,其中一个还滚到姒璧脚边。

陶熊走後,姒璧将脚边的大黄果拣起,愤恨地砸出木牢外,要砸第二颗时,动作突然停止,不知道为什麽鼻子酸酸的,感到很凄凉,捏著手里的黄果,眼泪第一次流出。他好想回理方,他住的院子就种有好几株黄果树,他常攀爬上去摘黄果,那些黄果都很甘甜、美味。姒璧边擦眼泪边扒黄果皮,将一瓣果肉放进嘴里,尝到熟悉的甜甜味道。

也就在姒璧开始吃东西的第五天,前去姒城的姒常回来陶城,将背负的木盒在陶氏君长的面前打开,翻开布料,呈现出的三件大“玉璧”却没有玉器的色泽,也没有玉器的温润,这材质,分明是类似於玉石的石头,这是三件假玉璧。

姒常愕然,他记得他曾亲眼见木盒里装下三件精美玉璧,而且木盒他也贴身不离,不,也不是说完全没离过身,离开姒城前,在饯行的酒席上,他多喝了几杯酒,离席去撒尿并没携带在身,恐怕也正是那时候被调换。

姒璋果然想害死姒璧,即使姒璧回去姒城,今日老君长口令无人听从的姒城,恐怕也不是姒璧的长居之所。

而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是的,没有三件玉璧赎回姒璧,陶氏真的会杀掉姒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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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常跪伏在地上,并没有求饶,他只是痛哭,十分懊悔。陶通将装玉璧的木盒搁放在几案上,冷漠地看著姒常。

“父亲,姒氏蛮夷,言而无信,早先就没必要派人去跟他做交易,这是对我们陶氏族的侮辱!”大公子陶泽慷慨陈词,话语激愤。

“父亲,这事是我想得不周到,姒氏君长早已不管事,姒氏嫡长又与这个姒氏五子不是同母生养,这实在是我的失误。”陶婴急忙上前躬身谢罪。

“我听熊儿说,这个姒氏五子的母家是花族人,有这事吗?”陶通漠然地扫视过两位儿子。

“有这事。”陶婴曾从姒常那里听说过这麽件事。

“杀掉与花族有血亲的人,不祥。”陶通沈吟道。

“父亲,姒氏如此羞辱陶氏,就这麽算了吗?何况那夷人父亲又不是我花族人,杀了也好教训这群无礼的姒氏。”陶泽话语仍旧激愤,古怪的是,平日他对他们与姒氏有什麽仇恨是从不放心上,这回他这样积极,也无外乎是在指责陶婴无能。

“姒氏嫡长显然是想借我们陶氏之手杀掉姒璧,真杀了他,反倒是姒氏的一件快事,陶氏的一件愚事。让他赖活,当个囚人,这人怎麽说也是姒氏五公子,杀掉出口恶气而已,留下他,却能羞辱理方。”陶婴倒也不是真在乎要不要杀掉姒璧,而是他兄长要他难堪,他却不肯屈从。

陶通看了看长子,又看了看二子,他也不是不知道这俩小子到底在争什麽,不过他很赞同陶婴的话,便说:“就先别杀吧。”

陶通做出这样的决定,不只是因为陶婴说得在理,还有杀掉有血亲的人不祥的缘故。

“那这位总该治罪了?”陶泽不快地指向跪在地上的姒常。

“各忠其主,何罪之有,罢了。”陶通摆手,让姒常退下。

“姒常谢陶君长不杀的大恩。”姒常激动地猛磕头。

事情处理完,陶通返回寝居,议事厅里,很快只剩下陶泽与陶婴,两人对视,相互间的眼神并不友善,尤其是陶泽的眼神,就仿佛见到仇人一样。

陶婴没兴趣留下与陶泽大眼瞪小眼,随後离开议事厅。出议事厅,在走廊外遇到陶熊,陶熊前来,大概是听到姒氏送来三件玉璧的事情。

“二哥,玉璧的事怎样?”陶熊见陶婴脸色不大好,猜到可能有变故。

“玉璧是假玉。”陶婴回答。

“父亲怎麽打算?”陶熊似乎并不吃惊,问得很平淡。

“说是杀与花族有血亲的人不祥,先留著。”陶婴与陶熊边走边说。

“我现在倒纳闷了,养这位姒氏五公子也算是豪无用处,拿他换玉行不通,让他当个理工,显然也不行,难道真叫他当个奴仆?说话都听不懂。”陶婴念叨。

“那要看什麽人使唤,就让他去我住处服侍我好了。”陶熊轻笑。

“就这样吧,你去跟父亲说一声。还有,六弟,大哥在里头,我怕他会为难你,你等会再去跟父亲讨人。”陶婴特意叮嘱陶熊。

这陶泽不光看陶婴不顺眼,连跟陶婴走得近的陶熊也常作对。

陶熊等陶泽离开议事厅,才前去找他父亲讨那姒氏五公子。陶通也不在意将这个姒氏公子交给哪个儿子处置,见陶熊第一个来讨,就赐给陶熊。

到此时还关在社堂牢中的姒璧,自然不知道都发生了什麽事,更想不到随後他就离开木牢,被唤去梳洗、更衣,并且还被人塞了一套花族粗糙的麻料衣服。穿上花族衣服还花费他不少时间──姒璧死活不肯穿花族衣服及将头梳起,後来被迫换上衣服,但头仍是不肯梳,就也没再为难他,将他带到陶熊的寝居。

被带出木牢,更换衣服,姒璧原本还不知道发生什麽事,等带到陶熊寝居,发现这里有些眼熟,且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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