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王站在那里,脸色微怔忡,想著有朝一日牵著一个孩子,是他与毕染之外的其他人的共同结晶──
原本应该同样和乐融融、亲子圆满的画面,在他努力构想中却仍然是一片模糊,他甚至难以想象出那面目难辨的孩子的脸。
而且他越是努力想看清那孩子的脸,画面就越扭曲混杂成一团,竭尽全力到了後来,不止喉咙开始发干,眼前竟然也跟著微微发黑。
“……哥,大哥──!”
花莫漪腾出一只手来在他面前晃动,花示君猛然从魇梦中挣醒过来,惊觉自己竟然魔怔了那麽久,连佑儿何时玩累了,趴在花莫漪肩头睡著了都浑然不知。
他茫茫然看著花莫漪,二殿下担心不已的看著大哥因为一句“立妃”,先是了然,之後却莫名痴楞而变得铁青的脸色──轻声道:“小漪只是建议,并不是逼大哥做大哥不情愿的事情。”
花示君看了他好久,才恍然大悟般,慢慢道:“此事,也说不上逼迫。你这番话提醒了孤,──”他遥遥的又想了想毕染之外另外的人的容貌,却怎麽也想不到任何一个令自己稍有印象的男子或女子的脸,──话便停顿在了喉间,只说了句,“孤会斟酌。”
☆、番外之 花囚 5(花示君X毕染)微H
花囚 5 微H
距离花示君上一次来毕染房中,约摸过去了三日光景。这三日间,他不仅不曾踏足寝房一步,甚至连别院大门也没有迈入。负责看守毕染的宫侍们乐得清闲,一个个溜去忙自己的私事,只留下对毕染抱有好感的静坤,心甘情愿的一日三餐给囚徒送饭。
对於花妖王这几日鲜见的冷落,静坤简直是求之不得,因为不管是他政务繁忙也罢,心思放到别的人事上也罢,只要他不来这座别院,就能给身心俱疲的毕染一个喘息机会。他瞅著毕染自从服下合子草後歪歪斜斜的苍白模样,总觉得他身子骨太虚,再经不起花示君过多的折腾了。
但是好景不长,毕染才休息了三日,第四天下过早朝,男人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别院门口。
刚过正午,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声喧哗。静坤捧著药汤匆匆往毕染寝房里走,打算一如这几日一般,给他喂服一些暖胃的药物,多少减轻他干呕的症状。
刚绕过回廊,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别院正门,眯著眼,像是思考什麽一般注视著寝房方向。
年轻侍卫手一颤,赶紧将身子贴向廊柱,借著廊柱阴影,偷偷把药倒在了回廊下的一处郁金香根部。
他谨记著毕染嘱咐的话,万万不可让别人知晓他身体虚弱到需要服药的地步,也万万不能告知别人他和他来往密切、三天两头为他去太医院抓药──虽然静坤并不赞同毕染这样掩人耳目,觉得生病了就一定要请大夫治,早些看诊,病才会早些康复。
但无论他如何劝说,毕染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算把自己吐得一脸惨白,也不肯让步妥协。
宫侍想,毕染是在维护自己仅存的尊严,不愿令那些本就看低他的人更加鄙夷或欺辱他罢。
作为旁观者,他只能尊重他的选择,尽管有时著实会心疼这个过分倔强的俘虏。
胡思乱想间,那些药汤已经全数倒完,静坤端著空碗,屏住呼吸猫著腰,轻手轻脚往後退。
花示君正处在沈吟状态,别说没留意到年轻宫侍倒药的举动了,连这个人自回廊上悄悄来去都没有注意到。男人只一径看著那扇紧阖的门扉,眸子眯得更细,思索了许久。
又过了一炷香功夫,花示君终於是下了决心,大步流星穿过院中。
推开寝房门,看见那个人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床榻上,眉目间还是疏淡平静得很。听见他推开门的响动,也不侧一下头,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动静一般无动於衷。略微不同的地方是他原本挺得笔直的身子,今天微微显得有些佝偻,小腹处像是怕冷一般,搭了一条薄被。
花示君也没有觉得奇怪,男人的心思停留在更深远的地方,哪里会留意这种无关痛痒的细节。
他欺上身,随手将那床薄被掀开,灼热嘴唇落在毕染微凉的颊边。被吻到的人偏过头,花示君眉峰一扬,按倒他就将高大身躯重重压了上去。
“呃……”
後背撞到床板时,毕染短促的轻哼了一声。弓起了身子,似乎有点想逃。
花示君紧紧按著他,毕染并没有勉强挣扎,毕竟四肢受制,他哪里也逃不开去。但他竟是非常配合的放软了身子,过去一段时日来每每紧绷的腰身,竭尽全力的呈现出了最为放松的姿态。花示君揽著他腰身在怀,竟然觉得这人今日格外示弱,示弱得都让他有几分意外。
想来还是过去那阵子吃足了苦头,怕床事上再受到不加收敛的伤害,索性便迎合了他罢?
花示君低头去寻毕染的唇,噙住了就一通啃咬,把那略显苍白的薄唇咬吻得鲜红欲滴。越吻越是欲罢不能,压抑了三日不曾亲近这人身体,甫一接触,下腹登时就蹿起难耐火苗,花示君这回连自己外衫都没有褪,分开人双腿,解了腰带就简单明了的抵入进去。
被压在身下的毕染,身子一震,仰起脖颈。轻轻的呻吟扼在喉间,更加努力的放松了全身肌肉,用无比顺从的态度顺应男人急躁的抽插。
但这难得的顺从与契合,并不是说明他欢喜……
花示君压覆在那柔软温暖的身体上,慢慢放缓了节奏,一下下试探性的顶著。他观察著毕染的神情,毕染紧紧阖著眼眸不与他对视,始终一声不吭,不因为他的粗鲁而抗拒,亦不因他的温柔而泛起点滴情欲。紧抿著的唇,像始终不肯融化的冰块。
──看起来,更像是一种不得不为之的认命。
这项认知,让花妖王本来就糟糕到极致的心情更是跌落到谷底,顿时失去了继续的兴致。
按著毕染迎合他迎合得已然有些虚软的胯部,把自己仍然坚硬的分身抽离出来,那人立刻像大松了一口气,软软的瘫在了云被中,鬓发皆汗湿了一片。
花示君抬起身子,居高临下审视著毕染,发觉他面色较方才他进入他之前又苍白了许多,气息也短促了不少。禁不住抬起指尖去抚触他面颊,又落了个空,那人再一次把头偏了开去。
按捺不住心中恼火,花示君冷冷笑了起来,嘲讽地道:“全身上下,你有哪处没被孤摸过、碰过,何必再装矜持高贵?你真以为你想避开就能避开?”手掌捏过他偏过去的脸庞,硬生生扳正朝著自己,手劲之大把那人白皙小巧下颚扳出了一道红色指印,“看,如此轻而易举,即使挣扎又有何用?”
下巴给捏得微见淤红,毕染仍然一声不吭,回应花示君的仍然是一片仿若坟场般的寂静。他已经许久不曾开口跟花示君说过话,固执的沈默时间太久,几乎让男人以为他失去了发声功能。
“若不是在性交时,偶尔能听见你痛不过时的几声轻微喘息呜咽,孤当真要重新检查一下当日落在你体内的花种,是否连这点基本的声带治愈功能都丧失了。”捏著人下巴的手收紧力度,明显看见毕染眼底掠过一抹痛色,花示君讥诮道:“一直这样装聋作哑,有趣麽?”
“……”
“你与孤,始终重复这样寡淡无味的游戏,这麽久以来,孤终於是厌了。”
“……”
“你帮孤选一位足以为孤开枝散叶的後妃怎样?”
☆、番外之 花囚 6(花示君X毕染)
花囚 6
那双原本平静无波的幽深眼眸,无来由的轻颤了一下,像被什麽高温的东西烫到。
花示君紧紧盯著他的脸色,不放过一丝神情变化。
笑了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