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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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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本质上讲,萧雨并没有把女友吴豆豆当作模特,她始终把她当作同一宿舍的女友,吴豆豆不可能是弥米,她不知道弥米的过去也不知道弥米的未来,她见到弥米时,凯就说这是我聘用的人体模特,在她意识深处,弥米就是那种真正的职业模特。萧雨的真正身份是简的女友,因为某种关系而做了男友的人体模特,所以,她看着萧雨,在灯光下变成了全裸,而且她在房间中走来走去,似乎没有萧雨在场,终于,萧雨被吴豆豆身体的青春所吸引了。尽管她同样具有19岁的青春,然而,她好像忽视了这一点,当灯光投射在吴豆豆身体上时,仿佛使她看见了林中降临的仙女,简的位置离吴豆豆很近,几乎伸手就能触摸到吴豆豆裸露的双肩。

萧雨问自己:如果有一天凯找不到模特,自己有没有真正的勇气在凯的面前把自己变成裸体。她觉得这个现实是那样困难,首先是害羞,在一个男人面前把自己的衣服脱得一丝不挂的那种害羞,其次是勇气,她觉得自己从开始作为女孩子与这个世界相遇时,缺乏的就是勇气,在初中高中她的目光从来不与男同学的目光相遇,上了大学以后,好像改变了一些,她可以跟老同学王露在校园中散步了,不过,她之所以跟王露散步,是因为她觉得有一种安全感。

那个身材像竹杆一样的男生始终扮演的是同学的身份。这也许就是她跟他在一起有安全感的原因,然后,凯来临了,从见到凯的那一时刻,她的心跳就加速,她不知道自己凭着什么样的勇气跨上了凯的摩托车。所以,她总会清醒地把自己与吴豆豆区别开来。中途休息时,简走过去吻了吻吴豆豆的面颊,所有这一切都使她意识到吴豆豆跟简在一起是快乐和幸福的。她突然不想留在他们身边了,因为夜已经深了,而他们始终还没到结束的时刻。当她说想离开的时候,吴豆豆大声说:不是说好我们去吃烧烤吗?她拒绝了,看着吴豆豆与简如此亲热,她更加想念凯。她独自一人下了电梯,朝着夜幕中的街道想去乘公共车。

吴叔

街道上的人已经很少,突然有一辆车停在她面前,一个人的头探出车窗,叫唤着她的名字,她以为是弄错了,但那个人的声音确实是喊她的名字,她回过头来,一个人打开车门走出来,一个男人穿着西装站在她面前,这显然是一个中年男人,不过,她已经记不清楚到底在哪里见到过他。在她困惑地回忆时,中年男人说:萧雨,你不记得我了吗?不久前我和你母亲一起去首饰商城。他一说话,她就想起了吴叔。

站在面前的就是吴叔,她往车里看了看没有看见母亲。吴叔说:天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在大街上行走是很危险的,我送你回学校吧。萧雨本想拒绝,可吴叔已经拉开了车门。她就不好再拒绝,坐在后座上,当吴叔驱车之后,她突然想起了母亲,她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想起母亲了。这对她来说无论如何都应该是一件好事,因为自从她在无意之中作为偷窥者看见母亲和另一个男人的性姿势以后,母亲这个名字似乎就变了,在这之前,她与母亲联系在一起,是因为母爱,从某种意识上来,自从多年以前母亲和父亲离异之后,母亲的存在就意味着家的存在。

她很后悔那个午后,她为什么要回家取照像机,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这是秘密,没有人知道在那个午后,她趿着柔软而没有声音的拖鞋向着楼梯而去,因为那风暴般的声音令她感到窒息又感到好奇,她想弄清楚这声音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这就是她变成偷窥者的原因,在风暴之中呈现出来的性姿势首先让她看到了花纹。母亲肌肤上的花纹直到如今仍寻找不到恰当的花朵去比喻它,当然,那无论如何都是花纹,是肌肤上因柔软而动荡不安的花纹。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会不会是吴叔呢?她看着吴叔的车座,吴叔的手正在旋转着方向盘,向左又向右的旋转着。吴叔突然问她最近有没有回家与母亲相聚,她说太忙了已经有几个星期没回家了,吴叔对她说:我也有好多时间没有见到你母亲了,她好像在忙着约会。

这就是说母亲除了吴叔之外,还与别的男人在约会,萧雨想一定是这样的,在她记忆中母亲的男朋友确实很多,但母亲很少将男朋友带回家里去。父亲和母亲离异的那个冬天,她在一个夜晚上晚自习回家时,看见母亲和一个男人在寒冷的街道上缓慢的散步。

轿车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到达校门口了,吴叔已经下车为她拉开了车门,吴叔说:萧雨,如果你想兜风的话,可以给我来电话,吴叔一边说一边掏了一只名片盒,启开盒盖,递了一张名片给萧雨,萧雨拿着那张名片放进了包里。她说了声吴叔再见就消失在校园里的小径中了。

当她刚想爬进上铺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叫的正是萧雨的名字,说有长途电话找萧雨。萧雨披上外衣来到了过道上,电话在走廊的尽头,她好像已经看见了电话,那在黯淡的走廊道上也能发出鲜红色泽的电话机,她穿过走廊,她的心蹦跳着,在她的整个意识深处,那个长途电话就意味着是凯的名字。对她来说,电话就像凯工作室对面的卧房,就是凯的那张窄床,她可以用一条线去连接通向那张窄床的距离,而手里展现的电话线就是她使用的那条线。

在那窄床上,她和凯并肩躺下,就像让身体漂流在一条河床上,这个意象从此以后永远地占据了她的心灵。她无法在此刻看见自己的未来,因为她才有19岁,未来是什么她不知道,她只是在躺在那张窄床上时才意识到了有一条河床已经漂动起她的身体,而旁边是另一个人的身体。

凯的声音使她突然在这个世界上感受到了一种灼热的感动,凯说他还没有到达目的地,他还在火车上,沿着轨道前行,当火车进入一座小站时,停留15分钟时间,凯说你好吗,萧雨,你为什么不说话?电话断了,电话重又拨通了,她在电话中听见了声音,除了凯的声音之外还有乱哄哄的声音,凯说:萧雨,你是我认识的女孩中最好的女孩。电话断了,而且是真正的断了。

萧雨知道时间到了,凯乘坐的火车已经在铁轨上前行了。而她呢,她又钻进了上铺的被子里去,吴豆豆没有回来,最近吴豆豆去见简时都会留下来,房间里只剩下了她,另外的女生回家住了,她们的家就在本市。而她呢,她已经热泪盈眶了,当她倾听到凯的声音时,世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她躺在上铺,不知不觉就梦见了凯,凯牵着她的手慢慢地靠近那张窄床,慢慢地靠近,然后凯说你躺在里面吧,她就轻柔地合衣躺下去了。凯躺在在了她身边,于是,窄床开始了漂流,整个夜里,那窄床始终在漂流。这个梦境是她所有梦境之中最为清晰的梦,从来没有任何梦中的事物一样像那张窄床一样清晰,并长长地在她醒来之后仍然留在梦乡之中。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在这寂静的星期天的早晨,当萧雨刚从梦中醒来之后,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开门,我是夏冰冰。萧雨迅速地让身体从上铺滑到了下铺,她甚至来不及穿上拖鞋就赤脚前去开门。夏冰冰站在门外,她披着头发,她的衣服好像被撕扯过,她满面倦容,她突然扑进萧雨的怀抱呜咽着说:“快,快插上门,快锁上门,别让他碰我,别让他进屋。”在萧雨的记忆中,夏冰冰从来都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女孩,她从不与别人交往,除了上课之外就是周末回家。

夏冰冰好像从恶梦之中醒来了,她突然摇摇头说:“哦,萧雨,我这是干什么,别把我的一切告诉别人,好吗?”萧雨点点头说:“夏冰冰,并没有发生什么,你好像很害怕……”夏冰冰拉开了蚊帐钻进被子中去了,这是星期天的早晨,一个梦境消失的时候,夏冰冰回来了,她那失态的模样使萧雨感到茫然,她不知道夏冰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真的并不清楚在这样一个梦醒之后的早晨,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尽管如此,她却不敢发出声音,好像只要她发出一种声音,夏冰冰就会由此崩溃。因此,她走出了宿舍,她想回趟家,去看看母亲,她已经开始想念母亲了,也许是昨夜的梦,在河床上始终漂流的梦,使她感受到了母亲也在这个梦中,甚至包括母亲和那个男人神秘的性姿势。

*

第三章旅馆

当她感觉到一双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时,她尖叫了一声,以为是做梦,以为自己从梦中醒来了。然而,来自黑暗中的一双手仍然在她身体上摸索着——好像想进一步的触摸到她身体的核心,她躺在沙发上突然看见了一张脸在晃动,一股酒气在弥漫。

赖哥

夏冰冰的故事与一座旅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她上大学一年级的一个夏天,她又听见了母亲和父亲砸碎东西的声音,每当他们吵架时他们都要砸东西,这已经成为了他们喧泄的方式。父亲是酒鬼,在他们所置身的那片小区里,父亲已经是有名的酒鬼,而母亲呢是一名公共车的售票员,父亲的职业已经失去了意义,因为几年前,父亲就没有了职业,从夏冰冰成长的时候开始就看见了父亲抱着一只劣质的酒瓶,坐在阳光下面喝酒。

这是一座城市最偏僻的角落,在夏冰冰的成长中这些老房子好像从没有给她带来过快乐,因为父亲和母亲总是在吵架。每当他们吵架时,她总是拉开门往外跑,小时候她会跑到一座公园中去,那时候公园中的人少,水池很清澈,空气也很新鲜,她会坐在一个角落,看着鸟儿飞来飞去,看着松鼠在松林之中穿行。突然有那么一天,公园要收门票了,因为她身体长高了,不可能像幼年时代一样自由地出入于公园大门了。这样一来,她是不可能在公园深处避难了。

很显然,父亲和母亲吵架的时刻也正是她的受难日。就是在那个夏天,她认识了一个男人,一个住在旅馆中的男人。旅馆并不在她所居住的那个区域,那座旧式的旅馆在一条小巷深处,她是在一次无意识之中走进那条小巷的。旅馆叫向阳旅馆,从里面走出来的一个男人在那天为她付清了一件廉价衣服的费用。向阳旅馆门外就是一些小摊贩买衣服的地方,她已经发现了,这条小巷中挂起的衣服既便宜又时髦。当她掏钱时才发现小小的钱包不翼而飞了。她面色苍白地在衣服中的每一个口袋中寻找着她的钱包,那是她好不容易才积蓄下来的零花钱。一个男人就这样来到了她身边,从他的钱夹子里抽出两张10元的票子递给了小商贩后对她说:别着急,一定是小偷偷了你的钱包,小偷会遭到厄运的。这个男人一边说一边将小商贩手中的衣服递给了她。

她想我会还他钱的,所以她和他走了一段路后她就问他住在哪里,他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那家小旅馆说:看见那座向阳旅馆了吗?我住在里面,她突然想一个住在旅馆里的人肯定不会住多长时间,她着着急地说:我要还你钱的,但要一个月以后,那时候你还会在吗?那个男人说:我不会离开,我已经在那座向阳旅馆住了两年了,而且还会住下去。

旅馆从此以后就在夏冰冰生活中出现了。而且她很感谢那个男人,她感谢他为她付了衣服的费用,同时她也恨那个小偷。她觉得自己越恨那个小偷的时候就觉得那个男人是一个好人。一个多月后她节省下来了20块钱去那座旅馆寻找那个男人,一切都像上苍安排似的,那个男人正站在向阳旅馆等一辆出租车,然而,进入向阳旅馆的出租车好像并不多,正当这个男人想走出去找出租车时,不远处,夏冰冰出现了。

夏冰冰当然第一眼就认出了站在向阳旅馆门口的陌生男人,这对于夏冰冰来说并不困难,因为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有生以来一个陌生男人帮助了她,另一边是逃之夭夭的小偷,而这一切都是一双热情的双手帮助她,她已经铭记了那个男人的形象。他中等身材,35岁左右,而且她在有一个傍晚有意识地走进小巷,只为了从向阳旅馆门口经过,她牢记了他的话:我已经在向阳旅馆住了两年了,而且还要住下去,所以,她深信,他就住在里面,所以,她不慌不忙地积蓄那20块钱,这对于她来说同样是艰难的,从她上高中时,好像就只有母亲的工资养活这个世界,她所指的世界就是由她父亲和母亲所组成的家。她知道,母亲每个月给她的生活费用来之不易,所以,她总是小心翼翼地花钱,母亲除了给她生活费用外,从不给她买衣服,她一点点地开始了积蓄。然后到小商贩们的世界购物。

陌生男人好像已经忘记了她,当她来到他身边时,他点点头问她是不是要买葡萄酒。她困惑地摇摇头,她感觉到这个男人已经记不清她了,于是就说:你帮助过我,我是来还你钱的。她这样一说,他好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摸了摸头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被小偷偷走钱包的女孩。既然来了,就到我住的旅馆里去坐坐吧。她没有拒绝,她从上次见面时就很信赖他,在这个世界上既有小偷也有帮助她的人,所以,她必须信赖他。

陌生男人说我信赖,你可以叫我赖哥。我在这座旅馆已经住了两年多了,我是我们葡萄酒厂驻这座城市的办事员,也就是代理人,我的家在外省,然而我很喜欢这座城市,就一直住了下来,他一边说一边带着夏冰冰往里走,这是一座四合院式的旅馆。他带着她开始往一道木楼梯走去,院子里的铁丝上晒满了床单被子,枕巾,弥漫着洗衣粉的味道。上了楼梯后,赖哥说我就住在这楼上,他一边说一边打开了一道门,往里面走,房间很宽,一间客厅,两间房子。赖哥说,你喝茶吗?说着他就给她沏了一杯热茶,她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在客厅的一角堆满了一箱箱葡萄酒。她取出20块钱放在茶几上说:对不起你,赖哥,直到现在才还你钱。她还是第一次叫他为赖哥,然而,她叫得很亲切,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

赖哥把20块钱递在她手中说:你用不着还钱。然而,她还是把20块钱留在了茶几上。她喝完了一杯茶想离开了,赖哥说,你带一瓶葡萄酒回家去吧,给你的家里人喝。她想到了父亲,父亲抱着酒瓶的模样,父亲没有酒喝的颓丧劲儿,她没有拒绝,她想把这瓶葡萄酒带给父亲,因为她相信,父亲这一辈子都没有喝过红色的葡萄酒,父亲喝的都是劣质的酒。

赖哥说:旅馆就像是我的家,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尽管来找我,只要我能帮你,我都会尽力帮你。她看了看赖哥的眼睛,她觉得这是一双世界上最为诚挚的双眼。她抱着那瓶红色葡萄酒沿着小巷回家时,她的父亲正在母亲的衣柜中翻什么,她知道父亲在寻找钱,从她记事时,父亲始终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里翻箱倒柜,这也正是父亲和母亲不断撞击的原因。

然而,当父亲看见站在门口的夏冰冰时,马上收敛住了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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