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只是一个巧合?还是,克莱斯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正是当年暻寒还未成年就要离开莲家的原因?
想到这个可能,尹枭鹏更加专注的听着克莱斯特的讲述。
而克莱斯特却在说出一句话之后,又深吸一口气,然后看向尹枭鹏。
见克莱斯特又停了下来,而且脸色有些不好,尹枭鹏目光一闪。
是的,克莱斯特此刻的脸色十分不好。不是刚才那因为忌妒心理或是怒气而显出的不善脸色,而是,好像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一样。
难道,接下来他要说的事情,有这么痛苦么?只是回忆一下就足以让“菲尔西”家的人变了脸色?
正想着,尹枭鹏就听克莱斯特缓缓说道,“有烟么?”
尹枭鹏勾了勾唇角,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递给克莱斯特。
克莱斯特看到尹枭鹏递过来的是Treasure,原本已经伸出去接的手稍稍顿了一下,然后才从敞开的烟盒中抽出一根香烟。
注意到克莱斯特的反应,尹枭鹏眼中又是掠过一抹无谓的笑意——怎么?觉得他这样一个小律师,抽不起Treasure的香烟么?
克莱斯特并没有看到尹枭鹏眼中掠过的笑意,将烟叼在嘴里,才重新看向尹枭鹏。
尹枭鹏自然明白,这位仁兄是在等着自己为他点烟呢。
可不巧,他尹枭鹏除了莲暻寒,并不打算服侍任何一个人。因此,尹枭鹏又从口袋里面掏出打火机,横着送出递到克莱斯特面前。
于是,克莱斯特又是一愣。抬眼看向尹枭鹏,见对方脸上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容,但笑意之中,是十分坚定的立场——想抽烟?自己点。我可不是你的手下,没有义务、也没兴趣狗腿的帮你点烟。
“……”
照理说,尹枭鹏这种怠慢的态度应该让克莱斯特很为反感才对。
可让他自己都感到不解的是,当看到尹枭鹏那一副坦然从容的样子时,他竟然觉得这个男人这种姿态才正常。
微皱着眉头,克莱斯特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接过了尹枭鹏递过来的打火机。
因为刚刚看到treasure的香烟,所以这会儿克莱斯特几乎是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尹枭鹏的打火机。不过让克莱斯特有些失望的是,这打火机并不是他想象中的,Zippo限量版之类珍贵难得的打火机。但,很快的,克莱斯特注意到,这个打火机的做工十分考究,有着浓浓的英伦风格,并且,刻印在打火机身上面的招牌,很像是欧洲某些小手工作坊惯用的风格。
想到一种可能,克莱斯特将打火机拿在手里,转了一圈,果然在打火机底部看到一派手写花体的刻字——Aquila Yin。
苍鹰么?
(某窝:Aquila是拉丁语中鹰的意思。Google翻译出来的,本来想写枭的,但貌似翻译得有点问题。于素还是不乱用了。。。囧。。。)
克莱斯特目光一沉。
看来,这应该是专门定做的打火机。不得不说,这个尹枭鹏既对高质素的生活有着追求,又不是一味的贪慕名牌和潮流,偏偏还融合了一些独属于绅士的浪漫情怀。即便以他这个意大利人的挑剔眼光看来,尹枭鹏的品味也完全无可挑剔。
也是,能够站在寒身旁的男人,怎能差得太多?
在心中对尹枭鹏的审美品评了一番,克莱斯特才接过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尹枭鹏似乎看出了克莱斯特的心思,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什么,重新收回克莱斯特递来的打火机。
也许是treasure的香烟起了作用,克莱斯特猛吸了两口之后,终于鼓起勇气,继续回忆过往的事。
“我同寒第一次见面,是在寒十五岁的时候。当时我一眼看到寒,心里就不禁说道,啊!这不正是‘Il Figlio di Dio’吗?!”
(某窝继续碎碎念:同样素Google翻译出来滴,“il Figlio di Dio”素“神之子”的意思~)
“……”
静静听着克莱斯特忘我投入的述说着自己的回忆,尹枭鹏却在心里一个劲儿的吐槽道——哼!明明是个混黑道的,也信仰神么?他已经完全无视了意大利的首都,正是天主教的中心罗马。因此,每一个意大利人,几乎都是如假包换的信徒。这已经无关这个人是一等良民还是黑手党头目了。
这些常识现在早就被尹枭鹏抛到九霄云外,完全抱着“酸葡萄”的心理,对克莱斯特的话尽情挑刺——而这其中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克莱斯特认识那么久以前的莲暻寒,而他,却与莲暻寒的过去一点牵连都没有。
克莱斯特自然不会知道尹枭鹏心里已经把他奚落了几百遍。现在的他,显然已经陷入到对过去的回忆中不可自拔。
“于是,我当时就对莲启宣提出要求,要寒每个假期都到意大利住上一段时间。好让我同他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相处。最初,我也只是对寒抱着欣赏的心思。即便只是如此,也足以让我时时刻刻想要将他留在身边。
平时寒要专注于学业所以没有办法。所以,难得的假期时间,我就会尽可能多的抽出时间来,陪着寒走遍意大利、乃至欧洲的每一处名胜。渐渐地,随着和他相处的时间越长,我发现,寒在我的眼中,不再只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他,已经占据了我的全部心思。
有一次,我看到寒同一个卖花的小姑娘谈笑风生,我几乎有一枪把那个小姑娘打死的冲动。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才明白了,原来,早在第一眼见到寒的时候起,我已经深深中了他给我的毒。”
☆、第一五零章 罂粟与莲 (3536字)
第一五零章罂粟与莲
“……”
这一边克莱斯特深情回忆着自己的“浪漫爱情史”,那一边尹枭鹏则是在心里一个劲儿的编排着对方——切!有没有搞错?!做出一副情圣的样子来,其实还不就是一个有着恋‘童‘癖的变‘态?!
还“深深中了他给我的毒”?酸死活人了!而且你有完没完啊?!我要问的是暻寒为什么会失忆!而不是要听你在那酸不溜丢回忆自己当年如何变‘态!!
可无论尹枭鹏在心里怎么咒骂克莱斯特,人家还是继续沉浸在回忆中十分进入状态,“终于,在寒十七岁的那一个暑假,我再也无法忍受相思之苦,对寒倾吐了我对他的爱慕之心。”
酸死了,酸得我牙都快倒了。
尹枭鹏努力忍耐着翻白眼望天的冲动。
喂喂老兄!有聊没聊啊你?!我心急火燎的要听重点,你却文绉绉的在这儿拽文。好在我英文功底过硬。要不然,听你在这叽里呱啦说一大通,都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兄你不是黑手党么?干嘛整得自己跟一吟游诗人一样,感天悲月的?说几句话比写情歌还肉麻?!
当然,这么腹诽着的尹枭鹏,再一次忘记了,自己平时对莲暻寒说话也是肉麻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地步。而且人家克莱斯特说得更文艺,不像他,每次都直白到嫌太通俗,一点浪漫气息都没有。
(老枭【眯眼笑】:死窝,两天没拿眼刀丢你,你又皮痒了是不是?暻寒天天“老子”、“老子”的嚷嚷,我文艺得起来么?而且这年头,“文艺”是好词儿么?
寒寒【凉丝丝的语气】:老子怎么了?老子什么时候嚷嚷了?你自己没那文艺细胞,反倒怪起老子来了?怎么着?想老子一辈子也想不起你来是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