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的野心(1 / 2)

天长地久,荼离并不甘心作为一个傀儡品活在敖嬉的世界里。

逐渐地,他有了替代原主的奢望和野心。

“我要你,进来……”敖嬉仍像往常一样,闭着眼睛抱着他的脖子陶醉地道。

“你要……谁?”今天荼离终于鼓起勇气,原谅他不甘心完全沦为没有姓名的影子。

“要你。”简短而模糊的两个字。

“……我是谁?”再次不甘心试图确认。

敖嬉陷入了沉默,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比起身体的痛,心里的痛更让他加深自己可有可无存在的事实。他像陷入魔咒一般,越是不甘越是要证明,泥足深陷。

用力抽动着自己的阴茎在她的身体里碾磨,捣入潮热软烂的泉眼深处,狠狠地带给她快感。

“嗯啊……”敖嬉难耐地舔唇闷哼。

努力让她叫出来,每一声都仿若赐他殊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仿佛只有这种办法可以强调他不可忽略的存在感。

敖嬉也察觉到了身上的这个男人有什么地方和初识时不一样了,他的倔强和傲气逐渐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臣服和温柔。

证据是感受到了体内那个狰狞的猛兽隐忍和克制的抽动,没有什么比男人的下半身离他的心更近。

那隐忍的猛兽时而轻柔慢意时而疾风骤雨地抽送,时而停下来询问她的感觉。

“舒服吗,主人?”

虽然敖嬉如今感情麻木,也真的能感受到荼离的变化。

摩挲着他的脊背,细腻的肌肉纹理拓印在纤细的掌心之上。

这一刻,她才察觉到掌心里的提线木偶有了自己鲜活的灵魂。

不过想到终究要给他一杯潭中水,敖嬉的软下来的心又重新硬了起来。

高潮过后,敖嬉徐徐张开眼睛,望着眼前趴在自己身上喘息着的男人,薄汗打湿了他的鬓角,忍不住伸手替他拨开额前的碎发。

他的笑容那样诚挚纯真,仿若八月里的艳阳,驱散阴郁的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也会这样叫你,对么?”

高潮过后敖嬉有些心不在焉,装着糊涂:“谁?”

“他……”微微蹙眉。

荼离感觉自己的心被割成了两瓣,一瓣是可以继续找借口留在她身边的心,一瓣是委屈和嫉妒到难以自持的心。

所有想留住别人的念头,最后都困住了自己。

回想起那张脸,敖嬉涣散的目光重新散发生机,仿佛她枯萎的生命之花因那残留的妄想而回光返照。

她似乎很乐意借着倒叙,重新沉湎烟消云散的旧日梦境,全然不顾面前的听众多么心如刀绞。

“他并不叫我主人,那个时候我还是东海龙宫里一条持戒修行的龙女,他是水云山上一条蛇。”

荼离终于从敖嬉的口中听到了那个人完整的名字,心里陡然咯噔了一下,恍若这个名字有千斤重量,压得他呼吸困难。

“蛇?”眼皮跳了下。

他不比蛇差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一条修炼五百年的竹叶青。”

“那他现在在哪里?”他还会回来吗?他知道你想他吗?后面的问题荼离却问不出口。

敖嬉垂眸,把玩着他的发梢,眉目间染上哀伤:“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荼离呼吸凝滞,听她徐徐讲述当年的过往。

“他被人类抓去剥了皮炼成了丹药,而承诺过要护他一生一世的那条龙,至今未能离开这个破地方,直到连水云涧都不复存在,当年所有的一切……全都不见。”

敖嬉说完最后几个字,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起伏着胸膛久久不能平静,眼底里尽是恨意。

枉她自诩强大,可以上天入海,到头来连一条小小的蛇,她都护不住。

荼离第一次见她流泪,手足无措地用指腹去擦。不知道为何,见她流泪,他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

“所以你为什么没能救他?”

敖嬉阖了阖眼眸,方才动人的情愫收尽眼底:“和你说不明白,不要再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荼离果然不问了,事实上他知道的已经很多,足够将来龙去脉联系起来串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轮回之人要经过奈何桥,喝下孟婆汤。就算彼世再见宿世之人也不会再相识,除非他们能够自行修道,魂入黄泉看见自己的三生石,那时他们会记起来。

晚上,荼离熬了鱼汤来端给敖嬉喝。她本来可以只饮清风玉露便可以存活,只是前不久刚被热砂炙伤,身体还很虚弱,需要进食一些补充能量。

烤着鱼汤的篝火发出噼里啪啦地柴裂声,星火时而顽皮般蹦出半空,抛出一条美丽的曲线,再偃旗息鼓地落在沙地上。

荼离其实挺会照顾人的。

敖嬉哭过以后再喝下一碗热汤,心情好了不少。

荼离蹑手蹑脚地靠过来,轻声道:“鱼汤味道怎么样,好喝吗?”

敖嬉舀着勺子尝了一口,点点头。

他微笑道:“我的手艺还不错吧。”

敖嬉垂眸不接话,算是默认。

荼离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道:“你……以前在这里都吃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潭里只有鱼,周围寸草不生,想要换个口味都很难办到。荼离还打算换点花样做饭吃来着,却一时怎么也想不出新菜谱。

“尝风饮露足矣。”

“诶……?难道不会肚子饿吗?”果然修为高就是厉害。

其实是会饿的,只不过敖嬉没有心情和手艺照顾自己罢了,所以一万年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度过来了,大部分时间在沉睡。

荼离打算好好在这里生活,所以努力开发新的食材,天上飞的沙里蹿的湖里游的,能吃的全拿来烤着试一试。

自从上次和敖嬉谈过‘那个人’的往事以后,荼离决定想开了。

和敖嬉不同,他乐于活在当下,即便过去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只要脱离了那个环境,他很快就能适应新的局面。就像他从金翅大王手下来到深水寒潭一样,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虺青如在她心里占据了如此长久的时间,又是一个再也不会回来的幻影,他何必和不存在的人过不去呢?

他要认真地在这里过日子,把她照顾好。

反正往后,敖嬉的时间是他的。荼离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敖嬉被困住了,亟待拯救。可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什么才能拯救她。

万年的时间里,失去活力的敖嬉颓废荒淫的活着,直到一条叫做荼离的雄蛟来到此地,打破了原有的生活方式。

他个性独立,善于自给自足,是个就算把他一个人丢进一望无际的大沙漠里也能活下来的家伙。

可某天,情窦初开的少年堕入情网,变得十分粘人,给予对象也从自己变成了对方——一条恶龙。

少年想要拯救那条恶龙,可他也不清楚,拯救恶龙需要些什么。

只是隐约知道,身体受伤了需要时间长好伤口,心里受伤了也应该需要时间覆盖裂痕。

他每天照顾敖嬉的饮食起居,发现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间变少了许多,他努力适应了新的生活,以及生活中多了一个需要他来照顾的母龙。

日子在充实而平淡中星奔川骛,一晃便过去三年。

深水寒潭被荼离整理地干净了许多,原来杂草丛生的地方,现在捯饬有序,盛满了鲜花。

自从荼离来了以后,敖嬉身边的一切都被整理得紧紧有条。

“主人,衣服洗好了,放在阁楼下面的柜子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人,明天要做的食物捉到了,是只路过的大雁,可以烤来吃哦。”

“主人,你生活在这里这么久,都不知道什么是皂角吧,就是可以用来洗衣服洗澡的东西,我看近郊沙漠地里正好有皂荚木,可以取来制皂角呢。”

荼离不厌其烦地给敖嬉分享自己独立生活了一千年的生活经验,却忘了敖嬉修为高到根本不需要接触凡人生活需要的物件也能存活。

但敖嬉还是愿意听他碎碎念,这样给她寂寞的生活带来一丝烟火气息。

被困了一万年的她已经错过太多时间,太久没有好好感受这个真实的世界了,久到忘记她还在人世这件事。

敖嬉正在石榻上看书,荼离把换洗的衣服给她送过来,放在长藤上以便取用。

瞥见她神志专注,顺带一提:“休息会吧,看久了眼睛会酸。”

敖嬉抿了抿唇,慵懒地抻了一个懒腰,倦怠地把书丢在一边,闭目养神。

荼离低头浅笑:“皂角又没有了,一会去沙地爬皂荚树采摘点皂荚回来,晚上再给你烤雁子,可好?”

“嗯。”

荼离离开山洞,阖上的眼眸重新开启,眼底流露一丝复杂纠结的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晚上,篝火在湖边升起,沙漠中的夜空浩瀚无垠,偌大虚空之中不免孤寂,偶有三两流星滑过,凭添生机。

敖嬉难得离开榕树和她的石榻,赤着脚跟荼离一起来到潭水边,望着月下谭中自己的倒影发呆。

“今晚有流星呢,也不知哪位得道高人涅了盘。”荼离语气有些艳羡。

他不知还需要多久才能化身为龙,也不知能不能渡过敖嬉这个情劫。

转眼瞥了一下蹲在潭水边照镜子的敖嬉,顿觉得她不像度过了几万岁的时光的样子,分明是个小女孩。

敖嬉面无表情地在潭水边梳理自己有些凌乱的长发,水中的她显得有些迷茫和慵懒,带着几分色气。

她自私地把荼离留下来陪她,剥夺了他的自由,荼离在这荒芜之地努力有声有色地活着,而她却仍然颓废。

“啊,今天忘了打泉水,要不就煮湖水吧。”

荼离烤好雁子,才发现没烧水。

敖嬉的眼神陡然地变了:“湖水太涩,我不喝。”

荼离为难地挠挠头:“可是……现在去泉水那边来不及了,再烤一会雁子该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就不喝了,睡觉之前去泉眼那边打水。”

“……这湖水看起来还是挺清澈的,湖里的鱼也能吃,应该可以喝吧?”

荼离不信邪地用罐子去打水,没曾想被敖嬉一把捏住了手臂。

“嘶……”

敖嬉顿了一下,缓缓掀起他的袖子,发现小臂内侧全是血痕,一直蜿蜒到肩膀。

“怎么弄的?”连她都有些惊讶,自己的声音居然那么严肃。

荼离心虚地垂眸,半晌不答。

敖嬉继续追问:“在沙漠里遇到了什么吗?”

据她所知,这附近应该没有什么大型生物。

“没有啦,是皂荚树的刺划伤的……”荼离小心翼翼地说。

敖嬉感觉自己突来一股无名火:“为什么不用飞的,要用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荼离也有些委屈:“太阳太大,很刺眼,飞不起来。”

敖嬉白了他一眼:“真没用。”

荼离匆匆放下袖子,低下头颅:“……我、我先打水。”

她接过他手里的罐子,破天荒地道:“你手受伤了,我来吧。”

转身忽而化龙,飞沙走石,顷刻间取水而归。

荼离怔在原地,眼里只有震惊和艳羡。

“我什么时候才能修炼成为龙啊……”

“三灾九劫,你过了多少?”敖嬉询问他修行的状况。

他迟疑片刻,如实道:“还……剩下一劫。”

正所谓没有无缘无故的相逢,敖嬉立刻明白,这一劫必定是她了。

“我知道有一个办法不必拿龙角也可化龙。”她在胡说,她在误导他,为了自己的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荼离的眼神里充满了希望,眸色亮晶晶的:“什么办法?”

敖嬉面无表情地道:“但是你必须先离开这里。留在这里陪我还是出去继续修行?”

他嗤笑道:“难道我还有得选么?”

敖嬉昂起脸望着他的眼睛道:“如果我答应放你走呢?”

荼离的笑容立刻戛然而止。内心有个念头难以忽视地提醒着,他并不想。

深夜,沙漠里万籁俱寂。潭水发出咕嘟咕嘟的气泡声,不知是哪个不安分的鱼儿正在戏水。

石榻边,成群烛火如鬼魅之眼,幽然闪烁着朦胧的光芒,撩拨着心弦上的痒痒肉。

“啊……用力……”她的手交叠在他脆弱的脖颈上,掐住了那致命地带。

他坚挺的炙热埋在那温热柔软的甬道深处,下半身交缠之处发出啪嗒啪嗒动人的音符。

做她最称职的仆人,哪怕是在床上。

“嗯……深一点……”转而绕到身后抱住他的背,用力抓住把他揉进怀里,让那硬物进入得更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蛟的身体是如此柔软,敖嬉生怕自己太过用力,将他揉地支离破碎。

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在痛苦中获得欢愉,她教的。

滚烫的硬物在那律动之中一下下碾压在敏感的花璧上,带来阵阵酥麻的畅快,如涟漪般传遍周身。

敖嬉的理智在这深深浅浅的攻势下逐渐败下阵,意乱情迷,唇边只剩溢出的吟哦。

偶尔也会夹紧双腿来迎合那快感的源泉,动情的时候也会把头拱到他的颈窝里埋起来,直至喉间春色满园关不住。

“啊啊……呜……”偶尔外溢两声娇滴滴的呻吟。

床上与床下判若两人,床下冷若冰霜,床上热情如火,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一展脆弱与温柔。

荼离觉得只要偶然能窥见这隐藏的温柔,便一切都很好。

他听说,如果某人的前世杀了一个人,那么下辈子他可能会被那个人杀,又或者成为爱慕那个人的人,直到彼此的借负偿还清楚。

荼离觉得自己可能上辈子欠了她的,所以才会甘愿为她服务。

快要射的时候,荼离加快了抽送,然后在最后一刻离开她的身体,射在体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嬉只想享受合欢的快乐,并不想承受怀孕的痛苦,荼离也不敢那么做。

要知道,在海族等级秩序森严的世界里,蛟是远配不上龙的。

她还未高潮,荼离要想办法让她泄出来,于是翻身下床跪在地上为她口交。

两人刚交欢完的私处还噙着晶莹的爱液,混合着彼此的味道,潮红的蚌肉微微翕张着,像一只吐着泡泡的金鱼嘴。

荼离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尽管非常羞涩,但还是吻了上去。

一点点舔舐那湿软的穴口,舌尖在被抽插得灼烫的穴璧上游弋,慢慢探入肉窍深处仿着交欢的样子为她带来快感。

“额啊……”敖嬉悸动地抖着腿根,蛇行般扭着腰胯,按着他的头摩挲自己的腿间。

她陡然高声一呼,荼离便知道那处是个妙地,愈发用力碾磨,让她的呼声更浓更烈些,抓住自己的手更紧些。

紧接着便是一波微凉的潮水蔓延直口腔,整个面庞都被染湿,睁不开眼。

他吃进去一些,又用手背擦了擦唇,从她腿间抬首起来时满脸红涌。

荼离不知道,他愈是这样恭顺,敖嬉心里愈是充满矛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的手,还好么?”敖嬉微喘着躺在石榻上望着他。

刚才他手撑在她脸旁边时,小臂内侧的血痕看得格外惊心。

“啊,没事了,已经不流血了。”荼离抬了抬手,抹干净下巴上的水渍,有些羞赧地道。

敖嬉看着他满脸潮红的样子,眸子里的水光柔地能滴出来。

回想他第一天到这里孤傲倔强的神色,仿佛是两个人。

“好吃吗?”忍不住想调戏他。

荼离微惊地怔住:“什、什么?”

“我下面。”面不改色心不跳。

荼离像是被踩到脚的小兽,惊地恨不得原地起跳,结巴道:“我、不是、我想……是为了让主人舒服……”

敖嬉动情地道:“承认吧,你就是喜欢对不对?”

记得第一次让他帮自己口交时那表情恨不得比杀了他还难,从那以后他便很自然地为她做这件事了,而且技巧愈来愈好,看得出他私下有认真想过怎么样让她更快乐的方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荼离为难地咬住下唇,不知如何作答。

坦白讲,跪在她腿间侍候她的感觉,竟有一种莫名的归属感,好像来自臣服的愉悦。

咽下她的潮水,仿佛他就属于她了,一种另类的占有欲,有些怪异偏执。

虽然他自己也不甚了解这份心情从何而来就是了。

“是,喜欢……”细若蚊吟的声音。

敖嬉心里忽然一动,笑着问道:“喜欢舔我,还是喜欢跪在我脚下?”

荼离仿佛被扼到了要害,心脏跳动地厉害,竟有些惊讶自己心底的真实感受。

“都……喜欢,可以吗?”

唔,要没脸见人了。

说完,他不敢抬头看她,只想找块沙地把自己头埋进去,当个不折不扣的鸵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知道他怎么在她面前大言不惭地承认这些话的,若换做三年前的他,杀了他都不会。

在和她朝夕相处的过程中,或者说在她的床上,他一点点的学会面对自己的真实需求。

不完全是被她引诱下来,而是他好像本身就有这样的倾向,所以三年前敖嬉受伤的那个夜晚,纠结再三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也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人们说,他们往往会被相似的人吸引,会被相似的场景打动,或者说:心,会一次又一次创造相同的相。

敖嬉再一次感受到了心底的触动,仿佛有什么坚固的地方一点点松动。

可是……

她很怕动情,很怕重蹈覆辙,死死地捂住了将要打开的心门。

赶紧放他离开这里,敖嬉默默地想。

“睡觉。”声音慵懒而冷峻,像冰铁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荼离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让敖嬉陡然间换了一张脸。

难道她不喜欢他的坦白?

从没有过的忐忑不安:“……不可以吗?”

敖嬉冷着脸重复了一遍:“睡觉。”

荼离感觉委屈极了,明明她刚才在他身下还那么兴奋,结束了就冷着脸要他睡觉。明明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可他觉得这次格外委屈,他没做错什么为何要这样对他?为什么她的温柔总是戛然而止?

吹灭烛火,世界陷入黑暗,汹涌终归平静。

这夜,两人各怀心事入眠。

翌日,清晨,荼离醒来时发现敖嬉不在了,找遍了榕树和石窟都没有发现踪迹。

他想不出还有何容身处。

敖嬉失踪了,荼离的世界一夜之间变得空洞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才发现,原来适应了两个人的世界以后,再失去那个人,心里仿佛被剜走一块似的,空落落。

敖嬉化为龙身,沉入了深水寒潭的潭底。她打定主意,在让他走之前,她要闭关修戒,了断淫欲。

荼离很久一个人过日子了,他甚至完全忘了该怎么自娱自乐,内心仿佛被剜出了一个硕大的空洞。

满眼,满心,满世界都是那条龙。

他在洞窟内漫无目的地徘徊,像一失去方向的蜻蜓,连如何飞翔都不得其法。内心的焦灼和慌乱几乎将他的理智淹没,是他说错话了,是他做错了,因为他错了所以她才离开他,荼离一个劲往牛角尖里钻去。

对着谭边大喊:“如果我错了,错在哪里,请你告诉我——”

没有回应。

“总该让我知道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下?”

“为什么连一次悔改的机会都不给我?”

空旷的洞窟如死寂般安静,湖面不起一丝波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荼离觉得这该死的感受似曾相似,却怎么也想不出头绪。

心里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徘徊,做什么都好,别丢下我一个人,别丢下我一个人……

“对不起,我不该向你说那些僭越的话,请你惩罚我,如果你不出来,那我惩罚自己。”

说着,荼离在潭边跪下,粗糙坚硬的碎石磨得膝盖生疼,平静无波的水面倒影着他清晰的影子。

这一跪,便长跪不起,任天色风云变换,也没有丝毫动摇。

敖嬉沉在潭底,无奈地注视着这一切,内心犹如天人交战,她真想无语问苍天,这该死的情劫究竟如何才能全身而退的度过?

一万年前如是,一万年后竟又复现。

究竟是什么,困住了她?

狠下心吧,众神视众生如蝼蚁般无情,无情才能做神,一万年前若非她自以为是的救他性命便不会有后面的故事。

绿洲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这在沙漠里难得一见。仿佛究竟是要证明荼离内心有多难过一样,一直下个不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知道,这是敖嬉在落泪。

雨水拍打在他脸上,涓流汇聚成滴,落在沙地上。

跪在谭边的时间里他想了很多,仿佛终于是给自己寻出个错处一样,恍然大悟。

她不是想要个傀儡么,傀儡怎么可以有自己的意志,说出喜欢她那样的话呢?

所以她才一瞬间索然无味了吧?

他不光错了,简直大错特错,现在连能留下的理由都被亲手葬送了。

细雨如梭下了好几昼夜,他内心如刀绞般疼痛煎熬,跪在砂砾上滴水未进,终究捱不住失去意识。

然后便仿佛开启了一段很长的梦,梦中有人喂他喝一碗水,那水又苦又涩,像是眼泪的味道。

挣扎着喝下那碗水,眼前的光景就开始变得怪异诡谲,这一切都源于内心深处的幻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高耸入云的铜台上,摆放着猪头和烟熏驴肉,成群的法师正开坛祭天做法。

今日是要献祭童男给恶龙的日子。

祭品已经准备完毕。

荼离被绑在湖心一条船上,不久水面倾覆,一条雪白色巨龙将他卷至湖底。

原本以为恶龙长相青面獠牙,待荼离仔细观察才哑然发现是个明艳妩媚的美人。

不是敖嬉又是谁?她穿了一条鲜红色的长裙,冷傲的眸色中略带一丝兴奋。

“今年的祭品不错。”纤手在空中盈盈一握,荼离身上的麻绳便断成了碎片。

好厉害的法术。

荼离的目光从胆颤变成艳羡和期盼,仿佛在说:强大的美人,请享用你的祭品吧,我愿意匍匐在你脚下,成为你驱遣的拥趸,请享用我的身体吧,让我与你合二为一,至死方休!

她压倒在他身上,跨坐着与他对视,他害羞地将目光闪避。然而龙族的力量太可怕,把他的双手高举过头顶,用一只手便轻易地钳住了。

无处可逃,她徐徐压低身体,就在荼离以为她要吻上他的时候,忽然赏了他一巴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清脆的拍击声,脸被打偏了过去。

“唔……”然后那吻才将将落下来。

颚角被捏住,被迫把口腔打开接受她的洗劫,她的唇是软的,舌头是烫的,用这软武器攻城略地,却无坚不摧。

被噬咬的舌尖,血腥味肆虐,疼痛感蔓延。

然而被跨坐和钳制住的身体却诚实的有了反应!

她暂时把空气让渡给他:“喜欢吗?”

像是迫切地证明什么一样,晚了就怕来不及,他急切的点头:“……喜、喜欢。”

她把纤长的拇指按压进那柔软的口腔里,享受着讨好的舔舐,揉拔可爱的舌头,然后又抽出来,让他面临突如其来的空虚,如此反复挑逗着这个可怜的祭品。

荼离像是得到了鱼饵的鱼,随着鱼钩而摆动,完全忘乎所以,只想吃到那美味珍馐,不顾危险。

在手指填满口腔时感受到被支配的臣服,在手指抽离时又感受到被玩弄的侮辱。

“呜……”如此交替让他浑身血液沸腾,下身胀痛得难以忽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要,想要更多,想要被她包裹起来。

“想要吗?”敖嬉诱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宛若鸩药。

再次点头如捣蒜,满目期待和羞赧,脸烫得像被开水泼过似的。

她慢慢解开红裙子的腰带,里面竟不着一缕,荼离看得呆了,那黑密绒毛覆盖下的地带仿若海妖塞壬的旋涡,一寸寸欺过来,直至贴近他的脸颊。

“这里……也喜欢吗?”敖嬉的纤指轻盈地拨开粉红色的蚌唇,将那神圣的秘密入口展现在他面前。

一想到那湿润紧致的圣洞一会儿将要把他的肉茎吞噬进去带来灭顶的快感,他就忍不住想要下跪,在她的双腿之间顶礼膜拜。

这是通往与强大力量合二为一的道路啊。

让她把他完全包裹,吞噬吧。

“喜欢……喜欢的要死……”荼离急切的点头,眼睛有些发红。

“那便要认真服侍哦。”敖嬉清冷高傲的声音再度响起。

“唔嗯……”随着一声呜咽,鼻息边是那诱人的腥甜味,勾得他浑身都快欲火焚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这该死的献祭仪式。

这里是等会儿给他快乐的地方,这里是他这个祭品被享用的地方,一定要虔诚恭敬的侍奉才行啊。

他伸出舌头挤进那紧致的肉缝,从下舔到上,再从上舔到下,如此反复,将那涓流出的汁水卷入口腔,迫不及待地吞咽,仿佛在享受一道御赐的美味佳肴。

不敢怠慢地将所有地方都服侍到位,特别是那颗敏感娇嫩的小珍珠,用舌尖来回撩拨,末了含入双唇之间轻轻吸吮。舌尖有力地剥开那包裹住嫩芽的皮肉,直捣黄龙,用力顶弄那汇聚着所有快感的肉尖。

“嗷……”敖嬉忍不住呻吟出来,高昂起头颅,任如瀑的乌发洒了他一身。

她站起身来,重新跨坐在荼离的身上,将他的阴茎吞入体内。方才服侍敖嬉时已经硬地发疼的肿物忽然浸入水帘,窄缝将那硕物完全吞没,宛如淬火般,舒适得让他忍不住呻吟出来。

“嗯……”被吞进去了,祭品被使用了。

有一种与她融为一体的愉悦。

她陡然间掐住了他脆弱的脖颈,在窒息之间交错。那硕物跳凸得更是厉害,他想滨水搁浅的鱼儿拨动着尾巴拼命拍打沙滩,那胯间的胀痛让他不可自拔地往那紧致湿热的窄缝中顶动,想要制止酥麻却感到酥麻愈发强烈。

“害怕吗?”她居高临下轻柔地抚弄他的发梢。

“如果能让你更快乐,将我毁灭又何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只是蝼蚁,不值一提,能成为她的养料,也是一种满足。

最极致的占有是吞噬,最强烈的控制是毁灭。

他觉得自己变态到了极点,察觉到这献祭般的快感决计是怪癖的。

可已不知该如何自救。

古老的铜镜倒映出他与敖嬉交欢的影子,可镜中自己那张脸令荼离感到惊讶和害怕,眉峰是青色的,眼尾还有一条蛇形的图腾。

这张脸……是谁?

画面一转,有人在说话。

“我想杀的人不是你,另有其人,你可愿帮我?”

作为她的驱遣和拥趸,还有什么事不愿替她做呢?

“告诉我,只要我能办到。”

“杀了两个术士的转世之身,我会帮助你找到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我的主人……”

梦境总是扭曲的,会把数个时间和场景无序重叠,仿佛前世今生交相混杂,分不出彼此。

再度清醒时已是几天后,荼离睁开朦胧的双眼,察觉自己躺在石榻之上,周身是树藤编织的覆盖物,勉强可以挡风。

原来,刚才的一切是一场梦?

敖嬉在榕树藤上睡着了,守了荼离几天几夜,有点儿累。

荼离苏醒的动静也让她清醒过来。

“你醒了。”慵懒的女声从树上传下来。

荼离愕然看着眼前一席紫衣,面容庸颓的敖嬉,与梦中大相径庭。

“你……喂我喝了什么?”隐约记得昏过去之前他喝下了一碗很苦的水。

敖嬉饶有兴趣地浅笑:“你梦见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起梦中的画面,他感觉脸发烫,声音细若蚊吟:“没、没什么……”

敖嬉毫不客气地拆穿谎言,把手探入他的下裳,笑意更浓:“没什么,却泄了?”

潭水的作用,便是把内心最渴望的东西放大,以此为饵。

“别……别碰、脏。”荼离羞赧地后退几寸。

他实在太难为情了,光是做梦的程度都可以射出来,当真是蛟性本淫。

“没关系,我打水来替你洗一洗。”敖嬉难得展现耐心的一面。

反正马上就要送他离开了,在最后的时光里对他好一点吧,她悲哀的想。

水盆中,荼离的倒影绰约朦胧,令他蓦然回忆起那眼尾带着图腾的脸。

敖嬉的动作很轻柔,棉布在他下体上摩挲,惹来腿根的阵阵颤抖。

本来荼离是拒绝的,他从未想过敖嬉会纡尊降贵替他擦洗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那柔情感觉太好,竟舍不得,半推半就中让她继续。

轻柔地抚弄他此刻软在双腿之间的性器,漫不经心地再次询问:“诚实的说,梦见谁了?”

寒潭的水有致幻的作用,敖嬉知道他肯定是做了春梦。

“说了……你会不高兴吗?”荼离小心翼翼地试探。

敖嬉挑眉:“先说。”

荼离咬住唇,迟疑片刻:“你。”

还好没有让她意外,敖嬉浅笑道:“这有什么好生气……”

继续替他擦拭。

荼离垂眸,微微蹙眉:“可是我好像不是我。”

敖嬉不解地扫了他一眼:“什么叫你不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努力认真地回忆梦中铜镜里的那张脸,怪异,迷幻,说不清道不明。

“我梦见自己的脸上长了一条青色的图案,蜿蜒曲折的盘旋着,像……”树枝还是蛇。

荼离的话未完,敖嬉的手便顿在了半空。

“怎、怎么了?”他有些害怕,难道他又说错话了?

她的目光点点失焦,表情呆滞,重复着荼离的话:“你梦见了一个眼尾有青色图腾的男人?”

“……是。”

“他的眉峰……是不是青色的。”敖嬉轻声道。

荼离霍然瞪大眼惊讶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能窥梦?”

她渐渐失去理智:“不、这不可能。”她从未和荼离说过那个人的长相,这不可能是他靠幻想梦见的。

潭水会展现一个人内心深处最深切的渴望,那幻境绝不会自欺欺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不可能?”

敖嬉陡然抬头抓住他的手腕:“你梦见他,然后呢,他在做什么?”

荼离被敖嬉的反应吓到了,结巴道:“不、不是他,是、是我。镜子里面,我的脸长成那个样子。”

‘咣当’一声,水盆被打翻了,清澈的水流淌了一地。

原来,命运早就把她一直念想的人送到了面前,可笑她却愚蠢地认不出来了。

她不可置信地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真实的皮肉在指腹间传来紧致的触感,恍若隔世。

荼离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急切地道:“我……在梦中见到你的样子,你穿了一条红裙子,神气昂然。虽然这些我没有资格过问,不过……还是很想看到你容光焕发的模样,而非如此颓唐。”

“你见过我神气昂然的样子么?”敖嬉麻木愕然道。

他望着眼前这浑噩颓唐的女人,和梦中凛然自得的模样判若两人,心中竟莫名有些难过。

荼离诚实回答道:“至少在那个梦境里,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嬉顿然觉得自己鼻尖有些酸楚,仿若丢失了孩童的母亲再见到自己的孩子却发现他过的艰辛拮据那般心痛,她痛的是自己竟落得如此田地。

大梦初醒一般地反思,她从东海龙宫之主变成沙漠中一方水潭里的阶下之囚,究竟是为了什么?

痴恨,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替她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那个男人呢,转世了。

是的,变成了她眼前的人,从一条蛇变成了蛟,又与她重逢了,可他已经完全没有那段记忆了。

莫大的悲恸席卷而来,让敖嬉在重逢的欣喜中裹挟了宿命般的哀伤。

她明白,岁月太漫长,久到模糊了记忆和模样,可久远劫前的故事至今仍然在蔓延,该偿还的,该索取的,在重逢之地继续谱写。

这一次,她想更改结局。

荼离不知道为何敖嬉听了他的话前后态度判若两人,仍没有察觉自己的梦代表了什么含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敖嬉的心被七情六欲扰动时,整个深水寒潭都会为之震动。

水面波涛汹涌,翻起浪花,鱼儿争相沉入水底,地大震动,树藤摇曳。

“又、又地震了……?”荼离震惊地扫视四周。

洞窟塌方下来的碎石和灰尘悉数落在衣衫之上,可来不及拍落,他的身体就被一个强有力的怀抱包裹了起来。

敖嬉紧紧地拥住他,就仿佛怕他下一刻就从眼前消失那般。

荼离感觉自己被勒得呼吸困难,结巴道:“怎么、你比我还害怕?”

他刚要动弹,耳畔传来敖嬉微喘的声音:“别动,我想抱你一会儿。”

荼离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死死地把他抱了好一阵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他从未被敖嬉拥抱过,无论往日在床上把她伺候得多么舒服,结束后她也十分冷漠,然而今天好像有些不同。

晚上,敖嬉穿了一条绯红色的裙子,把披散的头发梳起来了,当真像极了荼离梦中的模样。

“独自修行的一千年里,过得如何?”她坐到他身边来,与他并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潭水边,篝火冒着白烟,发出噼里啪啦的柴裂声。

荼离有些不习惯,正准备起身下跪,却被敖嬉制止了:“没关系,我允许你与我同坐。”

他倒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道:“是……”

然后瞥了身边的敖嬉一眼:“不过为什么想问这个?”

“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些年里都过的怎么样。”她的鼻尖有些酸楚。

如果她能从深水寒潭离开,一定会去冥泉查一查他前几世投胎去了哪里。

“还不错。”

以这种方式让她知道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命运仿佛又给她开了一个戏谑的玩笑。

如果她早一步知道他是虺青如的转世,怎么也不会喂他喝下那有毒的潭水。

“不错便好。”敖嬉心绪复杂,言不由衷。

“你在关心我吗?”荼离想到这个可能,有些受宠若惊,可是转念一想:“那日何故不发一言就消失,因为我的话惹你生气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敖嬉斩钉截铁地陈白道:“你误会了,我没生气。”

他说喜欢她,喜欢伺候她,她又怎么会生气呢,高兴还来不及。

可是那时,她无法面对自己的心,怕是又一场劫数,所以才选择闭关。他绝望的跪在潭边的样子,被她尽收眼底,一直忍耐着想要抚慰他的冲动,直至他体力不支昏倒过去,她才从潭底浮上来。

仿若轮回一般,这与她在一万年前在山洞里捡到那条受伤的蛇时几乎无差。

她脱了衣服抱住他,彻夜睡在一起帮他取暖,然后在他苏醒之前离去。

那个时候她就应该察觉出他是谁了,可惜复仇执念太深,一叶障目。

“那你愿意见我,这代表你还想让我继续留在你身边,对么……”荼离有些期待又有些羞赧地鼓起勇气望着敖嬉。

敖嬉哑然沉默,正考虑着该如何给那潭水解毒,否则他一定会离开。只是过去她一心想着如何下最致命的毒,完全没想过这毒有需要解的一天。

见她不说话,荼离急着保证道:“这次我一定乖乖的,要是不喜欢那些话,以后不说就是了。甚至就算是傀儡,虽然不甘心,可也做好了继续扮演下去的准备。”

反正见了她就像是丢了魂似的,连保护自己都忘了,就算受伤也一个劲地想要在一起。

有人说过他姻缘宫化忌,或者这就是前世欠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嬉望着他急切地保证着的脸,有些失神。感受到自己的麻痹的心在疼痛,知觉在一点点苏醒。

这些年里,她一直把荼离当做是替身,完全忽略他的感受,抹杀他的意志,只为了填补自己的伤口。

可是,在知道他就是虺青如的转世时,才发现那个被不断遮掩的伤口不但完全没有愈合,反而因为捂得太紧而腐烂了。

太痛了,真的痛不欲生,这也许就是对她没有爱的干枯的心灵最有力的惩罚吧。敖嬉想。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声音被堵在喉咙眼里。

这疼痛唤醒了她。

她想说,我没有生气,她想说,我爱你。

可是终究发现自己不懂爱,不爱他,也不爱自己,所以才任由那个被复仇和怨恨蒙蔽了灵魂的敖嬉肆无忌惮地伤害他,千百年地毁了自己的生活。

她有的只是欲而已,所以犯了色戒,可是她不懂爱,所以才有了这漫长的情劫和困身的牢笼。

敖嬉隐约察觉到自己的内心出了问题,可不知问题出在哪里,如果能找出这个答案,或许她可以离开这里。

这个答案,是她情劫的意义,是她离开被囚之地的钥匙,是她和虺青如改写结局的道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我不想再回到一个人生活的时光。”你的出现让我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荼离把后面的话噎了回去。

被人无条件依赖的感觉真的很好,敖嬉承认这幻觉让她沉醉,让她感觉内心那个‘我’很了不起,如果是昔日的她现在必定欣喜而怜惜地缠他上榻,与他合欢,在欲望当中抚慰他孱弱的内心,给彼此编织一个救赎与被救赎的梦。

可是她准备站起来清醒地面对自己的问题了。

敖嬉说的很慢,回忆着试图捋清楚思绪脉络:“记得你刚来这里的时候很不适应,我把你强留下来,后来你努力适应沙漠里的生活,把日子过的有声有色,我以为……你一个人也可以活的很好。又问你过去一个人修行时过的如何,你也说不错。为何和我在一起后发生了一些事,再让你回到一个人的生活,对你来说就很难了呢?”

当时她沉入水底闭关,当真有把他送走的打算。

篝火在水边熠熠闪耀,就像荼离此时的脸一般红涌。

月色如洗,照映湖面。

他的目光游弋在广阔的湖水之上,整理自己的想法,试图描述:“不知道,感受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连我自己也很难置信。在厥过去的那个梦里,我梦见了……把自己献祭给你。醒来时也很难相信那是自己的梦,可我现在十分确定,梦境中的一切是自己未曾察觉的渴望,我不后悔遇见你,也不打算再离开。”

带着过去世的夙愿轮回,在新的境遇里狭路相逢,只要一点便干柴烈火地燃烧起旧日的渴望,连自己也莫名其妙,众生皆是如此。

殊不知,再多的造化,亦只给梦境注入一丝新的幻想,然后了无生息地烟消云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嬉听了他的话,红了眼眶,该怎样向丧失记忆的爱人描述往昔山崩地裂的缠绵?

她垂眸,强大如她在命运面前也感到无力,不想费力述说什么,只想亲吻他,然后便这么做了。

仍然难以克制想要抚慰他的冲动,不过这一次并不出于对自己强者幻觉的信念,只出于慈悲。

荼离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感到惊讶,慌乱中不知该如何回应,木然地被她攻城略地,丢失所有防守。

撬开他的贝齿,与他丁香舌尖纠缠,像昔日并排交叠在水云涧溪边的两条尾巴。

吸吮着他柔软有力的舌尖,喂渡口腔中的津液,而他亦很自然地吞下她的赐予,仿佛有着来自远古刻在骨子里的臣服。

他们的关系,就像他说的一样,献祭。

是一场忘记自我的献祭。

或许从他跪在泥泞中抓住她的脚踝的那一刻,仪式就已经开始了,他已把她当做了自己的神明。

她的手本能地攀上他的脖子,在那致命的脆弱地带盈盈一握,仿佛自己是掌握着生死大权的神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就在敖嬉的手将要握紧时,她忽然疯了似地从那致命的幻觉中清醒过来,猛地把那躯体推开。

突然抽离而去的空虚让荼离茫然地睁开了双眼。

切肤之痛让敖嬉醒悟,她深切的发觉那样做并不是在爱他,也不是让自己变得更好的方式,那样的方式创造出了魔鬼和地狱。

真正的神明不需要献祭,需要献祭的是邪神。

顷刻间,从她的手中变幻出那只锋利的鸟喙,紧紧地握住那鸟喙柄,插进自己左肩膀里。

坚硬的龙鳞本来不惧鸟喙,可因为她自己力量巨大的缘故,那锐锋还是破开了龙鳞,碧色的血液顺着肩胛骨往下流。

“啊……”疼痛让她更清醒,知道自己是谁,在做什么,不至于被自己的欲望带入深渊。

荼离慌忙地上前拉住她的手,吓得声音发抖:“不要!这又是为何?”

她痛得冷汗直冒,额角全被汗水打湿,可是却忍痛微笑道:“还记得你此生见到我第一面时,我怎样对待你么,现在把那疼痛还给我。”

魔波旬本与如来有着相同的实力,因一念自诩强大的傲慢,被困于欲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修罗本与天人有着相同的福分,因一念有功于世的傲慢,心常忿不平。

敖嬉从自己拯救众生的梦里清醒过来,真正需要救赎的不是他,是她。

荼离急切地陈情:“可是我没有怪你啊,是我贸然闯入想要杀你在先,你怎样处置我都没有怨言。”

敖嬉痛到唇色发白,断续道:“你不要总是纵容我!对你怎样伤害也没有关系?难道你是傻瓜吗!”

他这虔诚牺牲的态度,让敖嬉产生了仿佛真有生杀予夺的特权似的幻觉。

然而如果不是意外得知他是虺青如的转世,她恐怕真要送他去杀人,把他当成没有感情的工具一样使用,没有利用价值以后随便扔掉。

敖嬉想想便后怕。

每一段伤害性的关系中都有一个肆无忌惮的独裁者和一颗无限包容的圣母心。

还好她及时醒悟,没有铸成大错。

自从那天月下自戳后,荼离发觉敖嬉改变了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去她总披头散发地在谭边徘徊,或者半裸着身子在榕树藤上睡觉,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无可救药的气息。

最近见到她几次,都用一根素簪挽起了长发,衣着从深紫、黑红,变成了浅蓝或碧绿。

“肩膀上的伤……没关系了吗?”

敖嬉垂眸浅笑:“龙族的自愈能力很强的,你忘了么?”

荼离一语双关道:“身体的自愈能力很强,心里的自愈能力好像很弱。”

敖嬉眼神复杂地望着他,顿了良久,向站在远处的他挥手:“过来坐,我有话跟你说。”

他乖乖顺从地走过去,在石榻上与她并排而坐,这样的机会过去几乎不可想象。

“你知不知道,我在你的身上种下了一种毒?”

他惊讶地摸了摸自己脖子,感觉全身上下都完好无损,挑眉道:“毒?”

敖嬉点点头:“是一种幻术,在你昏迷期间,我喂你喝下了一碗水。在你刚喝下去时不会有什么反应,可是随着时间推移,那幻觉便会慢慢腐蚀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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