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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1 / 1)

>担心你再重回都城与他争位,到时候便会严格控制洛阳周围,你大可以离开村庄。我让人在江浙一带购置了田地房产,也给你留了些钱财,也够你生活了。’说完竟露出笑容,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才一瞬间,你就长这么大了,父皇也老了呀。明天去暗殿选个影卫吧。一路照顾你,父皇也就放心了,下个月初一出发,很快,朕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了’。

看着日头一点点落下,那一晚柔和的灯光,父亲苍老的脸,坚定的话语,还有微笑着看着他的样子,一下子又回到了自己的眼前。子书轩想着,父亲是真的喜欢他的,把唯一一个能够活下来的机会留给了他,却只要他快乐平安。只是想起自己那一身属于皇家的气度和性格,还有无处不在的尊贵的黄色,想着小时候总是会抱着自己的皇叔,猛然的腾出了一股杀气。属于他的,他一定会亲手夺回来。

身后站着的人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变化,整个人马上紧张了起来。内力由丹田而发充斥在周围的环境中。他还是很忠心的,轩儿想着,微微点头,示意了并没有什么事情。离涵收起了燃起的杀气,只是更加谨慎了起来。

钟大人却没有感受到周围气氛的变化,还是自顾自地说着‘李婆婆为人善良,只可惜中年守寡,仅仅有一个名叫陈芳的女儿,十七年前嫁给了在江南做海运生意的一表人才林忠良。林家是江南的大户,资产雄厚,只是很少回来洛阳。陈芳十几年前带着夫婿回来洛阳,说怀有一子,等孩子出生便来看望母亲。便再没了消息。后来听说回去后没过几年,夫妻两人一同出海采办,遇见了风浪,竟双双葬身海中。只是和陈芳林忠良相熟的人说,两人生下一个男孩,孩子因为身体娇弱,当时并不在船上,婆婆来回去了江浙几次,将家中的积蓄花销一空,但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孩子的消息,只得让几个熟悉的人继续打探,落寞回家,转眼,竟然过了大半辈子。微臣在浙江一间茶楼装作林忠良的旧相识,偶遇了当年婆婆托付打探的邻居张大虎,故意和同行的人讲述故人林忠良的惨事,果然引起了张大虎的注意。他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忘记婆婆嘱咐的事情,一听说我是林忠良的好友,便急着询问。微臣经他引见,在这半年内来村庄看望了婆婆几次,每次都给些银两,说是之前一直受陈芳夫妇照顾,又提起帮她寻找孙子,过了半年,老太太终于没有怀疑,微臣才将皇子带来。陈芳和林忠良去世之时,孩子还小,记不起什么也不为过,只是,还请四皇子将微臣提供的资料再仔细阅读一下,当时林家的那个孩子,微臣已经确定过,确实死在海里了,四皇子大可放心。’‘这个自然,钟大人放心。’

‘那微臣告辞了,还请四皇子好好照顾自己’‘好’。说着钟大人起身告辞,离开院落时竟然落下了眼泪,凄凄惨惨,自己精忠报国,竟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子住在了这种地方,一时间无法控制,老泪纵横。‘皇上,皇子,微臣真是对不起你们呀,只求你们自己多福’。

作者有话要说:

☆、温情皇子,记得那年初相见

李婆婆有点遗憾钟大人没吃饭便走了,但听闻他有事也不敢强留,人家是自己的恩人,不但给自己送过不少衣物银两,竟然真的帮自己找来了失散多年的孙子。餐桌上终于不再是孤单的老人,吃饭时,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离涵说什么也不同他们坐在一起,只是站在少年身后。看来自己的孙子,在家里的时候真是个小少爷呢。这个林家,果然是家底深厚呀,看来自己的女儿和孙子都没受什么苦,李婆婆也就放心了起来。

夜幕降了下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百姓们已经开始入睡,轩儿坐在床上,静心的打坐练功。两年前父亲亲自教了自己江湖中名骚一时的内功心法乾坤心经。这本民间流传有最厉害的内功心法之称的乾坤心经曾让江湖人士打的头破血流,最终还是以皇室绝无仅有的威力和手段得到。经过了两年的学习,子书轩渐渐能感觉到自己内功的增进,可能已经练到中级的水平了。离涵站在他旁边,一动不动,他努力的用内力调息,不发出一点响声,尽可能的让自己像不存在一样,不敢打扰到身边的人。即使用了内力试探,轩儿也只能听到一点点微弱的呼吸。待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轩儿总算是练完了一遍,将紧张的精神稍稍放松,离涵已经站在了更靠近自己的地方,俯身低头恭敬的询问,‘属下烧好了热水,少爷可要沐浴?’,子书轩看着简陋的开裂的床板,没有装饰的灰色的屋子,没有了厚厚的床垫和精致的帷帐,甚至连一个像样的沐浴的木桶也找不出来,想着父亲无力的摆手露出失败者的无可奈何,自己操生死大权的父亲都无能为力,自己委身于这样一个小户人家,就更是什么也做不了。以后呢,一年,两年,三年之后的他又怎么能和一位手握兵权的人抗争,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为自己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不禁一阵烦躁和愤怒喷涌而出,抬脚狠狠的朝着前面的人膝盖后方踢去。离涵明显是发现了,随着他的动作身体一怔,马上收起了本能的反抗的行为,没有躲闪和支撑,双膝直直的跪倒在地上,在冰冷而坚硬的地板上,发出了‘咚’的响声。离涵马上低头‘属下该死’,‘可知错’,床上的人声音坚定,但并不冷酷,收起了刚刚抬脚时愤恨的情绪,听到了膝盖磕在地板上的声音,看着抬脚后离涵转瞬即逝的杀气和持续着的温顺的眼神,低着头躲闪的目光,源于身体的愤怒好了一些。离涵小心的斟酌着用词,声音温润,还有些刻意放低了的沙哑,极是好听,‘今日在村头属下没考虑到主人当下的情形,差点坏了主人的大事。来到家中没经过主人的允许,就跪拜了别人,请主人息怒,凭主人责罚。’

‘坏了我的大事?如若让人怀疑,可就是要了我的命,还有父皇策划了的计划。怎么责罚你?责罚有用吗?’子书轩身上发出着寒意,愤懑和杀机,语气冰冷而愤怒,‘我告诉你,出了那个地方,我就再不是什么四皇子了。你就这么甘心跟着我?以你的武功,怎么不去伺候子书齐,三王爷现在正是如日中天呢。你心里,只怕是几百分的不愿意,反正你什么人都能认,都能跪,怎么认了我这么个主人。就这么个村子,一个米缸里连小半缸米都没有的老人,我想要夺回我想要的,恐怕一辈子都没可能,你跟着我,以后充其量买几亩田地雇几个仆人,了此一生罢了,你难道就不想杀了我,提着我的头去领赏。’主人的愤怒离涵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却没想到说出这样的话,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别说说出来,自己就是想也从未曾想过呀。离涵听着不由的瞪大了眼睛,主人如此的不信任和猜疑让他惊恐,一向笔直的身躯不住的颤抖着,忠诚永远是一个影卫至高无上的尊严,何况是他对子书轩了,‘不是的,主人,请听……属下解释……’,说着更是伏低了身子,头一遍一遍的磕在地板上。无助和突然间由锦衣玉食的皇子到饥一顿饱一顿的农村小子之间身份的转换让轩儿真的吃不消了,他觉得自己愤怒的像狮子,又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依靠,身下的人还是对他恭恭敬敬,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背叛自己,使劲一脚向身下的人的腹部踢去,却不想情急之下,不禁用了内力。离涵不曾有任何防备的身体,一下退后了四五米远,狠狠的撞到了墙上方才停了来了。几口鲜血涌了上来,呛着他忍不住轻轻咳嗽,强忍着不适咽了下去,可还是有少量鲜血从嘴角漫了出来,却不敢伸手擦拭,也不敢用内力调试内伤,急忙重新跪好,膝行到子书轩的身边, ‘属下……咳咳……绝不敢背叛主人。绝对不敢…。。我的命是主人的,尊严也是主人的。主人若是不相信,只要主人说一声,属下马上自我了断,决不让主人费心’。子书轩看着离涵跪在身前的身体还在不住的颤抖,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重伤,脸色苍白,嘴角还在流血,咳嗽声虽然极力压制,但还是从嘴里闷闷的发出,看来伤的不轻,却仍然跪在了刚刚让他伸腿就可以踢到的地方,略微紧致,但也是最柔软最脆弱的腹部没有遮挡的露在自己随便就可以伤到的地方。其实只是想简单的教训一下,并不想真伤了他,可最最无助和窘迫的样子已经让他看了去,他看着自己失控,失去了和钟大人在一起说话时的温和和稳重,敏感而易怒,这正是他与生俱来的骄傲和自尊所不能允许的。可是,看他并没有用内力疗伤,还压抑的把涌上来的鲜血往下咽着,这个武艺高强的男人何时露出过这种认打认罚,温柔和顺从,紧张而担忧的情绪来,他终于将音调降了下来‘下次不许’。离涵一怔,主人语气虽然冰冷,但终于没有生气,也放下心来,等身体平稳一些,叩拜行礼。抬头时,看见子书轩手上拿着一个青花的小瓷瓶,他漂亮的脸上温和但不失威严,目光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张嘴’,‘是’ 一颗翠绿色的药丸倒了出来,竟是治疗内伤有奇效的‘凝露丸’,‘主人,怎么……’离涵一惊,本想是什么惩罚性的药物,竟然是这么珍贵的伤药,‘凝露丸’正是治疗最重的内伤,用了近百种珍惜草药炼制而成的。想来也是皇帝留给四皇子救命的良药。‘起来吧,在这个村子,以后怕是用不到了’,主人对自己还是极好的,和小时候一样,总是随身准备着伤药,离涵想着,不禁有些感动了起来,看着子书轩又坐回了床上,安静的练功,并不理会站在旁边的人,离涵也用内力调整,将将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就觉得身体好了很多,体内的内力又聚集了起来,阵阵热流穿过身体的各个部位,甚至连腹部的淤青也消失的差不多了。

看着离涵渐渐恢复了血色的脸,子书轩莫名觉得安心了,想着自己刚刚明明已经练好了功,却不忍心让他带着伤去服侍自己烧水沐浴,竟是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旋即巨大的不满漫上心头。自己是怎么了?原来身边的太监侍卫犯错,要打要罚也是常事,自己从来也没有过问过一下,今天竟然亲自喂了药,身边的人却是敌是友还却还不知道。‘沐浴更衣’,他沉着声音说着。身边的身影消失了,转瞬一个极简单的木桶被送了进来,热水缓缓的续上,氤氲的水汽渐渐弥漫了上来,离涵跪着给子书轩解开衣带带脱了衣衫,待他坐进了木桶里,拿起毛巾轻轻的为他擦着身子,从脖颈到肩膀胳膊,紧张了一天的人终于放松了下来,虽然很简陋很小,但木桶里装着漫过身体的水流,还有身边的人轻柔的擦拭却小心不敢触碰到自己的动作,让他觉得寒冷的身体终于暖和了起来。这个春日,怎么会怎么冷呢子书轩想着。

离涵的声音沉静而收敛,有着这个男人特有的味道,子书轩想着。‘整个屋子就这么一个木桶,长久未用,属下已经清洗干净了,今日也只能让少爷将就一下,明天属下就去附近的集市上给您重新买来’,‘嗯’子书轩在水里软绵绵的坐着,并没有往日威严和郑重的样子,用鼻音简单的答话,俊美的脸清清秀秀,白皙的皮肤因为热水而透着红晕,有些棕色的头发盖过耳朵,举手投足,都透着贵族的雍容和彬彬有礼的气息。离涵低头默默的擦拭着,心想自己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保护好这个少年,他的地位,他应该有的一切,保护他永远鲜艳和快乐,永远高高在上的如那一日。

水温有些下降,离涵将新烧好的热水均匀的加入水桶中,周围顿时又温暖了起来。‘主人,您真的不记得属下了吗?’。水桶中的少年一怔,温暖而踏实身影走到了面前,又拿起了帕子,擦拭着少年的胸膛,‘五年前,少爷十岁,在敬事房’,‘蚕室’,离涵补充着,声音反而小了一些。即使是经过了各种极限训练的影卫,对自己的主人说到这种问题,还是因为羞怯放低了音调。

敬事房,总是管理太监之处,虽然不是他一个皇子应该回去的地方,但总是少年心性,再加上皇上对自己总是宠爱有加,宫里没有什么没去过的地方,有几次偷偷看过挨板子的太监,只记得听着里面大声的求饶声,不禁疑惑,便对父皇子书宇说,‘父皇,他们为什么要求饶呢?’‘宫里的规矩了,求饶表示自己知道错了,不然就会打的更重’,‘如果是轩儿,即使会多挨打,也绝不求饶。如果错了,就认打认罚,如果没错,就更不能低头了’,子书轩还记得那是父皇欣慰的眼神和自己坚定的语气。至于‘蚕室’,倒是只有一处,和敬事房并不是同一个地方,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用来掩饰它本身的用途,说起来也避免一些尴尬。所谓‘蚕室’,是宫里专门处置宫刑的地方。去了那个地方的人,便是进去一个样,出来一个样了。离涵并没有做官,自然不是会去‘蚕室’的。离涵这么说着,是怕子书轩想不起来,子书轩却一下子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春天。在敬事房的门口,一大批小男孩进宫做太监的那一天。

刚刚满十岁的子书轩已经有了些皇子该有的气度,但并没有被宠坏,谦虚而懂礼。刚刚下学,他向师傅行礼,愉快的向自己住的扬銮殿走,喜悦而生动,他穿着杏黄色的袍子,后面跟着两个小丫鬟,走过敬事房门口,虽然隔着门,仍然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哭声,子书轩调转了方向,脚步却并没有停下来。‘四皇子,不能再往前走了’,小丫鬟柔声说着,‘前面就是太监们‘去势’的地方了’,去世的地方吗?他想着,并不理会,直径推门进去,宫里面丧葬的场合的礼仪他一直知道,但对太监去世还是很好奇,进门一看,却是一大群十岁左右的男孩,也有稍大一些的大约十四五岁。赤裸着身体,娇嫩和不同发育程度的身体毫无遮盖的展现在眼前,几个公公模样的人再给他们腿上和稚嫩的器官拍打着冰水。一个大约十四岁的男孩躺在一张床板上,‘啊’的一声惨叫正好遮住了他推门的声音,剩下的就是此起彼伏的哭声。一阵血腥味传来,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未经人事的他一阵眩晕,身边的小丫鬟拉着他往外走,声音又是担忧又是焦虑,‘这不是皇子该来的地方呢,咱们快走好不好’。原本昏暗的房间被突如其来的光线搅乱,待看清了来人,太监们竟不管赤裸的躺在床上惨叫的男孩,扑通扑通的都跪在了地上,一边请安一边请罪,闻讯赶来的主管正要低声训斥轩儿身边的小丫鬟,子书轩‘哼’的一声,就没人再敢说话。‘起来吧’他说着,便往房间里走去,主事的一个老太监摆了摆手,便上来两个人将男孩抬走。自己则恭恭敬敬的跟在子书轩之后,声音虽然焦急但不敢露出丝毫不满,也不敢挡住他四处张望的视线,在旁边规劝着,心想着如果皇上知道了,自己竟然让他极宠的四皇子来了这种不耻和肮脏的地方,该是怎样的龙颜震怒。

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他并不完全理解大家在做什么,温和却不失威严的问道‘他们为什么不穿裤子呢?’小丫鬟解释到‘回四皇子,这里是太监‘去势’的地方,这些男孩都是要进宫做太监的,做太监前,是不能穿裤子的’。他似懂非懂的听着,却是注意到了那个人,刚刚的男孩下去后,他刚好排在第一个。不像其他的已经懂事了大哭的孩子,才比自己略大一点的少年沉静的脸上,没有一点泪痕。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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