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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2 / 2)

“奴婢名叫望舒。”那小丫头忙着替自家王爷解释,反倒忘禀了身份,这时恍惚起来,才噙着笑回应。

贤儿想着日后主子身边再也不是自己最小,便也喜庆,添道:“望舒,可是月神的意思?!”

“奴婢没有念过书,不懂贤儿姑姑的意思。”

延陵易捏着一角罗帐,系了如意坠,微瞟了眼淡道:“为你取名的人是借了楚辞的词。”

“我家王爷看得书多了,想是该有这一本吧。”望舒巧眉舒展,笑得浅柔。

忠儿含笑靠近了道:“你倒是个好命的。王爷那可是挑了灵均先生笔下最美的神女给你做名儿呢。还有,你且别唤贤儿那丫头姑姑,别给她长了辈分,她当不起。喊我们姐姐就是了。”话音一转,由袖中掏出了一荷包银两,转而吩咐,“你再去几辆车里看看,是有落下的没有。若没了,就遣他们回延陵府。”

望舒接了荷包便退下,贤儿言着自己一并去,便也乐呵着随着打帘子出去。这内寝中再没了外人,香炉内燃着竹香,冲淡素雅。“主子。”忠儿沉了声,谨慎道,“这望舒,还是不得近侍的。总归是昱瑾王府的下人,不好离我们太近。只王爷差遣下的,倒也不能薄了去,往后就让她随着贤儿忙络些不要紧的差事。”

“唔。”延陵易闻言并未侧目看她,连眼睫都未抬,便轻应了声。随即凑了香炉,捏着铜柄翻了翻内中香覃,那熏气才更浓了些,直扑入鼻。

第二十七章 似是而非

话至此时,贤儿扬声入了室,掀帘后端着冷茶几口咕嘟下去,喝得尽兴了才道:“外间日头太大了,还是望舒自己个去吧。主子你还有什么要忙络的。”

延陵易离了香炉,轻摇了头,忽又想起来什么道:“那姜夫人…”

“望舒不是说了吗?你再别多心了。我之前也问过了,年纪都有我们府里老夫人一般,莫不是宫中乳娘姆妈之类。”

“即便是,也该是皇后宫中的人,怎可逾越了规矩随王爷出府。”忠儿适时提醒了道。

此话是同延陵易想得一般,只忠儿言下,便是一片寂静。好半晌,贤儿似也反应过来,苦皱着额眉道:“该不会…王爷有那方面需求,是要对着老女人才动心。我从前倒也听说那些纨绔世子嗜好怪癖,不少恋母的人是对着如花似玉美人全无反应,硬是要上了年纪的人老珠黄才能…”

“要得你胡说,这一张嘴什么时候才清静。”忠儿瞪她一眼,作势要截她口。

“贤儿等等。”延陵易熏了双目,忽地出声徐徐言上,“你前面说的什么…”

“人老珠黄。”贤儿回了声。

“不是,再前面。恋什么来着。”延陵易抬了双睫,手指恰在身后被衾上划出一字“母”,猛地舒了口气,沉声吩咐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歇半会。”

说是歇,不过是沉静了片刻便去了那久不用的书房。推门而入时,正是满面烟尘扑来,无声地挪了进去,水湿了几面帕子,亲自擦拭起书阁案台。自小积下的习惯,念书写字的地方,是要自己亲手打理出来日后才能用得方便。

待到去了尘灰,才启了箱口,将本本卷卷尽数翻了看,置在窗口阳下晾晒着。随后寻了本未读完的酉轩前记靠着窗头侧的凉炕胡乱翻着,是要等了日头退下再准备将书册一一摆架码好。

一日午好,而这僻幽之地恰又聚光,由妃竹帘滤去烈头,柔柔地打在文墨间。虽言简陋,倒也总算寻到了处要自己格外满意的角落。

晃着便也过下大半个时辰,半本书读罢,由窗台架上翻寻着后记。目光掠过那厚厚的雪笺夹本,沉了目光。实不想再次翻起,五指却忍不住,是有多久没有复习他教下的异域文字,她也记不清了。

“我寻了你大半个园子,不守着衡砚斋,反是回了老屋子了?”这一声扑入,男音尤是清冽。

延陵易蹙眉,目色微沉,抬手寻了一份文册压住那厚厚一沓雪笺,面色平静地抬了眸迎向来人。

来人走得急,更是大步入了书房,四目相对时,他面上猛地僵住,似是仍未接应过来:“你怎么在这?”

为何不该于此?!延陵易如此想,却是未言,只淡淡道:“王爷进宫了。”

文佐尘由此才是清醒,紧着袖口攥了许久道:“搬过来了?”

延陵易只点了头,而后自顾自由窗头挑了几本册子选了案后一处阁子摆好。

些许尴尬着,文佐尘便辙了身子欲退出去。

延陵易愣了书阁前,并未回身,只声音较之前软下:“昨夜…”

文佐尘步子随之顿下,扶门微转了身子,迎着她话:“怎么了?”

“没什么。”她轻摇了头,再无分神。

他勉强笑下,抬了步要迈出去,恰一阵团风忽卷入,窗前卷书纷拂。那雪笺冷纸一页页散去,尽数落在他脚下身前,挡着他去路。那笺上字墨,生生刺痛了他眼。是有他的笔迹,也有她的,或是二人交叠落于同一张笺纸,有的年头已久,笺边泛黄。还有的较新,反是她的字迹更多,一章一页,他是数不清了,这所有…便是她的全部三年罢。

他眼中真是痛了,涩涩地发胀,拖着沉如千斤重的双腿一步步怅然走远。或以,他不当笑公仪鸾,明知不该陷落,却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失了自己的心。大郢之十年,是自己流连美人枕怀徘徊于香鬓云发间的十年,为何他眼中频频闪现的身影,始终替换不下,是她,全是她。那个女人倒是有什么好?

论容貌身段,是不如他在现代的女友;论温柔,她连温都谈不上,更不用提柔;才情,是超乎现代人许多,只于古人中,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文笔雅韵,可以能超脱李清照鱼玄机之辈?!

三年前,她第一次认真地问他,会否带她去那个地方。

他怎么能告诉她,于她的世界,大不列颠只是昙花。

于是他逃了,逃得认不得她,躲在一处角落是要忘断她的影子。他不能爱她,也怕她会爱着自己。他是要回到从前的世界,他只是个驿路过客,也许哪一天恍惚而下,便真的于她生命中不着痕迹地离去了。如要爱她,他便无自信自己真的还可以忍舍离去。

……

夜中,风微乱。

已近一更,却毫无困意。延陵易坐于廊口,拂着堂风借了廊下红灯览看着手间文卷。

“主子,王爷回来了。”立于其身后的贤儿见着二门处有动静,忙支应了声。

延陵易平静地抬眸,交书递了贤儿,扶平了裙衫,淡然起身,目光迎向来人,微点了头:“王爷。”

“这风大,往后屋子等我就好。”尹文衍泽疾步走上,拉了她袖子,动作随意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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