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公子卿,如此一想,倒也不是过份别扭了,不过别扭还在,弄得我只好将头埋了下去,只管吃饭菜,不管其他。
这令我极不自在的饭食吃过了,搁下了碗筷让仆人收拾,而我同凤霄则一前一后的出了房门,行至大殿,见着了爹爹和公子卿,还有师傅,不过师父的眼直看着爹爹,那一幅吃醋的模样,让我想放声大笑。
避之未及的,我还看见了那个所谓的娘,她生得水灵,肤色柔白,梳了发髻,更趁得那姣好的脸蛋儿,只是微红的桃唇此刻紧抿着,一双大眼死死的盯着公子卿,那模样恨不得将公子卿盯出一个窟窿似的。
礼仪,我还是懂的,我恭恭敬敬的上前同爹爹、师父、公子卿和她行了礼,再别别扭扭的叫着娘,少顷,那双大眼才将眼移向了我,而后,不出意料的又瞪大了几分,满面的错愕,同这娘一样表情的,还有我身旁的皇上。
显然,这一国之君还是较为镇定的,看看我又看看公子卿,终是将眸子定在了我的身上,最先开了口:“他是……?”
“回皇上,他是公子卿。”我眨眨眼,有些疑惑。
方才他不是叫的子卿么?怎么真正的公子卿在这儿了,他却不认得了,这是在拿我寻开心么?
忽然,三个字入得脑内——凤子卿。
我惊讶了,莫非,那画上的名字不是爹爹一时错写,而是这世上真有其人,还是同我和公子卿长得一模一样的,这不可能啊,若是如此,那站在爹爹身旁的公子卿算什么?
‘子卿,你该知道,那柳静文的心内,根本无你,他所喜欢,也只是竹屋里那幅画上的男人罢了,你同他,只是相貌相似。‘那日于房顶上听得的师父的所言又入得我耳。
果然,这世上还是有凤子卿这人的么?不过想来那堂内挂着的画是两人,如此,凤子卿该是成了亲的。
呃……等等,凤子卿……凤!他居然姓凤!
据我所知,境国至开国以来,只有皇室的人才会姓凤,莫非……那凤子卿便是皇室的哪个王爷?可我似乎未有听过哪个王爷姓凤名子卿的啊,算了,不想了,待会儿见着没什么人了再问问凤霄吧,他是境国一国之君,自当晓得这凤子卿的吧,嗯,待会儿就问上一问,他该是会说的……吧?
想来,公子卿也是个痴情的人不过显然过了,痴情到如此地步,我倒觉得,活着,似乎都变得艰难了,明知道这许是永远都得不到的感情,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哦,”凤霄低低应了声,叹道,“奇了,这世上竟有如此相似之人,这倒让朕大开了眼界。”
那厢的娘开口了:“原来你便是柳思卿……”
我点头应是。
自闲说了没多少时辰,我只想着出得府去闲逛也好过看着爹爹同公子卿那幅密不可分的模样刺眼,只是这刚一出府,随我身后一同出来的凤霄便拉了我的胳膊,止了我再往前行的脚步。
“思卿,你去哪儿?”那带着笑意的问句,温文的语气直暖人心。
我如实回答:“四下走走。”
“如此,那便是无事了,”凤霄的唇又向上扬了几分,未等我回话又接着说,“那么,同我去皇宫吧,如何?”
呃……其实,我能不去么?
只是听得有人曾说,龙颜不可忤逆,否则会招来杀头大罪,所以——
我一咬牙,违心的说着:“好。”
凤霄一听,喜上眉梢,不过我不明白,我同他也未在一处待过多久,即便是普通百姓的说法吧,我同他,就连朋友也算不得,真不明白他这般模样是为甚,难不成,还是因为那凤子卿的缘故?
九十 男宠
许是如此的,不过还是不要暗自猜夺的好,问问便知了。
“那个,皇——”我放慢了步子,咳了咳,方才开口,只是话还未说全便被凤霄打断了。
凤霄蹙着眉头,眉目间似有温怒:“思卿,你还是直唤我的名字吧,无须这般生疏。”
我同你就没熟络过……
“呃……好吧,凤……霄,其实是这样,我想问你个事儿,只是不知该不该说。”
被唤了名儿凤霄满意的勾起唇,又扬起那抹温文的笑:“你说,我自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虽听了这话,我却有些踌躇了,只是这话到嘴边再咽回去,如何都说不过去,而且若是不说,这一疑问怕是会永远伴我左右,索性,我还是说了吧:“凤子卿,可有此人?”
语落,凤霄那微睁的眼显得有些震惊,不过低唤着那人的名字时,却是点点的柔情不掩,内里,还夹着歉意,该是我的错觉吧,这一国之君怎会对一个人生了歉意呢不是?
“子卿……”他缓缓回神,颇为疑惑,“你是怎么知道这名字的?”
我据实以答:“一幅画上看到的,”而后,又很不怕死的添了一句,“皇上你就直说吧,到底这世间有没有凤子卿这么一号人物?”
凤霄低喃了一声画,似在沉思,而后又幽幽开口道来:“先前是有的,境国湘王凤子卿,景帝的……皇兄。”
猜得没错,还真是个王爷,等等,景帝,似乎境国被称为景帝的只有那么一人,而那皇帝,已经死了百余年了……那么身为景帝皇兄的湘王,岂不是也死了很久了么?那么,如此想来,那幅画……不就也是很久以前了的的么?那现在……爹爹他竟然,他竟然喜欢一个死了那么多年的人,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糊涂了,还颇为震惊,不自觉将话说出了口:“其实皇上啊,你也是喜欢凤子卿的吧……?”毕竟,方才他见了公子卿却不认识,而我,又不叫做子卿。
“喜欢又如何,阴阳两隔,还是我一手造就的,怨我,明知道他的心思,还是执意那般。”凤霄低声喃喃自语,兀自沉浸在过往里。
不过,我怎么觉得这话有问题啊?现在的人,怎么可能和死了百余年的人扯上关系呢不是,方才,许是我听错了吧。
不过而后听得的话,直让我起了身鸡皮疙瘩,以为是自己大白天的撞上了鬼,过是皇上他老人家中了邪了——
凤霄失了皇室该有的的礼仪,伸手拉着了我的手,唇上的笑意不在,那双眸子里,也满满的是懊恼和歉意:“子卿,你原谅可以么?算是我使了性子,再纵容我一次,可以么?”
我呆楞当场,形同那五雷在顶,也无甚大差了,这皇上是中邪了吧?是中邪了吧?是中邪了吧……这都胡言乱语些什么啊,要不就是我撞鬼了?不可能啊,那要么就是我在做梦了,嗯,大有可能!
于是乎,我傻楞楞的抬起胳膊给了自己一巴掌,响响亮亮的,打得自己脸都有些疼了,可这梦还是未醒,这人也还在这儿,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不过好在未有说些什么奇怪的话了,这倒让我当真不知自己身处梦中,还是现实了。
“思卿,你做什么打自己?”凤霄正蹙眉看着我,有些疑惑。
我松了口气,这该是现实了吧,还好凤霄正常了,方才他的所言当真有些渗人啊。
后知后觉的我突然想起了方才,一巴掌打在自个儿脸上的那傻动作,不自觉老脸一红,“方才……其实也没什么,皇上你无须计较这许多。”
闻言,凤霄却又蹙起了眉:“唉,你怎就是不听呢,你唤我名讳就好了,如若不然,往后朕生气了,定不饶你。”
“草名不敢。”
“嗯?”那双桃花眼微眯,有些警告的意味,柳叶眉梢也跟着挑了挑。
“呃……”沉默少顷,我自觉改口,“我明白了。”
凤霄随即眉开眼笑:“这还差不多。”
而后,我同他便聊起了一些不咸不淡的琐碎小事,开口居多的,自然是凤霄了,他将宫廷趣事拿出来说着,听得我有时不禁大笑出声,终于,还是来到了皇宫,这路程还真远,不过该是庆幸,此刻我便位于皇宫之中,说来,我长这么大了,还是头一次来皇宫呢。
这皇宫同外里百姓传言的那样,金碧辉煌的耀眼,还透着一股威仪华贵。
凤霄脚步轻快的走在前处,也不管旁人的看法如何,会如何说道,他竟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一手拉着我的手,道不觉得失礼和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