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却打破了这一切的平衡!
虽然单蝶儿没有说出这句话,但禄韶还是懂了。
啊啊,他果然还是拿她没辙……
只见他微微勾起一笑,拥紧了她,承诺道:“那么,为了补偿你的痛苦,请我娶你为妻吧!“
就算未来有苦有难,就让他们一起度过吧!
“你、你在说什么傻话?!”单蝶儿吓得眼泪都止住了。
什么叫做“娶她为妻”,他到底懂不懂得这当中的严重性?!
“我现在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呐!这罪祸及九族,难道你不怕被牵连其中吗?“
“既然还没有人逮到你的小辫子,那你就不算是罪人。”他一点都不担心,当今圣上可是他的亲爹呐!而且他一定会努力替她排除困难的。
“这、这根本就是狡辩……”她简直不敢相信。
“那又如何?我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再说,等我娶了你,父皇总不会真的拿你治罪吧?就算要诛连九族,他也得被算在内呢!”这么一想,禄韶笑得更开心了。
“你、你……”单蝶儿哑口无言,他怎么能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啊?!
“我说过,我可不是好人。”禄韶仍未止住笑。
看见他笑不可抑,单蝶儿觉得自己活像是落入陷阱中的小虫,可不知为何,她居然非常愿意落入他的圈套。
即使那代价会令她粉身碎骨,她也无所谓。
是夜,皓月当空,又是一日过去了。
单蝶儿披了件外衫,走出自己的闺阁。
屋外月明星稀,季节已益发靠近夏至,因此天气不免有些闷热。
虽然夜里看不到百花齐放的美景,但眼前夜萤竞飞的景象,说明了现在早已不是哥哥失踪的初春了。
自宫中偷出设计图已经十天了,禄韶暗中雇用的铸金工匠也不眠不休工作了十天。距离皇上所给的期限只剩下不到两天,现在却连金算盘的主体都还没制作完成。
单蝶儿感到忧虑,但除了干着急之外,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
可奇怪的是,即使明知道无法及时完工,单蝶儿却意外地不甚在意。
或许是因为她与禄韶总算两情相悦,所以其他事她都不在乎了。
不过,一想到无辜者可能会因为她的冲动而受害,单蝶儿就感到深深的愧疚。她自己或许不怕死,但不代表她能眼睁睁看着旁人受害啊!
时间所剩不多,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吗?
单蝶儿仰头请求月娘给她一点指示,但当她闭眼祈求时,耳边却传来纷乱吵杂的喊叫声与脚步声。
她微拧起眉头,正想说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看到老管家提着灯笼,跌跌撞撞地朝她奔来。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慌张?“单蝶儿高声喊住老管家。
“大、大小姐,大少爷回来了!”老管家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吗?“单蝶儿又惊又喜,脸上净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没想到经过数个月的担心受怕后,哥哥终究还是平安归来了。
“哥哥现在在哪儿?我要马上见他!”单蝶儿急忙跟在老管家身后,快步走向大厅。
越接近大厅,人声就越加鼎沸,下女、小厮们半夜都不睡觉,全挤在大厅外探头探脑,想看看好久不见的大少爷究竟变成什么模样。
见到单蝶儿出现,下人们纷纷让出一条路,好让她尽快通过。
一想到哥哥近在眼前,不知为何,单蝶儿居然有些紧张。
“是蝶儿吗?“
见到下人们让出一条通道,却迟迟没有看到人进门,单煦不由得朗声问道。
听见这熟悉的嗓音,单蝶儿顿时红了眼,她拎裙抬步,快步冲了过去—;—;
“哥哥!”
厅内,单煦正坐在椅上休息,身边还有一杯香茗,他身上的衣物仍是当初失踪时的那件,不过原本御寒的大氅现在却成了包袱巾,也不知里头放了什么,就这么随意放置在地上。
单蝶儿看哥哥虽然有些疲态,但身子似乎较先前壮硕、也黑了一点,不再苍白骇人,更不像会随时魂归九天的模样。
“哥?”单蝶儿有些愣住了。
虽然她对哥哥失踪后的境遇,想像了许多状况,却未曾想过他会如此健康的回来。
真的是哥哥吗?
“蝶儿,你消瘦了好多……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单煦微微一笑。
听到这熟悉的温柔言语,单蝶儿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真的是她的哥哥!
“哥哥—;—;”她扑上前去,才想抱住哥哥,却因为他身旁的三只动物而硬生生止住动作。“这、这是什么啊?!“
蝙蝠、蛇、还有猫?
“它们是小蝠、小金和大猫,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单蝶儿瞪着这三只动物,很怀疑哥哥怎么会与这些奇怪的生物扯上关系?
“哥哥,这些日子你到底去了哪里?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你,还一路找到外地去了。”单蝶儿不由得埋怨。
“我一直在京城里。”单煦淡淡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我们几乎把京城给翻遍了!”单蝶儿难以置信,要不是哥哥亲口这么说,谁相信他是好端端窝在京城?!
“我的确一直待在京城里,这段时间我受到衣翩翩的照顾,是她治好我的病,并照顾我至今。”单煦轻声说道。
单蝶儿看着哥哥,不懂他脸上为何有着轻愁。
“衣翩翩?那个名满京城的女神医?“单蝶儿一脸难以置信。“如果她一直照顾你的话,那之前我在皇宫遇到她时,她为什么没有戳破我是冒牌货?”
是啊,如果衣翩翩知道真正的单煦在哪,那她理应禀告皇上,并请皇上惩罚我的罪,可她并没有这么做啊!
“果然是你假扮成我的模样。”单煦轻轻叹了一口气。
“哥?“单蝶儿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声。她不懂哥哥怎么突然沮丧起来。
“没事,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说。”单煦不让她有机会说下去。“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你必需带着「令牌’去面圣吧?”
“你怎么晓得?“单蝶儿好生讶异。
“衣翩翩告诉我的,我先去把‘令牌’拿出来,再想想要怎么解决这件事,你真大胆,竟敢假扮我,难道不怕引来杀身之祸?”单煦叹道。
早知道会弄出这么多事端,当初他就不会这么做了……
不对。单煦摇摇头。即使明知会变得如此,他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哥,你还好吧?你好像很累的样子,要不要先进去休息?“单蝶儿问道。即使哥哥较过往健康许多,但她仍忍不住担心。
“我没事,现在我们必须尽快想出解决的办法,总不能让你一直假扮我吧!”单煦拧眉。若真如此,那妹妹的一生就毁了。
“如果是这件事的话,那你就不用担心了。”单蝶儿咧唇一笑。既然哥哥已经回来,那事情就更好办了。
“怎么说?“单煦皱眉。
“明天你就会知道!”
他们兄妹无法再多说什么,因为其他人全都闻讯赶来,团团围住单煦。
尤其是他们年幼的弟弟单煜,更是一路哭个没完。或许,他比其他人都还要更思念单煦。
托禄韶之福,他们很快就想出解决的办法—;—;
单蝶儿照样假扮成单煦的模样进宫面圣,交出金算盘的时候,她故意上演一出昏倒的戏码。然后才由禄韶代为解释,说她会突然昏倒全是休养被迫中断所致。
皇上见到“单煦”昏倒,便准其继续休养身体。
由于交出的金算盘是货真价实的真品,其他人也没有再多加刁难,一场风暴就这么无事落幕了。
他们决定让单煦隐居个半年再露面,到时就算有人认出单煦跟不同以往,也能用身体已经恢复健康,变得更加健壮为由搪塞过去。
事情至此总算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