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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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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想气也气不起来,皇帝瘫坐了会,朝承恩招了招手,「孩子,过来

给朕瞧瞧。」

忐忑慌悚,承恩连忙寻求宸妃意思,见宸妃掩著脸,又往幸悯瞧去。

「父皇,儿臣寻著承恩之时,他只是大户人家的仆役,不晓得自己如何尊贵。」

幸悯弯身拱手,「这般场面也仍未熟悉。」

「无妨,孩子,来与朕瞧瞧。」

「圣上!还请您明察!怎能这般轻易地认……」

「圣上!」

「都给朕住嘴!」因大吼而有些脱力,皇帝咳了好些声,吓得一殿静默,无人敢

吭声。

「……奴婢……奴婢有证据可明证。」秋杏自怀中拿出一封泛黄书信,磕了三个

响头,「还请圣上找来当年稳婆。」

掩不住心急,「青逢,去查,把那稳婆给朕传来。」

青逢朝後吩咐了几声,弯身在皇帝耳畔道:「圣上,那些年为妃嫔们接生的皆是

齐氏,如今仍在浣衣局帮手。」

皇帝颔首,扬手要青逢至阶下拿过,「秋杏,把你手中那信给朕瞧瞧。」

接过青逢必恭必敬呈上的书信,皇帝如获至宝般渴求贪婪地反覆读著信上娟秀字

迹,忍不住红了眼眶。

「绛梅……」皇帝懊悔不已,当年若他能、若他别下令亲征离开,那绛梅是否就

不会死?这孩子是否就不会在外流浪多年?只是当年若非因著这藉口,他还能见宫南

琁吗?宫南琁还愿见他吗?想起绛梅笑起来眼角微微的弯,原先因为像,才临幸了她,

因为像,才与她那麽多疼宠爱怜,想藉著她弥补心中罪恶,那是他欠他的,那是他想

与他的……可是绛梅终究不是宫南琁,那年鞑靼进犯不过与了他一个藉口,一个,让

他能正大光明至北疆的,藉口。他想留宫南琁在身旁,一日也好一刻也好,即便宫南

琁恨他。

所以他丢下了妊娠中的绛梅,择了宫南琁。

丢下了爱他的,择了不爱他的。

当绛梅差信来之时,他还以为那不过妇道人家不识进退欲强逼他返宫之计,只当

充耳不闻,随意打发人安抚,自己则将战事交与军官,镇日待在营帐内,与宫南琁一

同。

而後再收到的,便是母子双亡死讯。

是他害死绛梅的。

阶下那与绛梅相似的脸庞,带了些少年特有的俊逸英气,看来既熟悉又陌生。

强忍著不落下泪,他是天子是圣明,他不该也不得在人面前失态。

假意呛咳了几声,揩去眼角泪意。

几名老臣原欲起身劝戒,见皇帝激动,全都你看我我看你,摸摸鼻子坐回,打定

主意见风使舵。如今几名皇子皆冷静无动作,圣上似又认定了那是皇家血脉,那待一

切明了前,他们也只得鉴毛辨色,免得站错了边押错了宝。真不知宸妃这著将为这皇

朝带来怎般变化。

「圣上,稳婆齐氏已到。」

稳婆年纪已大,走起路来有些摇晃,险些跌倒,幸亏有宫女即时扶住。「小的参

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不晓得自己究竟为何被唤来,稳婆跪拜後频频

拭汗,紧张之情溢於表。

「当年是你为梅妃接生?」

「启禀圣上,不仅梅妃娘娘,就连皇后娘娘生七殿下那时,都是小的负责的。」

想当年她接生过的,可个个都是有头有脸人物呢!稳婆不禁感慨,但如今她也仅能在

浣衣局做些上不了台面的杂事。

「那朕问你,梅妃为自个孩子烙上了印……」皇帝紧握书信,险些喘不过气,青

逢赶急帮忙顺了顺气,「可有这回事?」

稳婆想了好一会,见皇帝脸色难看,赶紧伏身再拜,「启禀陛下,小的虽然年纪

大了不中用,但这般奇事小的可忘不了。」撇了撇嘴,「当时殿下哭得可凄厉了,他

还那般地小呢,梅妃娘娘可真狠心。」在胸口比划,「喏,就在心口附近,烫了个梅

花印子。」

「那时梅妃娘娘出血不止,小的没心力顾及殿下状况,便将孩子交与宫女们,没

想到最终没救回梅妃娘娘……隔日也听说殿下夭折了,可让小的难过了好阵子。」稳

婆抖著嗓,以袖作势擦了擦泪。「若非当时太后娘娘心慈脸软原谅小的,命小的不得

殉身,而後差小的往浣衣局去赎罪,小的……」搬出已故的太后当靠山,稳婆掩脸假

意泣不成声,偷觑皇帝面容。这般时候,还是学著明哲保身的好。毕竟谁也不晓得圣

上会不会过了这麽多年才兴师问罪。

「朕晓得了。」疲惫訩著额,皇帝吩咐了青逢几声,「自明日起你不用到浣衣局

了。下去领赏吧。」

稳婆欣喜叩拜了好一会,才在宫女引领下走出大殿,口里还不住谢主隆恩。

「你们都听见了。」目光冷冷扫了一殿的人,皇帝虚软瘫靠在座上,「少年,如

果你真是朕血脉,那便证明给朕看吧。」

似鼓起了莫大勇气,承恩咬咬牙,「在那之前,可否容草民将这还与陛下?」

见承恩自怀中拿出一锦囊,青逢机伶走近接过,仔细检查後恭敬上呈。

「这什麽?」皇帝皱眉,接过看来旧旧脏脏的锦囊。

「这是草民娘亲留给草民唯一的东西。」承恩伏身跪拜,「不晓得陛下仍否记得。」

「这是……」锦囊里是略略褪了色的梅花耳坠子。「朕与绛梅的……」

「而陛下想知晓的证明,」承恩解开前襟,露出白皙胸膛,众佳丽无不惊呼,

「应是这自草民孩提之时就有的印子。」

近心口处,有著变了形的梅花烙痕。

座上之人无不倒抽一口气。怀宁在一旁,訩著额低头隐隐发笑,抖著肩,又似,

哭泣一般。

「草民不求什麽。名也好利也好,那些都不是草民要的。」直直看著皇帝,承恩

俯下脸,深深叩拜,「只求陛下能为草民娘亲伸冤。为草民娘亲主持公道。」

皇帝握著耳坠子,起身走至阶下扶起承恩。「用不著那麽生分,你可是朕的孩子。」

将耳坠子塞入承恩手里,「这你留著,是你娘亲与你的东西。」

「陛下这算是……答应草民了吗?」承恩执拗地问,悄悄抬眼看了座上皇后。

皇帝神色复杂,亲自为承恩拢起衣领。「朕答应你。」

「来人,备座。」青逢深知皇帝心思,连忙要人在主位旁再备上一座位,要让失

散已久的父子好生聊聊。

阶下众臣皆没见得承恩烙印,彼此交头接耳著会是怎般模样。

待承恩在一旁落座,皇帝才缓缓开口,「传朕旨意,宸妃因寻回八殿下有功,特

封为皇贵妃。赐金册、金宝……」宸妃叩首谢恩,脸上满是得意。

皇帝顿了顿,「而皇后暂且……」

皇后娘娘抿起笑,冷冷说道:「圣上要凭片面之词定臣妾的罪?」

「朕会仔细调查。」叹了口气,皇帝有些为难。皇后待在他身旁恁般地久,总是

有感情的,更何况当年若无叶家訩腰,他也不得坐稳这帝位。「你先待在俪贤宫吧,

待一切水落石出後,朕自然会决议。」

「圣上要软禁臣妾?」皇后娘娘瞪直了眼,怎麽也不敢相信。

「你要这麽以为也行。」皇帝眯细了眼,满脸不耐,「朕已给足了你面子。别与

朕讨价还价。」

皇后忍了又忍,终是咽不下这口气,顾不得这宴便福身告罪甩袖离去,身後宫女

连忙跟上。

皇帝也无意阻止,仅是低声与青逢交谈,要人也为秋杏备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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