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踏入这房,总让人有些好奇宫护卫房内都放了些什麽。但看来似乎也没什麽珍贵古
玩宝物之类的,有些贫乏单调,要说这是大臣之子的房间,倒不若说是下人房较贴切……
「李公公。」
「啊、是、是是是。」突然听得宫护卫喊他,他连忙答了好几声是。「宫大人有
何交代?」
「你拿著那面具给大殿下交差,便回去歇息吧。」
「啊?」李顺勤心里叨咕:宫大人说什麽呢,他可是奉了大殿下谕令要……目光
一瞥到桌上那碗几乎没动过的面线,李顺勤忍不住在心里喊了声糟。
「可、可、可是大、大啊……殿下……」李顺勤结结巴巴说不完整一句话。「殿
下他……」
「先下去歇息吧,别顾虑这了。」宫护卫再次说道,语气中满是赶人意味。
「宫、宫大人,您这样小的没办法交差啊!」天知道他怕死了大殿下发怒,大殿
下一生气可是六亲不认的,啊、当然,七殿下是例外。
真不晓得为什麽他还有心情胡思乱想,李顺勤赶紧回神摇头再喊了声:「宫大人!」
「你先回去吧,与……殿下道我今真无胃口……晚些再用。谢谢他的关心。」
「……可、可是……」李顺勤张了张嘴,不知该不该说出口那是大殿下吩咐。
「七殿下不会为了这事与你生气的,先回去歇息吧,晚了。」宫护卫起身撢了撢
衣上灰尘,再望了那汤碗一眼。「李公公,早点歇息吧。」
宫护卫拍了拍他的肩,半推半催促地请他离开。李顺勤拿著手中人皮面具,还未
来得及说什麽,就被宫护卫推出了门外。
门扇碰一声关上,将李顺勤关在了门外。
七殿下当然不会与他生气,可是大殿下会啊!
他今晚……还有得睡吗?
李顺勤捏著那人皮面具,忍不住想放声大叫。
……
照旧!等我睡醒再修细部!
是说为什麽50了进度才到这里Q口Q
《皇七子》 51
连几日都无好好歇息,靖凌一沾枕便昏睡了过去,而这一觉醒来已是午时,桌上
已换上早膳,靖凌搔搔头,好半晌才慢腾腾下床。
系上软剑整整装,随口唤了声要人打水来,靖凌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盥洗罢
随口吃了点东西填胃;冷掉的早膳吃来有些油腻,但他也无意再命人换过。
呆坐在绣墩上好一会儿,伸了个大懒腰,听见全身骨头哔啵作响,靖凌这才真有
清醒的感觉。
压抑想见怀宁的冲动,靖凌动动腕骨,终是决意至庭内练功活络僵硬筋骨。
摆好架式舞了几式,软剑在他手里彷若有生命似的,随心所至,啸音低鸣;随他
几个跳跃翻身,扬起漫天尘埃破空疾风。
平时总能让靖凌暂忘一切的舞剑运功,如今却因身上大小伤口,让他频频蹙眉不
断分心,尚未舞完一轮,却逼出了整身的冷汗。
心中方琢磨著收势停手,恰巧宫女通报怀宁到来。靖凌拿过乾布巾拭去汗水,整
了整因练功有些凌乱的衣襟,不愿让怀宁看见那些伤痕。
「靖凌,你究竟哪去了!?」
怀宁方见著他便出口质问,语气彷若无那段争执口角,挂在唇边的笑靥灿烂得让
靖凌心跳不禁失了拍。
「殿下……」
「哥道他差你替他出个远门办点事,如今可终於愿意还人了呢!」怀宁双手抱胸,
不满嘟起嘴:「真是……昨儿个你生辰呢!」
「……生辰?」
「怎麽,你连自己生辰都忘了?」眯起眼,怀宁睨了靖凌一眼,啧了声:「不知
你昨夜返宫,要不定好生帮你庆祝一番。」
心里仔细算了算日子,靖凌这才想起昨日真是他生辰。这些时日变故太多,他都
忘了这回事。望著怀宁那张因动怒有些红润的脸,一股暖意漫过胸口。自己似乎、还
是被放在心上的。
「哥竟然早晨才遣人说道你昨夜返宫……幸好你的生辰贺礼早给你了,要不多呕。」
听怀宁提起生辰贺礼,靖凌想起那令他身陷囹圄的瓷瓶,只得乾笑著陪笑脸。
怀宁什麽都不知晓,他也不晓得阳焰与怀宁说了些什麽。多说多错,倒不若什麽
都不说,想必阳焰也不愿他与怀宁多碎嘴。
想到阳焰,靖凌忽然忆起昨日那碗面线不似一般去霉运的面线放了猪脚,而是摆
了颗鸭蛋的太平面……原来竟是祝寿而非去霉。顿时明了阳焰心意,靖凌一时间分不
清涌上喉头的是感谢抑或不堪,或许更是隐隐愧疚。他不想深思。
怀宁叨咕碎念了好一会,见靖凌都没吱声,用手肘毫不客气地撞了他一下:「靖
凌你发什麽愣!我说话你有没有在听啊!」
含著一泡泪,靖凌疼得说不出话,只得顺从颔首点头。
怀宁斜了他一眼,问道:「那方才我说了些什麽?」
靖凌唔呃了半天答不上半句话,怀宁啐了声:「近来你怎麽了,总是心不在焉。」
靖凌困窘地搔了搔头,藉傻笑蒙混带过。
怀宁口中碎念著罢了罢了,左右来回兜转了几圈,而後夸张叹了一大口气,十足
吊起了靖凌的好奇心。
「殿下?」
听靖凌唤他,怀宁停下脚步,双手重重搭上靖凌的肩,脸色正经得让靖凌心惊。
这般直视怀宁那双似总带著笑的桃花眼,靖凌屏气凝息不敢妄动不敢乱望,深怕
泄漏了那般龌齰心思。
怀宁看著他战战兢兢的脸,咧起嘴嘻笑:「我方才说,三皇兄跟余襄返京了。」
「啊?」嘴巴微启,靖凌顿时反应不过。
「我说,三皇兄与余襄回来了。」怀宁难得耐心地又道了次。「我正要去找他们
呢,去不去?」
见靖凌连忙点头称好,怀宁拉起他的腕直往外奔。「那好,咱们赶快走!」
靖凌任怀宁拉著,奔跑之时呼呼吹过耳畔的风掀翻怀宁衣裳,靖凌有一瞬恍惚。
彷若回到年少之时,怀宁总爱带他四处躲藏游玩,心血来潮时便拖著他拐过一个个朱
红廊间至锦阳宫缠著余襄舞剑。一旁亭内专注下棋的阳焰与三殿下偶会起身与他们搭
聊几句,鼓吹余襄舞上几招。
靖凌还记得,余襄总会不满嚷嚷要阳焰与三殿下别那麽宠他们,但又硬不起心肠
拒绝怀宁纠缠,总会有几次让怀宁说动,口中抱怨一番後才不甘不愿地舞上几招交差
了事,陪他们两个小毛头胡闹。
偶尔,阳焰也会同三殿下一块过招练武,让他们在一旁看著,喧闹鼓噪。
过往情境彷若历历在目,想来让人格外怀念。
许久不见,不知他们可好?
方这麽想,便听怀宁大喊:「三皇兄!」加紧脚步奔至来人身旁。
定睛一瞧,已在记忆中褪色模糊的脸庞顿时鲜活明亮了起来,靖凌不由得多打量
了眼前两人几眼。
稍稍退去了文人气息,比记忆中更加黝黑的三殿下说起话来仍是一般儒雅,烈日
晒照的麦色肌肤衬得那双眼更加鲜明。只是那双眼里承著的忧闷,却似更沉了些。
「七弟,许久不见了,」三殿下收起惊讶表情,微微一笑。弯起的眼里有著抹不
去的淡淡愁绪。三殿下宠溺轻拍怀宁的头亲腻问安,而後望向他和善说道:「靖凌也
是。」
一旁的余襄抱拳行礼,总似噙著笑的嘴角如今高高扬起,掩不住的欢欣。
靖凌笑著抱拳回礼。许久不见了,两人似没有太大转变,让靖凌好不怀念。
「你们刚回来?」
「午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