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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敏玉转开了头,假装没有听见。
周琰却是锲而不舍。
“我保证只喝一半,不,只喝一口,不不,只闻闻酒香就够了。”他说得兴起,竟抓过叶敏玉的手来按在自己胸前,道,“我酒瘾一上来,心里就好像有猫爪子在挠似的,痒得受不了。”
怦怦。
叶敏玉的手哆嗦一下,胸口也像是有利爪在挠着,又麻又痒,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面上发烫,急着要抽回手来,但周琰偏偏抓住了不放,还在唠叨他的美酒。
叶敏玉拗他不过,只好低了低头,无奈道:“是是是,我这就出去买酒……”
周琰登时大喜,也不管自己还在病中,坐起来拍了拍叶敏玉的肩膀,笑道:“师侄,还是你待我最好!”
叶敏玉心里跳得更急,忙叫他躺下休息,自己转身去收拾东西。
周琰这会儿算是万事顺心了,躺在地上伸了个懒腰,眼盯着叶敏玉忙碌的背影,忽道:“我从来只觉得师兄太过古板,这样活着一点乐趣也没有,却只有一桩事情十分羡慕他。”
“什么?”
周琰见叶敏玉转回头来,便故意冲他笑了笑,说:“羡慕他收了个好徒弟啊。”
叶敏玉的手又是一抖,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道:“师叔就算现在收徒弟,也还不晚。”
周琰想了一想,颇为惋惜的说:“可惜你这样的傻小子,天下间恐怕寻不出第二个来了。”
说到这里,也不知怎么突发奇想,道:“对了对了,等你将来娶妻生子,我就收你儿子当徒弟好了。”
“啊?这样岂不是乱了辈分?”
“没错,到时候他既要叫你做爹,又要叫你做师兄,哈哈,哈哈。”他越说越觉有趣,似乎以后有了这个机会,定要如此胡闹一番。
叶敏玉简直哭笑不得。
而且听他提起娶妻生子之事,更加觉得烦恼,趁着天色未暗,早早去了镇上买酒。
回来的时候夜色已深,周琰早等得急了,一瞧见叶敏玉手里提着的酒坛子,眼睛里就像要放出光来,叫道:“师侄——”
叶敏玉一下就猜透了他的心思,变戏法似的摸出一只酒杯来,说:“只准喝三杯。”
“三杯?”周琰的笑容立刻垮了下去,“会不会太少了点?”
“嗯,那就只闻一闻酒香好了。”
“师侄……”周琰一提到这个酒字,便无计可施了,认命的叹一口气,道,“好吧,三杯就三杯,快让我闻闻味道。”
叶敏玉见到他这般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开了酒坛子,倒上满满一杯美酒递了过去。
酒香四溢。
周琰伸手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心满意足的闭了闭眼睛,赞道:“好酒!”
再睁开时,目光落在了叶敏玉身上,奇道:“师侄,你的剑鞘去了哪里?”
只见他腰间照旧佩着那柄宝剑,剑光凛冽,剑穗上的明珠莹然生辉,但那黄金打造的剑鞘却不翼而飞了。
叶敏玉知道隐瞒不过,所以也不打算隐瞒,随手把剑往地上一插,目光如水,微微笑道:“已换成师叔手中的美酒啦。”
☆、第 16 章
第十六章
闻言,周琰拿酒杯的手一顿,完全愣住了。
半晌才明白过来,问:“你……你把剑鞘给当了?”
武林中人多数爱惜兵刃,更何况是这样一柄人人眼红的宝剑?难道只因为他一句话,叶敏玉就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将稀世珍宝换成了美酒?
他平日有钱就花,也结交过不少豪爽大方的朋友,但这样一掷千金的人,可从来不曾遇过。而且叶敏玉又不爱喝酒,当剑买酒,仅仅是为了哄他开心。
周琰心中激荡,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叶敏玉却只若无其事的取过杯子,又满满的倒上一杯酒。他当初匆忙离家,身上带的银子并不多,再加上一路流水般的花销,其实早已用尽了。如今身无长物,除了当掉剑鞘之外,也真没有其他办法。
周琰伸手接过第二杯酒,仍是一口气饮了下去,但是酒中滋味,却跟先前大不相同,怅然道:“都怪我一意孤行,方才累你至此。”
“不过是剑鞘罢了,有什么关系?”叶敏玉继续替他斟酒,望一眼身旁的佩剑,笑说,“就算没有那些玩意,这也仍是一柄举世无双的宝剑。”
周琰心中一动,不由得睁大眼睛,盯住叶敏玉看了片刻,然后大笑起来。他一把抓住叶敏玉的手腕,就着那只手喝下了最后一杯酒,喃喃道:“举世无双,举世无双……嗯,正是如此!”
他嘴里虽赞着宝剑,视线却落在叶敏玉身上,眼角眉梢带几分醉意,那副悠然含笑的模样,别有一种动人之处。
叶敏玉既不敢多看,又舍不得移开双眼,便将酒杯一收,道:“三杯已到,今日不能再喝了。”
周琰这回倒不再耍赖了,勉强按下了酒瘾,点头道:“不错,这酒价值千金,可不能随便浪费了。”
他又同叶敏玉说了几句闲话,眼看天色已晚,便翻身睡下了,只不过仍在那夜色中望着叶敏玉,低声道:“师侄,你将当票收好,待我们脱此险境,师叔一定把剑鞘赎回来。”
叶敏玉弯了弯嘴角,但笑不语。
一夜无话。
次日起来时,叶敏玉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宝剑放在脚边,锋利的剑刃已被人用布条层层叠叠的包裹起来,一点也不会扎手。
想来是周琰把他当成了小娃娃,恐怕他会弄伤自己,所以半夜里悄悄干了这件好事。
叶敏玉瞧了瞧还在熟睡的周琰,想到将来遇上强敌时,他兴许连剑都拔不出来,不禁暗觉好笑。饶是如此,却依然把那柄剑抱在怀中,翻来覆去的把玩着,真正爱不释手。
接下来的几天里,周琰总算安安分分的呆在山洞里养伤,等到一坛酒喝完时,伤势也差不多痊愈了。
他们两人略一商量,都觉得是时候离开山谷了。
叶敏玉挂念家人,打算尽快赶回家去跟爹娘相聚,周琰答应了去负荆请罪的,当然也是陪着。只不过他们仇家不少,出谷之前,免不得要乔装打扮一番。
周琰倒是方便,他在病中消瘦了不少,就算不改装也够落魄了。叶敏玉却始终一副斯斯文文的书生模样,最后还是黏了假胡子上去,才算多了几分江湖气。
两人出得谷来,头一件事就是去饭馆饱餐了一顿,不过他们怕引人注目,白天并不赶路,到了晚上才策马而行。
周琰一直记着剑鞘的事,再三要叶敏玉记住当铺的名字,等他凑足了银子就回来赎。
叶敏玉不愿多提此事,只是问:“师叔从前行走江湖,缺了银子花用时,都是怎么解决的?”
周琰哈哈一笑,道:“我多数时候赌运不错,偶尔嘛……也会去劫富济贫。”
叶敏玉听了,也跟着笑起来,刚欲开口说话,就见周琰脸色微变,朝他打了个手势。
叶敏玉连忙噤声,这才听见一阵兵刃相击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光听那喧闹声,似乎人数不少。
“是不是追杀我们的人?”
“不清楚,”周琰皱了皱眉,压低嗓音道,“我们绕过去瞧瞧。”
叶敏玉忙把剑握在手里,跟着周琰翻身下马,悄无声息的绕过了一片树林。
打斗声越来越近。
夜色下,只见江边火光点点,两拨人马正在激战。
叶敏玉把眼望去,发现其中有不少手持钢刀的黑衣汉子,腰间都扎一条靛蓝的腰带,装束十分眼熟。
他将这念头一说,周琰立刻接口道:“是不是那什么方帮主还是圆帮主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