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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儿听到此处,鼓掌叫道:“我猜中了吧。这夏氏并不姓夏……”
锦屏生怕她贸然道破其中的玄机,忙去捂她的嘴,正在这时,就听见有人“唉哟”了一声,两人都唬了一跳,寻声看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宦者正从离她们不远的草丛中窜将起来,一只手竟高举着条二尺多长的青蛇。
“来兴儿!”锦屏既惊且喜,冲着来兴儿喊道。
来兴儿抡起胳膊,把手中的蛇远远地抛了出去,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到锦屏和樱儿跟前,嬉皮笑脸地说道:“两位姐姐,这么巧!我才打了个盹儿,梦到被这长虫叮了一口,就碰上了两位姐姐。”
锦屏啐了一口,骂道:“鬼才信呢!你什么时候进了大明宫当差,没来由的,竟躲在草丛里偷听我们说话!”
樱儿到底比他们年长两岁,上前抓起来兴儿的胳膊关切地问道:“真被蛇咬了吗?当不当紧?”
来兴儿向与锦屏嘻笑打骂惯了,边抬起胳膊任由樱儿察看伤口,边冲着锦屏噘嘴说道:“还是樱儿姐姐待人好,不似你这般不顾别人死活!”
锦屏显见刚才两人说的话已被来兴儿偷听了去,不由得又恼又怕,赌气说道:“偷听别人说话,活该被蛇咬,咬死了才好!”
樱儿看到来兴儿胳膊上米粒大小的伤口渗出的血色鲜红,方才放下心来,她掏出方罗帕,边为来兴儿包裹着伤口,边轻声埋怨道:“你也是,好端端地躲在草丛中做什么?”
来兴儿明知躲不过她们的盘问,只得顺口胡诹道:“我奉皇上的圣旨送李大人回府,回来时走错了宫门,误打误撞到此,不想碰巧遇到了两位姐姐,本想和你俩开个玩笑,结果被蛇咬了一口。唉,人要倒起霉来,大白天都能撞见鬼!”
“你骂谁是鬼?”锦屏被他激得越发恼怒起来,冲过来抬手就要打。
来兴儿赶忙躲到樱儿身后,举起双手告饶道:“好姐姐,别打,我说的是个蒙面鬼,不是说你们!”
樱儿听他说得真切,拦住锦屏好奇地问来兴儿道:“什么蒙面鬼?你在哪里见到的?”
来兴儿眼珠儿一转,心想:何不趁机要她俩帮自己找出那蒙面女子?于是信口便道:“不敢欺瞒两位姐姐,小弟确比姐姐早来了片刻的功夫,当小弟行至距那尚服局院门尚有百步的所在时,突然看到一个幕笠蒙面的女鬼打斜刺里飘了过来,飘啊飘的,最后飘进了尚服局……”
“鬼话连篇!”锦屏趁来兴儿一个不备,窜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一只耳朵,“它既蒙着面,你怎么知道是女鬼?我瞧你分明是在故意偷听我们说话,呆会儿且随我们回宫面见娘娘,看你到时不说实话!”
来兴儿连声哀求道:“姐姐请放手!你若不信,咱们进去找找如何?”
樱儿听他如此说,也道:“杉儿她们去了这许久,怎么还不出来?不如咱们一同进去瞧瞧的好。”
第二十二章 不速之客(四)
锦屏松开手,冲来兴儿命令道:“你且在院门外候着,待我们进去取了娘娘们的仪服,再带你去见娘娘把话说清楚。”说罢,和樱儿两人转身就往尚服局门里走。
来兴儿哪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讪笑着紧跟在两人身后边走边说道:“小弟着实放心不下,还是随姐姐们一起进去才好。”
说话间,三人已来到了院中,锦屏抬高声音问道:“里面有人吗?彩鸾,你在哪儿?”
来兴儿脚一踏进尚服局的院子,目光就不停地四下逡巡,时刻提防着那蒙面女子突然出现在面前。然而,令他失望的是,这一处小小的院落里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外,竟显得格外的安静,不象是有人在内的样子。
锦屏见无人答腔儿,也有些心急起来,抬脚就要往正房里闯,而此时,正房虚掩着的房门却“吱扭”一声打开了,从房里走出个五十岁开外、身材瘦削的嬷嬷来,险些和锦屏迎面撞了个满怀。
“钟掌衣,今儿尚服局怎么如此冷落,害我在院中叫了许久,竟是无人答腔儿?”锦屏一眼认出这嬷嬷乃是尚服局的掌衣钟氏,遂奇怪地问道。
钟嬷嬷显然和锦屏、樱儿十分熟络,一边向屋里让着两人,一边解释道:“姑娘们有所不知,这几天尚服局里外放的宫人走了有一多半,留下的又都到才人宫为新入宫的娘娘们赶制面君的仪服去了,只剩下老婆子和果儿两个,果儿又是个从不出声的,可叫姑娘们久等了。咦,这位小公公面生的很,不知是哪位贵妃娘娘跟前侍候的?”
锦屏故意挑理道:“你先莫问他,我且问你:那些个新入宫的才人们金贵还是两位娘娘的仪服重要?怪道是彩鸾、杉儿进来这么长时间不见出来,原来钟掌衣把人都派到才人宫去巴结新主子去了。娘娘们的仪服要是耽搁了,该当如何?”
樱儿素知锦屏生性顽皮,生怕她言语莽撞,吓着钟嬷嬷,遂急忙上前笑着问钟嬷嬷:“我们来了已有一会子功夫了,嬷嬷没见着杉儿她们吗?”
钟嬷嬷将他们三人让到正房厅堂内坐下,向锦屏二人赔笑道:“我老婆子哪敢怠慢了贵妃娘娘呢。二位贵妃娘娘的仪服昨儿便做齐了,我叫果儿连夜熨烫平整,就等着姑娘们今儿来取了去呢。可你说这事怪也不怪,今儿一早,果儿跑来对我说,丽贵妃仪服领口上的孔雀金丝线不知因何脱落了两行,这可吓坏了老婆子。姑娘们有所不知,这孔雀金丝线原是西南蛮邦进贡之物,宫内也不易得。没奈何我只得叫果儿赶到南内去向太妃娘娘再讨些来应急,这一来一回的,少不了误了些时辰,现下果儿正在那边织房里赶着补上那两行金线,几位姑娘也在……”
樱儿听她说是婉容的仪服出了差错,心内不安,坐立不住,便要起身到织房瞧瞧。锦屏、来兴儿见她如此心焦,不好由着她一个人去,便也随了出去。
尚服局的织房是将三间东厢房打通合成了一间,房内分两行排设着几十架织机。
樱儿等三人在钟嬷嬷的陪伴下推门走进织房,只见彩鸾、杉儿几个侍女正围拢在紧靠山墙的一张台案前,“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来兴儿远远地透过侍女们彼此之间的空当,依稀看到一位青衣少女正俯身在台案前缝制着什么,瞧她的身量与那位自己一路跟踪至此的蒙面女子差相仿佛,顿觉心头一紧。
他努力抑制着内心的紧张,扭头低声问钟嬷嬷道:“她就是您说的果儿吗?”
钟嬷嬷虽没有问出他的来历,但见他只十四五岁的年纪,身着一身浅绿色袍服,显然是个有头脸儿的宦者,自是不敢慢待,轻叹一声,答道:“是啊。要说起尚服局中上百号织补女工,手艺最精的就属她了。只可惜果儿是个福薄的,若不是前些年家里出了变故,她一个官宦人家的千金,如何会小小年纪便操持起下人的勾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