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被子被猛力一扯,身边的人动了动,背对着我再也不出声了。
有时候真的不知道,究竟这个人,是回来好,还是不回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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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冷战以及低气压 。。。
翌日清晨,原佑居然起得非常早,我身边的床铺发出痛苦呻吟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
原佑嘣噔嘣噔的用力跺着地板,狠狠的砸上卧室门。
一串重重的脚步声之后,厨房里响起锅碗瓢盆的吵闹声。
厨房的玻璃拉门发出那么大的声响来,不晓得有没有损坏?
虽然依旧很困,可这觉,是睡不着了的,点上一支烟,靠在床头慢慢抽。
太阳呜呜低叫着蹑手蹑脚的顶开我的门缝;皱着眉头瞪着乌黑的大眼睛坐在床边,满心的郁闷压了下去,伸手拍拍它的大脑壳,太阳快乐的摇了摇尾巴,立起身子,两个前爪搭到床沿上,亲了亲我的侧脸。
动物的快乐永远很简单,而通常它快乐了我就很快乐。
抱住它皮毛厚墩墩的脖子,忍不住就哄道
“太阳啊,太阳,我的太阳”
这也不知道犯了原佑什么忌讳,他冲进来拿着锅铲,照着毫无准备的太阳就是一下,太阳大叫一声,从我身上跃过去,藏在被子里,原佑怒气冲天的骂道
“死狗,谁叫你进卧室的?!你还敢上床?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太阳紧紧的依偎着我,把头埋在被子里。
扔掉烟头,挡住原佑,我真的有点生气了。
原佑站在我面前,捏着锅铲,眼睛睁得圆圆的,只对视不一会儿,眼圈就红了,好像我身后护着的是他的情敌。他饱满的嘴唇抖了抖,声音有点颤
“你。。。让开!”
我压住心中的不快,不敢走开
“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就好,别欺负哑巴畜生!”
他倔强的抬起头,傲视着我,挑衅的模样
“我就不喜欢它进我的卧室!就不喜欢它上我的床!”
嫌狗脏,行,我也能理解。
“行,我马上带它走,然后叫人来把这屋子彻底清洗消毒,你要是还不喜欢,可以把东西都扔掉,房子重新装修都可以!”
话,说得重了。
我自己都听得出来,那么重的口气,脱离了现实需要的怒气,原佑呆呆的站在我面前,惊恐得不知所措。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了闭眼,浓浓的愧疚就涌了上来。
“我先上班了”
这是第一次,我先离开原佑,一般的时候,总是我看着他的背影。
总监办公室里,马冬隔着宽大的办公桌一脸惊奇的看着我,就好像今天我突然变成了ET。太阳就在我脚下啃着汉堡,不时满足的摇摇尾巴。
心里不舒服
“睁着酷狗一样眼睛看的清楚么”
马冬嘶了一声,捧住脸
“哥不但看不清楚,还吃不香睡不着,来来来,亲口,安慰安慰哥”
。。。。。。以为我不敢么?
站起来,捞过他的脖子照脸亲一口
“你没我家太阳口感好”
马冬激动起来,精神抖擞的站起来
“靠啊,老子个万人迷,不比你家无敌大帅哥差,来来来,哥给你现现”
马冬搂住我脖子笑闹的时候,王秘书推门进来,小姑娘脸皮薄,闹了个大红脸赶忙关门撤了。马总一脸吊儿郎当的表情做回椅子
“哥们儿啊,你这三天两头的闹,你成不成?脸都青了,啧啧,咱都快奔三了,跟那小伙子可不一样,唉,我和你嫂子说说,中午炖个土豆汤来喝喝?”
嫂子?还土豆汤?
”你们和好了?“
马冬得意
”不看哥是谁?要说过日子,还就得找个女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人收拾屋子还能传宗接代,我家你弟妹,那是打心眼里疼哥我,我跟你说啊,这女人生了孩子跟了男人,就一门心思的过日子啦,咱们可玩不起了,得有个知冷知热的窝,你说对吧?“
放下手里的报表,揉了揉眉头,其实马冬说的不错。
马冬转了下笔
“男的,也不是不可以,得找年龄差不多,过日子稳重的,贴心点,你看看你这两年,不是我说,你西装上掉了扣子还是王秘书给你配上缝起来的,你上次撞了腰,那是兄弟我给你买的药,家里的饭,是不是你一个人做?你爱吃什么,吃什么好,有人管过么?你身上哪一件衣服不是自己个儿洗的?就你那两套衣服,还是我和你嫂子轮流跟你买的,你说,唉,你说说”
马冬一拍桌子,愤愤的总结道
“鬼迷心窍!“
茫然中有些好笑,抚摸着额头,只好敷衍
“是啊,赶紧找个法力高强的道士帮我指点迷津吧”
马冬瞪着眼睛,噎得无话可说。
那夜我加班,太阳就睡在我办公室的隔间卧室里。第二夜,我还加班,第三夜,依然加班。其实马冬这个集团,我这个位置,若是想天天加班都不会无事可做。
小王帮我买了太阳的狗粮,兴致勃勃的侍候它,比侍候我都要精心。
无由的感到一种轻松,烟不抽了,改喝茶。
办公室采光相当良好,每每坐在落地窗前,啜着清茶,太阳趴在脚边,阳光穿过窗帘,就会有一种温馨静谧的舒适感。就算穿着皮鞋,只能用饭盒吃饭,也是十分宜人的。
任性的不想回家。
这是安静生活的第五个晚上,我甚至有时候想,也许我和原佑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结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此缓慢的,暧昧不清的适应着,才不至于伤筋动骨。
人老了,总是害怕决绝干脆,不尴不尬,不清不楚最好。
不过心里总是在鼓噪,总觉得不会尽如我意。
翻看投资计划到十点,手机响起,如我强烈预感,有关于原佑,话筒里的女孩焦急万分
“表哥么?我是佑佑的女朋友,他喝醉酒和别人打起来了。。。。啊!我们在蓝调小月!。。。。后面的胡同里。。。。。嘟嘟嘟。。。。”
那一夜,回想起来,相当之混乱。
纠结的关系,纠结的场面。
我护着原佑,把他罩在我和墙壁之间,棍子和桌腿不停的落在背上,那声音,好像在擂鼓。其实这些人还挺有分寸的,都没有人拿刀,不过下手也太不小心,不晓得谁那么不专业,一棒子打在我后脑勺上,眼睛一黑,只记得死死的抱住原佑,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简直是两重天。
我的老板伙同我父母一起,站在病床边上,马冬那脸,节气是霜降,我爸是小雪,我妈则是雨水。没看见原佑,我冲马冬使了个眼色。
他鼻子里一哼,转过脸去,摆摆手。安下心,抚慰一至对我的父母。敷衍,谎话,感觉自己相当不孝。
母亲抹了抹眼泪,抚摸着我的手背
“儿子啊,你这么大了,不能总这么闹,男孩子也不能这么耗,你都二十八了”
我爹黑着脸,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的看病历表。
“赶紧找个老婆定下来,你看看人家冬子,人家孩子都几岁了”
我爹站起身,赶忙叫
“爸!”
老头威严的转过身,两眼一瞪。
。。。。。。。真是有点可怕。。。。。。。。。
“爸,别追究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咳,其实我也是莫名其妙的就卷进去了,不晓得怎么回事。。。。呃。。。。以后不去那种地方了就是了,太危险,嗯。。。。。我也不想和这些人还有什么牵扯”
老头的脸还是不好看,于是再接再厉
“您看,别总麻烦刘叔”
我爸当过几年老师,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教出了一些大哥的原因,后来洗手不干进了机关,在这片地方,对付几个喝醉酒的金毛儿,那还是和玩一样。老爹黑着脸坐下来,问
“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