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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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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动作可见,他力道不大,正好可以拉住方潇潇,他动作很轻,正好可以将方潇潇护入怀中也不受任何碰撞。

被制止的方潇潇失力瘫软在他怀里,泪水弄花了脸上精致的妆容,看上去一下子憔悴了许多。她紧紧捏着白延卿的手,痛苦万分的眼神深望着他:“夫君,你千万不要怪娘,她也只不过是太担心我会受委屈罢了。你向她保证,对天发誓永远不会负我,永远只爱我一人,让她放心好不好?”

第009章 委屈

方潇潇从进屋起就未曾看我一眼,现在当着我的面说这番话更是无视我的存在。

我竟有点为自己感到悲哀,我究竟是有多不受人待见。

从院子里照进来的阳光浅浅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叫人看起来……仿佛他们才是本来的一对,而我不过是个碍眼的旁观者罢了。

白延卿五指抚上方潇潇苍白的脸颊,微微张口,喉咙里的话呼之欲出。

“少爷,你忘了我家小姐了吗!”

小容忽然从边上冒出来,焦急喊道。

白延卿身子一僵,悚然转头,一脸惊震地望着我,眸光闪烁。

方氏往前大步一跨,一巴掌甩在小容脸上:“滚开,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小容从方才就不在,她从外面进来,我便能想到白延卿为何会从画铺回来。

定是小容见方氏来找茬,悄悄出去告诉了白延卿。她一定以为,在这个白家,能够护我一二的可能也只有他了。

可惜,我们都想太多。

现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将我们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我扪心自问没有对不起白家任何人,唯一对不起的,只有小容。

我看着小容脸上的红掌印,那具瘦小的身子也被这一巴掌吓得瑟瑟发抖,我心中怒火油然而生,举起手臂朝方氏挥去。

“阿照!”

一声严呵,婆婆挡在方氏跟前,怒目瞪着我。

高扬的手掌僵在半空,我心里堵得要命,却什么也不能做。我颤抖地收手,扯住身侧的裙面,死死攥紧拳头。

方氏瞥了我一记,昂着下巴站在那儿,胜券在握地看着白延卿和方潇潇。

白延卿垂着头,眸子忽明忽暗,似有话想说,却始终开不出口来。

方潇潇流着泪,满目渴望地等着他起誓,最后缓缓仰倒在他怀中,不省人事。

她晕过去,屋子里的人瞬间乱了,方氏及那群人慌慌张张退出门外,白延卿面容惊惧,抱起她立刻回了东房。

片刻之后,耳边重归一片清净。

我对着院外通往东房的悠长石道,怆然笑了笑。

方潇潇临盆在即,受不住任何刺激。看她方才那副苦苦哀求模样,她对白延卿也该是用了真心。

昨日,我的确在方氏喝的那口茶里做了小手脚,让方氏吃了些皮肉之苦。说到底,今日这一切还是因我而起,可是……我真的做错了吗?

我叹了口气,坐下来,抬头又见小容脸上的红印,心里亦是愧疚亦有伤心:“小容,你说,他们凭什么如此对待我们?我只不过想跟夫君好好过日子,像寻常夫妻一样,可这却是那样难。”

小容的眼眶顿时红了,眼泪似断线珠落下来:“他们都是仗势欺人,若不是少爷现在略有小成,姓方那家又怎会使尽办法贴上来,还妄图独占白府!白家能有今天,还不是因为有小姐在。姓方的可恶,老夫人更是不可理喻,不过一个孩子罢了,竟是要让你受这般委屈!”

说着,她就大哭起来,比我还要伤心。

她年纪不过豆蔻,心思直白,还完全不懂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重要到,可以以之为把柄和筹码。而要说委屈……

我瞧着小容站在那儿不断抹泪,于是轻手拉过她,让她坐在身边,拿出帕子为她擦脸,一边逗她道:“你瞧,我都没哭,小容儿看起来比我更委屈,今天把眼睛哭肿了,过几天去见你的长明哥哥,可要被他笑话了。”

第010章 怨气

长明是小容在这里结实的同龄玩伴,是专给白家送茶叶的那家茶铺少东家。

在我的熏陶之下,小容对茶也颇有自己的见解和品味,茶铺里的人都很喜欢她。每个月初我带她前去选茶,长明便第一个凑上来与我说话,眼睛却是滴溜溜地往小容身上转悠。几次之后,他二人也便熟了,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听我拿长明逗她,小容破涕为笑,说了句不理我之后,背过身去擦干眼泪。

其实小容说的,也不无道理。

想当初我嫁给白延卿的时候,他一穷二白,年纪也到了该成家的时候,可身边却无一人为他说媒。倘若方家真心看重他,早该与他定下亲事,我又如何能有可趁之机。

如今的白家与从前大不相同,在城中也算得上小门小户,方氏要保住方潇潇在白家的地位,必然要将我除去。想到这儿,我心间无奈一叹,我爱上白延卿,我想给他好的,想让他上舒心的日子,却没想到这一切如今则成了别人伤害我的刀子。

我挖出去年与白延卿一同埋下的桃花酒,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喝。

世人都说酒能解千愁,我也以为把酒从肚子漫到心里,心就会被醉意所麻木,就不难受了,哪怕只是一时半刻也好啊。

可是我每喝下一杯,心中的痛苦就加深一分。

我想起初见时将桃花酒递予我,火红的海棠花瓣落在他纤长白指的手背,着实耀眼和心动。想起他爱在折扇上作画,在炎炎夏日为我熟睡扇风时散发的墨香,宁静而迷醉。想起无数个夜晚我们一起坐在院子里闲聊,数着埋下的酒坛还有多久便能开封。

数着数着,他就忘了这桩事,心里被另一个女人渐渐填满。

不,或许,他原本就是爱她的,现在如愿以偿了而已。

那现在的我又算什么?变成他难以启齿去丢弃的累赘吗?

念及此,我便不忍心再想下去,匆匆灌了一口酒。

恍惚间,我看到一个人影从门外走来,我心头一跳,拉住他的袖子:“夫君。”

那人坐下来,我揉了揉眼睛慢慢看清楚,的确是白延卿。

他怎么来了,他不是一有空就会在东房陪着方潇潇吗,怎么有空来我这冷清的地方。

他看着我,翻过一个杯子,将酒坛摇了摇,声音清冷:“不是说好要一起喝这坛酒,你怎么也不说一声,自个儿就先偷喝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满上一杯,仰头下肚,然后转头对我说,“酒量又不好,倒是喝了大半坛。为了公平起见,剩下的你不能沾了。”

我痴痴瞧着他,笑了笑:“我以为,夫君早就忘了这坛酒,只记得东房的迷魂汤。”

听完我这一句,他眼里立即有些生气,却没有过多地表现出来。

我以为他会就此离去,没想到片刻之后,他眼中怒意竟消,改而换之是一抹带着几分嘲然的伤愧。

我猜不透他心中是如何作想,而我明知方潇潇在他心里的地位,却还是很不争气地问出一句:“夫君,我与她,谁更让你欢心一些?”

白延卿低头沉默,抬手喝了杯酒,再满上,再喝下,最后放下空杯,静止不语。

罢了罢了,我是明知故问,他不回答也就作罢。

我手撑着脑袋,迷迷糊糊望着他,打了个酒嗝:“夫君可曾记得,当日你我在红烛之下,所许下的誓言?是不是夫君爱喝桃花酒,所以注定命犯桃花,所以心也跟着花了。”

白延卿目光闪烁,一明一暗,可是阴沉的脸上看不出其他一点情绪。

此时此刻,我倒很希望他能真的生气,哪怕吵我一句也好。可是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捏着酒杯,幽暗的眸子低低垂着,叫人心塞。

我傻傻嗤笑起来,摇摇晃晃站起,想去没有他的地方透透气。

这时,他抓起坛子倒酒灌喉,然后一把甩碎,过来将我拦腰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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