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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程有些狐疑从南烟的手里接过来,用手轻轻的摇了摇,又看了看道:“没有任何声音,应是好的鸡蛋。”那鸡蛋本是香客所送,都是家养的母鸡一下完蛋,凑够了数便送了过来。段玉程看了看南烟,又道:“是好的又如何,坏的又如何?”
南烟淡淡的道:“我赌这个鸡蛋是个坏蛋,不如我们立下一个赌注,若是我赢了,公子便不得再随意羞辱女子,还需给采儿磕三个响头道歉。”
段玉程眼里闪过一丝趣味道:“若是你输了呢?”
南烟正色道:“若是我输了,我便也给你磕三个响头道歉,如何?”
采儿听得前半段,开心的双眼发光,但听到南烟要给那个坏人磕头,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拉了拉南烟的袖子道:“二嫂,我们不要理这种人啦!”
南烟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微微的笑了笑道:“段公子,要不要打赌啊?”
段玉程想了想道:“我还从没听过这种赌法,莫五小姐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实在是有趣,好,我也想看看这个蛋是好的还是坏的。”他自小也在农家长大,对于分辩鸡蛋好坏还是很有信心的,就不信会败给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
南烟笑着用手比了一个握的姿势道:“公子不如把它握碎了,看看是好还是坏,验证就知道了。”
段玉程微一思索,使劲一握,那鸡蛋居然不碎!他再一使劲,那鸡蛋还是纹丝不动,不由得有些怒道:“这个鸡蛋你做了手脚!根本无从证实!”
采儿也看得眼睛都瞪大了,若不是那鸡蛋是她看着南烟拿的,她都怀疑是不是动了手脚了,鸡蛋那么脆弱,怎么可能握不碎?
南烟微微一笑,从段玉程的手里拿过鸡蛋,手指轻握,那鸡蛋汗便流了出来,她握的时候是放在段玉程的面前,是以那鸡蛋汁将他雪白的衣裳流了一身。
南烟笑道:“公子,你输了,这个鸡蛋是坏蛋!”她心里还加了一句,就如你的人一样。看不起女人的男人迟早会被女人给整回去,如果现在还没有被整,只是还没有碰到而已。
[缘来:第七十章青山之行(三)]
段玉程微微一怔,看着南烟那纤纤玉指在他的面前晃过,他有一丝的恍神,他心里甚是惊恐,他都握不碎的鸡蛋,她又是如何握碎的?
南烟见他不语,接着道:“公子难道不知,鸡蛋本没有好坏,只是人给它定义了好坏。本来鸡蛋是好好的,可是一旦打碎了就成了坏蛋了。所以不要随便认一个人的好坏,便如这鸡蛋一般。”
段玉程似乎如梦初醒,定定的望着南烟道:“原来这个赌局一开始我便是输了!”他的眼里满是不忿之色,
南烟正色道:“这个赌局只输在你看不起女子的想法上。”
采儿一见这种结局,高兴的大叫道:“没前程,还不快磕头认错!”言语间满是得意,这些年来,她被他欺负的次数是数都数不清,好不容易由南烟帮她赢回了面子,心里得意非凡,南烟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一大截。
段玉程看了看南烟,恨恨的道:“莫南烟是吧,我记住你了!”说罢,一拂袖便走了。
采儿还在后面大叫道:“没前程,你的头还没磕了!”她想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划算,拿起那一框鸡蛋,便朝段玉程砸了过去。
段玉程回头看了一眼,采儿刚好扔了一个鸡蛋,这一回头,就直接砸到他的脸上,原来俊俏儒雅的模样顿时完全走了形。他心中气闷不过,想发火,又觉得理亏,想回去找她们理论,却也不愿再走回去,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对着两个女人磕头?当下施展轻功,飞一般的逃跑了。
南烟不禁感到好笑,这个人以后只怕都再不敢戏弄采儿了,一个自傲的男人欠弱女子三个响头,怎样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采儿拉着南烟的手道:“嫂子,你好厉害,居然赢了那个自大狂!”她的眼里满是崇拜的光芒。
南烟淡笑道:“还不快去抽签,要不然师太都要回厢房了。”那个鸡蛋说实话并不太多的秘密;只是这些古人并不懂而已;她就是讲给采儿听;采儿也听不明白。
鸡蛋是圆的;便有了圆的张力;当手握紧的时候;两个力道相互抵消;用的力量越大;反做用力也越大;是握不碎的。当段玉程用手握鸡蛋的时候他就注定了只有输;没有赢。但是鸡蛋是不能捏的;当鸡蛋受力不是太均匀时;蛋壳又极为脆弱;所以一捏便会碎。
采儿伸了伸舌头,便跑到月老的佛像前恭恭敬敬的磕起头来,摇出一支签,只见上面写着:“爱悠悠,恨悠悠,临别几处愁,相见几多忧。记取心中意,莫要问缘由。”
那师太看过之后,微微一笑道:“小姐的缘份虽已出现,却是欢喜冤家,等到那层窗户纸揭破时,便是小姐的姻缘已到。”
南烟见到那只签和听到那师太之言,心里微微一惊,采儿的良人不会是刚才那个段玉程吧!那她刚才的做法岂不是在拆散他们?她忙在心里念道:“罪过,罪过!”念完之后,想起了什么,又骂起自己来,那段玉程如此可恶,肯定是要修理的,或许修理完之后才是采儿真正的姻缘。这样一想,她心里也没了负罪感。
采儿心里也是一上一下的,到底是谁呢?她不太清楚,但是签上的意思却与她心中所想那人相距甚远。她见南烟站在旁边,便道:“二嫂,你也快来求一支吧!”
南烟早就想求了,只是她已嫁于白洛飞,采儿是白洛飞的妹妹,当着面总是不太好,只是没料到这个采儿也是单根筋的人,又岂会想上那许多。她便也在跪下来摇起签来,只见签上写道:“几度惊魂梦,缘自心边来。浮生飘若萍,灯火阑珊时。”
那师太接过那支签,看了南烟几眼后才道:“施主的这支签实不好解,老尼只能告诉施主,爱在心中,莫要强求啊!姻缘虽由天定,却也不能太过任性。”
说了等于没说,南烟正待反问,却听得采儿的惊叫:“二嫂,小心!”她回头一看,只见一把剑向她直刺过来,此时还有些夕阳的余辉,照得那把剑是五彩斑斓。南烟心里一惊,急忙蹲下,险险的避了开去。
解签的尼姑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当下大叫一声便从月老庙的后门跑了。
那人一身黑衣,只露出两只眼睛,他见一击未成,意欲再刺。采儿拔出随身所带的皮鞭,狠狠的向那黑衣人抽了过去,黑衣人微微一惊,便与采儿缠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