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以鼻,对着部将骂:“什么好孩子,也值得这样的争!”
“摆了三天不松开,幸好我老祖母在,念了一段佛经才松开。”宝珠绘声绘色:“这就不敢随便寻亲事,又怕外人来求亲,由我丈夫做主,先许给沈家。”
宝珠比划一下,福王和定边郡王更聚精会神,佛教在古代昌盛,他们都认得出来,这是佛教中的吉祥手印。
“我以为是听错,又用心听听,问侍候的人,都说没听到,她们却闻到异香扑鼻,我也闻到,没多大会儿,加寿就进了家门,生下来时,小手是这样摆着的,”
福王和定边郡王直了眼睛。
谢座坐下后,更是大编特编:“她来到的那天,我听到仙乐,”
宝珠暗暗耻笑,这几段古记儿,我也是看过的。
福王和定边郡王对宝珠顿生另眼相看之意,两个人沉吟着,都忽然手一指椅子:“坐下你再说。”
历史上梦见日月入怀而生下的孩子,凡是写出来的,有皇帝有皇后。还有梦金龙的,古人很信这个。
推背图是陶先生家里取出来的,他们都对这传说深信不疑。什么天下大乱,天子更换,必有贤人辅佐,这皇后凤命嘛,也应当出来。
宝珠说的话,应到推背图上!
两个几十岁的男人,全眼珠子转了几转。
“咝!”福王和定边郡王同抽一口凉气,梦日月入怀,全主大贵。齐齐的,大喝一声:“这是真的!”
“我怀她的时候,梦见日头入怀。”宝珠扭捏的说出。
福王也忘记白眼他,也是一个字:“说!”
福王再点下头,宝珠吞吞吐吐起来:“但殿下还有所不知,”在这里断住,福王和定边郡王全急了,定边郡王忘记要让福王为首,怒指:“说!”
宝珠虽有悲容,看上去真个是个担心女儿的母亲,但不慌不忙回道:“殿下应该知道,我家女儿身怀吉瑞,是个不同的孩子。”
但福王不会轻易让宝珠过去,再问:“听说你不止一个孩子?”袁家每回产女,就大开粮仓,舍粮为孩子祈福,福王也能得知。
故此受母亲疼爱,战乱时要和女儿死守一处,也能理解。
福王和定边郡王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她的女儿大名鼎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那个有吉瑞的孩子,在不知道袁训和中宫关系的人眼中,袁将军的好圣眷成就他的女儿,他的女儿养在宫中也成全他不少。
面前的这位夫人再拜下去,已有泣声:“我女儿陷入宫中,我大胆来求二位王爷,容我进去,有朝一日玉碎,我愿与女儿相伴!”
福王和定边郡王都有措手不及之感,惊诧满面,你是来投诚的?这不可能!
“王权相争,不杀无辜之人。逐鹿争鼎,不拒黎民和百姓。殿下您看有没有道理?”眸光随话展动,好似一双上好黑矅石。
“你说!”
“回殿下,我听到一句话,故而前来拜见。”宝珠侃侃。
福王来问,故作威严:“听说你随太子出城,又来此为何?”
这短短的停顿,把他们不是完全一心表露无遗,也让宝珠收入眼底。
说出后,皱眉对视一眼,定边郡王面色微寒,福王面色铁青,眼神冽对,定边郡王退让一步,做个闭闭嘴唇的姿势,让福王为首。
看在这恭敬份上,也有是个男人都挡不住美貌女人的心动,福王和定边郡王面色稍缓,抢先同时问出:“你有什么事!”
见宝珠到了面前,轻施一礼,面容平静:“见过二位王爷,”必恭必敬的拜了三拜。
福王和定边郡王对看一眼,恼怒更甚。她这份不惧怕是从哪里来的!
另一个,就实实的气人。她步子姗姗,带足女眷的娟娟,走得如入无人之地,好似还是繁华时候,她往宫里来拜见的模样。
一个看上去两步一歪的老仆,另一个灰头土脸,万掌柜的是路上让雪吹的,他仗着身子骨壮不用风帽,但看上去身躯长大,还有点儿威胁性。
他们泰然自若的模样出现在福王和定边郡王眸中,更燃起他们眸底无数怒火升腾。
一定要进去!
他们想的全是出宫门,宝珠想的却是,进宫去!
万大同则看的是哪里能腾挪躲闪,自己的马不到手,离这里最近的马在哪里。只要上了马,万掌柜想自己以身挡住,不管是刀下还是箭雨,都有把握送宝珠出宫门。
顺伯也是看着宝珠由羞怯怯的闺中弱女,长成英气无敌,是他家的将军夫人,他面上也有光彩。
顺伯看的是何处能暂时容身,何处能自己一人独挡,让万掌柜的及时护送将军夫人上马。又是几年不见,会骑上马。顺伯打心里代袁训满意,嘿,了不起!
边走,把地势看在眼中。
宝珠昂然而进,顺伯和万大同紧紧跟随。都下了马,沿着红漆长廊去见福王和定边郡王。
……
阮梁明脑海中闪过这话,嘴角上挑,轻蔑出来,吩咐道:“咱们走!”去下一个能看到这宫门动静,却不会让搜查出来的藏身地。
定边郡王,也名不虚传。
见宫门大开,有人接宝珠三个人进去,又一队人跃马横刀,真的往这个方向四散开来搜索。
阮梁明在远处墙后跺脚:“哎呀,这事!这也太任性,这这……”跟他的副队长微笑:“依我看,您还是想法子先藏身。袁将军夫人从这个方向出去的,不管他们进得去进不去,都会有人来搜查这里。咱们先躲好,才能接应他们,您说是不是?”
……。
风雪虽烈,吹乱宝珠的披风,卷起顺伯的衣襟,让万大同面庞染红,也没能乱了他们心思,拂散他们的一腔血性。
这冰冷,也更激起宝珠的二爷豪情,激起顺伯的将军风范,激起万掌柜的江湖豪迈。
风从背后吹来,面前是昔日常来常往,有人迎接奉承的宫门,现在是冰冷的,向人心里关闭的一扇窗。
宝珠胸有成竹:“不怕,听我的就行!”
万大同悄声正问:“二爷,您怕不怕他们问二爷事情怎么办?”
有人出去传话,宝珠三个人还在外面候着。
袁训之妻?正好算算太子党们和陈留郡王、辅国公的帐!
定边郡王也愤然一拍椅子扶手,怒吼:“让她进来!”
袁家的?殿下正要和她算算袁二爷的帐!
福王愣上一愣,随即咆哮:“带进来!”
“回王爷,三个人,一个袁将军夫人,一个老苍头,一个是中年汉子。”
往外面喝问:“几个人?”
皇权一天没有到手,一天对于别人的援兵全有惧怕。袁训到了?还只是袁夫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