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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1 / 2)

>:“这家里没王法,总算有人来过问!”玉珠倒羞得怪她:“您又插什么口!”

张氏道:“老太太假好心,什么也不管了,没个人过问还行!”

宝珠在房里大气儿也不敢出,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早把表凶不和自己客套银子的事丢到脑后。表凶早就知道余伯南喜欢自己,说不好明珠的事他也清楚,表凶性子不好,一不小心他就迁怒……。

“红花,姑娘呢,这么乱了还睡得着?还不起来!”

宝珠委屈,见天也是起的时候,慢慢腾腾起来,但缩在房里不出去。

袁训在走廊下面一步没动,喝了几碗热茶精神上来,那脸还是黑得跟包公似的。方明珠自然不敢来闹,邵氏见到也安心:“掌珠,你以后找女婿就得找个这样的镇得住人。”掌珠咦了一声:“这大早上,他来得不对呀?”

张氏在房中见到,也对玉珠道:“看看,他是不会放过的,等我梳好头,出去好好对他说说。”玉珠气道:“您少说几句吧,您倒是先去问他,大早上的他怎么能闯进来!”

“什么叫闯!家里只有姑娘,有了姑爷自然当家。闯什么闯!”张氏不理会玉珠。

又过了半个时辰,老太太房中有人道:“请四姑爷去说话。”袁训丢下茶碗,往安老太太房中来。

见老太太是匆忙起来,头发才梳好坐在榻上。袁训问安道:“昨儿一夜没睡,侯爷应该也是一夜没好睡,才从门外面过,累得不行,我说门房歪一歪,就听到家里吵闹。是什么原因要吵,又是谁敢在这里吵?还想问祖母,祖母倒不是不明白的人,怎么由着她们闹?”

掌珠只会发飚,这话让袁训给问出来。

安老太太淡淡,倒不是太生气。她半晌不说话,袁训就等着。

“你说,以前做错了事,对别人好些,是不是可以更改过来?”安老太太忽然问的,却又是这样的一句。

袁训结结实实呆住。

这是句什么话?

见窗外白光渐起,翠色木叶渐清晰。老太太面容衬在翠色上,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更不是优柔寡断:“那一年她们母女初到我们家,我看她们可怜留下。以后呢,可以解闷。留下。人做好事情,其实受益的大多是自己。但做了对事情当了好人,遇到这不懂事的人,也没有办法不是?”

“是。”袁训认真听着。

“以前不撵她们,是撵走她们,她们就没处可去。自然但凡有囊气,也不会无处可去。但凡有志气,也不会孤苦无依。这一对人,却真正的没囊气又没志气,我想年年鱼虾放生不少,权当放生。”

“是,您和我母亲倒是一般儿的想头。”袁训道。

“我前天问侯爷,姑爷这么年青,在太子府上到底是什么差事?侯爷说了不得,竟然是什么事儿都知晓。当时我想,你不是不精明,那往家里去的时候,就没有打听过宝珠不成?”安老太太没有责备的意思,是笑容满面。

袁训没有难为情,事先打听这是理所应当吧。他承认:“是。”

安老太太笑道:“那你也就应该知道,这个什么脏的臭了的表姑娘,我满心里想成全她,她母女自己设计自己钻,把自己送到别人门上当妾,要不是我还在,早让余家折磨死。如今她跟了来,我昨儿想了半夜,又要把她自己送到什么地步上去呢?人心自正,倒是不怕她。”

袁训莞尔:“说是这样说,不过行善也有度。”

“你母亲也念经,你去问问她就知道我怎么想。”

“母亲和您一定一样,不过我年青,我省不得什么自有福报。”袁训道:“如今有我在,我可不忍她!让人去找姓余的来,要么他领走,要么他出主意!”

安老太太忍不住笑:“你这孩子,你这是为难余伯南呢。”老太太上了年纪,都闻到一肚子酸味道。

“祖母发话,我就不寻他。这一对人不能留,我作主,撵出去。祖母要行善,送十两银子吧。”袁训面无表情:“我容不下她们!”

同时在想,妇人心思全是一样,早听说姑祖母刚强,原来也心太软。又寻思,祖母才说当年对别人不好,换个人帮助,可以心安?

这姓方的真好命,遇到祖母这样的人。

不过她遇到自己,是她运气走到头!

袁训此时不能理解安老太太,认为是女人心思。这其实也没有说错。

安老太太没有话,心平气和地笑:“我老了,这家交给你吧,我不管了。本来我想着看她能演几出子,横竖你天天来,让你发落。”

袁训就知道指他今天来得早,他犹豫片刻,还是把心事说出来。他面色不豫:“成亲日子,定下吧。”

方姨妈闹了一天一夜老太太也没惊,此时大吃一惊:“不是等你家长辈,”她险些把名字脱口而出。

袁训不豫的脸色就从这里而来,他闷闷地道:“出大事了!京里拿奸细,瓦刺使臣不辞而别。和谈竟然是假。回京的人都让返程,舅父就是想回来,今年也回不来了!”

他来时郁闷,就是为了这个!

舅父和姐姐不能亲眼见到自己成亲,在他们心里该是多么的遗憾。就是袁训母子,也是一样的难过。

第一百二十一章当家

宝珠房里摆下早饭,卫氏进来问:“姑爷还在老太太房里说话呢,姑爷的早饭和姑娘的摆在一处?”

宝珠有些怕见他。本想说单独摆外面,再一想表凶不是什么都知道,此时不发作,以后对景儿时也发作。

她就道:“摆这里吧。”卫氏就摆好。

袁训从老太太房里出来,见红花小心翼翼迎上来:“姑娘候着用早饭呢。”袁训本来没有多想,径直进来,宝珠下榻迎过他,两个人对坐用饭。

一碗粥还没有喝下去,外面有人嚷道:“宝珠女婿来了是吗?我来见见。”宝珠惊愕,方明珠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

卫氏嫌弃地挡住她:“表姑娘,”才说这三个字。房里传出袁训的喝骂声:“什么表姑娘!哪门子表姑娘!我不认的亲,哪里有这门亲!”

调羹脆响上一声,不知掉落在哪里。内外房中全寂静。

卫氏道:“是。”然后扬眉吐气,斜睨住方明珠:“走吧,别在这里,我们这里不认你!”方明珠也让吓得缩着头,胆怯上来:“我,这不是我母亲病了,听说宝珠找个好女婿……”红花拿小手儿推她:“走!别再来!我们姑爷不会帮你说话,我们姑娘也不说!”说过意犹未尽,再加上一句:“红花也不帮你说!”

房里,宝珠把调羹从碗里捡出来,才拿在手上想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区别。祖母也算厉害的,也撵过方姨妈,可表凶这种男人气势,祖母就不曾有过。

就是大姐姐那般的要强,也要不出来这气势。

男人和女人,本就有区别。

男人能做的事,女人能做吗?能做很多!

男人能说的话,女人能说吗?能说很多!

男人和女人因此一样吗,不一样!

宝珠又想从小没有父亲,虽没吃过没有温饱的苦,但无人遮风挡雨的苦,却还是有的。就如男孩子要从小没有母亲,就是没受过没有温饱的苦,但缺乏细腻的关怀,却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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