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在这里,救了他们的小炎在哪里?
箫和低头看向被他抱在怀中的小家伙。
小家伙跟刚才比显得有点无精打采,前肢搭在箫和的胳膊上,小脑袋搁在前肢上,任箫和抱著它,懒洋洋地看著前方烧得差不多的车辆。
箫和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小家伙像是觉得很舒服,小脑袋晃了晃,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咕噜声。
箫和眼中荡出柔柔的笑意,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只是轻轻抚摸著颇为享受的小家伙。
「虎仔。」
小家伙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箫和笑了。
天蒙蒙亮了。
在人群三三两两散去的同时,箫和也不著痕迹地跟著离开。
箫和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後,一条人影远远跟上了他。
「这次行动谁同意的?他们还活著吗?」
「我知道我没有权力干涉他们的行动,但里面有一个人对我很重要,我怀疑……没死?没发现他们的尸体?好,好,我知道了。谢谢。」
李教授放下电话,眼中含了一丝喜悦,仔细看似乎还带了一丝激动。
那样大的爆炸都没有伤到他们,这代表了什麽?
箫和还有他身边的年轻男子,他们到底是谁?或者说是什麽?
那只看似猫仔的小动物又去了哪里?
李教授手指点著桌面,思考了一会儿後再次拿起电话。他等不及了,他必须要做些什麽。
邱方本来想离这个爆炸现场远远的,可最後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折返了回来。
那个年轻人还能活著吗?
他力量那麽强大,自己在他面前几乎是不堪一击。那样的人就这样被炸死了?
谁设的炸弹?为何要杀死他们?钻石能否在爆炸中留下?警察会不会发现钻石?
几乎抱著一种侥幸心理,邱方回到了这里。
一开始看到车辆烧成那样,车架也被炸得只剩下三分之二不到,邱方也跟所有围观者一样,认定里面的人不可能还活著。
虽然不认识那两个人,但可能出於一种兔死狐悲的心理,邱方心里并不好受。
钻石还能找到吗?这被称为世界上最坚硬的矿物能在这场爆炸中留存下来吗?
如果在,它们在哪里?
是跟著爆炸飞散到四处,还是仍旧存留在车辆的残躯中?
邱方在等待,他在等待警察搜查那辆车,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然後他再想办法偷或者夺过来。
不远处走来一个人,邱方第一眼并没有在意。可在他觉得眼熟又瞄了第二眼後,他呆住了。
怎麽可能?!
是那名三十岁左右、看起来很像社会精英的男子。
邱方几乎在怀疑自己的眼睛。
他明明看见那名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把这人抱进了车中。
他一直在观察他们。他发誓,这个人绝对没有下车。
那麽他怎麽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一副毫发无伤的样子?
难道……我见鬼了?
一股寒意从邱方背脊升起。
邱方一直远远地跟在那名男子身後。
他发现男子怀里多了一只小猫。胳膊上还挂了一堆衣裤,手上还拎著一双鞋子。
那应该是那个厉害家伙的衣裤鞋袜吧?
那人也没死?他在哪里?
邱方一直跟著他。
看他买了一个很大的背包,看他住进了当地一家招待所里。
犹豫了一下,邱方也走进了那家叫「来安」的招待所︵注二︶。
「喂,小鬼,一直跟著老子干什麽?想打劫吗?」
邱方脚一收,差点撞上眼前一脸阴笑望著他的男子。
还好邱方并不是没有社会经验的学生族,一惊之下,立刻翻了一个白眼道:「神经病。谁跟著你了。大叔,你有被害妄想症吗?」
大叔?!箫和眼角抽筋。如果是十岁以下的小毛头也就算了,可被一个跟小炎差不多大的少年叫大叔,箫和还没有这麽好的肚量。况且这人本来肚量就不大。
行啊,小子,不承认是吧?要让我知道炸车一事有你的分,叔叔我会让你知道你惹了什麽人!
跟著邱方来到柜台,就在邱方跟柜台服务人员要房间时,箫大叔开口了。
「小鬼,我看你可怜才收留你一晚上,可你不应该把我皮夹里的现金全部抽走。你要不想我报警,就把钱还给我。」
柜台服务员握著钥匙的手顿时停住,望向邱方打量个不停。
「你胡说什麽?谁拿你钱了?证据呢?你别血口喷人!小心我告你。」
「好啊,那我们就请警察来好了。小姐,麻烦你帮我报个警好吗?」
柜台服务员看看邱方,犹豫著把手伸向电话。
邱方能让警察来吗?当然不能。他是有案底的人,走路都得小心不要碰到警察,更何况别人恶意诬告。就算最後能查清他是清白的,就凭他的案底,他也要在看守所蹲上十天半个月。
狠狠瞪了箫和一眼,丢下一句「神经病」,邱方转身就离开了这家招待所。
这一走,更加落实了柜台服务员的怀疑,连忙询问箫和道:「先生,你看要不要报警抓他啊?」
箫和摇摇头,叹息道:「算了,误入歧途的孩子而已。希望他以後能学好。」
「先生,你心肠真好。」服务员一边赞叹,一边帮箫和办理入住手续。
箫和嘲讽地笑,「是啊,如果心肠不好怎麽会被人骗呢?」说完,低头瞄向怀中小家伙。
怀中小家伙显然没把箫和恶毒的眼光当回事,但却被这人相当幽怨的腔调给刺激得抖了一下。
「嗷呜。」我饿了。
「走吧,给你弄点吃的。」跟小家伙相处过一段时间的箫和,已经大致能从小家伙的声调和表情动作中猜想出它想要什麽。
不止是小家伙,他也又累又饿,只想大吃一顿、然後找张舒服的床大睡一觉。至於其他的,不妨等他吃饱睡足有精神的时候再说。
但在这之前,他还有件事要做。
「尖头。」
「吱吱。」尖头从箫和口袋里冒出脑袋。
「尖头,你想不想玫瑰啊?」箫家长慈祥地笑。
「吱!」它想念玫瑰,非常想念。虽然它们不是同一种生物,但有共同语言啊。而且出事时有两只顶罪总比一只好。
箫和仰天叹息,「那小家伙虽然做错事,但我好歹也养了它一段时间。我呢,你也知道,我是个相当重感情的人。一想到它在外面风吹雨淋的就心中不忍。所以呢,我大人大量也就不跟它计较了。」
尖头不敢否认,静静地等待箫和下文。
「那你想不想把它找回来?」
「吱!」我可以去找它吗?
「我如果让你去找它,你能找到它吗?」不能就这麽便宜那小鬼,怎麽也要抓回来奴役一段时间。
尖头瞄了一眼那位,看那位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立刻嗖的一下窜到地上。吱吱,我去把玫瑰找回来。
「你看到那小子记得跟它说,我箫……喂喂,我话还没说完呢!」
迟了,尖头早就窜得不见踪影。
填饱肚子洗完澡,搂著虎仔拥著被子,迅速沉入梦乡的某人从中午一觉睡到深夜还没有醒来。箫某人在梦到自己手持棒球棍把小炎打得满屋子乱窜时,这间位於三楼的房间窗户被人悄悄从外面打开了一条缝。
箫和打得那个爽啊,导致他睡梦中的脸庞上出现了一种很怪异的表情。嘴角有时还会勾上一勾,越发显得邪恶。
窗户被拉开,一条黑影溜进房间。
被窝里,窝在箫和臂弯里的小家伙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黑影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前,那里放了一个大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