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没有力气再和弥雪吵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喃喃地说:“我要出去,太后姑妈救我。”
入夜的地牢还真是冷得要命,弥雪裹紧被子,昏昏入睡,眼前似乎有火把在闪动,睁眼一看,是太后娘娘。
她带着侍卫在铁栏那里看着弥雪。
“太后娘娘吉祥。”弥雪微点点头。
“想必弥雪妃知罪了,在牢里的味道不好受,要是弥雪妃愿意,现在就可以回飞雪宫,哀家绝不会为难你,以后必尽力帮助弥雪妃达成心愿。”
呵,原来太后是来做说客的了,只要她愿意,她要是愿意,那么这放过长孙盈盈的好机会就给错过了,弥雪摇摇头:“太后娘娘,臣妾只是犯了小错,想必回飞雪宫的日子不远。”而长孙盈盈是大错。
“只要弥雪妃一句话,你有什么要求,哀家尽可答应你。”太后放柔了语气。
弥雪拢拢头发,笑着:“我只希望真凶能伏法,太后娘娘也答应吗?”放在心口的玉,是她动力的来源。
太后变了脸:“还是顽固不化,这样你也占不了好处。”
“占不了好处也不让人逍遥法外。”她不畏惧地看着:“难道太后想放过谋害你亲孙子的凶手吗?想必皇上也会禀公处理这事的。”
“姑妈,救我,这里好恐怖,救我。”长孙盈盈抓住铁杆,大眼害怕地求着。
太后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而弥雪却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叫她如何能救。“弥雪妃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太后娘娘是在说我吗?对不起,我不喝酒,无论敬酒还是罚酒,臣妾都不沾酒的,臣当要做的事就会坚持到底,让太后娘娘失望了。”
“好,好好,弥雪妃,你就好好地呆在这里反省你的过错吧,起驾。”太后脸色不善地走。
还有长孙盈盈哭泣的声音:“太后姑妈,你怎么不带我回去啊,我不想在这里,我要回去。”
太后并不理她,叹口气离开这牢室。
弥雪抱被想着,太后娘娘来得还真是巧,就在她欲处置长孙盈盈的时候,还是急匆匆来的,不像是有备而来,那么短的时间内,她的消息就那么灵通吗?还是她身边有内奸,把她布的局告诉太后了,那么又是是谁呢?
第八十章 解救
她真的病了,病得不轻,身子像着火一样,第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都在叫疼,在这光线不足,气味不清的牢房里,奄奄一息地躺在木床上,长孙盈盈冷笑地看着她:“只要你开口。”
“你休想,我、我死也不会开口。”她艰难地开口。
“那你就先死,死了干净点。”长孙盈盈十分的恼怒。
“敢咒我的叶子死。”三个BL不管拿的是什么,碗啊,水杯的准确地扔向长孙盈盈的头上:“我们就先砸死你。”
“啊。”长孙盈盈头部砸到了,痛得她大叫出去:“杀人啦。”
这些声音更是烦得弥雪头更痛了,手紧抓着胸前的玉,龙漓快回来,她现在脑子乱得很,龙漓回来就是转机,要是皇后,她狠心点,自己也没有办法,和太后一联手,吃亏的还是自己。
侍卫听到叫声冲进来:“干什么?”
“我们没有干什么啊?”三个人一探手:“弥雪她病了,快叫御医来。”
“大胆,娘娘的封号岂能这样叫。”侍卫一凶,“贤妃娘娘,牢里的规矩是不可以请御医来的,请娘娘恕罪。”毕竟还是要出去的,当然不敢无礼。
弥雪挥挥手:“别吵我就行了。”她需要睡眠,睡是她的力量的来源。
而这牢里关的都是身份不一般的人物,谢绝探访。
“咳,咳。”她咳嗽着,喉咙像火一样烧得紧。
“弥雪,弥雪,痛吗?”金云飞伸长了手,却够不着。
弥雪勉强坐起身:“取了点水喝。”入喉的水竟哭得很,单薄的棉被让她的身体在发抖,严冬的风雪怎么能挡住,她的发很乱吧,她的脸很脏吧,那些BL知道她是女儿身,还是皇帝的妃子,为什么还是那么的——痴情。
“弥雪,很冷吧,来这被子给你。”凌风努力地把他的被子一点一点地塞出去,再伸长脚往她这边推。
她有些感动,她是很讨厌他们的啊,为什么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陪着的是他们,嘘寒问暖的也是他们,天意弄人吗?弥雪摇摇头:“不用了谢谢。”没有被子他们怎么过夜,那么冷的天。
他拍拍胸脯:“我结实得像头牛,还热得出汗呢?”
“叶弥,我这个撕开一般给他。”张玉刷的一声把自个的被子撕开。
“你……”弥雪想阻止却来不及,只能无奈地说:“唉,有谁的被子撕开盖的啊,不要对我那么好啦,偿还不起。”她还要和他们的姐姐们斗呢?
“好感人啊,要是皇上看见了不知如何的高兴呢?”长孙盈盈就是见不得有人对弥雪好。
“关你屁事啊,你多说点话无妨,你就等着斩头吧。”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似乎她一点也没有死的感觉吗?真可悲啊,总是以为别人会帮着她,这样的人拿什么来和她斗呢?根本就不是对手,一切皆是太后在操控吧,那么太后为什么要害死这么多人呢?龙漓是她的亲儿子,怀的也是她亲孙子啊,就只为了让长孙盈盈登上宝位,似乎又说不过去,两者并不是不可以共存的,就算长孙盈盈有这个机会,而皇上就一定会喜欢她吗?太后就能操控皇上的所有决定吗?皇后呢?那个母仪天下,受天下瞻仰会操控灵珠的皇后,又置于何地,要是长孙盈盈在皇后面前叫嚣一下就有好戏看了,龙漓是因为天命所在,因为江山而立她为后,太后要打翻这一切吗?
她讨厌后宫,讨厌太后的心思,讨厌皇后的阴狠,凌妃的投井下石,还有德妃的老谋深算,端太妃的热蜜茶。
饭菜一次一次地送到门口,又一次次完整地搬走,不知过了多少天,她现在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勉强只能喝些水,她真的要死了吗?病死吗?那三个人怎么在哭呢?她上天堂了吗?不行,她还有大仇未报,这样一死更是让长孙盈盈逃脱了,混沌的脑子在飘飘间拉了回来。
她听见了,牢门打开的声音,刺眼的光刺疼了她的眼,她连挡的力气也没有。
她给人抱起,她闻到了清新的空气,暖暖的怀抱让她舒服地叹了口气,像天堂一样暖和。
龙墨的心似乎要跳出来了,她那么轻,像一根羽毛一样,抱在怀里没有重量似的,脸色又黄又黑,锁骨高高地耸着,放在飞雪宫的殿里,上上下下的人来回奔走,几个御医在把脉,开药。
由始至终,龙墨紧紧地抓住她的一只手,就怕她没了力气忽然就离去,他的心痛到骨子里,如果他迟来一步,那么她是不是永远的离他而去,要是他等官马的话,他就永远也看不到她了。用尽了全力,一路飞檐走壁,他终于到了,却寻不到她,问贞月,才知道发生的一切事情,更不顾一切地冲入牢房救出她,看到的不是明媚而绚丽的笑,而是一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他几乎,几乎以为她……颤抖着才感觉到她的体温。
贞月亲自煎来了药,扶起弥雪,轻送进一勺,她却不吞,硬是从唇角流了出来:“娘娘,求求你,咽下去啊,求求你,不吃药不行的。”
“弥雪,不要那么顽皮,快吞下去,我从南方带了香甜的蜜枣,喝一口就吃一个,来乖。”龙墨诱惑着,而她却依然无动于衷。
“我来。”他接过贞月手里的碗:“你们所有的人都下去。”
他喝了一口药,浓浓苦苦的药汁在喉间弥漫开,他吻住她的唇,让她透不过气来,浓苦的药汁就慢慢地灌了下去。
弥雪似乎感觉到苦,欲想吐出,而他却不允,深深地吻住她。
她出了一夜的汗,他守了一夜,不顾贞月的劝告,依然在她塌前守了一夜,不断地抹汗。
天破晓了,万丈的金光倾照而下,射过雪地,刺激着眼睛,穿照过层层的轻纱,带来微微的冷风吹入。弥雪眨眨眼,头似乎轻了些,想拭去额头的汗,却发现手执在一个人的手中,他伏在床前,浓黑的发挡住他的脸,是龙漓吗?她的心狂跳,是他回来了,救了她,想开口,却发现喉咙苦涩着火般。
她的轻轻一个举动,龙墨就醒了,深如黑玉般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她,温热的手摸上她的额头:“终于没有那么烫了。”
“龙墨,是你。”她失望了,她以为是龙漓,忍不住的失望在心底的深处。
手指紧锁着她的五指:“是我,差点就以为看不到你了,你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