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2 / 2)

“小寇子,事情都打听清楚没有?”慕颜倚窗手执卷书,眸光停留在宫外长廊旁的蔷薇丛上恍惚,轻声问道。

脸上尚有淤痕的小太监用力的点点头,回道:“是的,公主,都打听清楚了,国舅爷威远候的兵马现就驻扎在邙山一带。”

对眼前的主子他有着说不出的感激,就算是要他赴汤蹈火,也绝对不会皱下眉头,要知道能活着离开蚕室的,他已是皇宫第一人,这都全赖公主的搭救,否则此刻他已是地府的一缕冤魂了。

“邙山?”她的脑海中清晰的展现出一幅广阔的疆域图,邙山,邙山与濯郡相去不远,且位于运河的上游,是皇朝极为重要的一处军事要塞。

“那一共驻扎了多少兵马?”慕颜再问道,据她所知,二皇兄手上应该有不下五万的兵马。

小太监回道:“打听这颇费了一番功夫,那人只含糊的告诉奴才,说应在十五万以上。”

“没关系,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慕颜的眸光变得悠远深长,似望着千里之外的那一方,十五万啊,三倍于皇兄的兵力,如果自己是皇兄,应该会选择奉旨入京,毕竟一旦开战,他几乎毫无胜算,兵力太过悬殊。

元宗三十年初夏,清河王慕溆抗旨拒不上京,同时发檄文昭告天下,声讨萧氏一族,列其二十大罪状,紧接着附近几大镇的诸侯皆起兵响应。

朝野震惊,宣帝盛怒下,当即下旨命骠骑大将军张雄领十万众,会同威远侯、抚远大将军萧庭前去讨伐。朝堂上,兵部侍郎萧毓梵自动请缨,请命为前部先锋,帝许。

“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派上用场了,难道是冥冥中的天意使然。”慕颜紧紧捏着手中的金牌,面色凝重,自言自语道。

“兰,我要立刻出宫一趟。”她下定了决心,对一旁正指挥宫人打扫的依兰说道。

雾锁皇城

天蒙蒙亮,薄雾笼罩着整个皇城,一辆轻便毫不起眼的马车响着铃铛向宫门口驶去。

“停!”宫门守卫喝道,双戟交叉,拦住了去路。

赶车的是一个穿着褐色服饰的少年,他一手紧拉缰绳,马车稳稳停在了宫门前,一手横握着一把古朴的长剑,全然一副护卫的姿势。

守卫走近前,狐疑的打量面生的少年和马车,盘问道:“你是哪个宫的,可有出宫令牌?”

慕颜一手撩开厚实的帘子的一角,一手递出一面小巧的金制令牌,令牌上的月形宝石闪耀着浅蓝色跳动的光芒。

守卫乍见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面上也为之色变,忙退到一旁,挥手放行,道:“开宫门。”

高大厚重的朱漆宫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打开,宫外的世界一点一点展现在少年眼前,眼波慢慢沉寂下去,翻涌着难掩的复杂神思。

薄雾散去,金色的阳光洒泻在巍巍如山的城墙,身后庄严肃穆的大红宫门复又阖上,慕颜放下侧帘,纤手反反复复摩娑着那面金牌,任那冷意从指尖往全身传递,汇聚到心头,

桃树下,身随风,剑在手,刚柔并济,若行云流水,又迅疾无比,剑尖幻起无数银白的剑花,在天地间荡起一股微风,一时间只见那粉红的花瓣漫天飞舞,乌黑的长发肆意挥洒,精妙的招式变幻莫测。

慕颜屏住呼吸,眼都不眨一下,静静的凝视着在花雨剑光中,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的身影。

她的脑海中突然蹦出几句诗词“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满座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四州,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是高坐龙椅坐拥天下的父皇,还是眼前舞剑的男子和他背后那手握天下兵权的萧氏一族。

她渐渐蹙起灵秀的黛眉,面露忧色,自古皆是掌兵权者得天下,时至今日,恐怕父皇多半也是迫于无奈,这表面看来是父与子的相争,实质上已是皇权与兵权的交锋。

忽的,长剑鸣响戛然而止,舞剑之人一个翻身正立于空中,轻飘飘落下,剑尖一端,穿透数瓣落花,手腕一转,花瓣碎为片片,空刷刷的收回剑鞘,脚也站稳了地面。

持剑男子大步向身着素色碧纱裙的少女走去,俊美无俦的容颜露出不悦之色。

“晚晚,你怎么偷溜出宫了?”男子语气中隐含责备之意,犀利的眼神却是投向她身后清峻冷淡的少年。

“我……不是偷溜出宫的。”为了证明,她从怀里掏出金牌,冲男子一晃。

“月龙令!” 冷静的双眸里闪过一丝讶异,萧毓梵追问道:“你从何处弄来的?”

“弄?”慕颜冷哼一声,讥讽道:“莫不是认为我偷来的?可惜不是,让你很失望吧。”

闻言,萧毓梵面上似乎多了些轻松了然神色,转念一想,看来这丫头还不知道月龙令真正的用途,只单纯的将它当成了通行令牌,这样也好,免得被她乱用,惹出大麻烦。

“你出宫的事姑母可知?”看她简便装束以及随身只带了慕夜一人,萧毓梵已猜出她定是瞒着宫里人悄悄出来的,却仍问道,一边将剑递给了家仆。

慕颜抿嘴不答,倔强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与她年龄不相符的一种老成和持重,一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的样儿。

“罢了,你找我所为何事?”萧毓梵自觉好笑,无奈道。

慕颜的眼神瞬的黯淡了几分,开口道:“朝堂上自请出战,没想到表哥你有这番鸿鹄之志,愚妹心中有几个疑惑,特来求教。”

萧毓梵哂然一笑,道不尽的俊雅飘逸,风流倜傥,说:“晚晚应该听过吧,好男儿志在沙场,马革裹尸骨也香。何况我们萧家世世代代一片赤诚的报国之心,天地可表,日月为鉴。”

说完,又补充道:“这次二殿下受人挑唆,起兵谋事,实在有违君臣父子伦常,我知道,你是担心他所以才来的吧?”

“数日前,皇兄曾秘密上过一份奏折给父皇,那份折子上罗列了萧家数条罪状,私扣粮饷,拥兵自重,结党舞弊,等等,每一条都是死罪,而且是抄家灭族的死罪。”慕颜沉着的一一道来,如愿看到他的表情由淡定变得僵硬,再变成惊愕,浮出一丝冷冷的笑意。

“你还知道什么?”他的面色迅速恢复正常,眉眼一挑,双手环胸,饶有兴致的问道。

慕颜长翘的睫毛垂了下去,微微有些抖动,忽然猛的张开眼,露出慑人的精芒,道:“不出两日,就有十三位大臣联名上折子,弹劾二皇兄,罪名同样是”话音骤然顿住,凝视着他,缓缓启唇道:“意图谋反,这应当就是所谓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萧毓梵长笑一声,眯起了双眼,笑意盈然的打量着慕颜,似在重新审视一个不一样的她。

暖风轻拂,桃花片片,粉红的花瓣飘落在曳地的碧色纱裙上,衬得她粉黛未施柔嫩的面颊越发娇艳,整个人无形中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气息,空灵的仿佛不属于这个世间,只那眉间的冷意平添了几分如月般的高洁气质。

一旁的褐衣少年如在无人之境,两人的对话概不入耳,手握一把小巧的刻刀,低着头专心的雕刻着什么。

他轻咳一声,收回有些失神的眼神,声音变得低沉,道:“看来公主你知道的不少,只是你光看到了表面,朝堂上的纷争远比你想的要复杂,要残{精彩小说下载百度搜索:炫 书酷,也更加迷人,就像笼在清晨的薄雾中,似明非明,似清非清。”

慕颜一愣,露出深思的表情,说道:“你想告诉我,外祖、舅父和你都与此事无关,对吗?这些都只是凑巧,都只是我多心?”

“信或不信在你,公主,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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